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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预言录 (千年更一回吖~更一回吖啊~35楼~)

前言
你有没有绝望过。
就像从高高的楼顶坠落,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就像黯淡的深夜,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你站在世界的中心,周围的景物如此清晰,而你动不了,喊不出,只能任凭黑色的漩涡一点一点地将你吞没。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有人来帮助你。
这个世界,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抛弃了你。
不甘吗?愤怒吗?
用你的心来憎恨吧,绝望的灵魂,是会招来鬼魅的……



第一个预言.明天  ---1楼
第二个预言.命运之轮  ---14楼
第三个预言.灵魂之琏(搁浅中)  ---24楼
第四个预言.消失的记忆  ---30楼
第五个预言.梦魇  ---35楼

[ 本帖最后由 守灵夜 于 2007-1-21 04:48 编辑 ]

百年梦回
   生死为谁一掷轻

第一个预言.明天

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条小路上来的,确切的说,他甚至不知道艾尔帕兰还有这么一条路。
这是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漾起阵阵涟漪。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原路返回时,身后,一个轻灵的声音突然凭空响起。
“先生,可不可以耽误你五分钟。”
曙回过头,眼前是一位穿着奇怪的韩服的少女,墨蓝色的头发直垂到地面,紫色的眼眸泛着冰一样的光泽,清澈的目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落在他身上。
曙四下望望,发现视线范围之内能被称为“先生”的生物只有他。
“那个,有什么事吗?”
“我叫灵,是个占卜师。”少女微微一笑,“据预言录的指示,明天,你要有大麻烦了。”
“占卜师?就是算命的吧?”曙一下了明白了,他露出一脸‘小样,想骗我你还嫩了’的表情,“我知道我知道,什么脸色发青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除非花钱消灾是吧?告诉你,我是创造者,最正宗无神论者!”
被他一阵抢白的少女没有说话,曙不再理会她,加快速度向小巷的另一头走去。
“真是个有趣的人。”半空中突然传来咯咯的笑声,“‘脸色发青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可爱的无神论者。”
一个和占卜师灵几乎完全一样的少女浮现在空中,韩服,墨蓝色长发,与灵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她那双赤色的眼瞳。
“可悲的人啊……” 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一叹,“雪,给他提个醒吧。”
“灵,这可是违反和预言录的约定的。”
赤眸的少女撇撇嘴,一阵清风后,没了踪影。

曙,保护好你最珍爱的人……
那天夜里,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很悲伤,很痛苦,就像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而他醒来的时候,有关那梦的记忆也跟着消失了。混沌之中,只有这一句话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中。
要保护好你最珍爱的人。
难道是最近太累了?清晨,曙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丽芙,细心的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走出了家门。
曙是个创造者,和艾尔帕兰的众多创造者一样,曙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了那个研究中——他们要创造人工生命体。这也许是个伟大的研究,他们在向神的权威宣战。无数次的失败,终于在三个月前,他们的研究取得了历史性的成功。一个妖精一样的小家伙——他们叫她丽芙——在充满了营养液的玻璃箱中睁开了眼睛。
“曙,创造者工会决定明天对丽芙进行全面的研究试验。” 曙刚走进实验室,他的上司就叫住了他。
他当然知道所谓全面的研究试验就是把丽芙像只小白鼠一样解剖了。于是在愣了三秒后,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喊了一声“不行!”,全实验室的人都被曙的喊声吸引了过来。
“丽芙的生长还没有稳定,现在就对她进行全面试验是不会得出最准确的数据的。”
曙发现了自已引起的轰动效果,连忙补充解释。
“一个月前你就用这个理由拒绝过我们了。”上司的表情很怪异,“同为创造者,试验品的状况我们和你一样清楚。”
“可是……”
“没有可是,明天日落之前必须把丽芙带到创造者工会的研究所,这是来通知你,而不是让你选择。”上司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曙,希望你搞清楚自己对试验品该有的态度。”
那一天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过去,所有与丽芙有关的回忆在顷刻间涌上他的脑海。
由于研究关系,丽芙一直由曙看护着,三个月来,曙记录了丽芙生长中的每一点每一滴。
开始的时候,丽芙在他眼中也仅仅是个试验品,她是被创造出来的,她活着,只是为了他们的研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渐渐的变了……
第一个月,丽芙学会了说话和认字,作为人工生命体,她有着不可思议的记忆力与惊人的理解能力,她沉迷于曙的藏书,很快就初步了解了这个世界。
曙一直记得那一天,丽芙犹豫了很久后,开口叫了他一声爸爸。
看着曙惊愕的表情,丽芙很无辜的挠挠头:“或者应该是,妈妈?”
然后曙无语的拜倒了。
之后,小丽芙似乎爱上了这个称呼,整天“爸爸”长“爸爸”短的跟在他身后,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雀。
每天,她抱着书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曙的归来,然后把自己一天的新发现告诉他,闪亮的眼睛里印出曙的影子。而曙,也向对待真正的孩子一样,耐心的回答她数不清的问题,偶尔,也会为她那些诸如“为什么妈妈一定是女的?”之类问题笑得天翻地覆。
第二个月,丽芙像所有调皮的孩子一样学会了偷偷的溜出家门。当曙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丽芙已经成了附近一带的孩子王。
我打败了那几个坏家伙呢,现在他们都很崇拜我哦!
丽芙告诉了曙她是怎样两拳就打趴了那几个经常在这一带出没的恶少然后很快和周围的孩子玩成了一片,天真的笑容里带着小小的得意。
原本怀着怒意的曙在这笑容里,不知不觉,也跟着笑了。
第三个月,丽芙学会了创造。
那一天曙回到家,废纸杂物OOXX扔得乱七八糟的屋子让他以为家里进了贼。他着急的叫着丽芙的名字,最后在后院,他看见了全身沾满五颜六色染料的丽芙,还有斜斜的飞在半空中,那只做工很粗糙的小鸟。
这是我做的哦,爸爸,它真的飞了起来!
丽芙指着空中的小鸟,兴奋得又跳又叫。
丽芙也许是个天才,曙这么想着,搬出了所有适合初级创造者看的书。之后,每一天他回家的时候,丽芙都会捧着她做出的各种小东西到他面前,眨着星星一样的眼睛等待他的表扬。
若他赞许的微笑,丽芙就会高兴得在屋里跳起舞来。
这些,研究所的人不会明白,永远也不会明白。
开心的时候会笑,悲伤的时候会哭,无聊的时候会缠着他,面对未知事物时会思考,会生气挥撒娇会胡闹,这样的丽芙,难道仅仅只是个试验品吗?
不!
她有灵魂,这孩子有灵魂啊!她和人类的孩子是一样的!
“爸爸,爸爸,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一进门,丽芙就兴冲冲的粘了上来。  
“不要来烦我!”
曙一声大吼,丽芙吓得不敢说话,委屈的眼睛小心的看着他。曙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控的情绪,他很快隐藏起思绪,换上了最平常的表情。
“丽芙的生日……就是明天。”
“真的吗?”丽芙高兴的笑了,“生日的时候是不是有生日蛋糕?丽芙是不是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对,丽芙如果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丽芙的愿望就能实现。”
“太好了!明天明天快到吧!”
“好好好,不过现在丽芙要去睡觉,已经超过十点了。”
曙好容易将丽芙哄回房。他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是说不出的沉重。
一句轻灵的话语不经意间闪过——“据预言录的指示,明天,你要有大麻烦了。”
这该死的占卜师,他小声咒骂了一句。
明天……
一个本该充满希望的字眼,此刻却一点一点把他拉下深渊。
丽芙……只剩下明天了……

又是清晨。
曙拉开窗帘,一缕阳光唤醒了丽芙。
“丽芙,起床了。还记得吗,今天是你的生日。”
这两个字眼让丽芙一跃而起。
“今天爸爸要带你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看很好玩的东西,抓紧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哦。”
“嗯!”
爸爸从来没有带她出过门呢,丽芙一脸的憧憬。她又怎么会知道,这是曙一夜未眠的抉择,他要带她逃亡。
他不会让丽芙变成研究的牺牲品,绝对不会。
这不该是她的命运,被创造出来并不是她的意愿,所以,谁也不能将这样的命运强加在她的身上。
他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
站在艾尔帕兰城外的山丘上,曙回望那座城市,那里,有他一生的血汗,有他倾尽全部心血的研究,还有他用奋斗至今的努力换来的,创造者的称号。
“爸爸。”丽芙拉拉他的衣服,“好多人哦!”
“什么?”曙心中一凛。
“那边呀,好多人正在过来呢!”
人工生命体的感觉是异于常人的敏锐。丽芙没有察觉曙的惊慌,指着山坡处好奇的说。
“听着,丽芙,现在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爸爸数一百下,在这期间你就拼命的往前跑,然后爸爸会去追你,被追到就是输了,输的人要学小狗叫,明白了吗?”
“真是奇怪的游戏……”丽芙点点头,转身就跑。
曙站在原地,山坡下的人影渐渐清晰了,领头的是他的上司,还有创造者工会的许多人,正向他和丽芙的方向追来了。
“曙,我没想到你竟会带着她逃走。不过你应该不知道,丽芙的身体里安装了发信器,只要她离开了艾尔帕兰,警报就会响起。”上司边喘气边说,“你以为你们能逃得掉?”
“丽芙是人,不是你们想做出来就做出来,想毁灭掉就毁灭掉的玩具!”
曙一挥手,扔下了几个瓶子,数朵噬人花突然在众创造者中冒出,措不及防的创造者们瞬间被吞下了几个。反应过来的人们连忙躲闪到噬人花攻击范围之外,而躲闪的人群中又传出了一阵惨叫——几个从天而降的气泡虫将三四个创造者炸上了天。
“动手!”
上司气得脸色铁青,僵硬的吐出着两个字。N多个硫酸火焰瓶在他的指令下朝曙飞了过去。
于是,就开始了一场对扔瓶子的创造者之战……(这句话就无视了吧……)

“爸爸,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血的味道?”
人工生命体的感觉是异于常人的敏锐。
一个熟悉得让曙害怕的声音没有任何预兆的在身后响起。曙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动作,他转过身,看见他的丽芙怯怯的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然后,一个火炎瓶擦着他的身边飞过,在丽芙的脚边炸开了。
世界在那一霎那仿佛静止。
丽芙,就在他的眼前被灼热的火焰淹没了。他疯狂的要冲过去,却被身后一拥而上的创造者们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你们小心一点!这可是很重要的试验品!”
他的上司一脸怒气的走过去,粗鲁的扯下披肩扑打着丽芙身上的火焰。
丽芙稚嫩的哭叫声在火焰里越来越弱,生生扯碎了曙的理智。
“该死的!”上司粗略查看了丽芙的烧伤,狠狠的扔下披风,“可能没救了。趁还有口气,赶快带回去。”
曙的世界彻底坍塌了。他的眼睛里只剩下这一个画面,满是伤痕的丽芙,低低的唤着爸爸。
谁来救救她!
神也好鬼也好,谁来救救她……
曙把头埋在细碎的草地上,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保护不了她。
他,只能寄希望于那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原来无神论者也会祈求神鬼呀。”
妖媚的声音,曙抬起头,只见周围的人像被冻结了一般,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不再动弹。半空中飘然浮现出两个几近相同的少女,墨蓝的长发在风中舞动,说不出的诡异。其中一个,就是小巷里的占卜师,灵。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不是什么‘人’,我们是预言录的侍者,是鬼。”赤眸的少女轻笑,“预言录给我们看到未来的能力,而我们寻找苦难的灵魂向它献祭。”
“你的痛苦召唤了我们,说出你的愿望,我们来帮你实现它,但是,这要以你的灵魂为代价。”
“要什么都没关系。”曙低喃,“请让丽芙幸福的活下去吧。”
“遵照你的意愿。”
灵扬起手,一阵大风刮得曙睁不开眼。待到风停,曙发现自己和丽芙正在一座美丽的花园里,周围那群创造者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丽芙的烧伤,竟已恢复如初。
“爸爸,这里好漂亮啊!”
丽芙站在花丛中,快活得像一个小精灵。
“这座花园就是爸爸送给丽芙的生日礼物。可惜没有生日蛋糕了。”
“没关系唷,丽芙很高兴,谢谢爸爸!”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一丝困意慢慢将曙缠绕。
“丽芙,许个愿吧。”
“嗯!丽芙呢,要永远和爸爸在一起,丽芙要爸爸每天都能快乐,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曙悲伤的笑了。
“丽芙是个乖孩子,丽芙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可是现在……爸爸很累……”
越来越浓重的睡意侵蚀着他,他的视线一点一点地模糊了。
“爸爸,睡一会吧?”
丽芙扑倒曙的怀里,温暖的小手紧紧地握着他的。
“晚安,丽芙。”
“晚安,爸爸。”

“有关你的一切都会在丽芙的记忆里消失,她会在斐扬开始她新的生活,再也没有人会把她当做试验品了。而你,曙,你的灵魂将永远的留在预言录,只剩下永远的梦与回忆。”
雪捧着手里那一个混沌的灵魂,淡淡的说。
“你,可以安心了。”
灵打开手中的预言录,曙的灵魂暗淡了一下,带着他最后的留恋,散进了发黄的书页。

你有没有绝望过。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有人来帮助你。
这个世界,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抛弃了你。
不甘吗?愤怒吗?
用你的心来憎恨吧,绝望的灵魂,是会招来鬼魅的……


[ 本帖最后由 守灵夜 于 2007-1-21 19:00 编辑 ]

百年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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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这个系列的设定..........已然是不会有喜剧滴||||
RO的喜剧类|||写是写过,不过写了1W字左右就被遗忘了……貌似已经成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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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言:这篇文写的很晕.....
突然想尝试一下这种内容的东西....后来发现真的不合适....
最后几乎是在半昏迷状态凑文字 T T 偶的逻辑性真D不强......


第二个预言.命运之轮

下坠。
冰冷的风缠绕着身体,柔软的低吟阻断了思维。
苍茫的天空,蓝得令人窒息。流质般的浮云不带痕迹的移动着,偶尔掠过的飞鸟划破天幕,落下悠远的长鸣。
周围的景物延展成无数斑斓的色块,浮华的影子般,在他的夜色的眼眸中歪曲成诡异的图像,高耸的吉芬塔,在空旷的蓝色背景中被拉成无止境的长,一直往上,通往他的天堂。
模糊的世界里,只有他的存在是如此的清晰。
一枚精致的钻石戒指在眼前划过,留下一道晶莹的光。他无意识的伸出手,指尖离钻戒只有一小段距离,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钻戒透凉的触感,然而就是差那么一点点,戒指,在他徒劳的挽留中,擦过他的手跌落下去。
就是差那么一点点,他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爱,他的漾。
他的心骤然抽搐,茫然的目光定格在吉芬塔顶。
在那里,漾,那个精灵般玲珑的女子,那个他一直深爱的女子,微笑着,凝视着她身旁的男人。他即将的死亡,竟没能吸引她最后的目光。
那个男人,以高傲的姿态俯瞰着他,剑士的服装衬出他凛冽的英气,漆黑的发随着轻风舞起,而他的脸,无论怎么努力,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
为什么。
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
有着慵懒阳光的午后,他的漾约他在吉芬塔顶见面。
在夏日轻快的气息中,漾略带羞涩的告诉他,她答应他的求婚。
他的幸福,就像吉芬的天空,满目汹涌的蓝,铺天盖地,包围了他每一丝呼吸。
然而,他的幸福,也永远停留在这一秒。
几乎是同时,一把剑从身后穿透了他。他僵住了,不可置信的低下头,胸前刺出的半截锈迹斑斑的剑,正淅沥的滴着温热的血。
那个男人,或许还有他的漾,将他推下了吉芬塔顶。
他的心很痛,很痛啊。
他是那么爱她。
他从死灵手下救出了她,他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伴着她。
魔法之都,妙勒尼山脉,苏克拉特沙漠,纹巴拉丛林……那些曾经见证了他们爱情的地方,她难道都忘了吗。
他是那么爱她,她知道他是那么爱她,可是,她却给了他天堂般的幸福,又在一瞬间将他推下地狱。
多么残忍的背叛。
愤怒,还有不可言语的,深沉的悲哀,像火一样在他的胸腔里燃烧,最后,凝结成一声野兽般的悲鸣,荡漾在吉芬的天空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约有将近一千年了吧,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里流传着这样的故事——在魔法之都•吉芬的高塔低下埋藏着无数的宝藏,一个亡灵带领着无数的妖魔守护着这些宝藏。谁若能得到这些宝藏,就可以成为全大陆最富有的人。
那是一个强大而残忍的死灵,它漂游在吉芬塔的每一个角落,杀死擅闯入塔的人。
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意气风发的冒险者们进入了那座高塔,但人们对于吉芬塔亡灵的了解却仍仅限于此。因为进入塔中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吉芬的人们依旧过着他们平静的日子。过多的死亡已经麻木了他们的神经,在他们们眼里,这些自以为英勇的冒险者只配出现在茶余饭后的闲话中。
这些,并没有消减后人们的狂热。对金钱的欲望驱使着一群又一群的冒险者来到吉芬塔,他们踏过沾染着前人的血的地面,或独自或成群结队的闯进塔中寻找传说中的宝藏,然后一群又一群的消失在塔中。
眼前,这支队伍里只剩下一个牧师了。
死灵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剑,暗色的血流满地面。它随手将骑士的头扔到一边,金属头盔下的头颅带着被恐惧扭曲的表情,骨碌碌的滚出几米后,被两个白幽灵好奇的拣起来,对抛,接住,再抛——一个不错的玩具。
美丽的女牧师已经吓得无法移动,手中的魔杖支持着她没有立刻瘫倒。她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死灵,不住地颤抖着。
死灵踩过地上猎人的尸体来到牧师面前,浑沌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穿透。
这是女牧师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它。半透明的灵魂体,在黑暗的塔底泛起微弱的灵光。这是一个男子亡灵——她依稀可以看到,他有着淡淡的黑发和夜色般的眼睛。莫名悲伤的感觉,缓缓从他的身上溢出,像流水一样将她包围。她突然不再害怕,迎着他的目光,等待。
“要听我的故事吗?”良久,死灵说话了,“一个剑士的故事,一个令人愤怒的故事……”
女牧师的眼中充满了诧异。
“那一年,我有一颗充满热血的心。作为一个剑士,我来到了魔法之都•吉芬。和所有的冒险者一样,我要挑战吉芬塔底的妖魔,与他们不同的是,我对那些财宝没兴趣,我要的是力量,我要证明我有足以战胜强大的妖魔的实力。
于是,在充分的准备之后,我闯进了吉芬塔。
一路上,我遇见了很多魔物,我战斗,全身的血液都被激得沸腾。在吉芬塔最低层,我见到了一个像灵魂一样的魔物——后来人们叫它死灵——那看似脆弱却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的亡灵正挥剑砍向一个女巫师。巫师的同伴——或者说巫师同伴的残肢已经散了一地,情急之下,我拔剑迎了上去。
原以为会是一场恶战,但事实出乎我的意料。那亡灵作出了我至今无法理解的举动——它突然停下了攻击,我的剑轻易的就斩在了它的身上。亡灵后退了,逃走了,我拉着那个女巫师,漾,飞快的跑了出来。
后来,和所有庸俗小说的情节一样,我们相爱了,在那段快乐的日子里,我们一起游历了卢恩•米德加尔特。
有一天,我们回到了吉芬,这个我们最初相见的地方。在高耸入云的吉芬塔顶,漾……背叛了我……
她答应了我的求婚,可同时却勾搭了另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用他的剑刺伤了我,把我推下了吉芬塔。
那个男人……是谁……那个男人是谁!?你告诉我,那个男人究竟是!?”
死灵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它一把抓住女牧师猛烈的摇晃。
“告诉我他是谁!!我要杀了他们!!我要他们体会我的痛苦!!
漾,和那个男人一起去死吧!!
你这个背叛者!!不可饶恕的叛徒!!”
疯狂的死灵挥起手中的剑,一击刺穿了牧师的心脏。
“漾早就死了”
一个充满魅惑的声音自半空飘起,死灵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着韩服的少女正冲着它打趣地笑着,墨兰色的长发飘舞在空中,赤色的眼中流转着妖冶的神色。
“都过了快一千年了,你还是这么疯疯癫癫的呢……”
“占卜师。雪。”死灵喃喃的说,“我的灵魂给你,替我完成我的心愿。”
“说了很多次了哦,不行就是不行,预言录不接受魔物的灵魂,死灵也一样。你看呐,如果路边被踩死的绿棉虫啊波利啊这个那个啊所有生物向我们发出的呼唤我们都要去回应,是鬼都要被累活过来……”
雪两手一摊做头痛状,身边,另一个与她几乎一样的紫眸少女浮现出来。
“雪,不要胡闹了。”
紫眸的少女合上手中的预言录,发黄的纸页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是是……哎,我说死灵,你应该庆幸自己碰到一个很尽职的牧师,你可以许愿了。”
“什么?”死灵明显的愣了一下。
“我们听到了苦难的灵魂的呼唤。消除你的怨恨,让你不要再伤害别人。这是刚才那个被你杀死的牧师的心愿。”灵的声音不带任何波澜,“现在,告诉我,要怎样做才能化解你的恨。”
“我要杀了她……”死灵半透明的身体像要冒出火来,“我要回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要亲手送她下地狱!!”
“命运之轮一旦运转就不可违逆,就算改变过去也无法逃过悲剧。而改变历史,你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即使是这样,你仍要回去吗?”
“我要杀了她,没有什么能阻止我。”
“……遵照你的意愿。”

强风刮过,灵和雪不见了踪影。死灵环视四下,仍是熟悉的景物。
这是一千年前的吉芬塔。
一队冒险者闯了进来,五个人,其中,那年轻的女巫师……
漾,是漾啊。
死灵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失去了理智,它挥舞着它的剑冲了过去,几下子就把四个冒险者砍得死无全尸。
飞溅的血影中,它看到了漾惊讶的表情,看到了漾那因恐惧而颤抖的身子,看到了漾清澈的眼中,倒映着它举起的剑。
杀了她。
真的……要杀了她吗……?
那个他曾经深爱过,却无情的背叛了他的女子。
短暂的失神,死灵的动作顿了一下。
同时,不知什么地方冲来了一个剑士,淡黑的发,夜色的眼,正全力把手中的剑向它砍去。
那就是一千年前的他……
死灵失笑。
总不能对自己出手吧……它后退一步想避开剑士的攻击,而它小看了那时的自己。
一剑,砍在了身上,死灵退了。
黑暗的角落,它看着那时的自己拉着漾跑出了吉芬塔,然后陷入了沉睡。
至此,命运的轮盘悄然转动。
它是亡灵,受到伤害后,只有安静的睡去,在陈腐的空气中吸取空气中飘荡的魔力一点一点进行修复。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所以当它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已流逝多年。
下意识的,死灵离开了黑暗的塔底,飘向能俯瞰城市的吉芬塔顶。
不知有多久,没有看过吉芬蔚蓝的天空。
没有了她的世界,他再也不需要色彩。
塔顶有人。
死灵隐藏起自己的气息飘了过去,眼前的两个人,让他的心痛彻的抽搐起来。
漾,微笑的凝视着她眼前的男人,那个男人看向塔下负手站着,手里,一枚晶莹的钻戒闪着透彻的光。
这个画面,多少次,让他的灵魂堕入无边的黑暗。
那个男人,就是那个男人吧,剑士的打扮,黑色的发,以高傲的俯瞰姿态,看着他坠入地狱。
死灵拔出锈迹斑斑的剑,一下刺穿了那个毫无防备的男人。
温暖的血,淅淅沥沥的沿着剑刃落下。
死吧。
我要让你体会我当年的痛苦。
用力一推,那个男人像一片枯叶,落下了塔。
身边,漾的微笑凝固了,她看着突然出现的死灵,一时间失去了所有动作。
死灵向塔下望去,那个男人在半空中伸出了手,企图抓住那枚与他一起跌落的戒指。
黑色的发,夜色的眼睛。死灵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一股莫名的寒意,在它的身体里蔓延开来。
不!
不可能!
那个男人……竟然就是……
锈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耳边,传来那个男人……一千年前的他野兽般撕心裂肺的悲号。那声音和漾失控的尖叫混合在一起,死灵不知所措的看向漾,那个它深爱的女子,对着它举起了她的魔杖。
爆炸,火焰。
死灵在漾的愤怒中,碎成无数晶莹的光粒。
飘飘扬扬的灵魂碎片,慢慢消散在吉芬的空中,就像哭泣的眼泪。

“虽然觉得有些不负责任……不过至少,这一个死灵不会再恨了。”雪微笑着转向一旁的灵,不变的甜甜软软的语气,“命运……真是不可改变的吗……”
“命运当然可以改变,只是,旧的命运改变了,就会迎来新的命运,新的命运改变了,还会有下一个命运。人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出轮转的命运之轮。因果循环,世间万物生息相关,命运……不是如人想象般的简单……”
灵注视着苍茫的天空,紫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感情。

[ 本帖最后由 守灵夜 于 2006-3-19 21: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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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剧情需要............(华丽的飘过)
PS:某只今天去献了4两血感觉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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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咳咳,这个,估计是看背影没看出来吧。。。。。 - -
是200CC米错~其实只是单纯想看血流出来的样子...黑红黑红...泡沫泡沫...(BT中)..比较恐怖的是那跟像吸管一样粗的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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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前废言:即兴打出来的+不是在家里打的=没地方放先发上来存着...
文章只有两千来字...完成度1/3...SO看8看都无所谓...



第三个预言 灵魂之链

梦罗克,盛夏午后。
城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顶同样不起眼的帐篷安静的孤立在阳光下,破旧的帘子直垂到地面,隔绝了整个城市的浮躁。
帐篷的主人是一个名叫银的男子,奇特的装束,略显凌乱的褐发,明亮如星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深沉的倦意。
银是梦罗克的奇迹。
他不会剑术,不懂黑魔法,而在梦罗克,却没有谁敢轻易的招惹他。甚至连不把政府放在眼里的盗贼工会,都对他有所顾忌。
银是个灵媒。
这个充满血腥与杀戮的城市里,停留了太多的亡灵,而像银这样能和灵魂沟通的人,太少太少。
当人们不断的从噩梦中惊醒,或在黑夜中落入魍魉的追逐时,银就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看着自己那被调皮的小鬼翻得乱七八糟的大书柜,银叹了口气,搬来一个看起来安全系数并不高的梯子,默默的整理起来。
无风的午后,银却感到一阵阴冷。
“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在做同一件事情?”
身后,一个风铃一样清脆的声音凭空响起。
“下次麻烦你从门进来,雪。”
银对于突然出现的声音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头也不回的继续整理他的书柜。
“又是这句话,你能不能换个台词?”
声音的主人,那个有着墨蓝色长发的韩服少女没趣的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银努力的把最后一叠书塞进来书柜的最顶层,书页带起的灰尘让他不禁皱了皱眉。他从梯子上跃下,拍了拍身上的烟尘。
“怎么有时间来看我?”银在雪对面坐下,“灵呢?”
“NONO,我只是翘班途中正好路过走进来看看而已。”雪露出一副“你少自作多情”的表情,“灵收魂去了。”
银顿了一下,明亮的眼睛有一瞬间黯淡。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无法解脱……”
“你不也一样吗。”
雪微微笑起,静如水面的空气,泛起粼粼波纹。
“明知道是不可改变的事情,还如此执着的反抗着。”

许多年前,苏克拉特。
南疆的国土,一直在战火中动荡。
数百个小部落,你吞并我,我攻打你,而沙漠里最终的霸主,却只有一个。
在持续多年的战火中,不知道有多少生灵被无尽的沙海吞没。每一场战争中消失的村落,甚至难以在人们的记忆中留下一笔轻痕。
“人啊,迟早要被自己的欲望所毁灭。”
雪飘在空中,看着眼前这刚刚经历了战火村落,自语。
尚未熄灭的烈焰,烧毁的小屋,折断的战旗,依旧闪着寒光的武器,在洋洋洒洒的月光下诉说着死亡。数百具尸体以各种诡异的姿势散布着,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凝聚了最后一刻的悲愤,倒影着天上闪烁的群星,淋漓的血蜿蜒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
“人若是没有欲望,早在几千万年前就该毁灭了。”
灵依然是淡淡的语气,轻轻合上手中的预言录。发黄的书页中,依稀可以听到不甘的灵魂正在悲伤的哭泣。
“任务完成,接下来……”
灵飘然落下,在一堆废墟之中,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从他母亲的尸体下爬了出来。
足有三只铁箭穿透了那个年轻的母亲,而她的孩子,奇迹般的躲过了这一场浩劫。。
让他活下来,我的孩子,让他活下来。
那个女子在生命消失的最后一秒,向着天空中的灵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以灵魂为代价的愿望,是不能被拒绝的。
可是……
“妈妈,你怎么了?”
小男孩不知所措的摇晃着他死去的母亲。周围的惨象,让他一时间忘记了哭泣。
“妈妈……?”
远处的沙丘上,沙漠之狼对着明月唱起悠长的悲歌,慢慢干涸的血迹沾染在他的身上,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小男孩越来越用力的摇晃着,沉重的尸体,居然被弱小的他翻了过去。
母亲的脸暴露在月光下,几道血污顺着眼睛一直流淌,再嘴边弯成了一个奇怪的微笑,曾经慈祥的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阴森的白骨隐隐若显,死去的眼睛因惊恐而扭曲着,直勾勾的正对着她的孩子。
小男孩一声尖叫,连滚带爬的拼命后退着,眼神中是失控般的疯狂。
任何生灵,对死亡,总有着天生的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妈妈,把我的妈妈还给我!!”
灵看着哭泣的小男孩,沉默。雪站在灵身后,笑靥浮起。
“你在想什么?”
灵摇摇头,向着小男孩走去,不经意间,一股淡然地杀意流露出来。
一枝法杖突然从斜里飞出来,正插在灵的跟前。法杖顶端,一颗紫色的骷髅流转着黯淡的光泽。
灵停下脚步,望去,不远处,一个披着法衣的男人走了出来。
“鬼女啊,这个孩子和你属于不同的世界,你不应该碰他。”
“你看得到我们?”
“我是灵媒。”男人走过去,用自己的披肩裹住了瑟瑟发抖的小男孩。“这个孩子,我会保护他。”
“我的使命不允许我杀了他。可是,你认为,让他活下去真的好吗?”
“为什么不好。”
“他忘不了今天的惨剧。从今以后,他将在仇恨与愤怒中堕入无边地狱,仇恨会充满他的心,他的一生将为复仇而活,夜晚,恐怖的梦魇将禁锢他的灵魂,他永远也走不出这一刻的噩梦,悲剧将在他的记忆里延续,直到他在极度的疯狂中死去。预言录里已经写下了他未来的痛苦,这样的生命,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未来在不断改变,没有什么命运是注定的,他的存在是否有意义,必须由他来证明,仅仅用一个所谓的预言来否定他的一生,这不是太残忍了么。”
灵不语,深邃的目光直视着灵媒,像在思索。
“我们来打个赌吧。”灵媒打破沉默,“二十年,如果二十年后,他真的变成了你的预言所描述,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的人,那么我会亲自解放他的灵魂。但是在这二十年间,请你不要来干涉他。
他的路,由他自己来走。”
“你在挑战命运呢……我同意你的提议,可是渺小的人啊,你真能改变这一切吗?”
灵留下这句话,悄然离去。

“呐,如果让你在选择一次,你还会走上这条路吗?”
雪双手支着下巴,赤色的眼眸带着深深的笑意,看着银的眼睛。
“如果……”银的声音是苦涩的,“可是我,已经没有如果了。”

百年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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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废言:上面那篇搁浅了....写不出后面的了...>_<
果然...写文还是要一气写完,分成2部分..思路一断...就写不出来了....
下面这篇是半夜3点突然冒出个灵感然后一通狂写写出来的..写完已经4点半了..困ING...有点错别字什么的就忽略吧...


消失的记忆

很久很久以前,里希塔乐曾经是一片世外桃源。
人们以最朴实的方式生活着,耕作,收获。夜里,在温和的月光下,悠然的仰望星空。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延续了几个世代。
包围着里希塔乐的几座大山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隔绝了外部纷乱的世界。战火,科技,荣誉,死亡,一切都如虚幻的浮影。人们安逸的生活在自己的天空下,日复一日,沉浸在美丽的梦中。
谁也没有料到,梦醒时分,等待在眼前的,竟是这样一场浩劫。

先进的文明,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这里。
于是便开始了一场“进化”与“保卫”的战争。
奋起反抗的,死了,成堆的尸体排在村落里,诉说着最先进的武器和魔法不可反抗的威严。
仍然活着的,沉默了,在外来者高举的武器下,离开世代生活的家园,在贫民区里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里希塔乐镇是修发兹共和国最好的企业都市,里根贝勒法人,在对这座城市做了初部规划之后,便大兴土木开始建造,里希塔乐镇的建造工作于AW865年完成。
在AW503年时,在现在的里根贝勒企业总公司的位置上,成立了杰尼杰乐塔勒里希苔研究所,在初代所长杰尼杰乐塔勒里希苔先生的管理下,在期后的100多年中,研究所为共和国的科学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并被世界贤者学会评选为最优秀的研究所之一。”
这是许多年之后,修发兹共和国的教科书上对里希塔乐镇的介绍。
无数血与泪的控诉,曾经的桃源之梦,就在这短短的几句话之间从历史中永远的消失。
就这样消失了。一个声音说
不,不会消失的。男孩微笑。他指着自己的左胸,一字一顿。只要我们还活着,它就永远在这里存在着。

从漆黑的世界里猛的惊醒,他发觉自己的额角布满冰凉的汗。
“梦……?”
他站起身来,眼前,仍是那狭小的空间。
用不了几步就可以走完的小房间一直锁着,四周堆放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仪器,充满营养液的玻璃缸,弯曲的管道,还有他自己。
看来是梦了……他一叹。
死气沉沉的空间里,他觉得倦意又再度袭来。
自从有意识以来,他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但是他知道,在门的外面,有一种和他一样的生物,一种叫人的生物。
在他少得可怜的记忆里,曾有过许多人,他们围观他,惊讶得指指点点。他们吵醒了熟睡的他,然后他生气了,再然后……
好像发生过什么,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间屋子里了。
他也有过好奇心,而当他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还是没能砸开那扇门的时候,他放弃了出去的想法。
在这里,除了用梦来麻痹自己,他还能做什么?
他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所以,就在门外面打得惊天动地的时候,他又陷入了沉沉的深睡。

里希塔乐,生命体研究所——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研究所1层破坏程度50%!”
没有任何预兆,里希塔乐闻名大陆的生命体研究所遇袭了。
这座研究所已经为里希塔乐赢得了太多的荣誉,而这座研究所究竟在研究些什么,却不为世人所知。当外地人与本地的居民谈起这研究所时,居民们往往是沉默,然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发问者不寒而栗。
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看得出,如果只是进行普通的研究,或者为了防止小偷的破坏,那么这个研究所防御措施的建造未免好过头了。
研究所的自身防御系统足够拦下一支军队!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防御设施下,研究所一楼在短短的时间里几乎被全毁。仍活着的研究人员已经迅速撤到楼上,所有防御机关正在迅速启动。
震惊,还有诧异,笼罩在每个研究人员的心里。
他们都看到了,袭击者是一个女孩。
或者说,一个女孩的鬼魂。 蓝色的头发,没有焦点的眼神,半透明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忧伤的光,右手握着的剑,正滴着粘稠的血。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研究所第一层破坏程度70%!”
“怎么样?”研究所长走进控制室,问道。
“很不妙!破坏速度超出了修复速度,再过10分钟,她就要冲到二楼来了!”控制防御系统的工作人员着急地回答,“全员必须立即撤离……”
“等一等……”所长打断了他的话。
“?”
“他……把他放出来……”
“他……可是……”工作人员不可置信的看着所长。
“所有人员进入第三层研究室大厅,然后封闭大厅,把他放出来。”所长闭上了眼睛,“只有赌一次了。对付那女孩,他是最好的人选……”
“……我明白了。”

爸爸妈妈死了。女孩神情恍然。
他们会消失的,对吗?
就像我们的家一样。
伸出手,再也抓不住充满幸福的昨天;抬起头,再也看不到昔日的阳光。
几天,几个月或者几年,几十年。他们就会在记忆中慢慢远去。
再怎么努力,也只能记起一个模糊的轮廓。
然后,就这样消失了。
身旁,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揽入怀里。
不,不会消失的。
女孩抬起头,手的主人注视着她,微笑。他指着自己的左胸,一字一顿。只要我们还活着,它就永远在这里存在着。

“喀哒”一声。
意识模糊的他挣扎着张开了眼睛。
门锁在轻轻的转动。
他心中一凛。
门开了。

连续的爆炸。
“最高戒备!最高戒备!研究所第一层防护全毁!防护全毁!”
蓝发女孩轻轻一笑,向敞开的二楼飘去

真的……不会消失吗……?
女孩无力的微笑。没有温度的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庞上,让人心碎。
女孩知道自己得了很重很重的病,女孩也知道,身为贫民的她没有得到医治的可能。
不会的。
男孩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像要抓住她离去的生命。
没有什么能把你带走。
男孩发疯一般,四处奔走,期望找到治好女孩的方法。
他几乎要绝望了。
就在这时候,几个自称是研究人员的人员出现了。
他们承诺给女孩治病,条件是男孩必须跟他们回研究所,进行一项“对身体无害”的试验。
男孩欣喜若狂。
塞尼亚,等我回来。
他走得如此匆忙,只给女孩留下了这一句话。

“够了!塞尼亚!”
二楼大厅里,研究所长对着闯进来的女孩大喊了一声。
“他……在哪里……”
“你已经不属于这里了,赶快消失吧!”
“他……在哪里……”
“你死心吧,他不会记得你了。”
“他……在哪里……”
蓝发女孩的身边凝集起冲天的戾气,右手的剑直指研究所长。
“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一道剑光充斥着杀气划过,研究所长连同他所在的大厅,顷刻化为乌有。
“你就是用光影来迎接客人的吗,所长大人?”蓝发女孩语调轻缓,“把他……还给我……”
她无目的的挥着剑,大厅里的各种器械断裂着,发出刺耳的金属磨擦声。
女孩身边的戾气越来越强烈:“把他……还给我……”  
破裂的水管溅着水花,四处都在滴水的大厅中,满目苍凉。  

哥,我会等你回来。
望着男孩离去的背影,女孩心中充满憧憬。
如此简单的信念,却可以用生命来等待。
男孩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承诺了要治好女孩的研究人员,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女孩用超越生命的意志支持着早该死去的身体,就这样等着。 直到她不甘的,永远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消失了。
我……不想就这样消失了……

“你们打算一直躲着吗?好……那我就把这个研究所……”
蓝发女孩没有再说下去。
背影,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那一个熟悉的背影,如同初升的明月映亮了女孩空洞的眼眸,仿佛是没有生命的人偶,在一瞬间被注入了生命的灵犀。
那么久的等待,只为再见到那干净的微笑,再听一听那温暖的话语。
只要那颗心还在跳动,我就不会消失。
那一天,她在等待中绝望。
她与鬼魅立下了约定。以灵魂为代价,换来一个力量强大到足以闯进研究所的身体。
蓝发女孩微微低下头,那一个背影,透过眼瞳直烧到心中,好像把全身的血液都烧得沸腾了。
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可是你怎么消失了。
她的语气很轻,像没有涟漪的水面。几粒红珍珠般的泪滴,顺着她微垂的头,落到地上,溶入水里,渐渐渗开……  透过那红泪,她看到的是红色的世界,无边无际。
那个背影转过身来。
日思夜想的眼睛,完全陌生的眼神。
“你……是你吗?”
女孩怔住了。
“夺走了我的一切,将我封闭起来,是你吧?”
低沉,冰冷,无机质。那声音穿透了女孩的耳膜,女孩望着不远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望着他透着杀气的眼睛,望着他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男孩跟着研究人员到了研究所,才发现他们进行的竟然是生体研究。他们到贫民区骗来像男孩这样的活人试验体,对活人进行各种各样的生化改造。
所谓的对他妹妹的治疗,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男孩明白这些时,已经太晚了。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少数被改造成功的生化武器中的一个。
他的意识被控制,他被设定成见人就杀的魔鬼,塞依连。
他忘记了以前的所有。
只有在沉睡时,莫名的梦境,让他心悸。
明明没有了记忆啊……他无数次的困惑。
左胸的位置,总是没由来的疼。

哥,你真的消失了。
那么我以如此代价换来的重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现在,连灵魂都离开这个世界的我,就会这样消失了吧。
女孩的灵魂,在预言录中喃喃低语。
不会消失的。
灵淡淡的说。
就算记忆没有了,他的心里,永远都有你留下的一道刻印。

[ 本帖最后由 守灵夜 于 2007-1-21 19:07 编辑 ]

百年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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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忧郁的土豆泥 于 2006-8-31 20:27 发表
跟之前的一篇有联系么?

不会写短篇,显然是因为我废话比较多,哈哈~


没有联系.........前面那篇写不出来了...

百年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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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又写了一篇奇怪的东西...
啊=.=困死了......


梦魇

梦想与现实的差距,总是大得令人望而生畏。
于是,当满腔的热血被残酷的现实狠狠地浇了一盆冷水的时候,人的理智往往会被沉重的挫折感压得分崩离析。
有的人借酒消愁,一醉方休。
有的人嚎啕大哭,放纵悲伤。
有的人心灰意冷,一蹶不振。
还有人,逃进梦里,创造出无数炫目的幸福麻痹着自己。
在梦境的国度里,人可以谱写自己的命运,如神一般,主宰着这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不再有悲伤,不再有苦恼。
虚幻的快乐着的人,快乐的虚幻着。
只是,如果现实与梦境交织,是否还能分得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妙勒尼山脉的早晨,空气总是很怡人。初夏略微有些刺眼的阳光从摇曳的树枝间洒落下来,在地面投影出点点光斑。鸟儿似乎对着清凉的早晨很满意,时不时的歌唱几句。
然而,这个美好的早晨,并不会让所有人都有一个好心情,至少海不会。
如果你大清早还没睡醒就被人冲着耳朵大声喊、用喇叭对着吹、用扫把打、用冰水泼、用魔法火焰烧、用钢针刺、用锅盖砸……然后脸没洗牙没刷早饭没吃衣服头发凌乱不堪的被逼着跑到山上杀魔物,更郁闷的是逼你来的人此刻正悠闲的坐在旁边看你打而不来帮忙还时不时说上几句风凉话,估计就算你性格再好,也会有种想扁人的冲动。
海在砍倒了第46只曼佗罗花之后,无奈的向身后望去。
“我说,玄夜……”
“嗯?什么事?”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海身后响起。声音的主人--一个法师装束的少女--此刻正坐在一块大岩石上,一边喝着奶奶特意为她调制的蜂蜜水,一边用羽毛扇子扇着凉风。
一个陌生人,在第一次看到她--那个被唤作玄夜的少女时,通常只会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美丽善良。不错,这个有着如新生嫩草般翠绿发色和如初霁天空般蔚蓝眼睛的少女,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再加上她那双水汪汪会说话的大眼睛,以及时不时会挂在脸上的楚楚可怜的神情,更让人萌生出保护她的欲望。不过这一切,只是对陌生人而言。换句话说,自十岁开始同她一起生活至今已经受了五年压迫的海十分清楚她的“真面目”。
此时的海,十分无力的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我说啊,你倒是也烧一下啊。你一个火系法师,曼佗罗花又不会动,打不到你的。我一个人砍很辛苦……”
“人家不想嘛~~念魔法好麻烦的~~而且人家念咒速度又慢,没有你打得快嘛~~~”
少女一边嘟起漂亮的嘴唇,一边抱怨。
“可是……你总要动动手啊,源息奶奶是吩咐‘你’来搜集植物梗的,你却要把我拖上……还有啊,那些蜂蜜水也有我的份,你别一个人喝完了啊!”
听到这句话,玄夜低低的“啊”了一声,然后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海,顺便把自己手里已经空荡荡的罐子倒了倒,以示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海瞬间扑地。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
话音未落,一个硕大的火球贴着身边飞过,轰隆一声将他身旁一棵宽度可观的大树拦腰炸断。
“你有什么不满么?”玄夜半眯着眼睛,一手优雅的支着下巴,一旁的魔杖上,几缕青烟还没散去。
“今天天气不错……”

与玄夜相遇的那一年,海和玄夜都只有十岁。
那一天,他拼了命的从人贩子的牢笼里逃出来,拼了命的躲避着打手们的追赶,拼了命的跑进了这深不可测的妙勒尼山脉。在他最终力竭倒下的时候,一个有着如新生嫩草般翠绿发色和如初霁天空般蔚蓝眼睛的女孩,天使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就是玄夜。
海是从遥远的沙漠之都被父母卖到这个地方来的。
十个戒尼,足够一家人生活好几个月。
在梦罗克,生活在下层的人们为了生存,卖掉自己的骨肉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在人贩子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扔进那个装满了跟他一样命运的孩子的笼子里时,他看着他的父母兴高采烈的数着手里的钱,他说的再见,他们没有听到。
一列车队,满载着茫然的孩子们,离开了这布满黄沙的城市。
这是一段严酷的旅程,无边的沙漠,火一样灼烧着人的心灵。
有的孩子倒下了,这时候,笼子会被打开,几个打手进来,将那些不会动了的孩子抬出去。
被抬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于是,在路边的景物开始出现绿色的时候,他趁人贩子们不注意的空档,逃了出来。
然后,遇见了玄夜,被玄夜的奶奶——隐居在此的大法师源息收养,在妙勒尼山间开始了新的生活。

“呼……终于够了……累死了……”
海数了数地上横七竖八堆着的植物梗,长长的松了口气,一个后仰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轻风徐徐,带着森林特有的野香,弥漫在清新的空气里。柔和的阳光洒在身上,引起一阵暖暖的睡意。
好困呀……
海的思维渐渐的模糊,连玄夜“你再偷懒我就把你烤了!”类似的威胁都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世界开始旋转,破碎,重新组合。
“喂,老大,这小子是不是病了?”
恍惚中,一个熟悉得恐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腰间传来一阵刺痛。
海挣扎着起来,努力的睁开眼睛,噩梦般的画面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狭小的铁笼里,人贩子的两个打手正围着自己,厌恶的眼神里带着凶残的光。其中一个活动着自己的脚踝,显然刚踹了他一脚。
“靠,没事装什么死,你,今天的晚饭没了!”
两个打手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海迷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得往后挪了挪身子。
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坚固的牢笼里,孩子们无光的眼睛木然的看着自己,瘦弱的身躯,蜷缩得像受惊的小兽。
噩梦……又做噩梦了……
海的心中蔓延起无边的恐惧。他退到了笼子的边缘,闭起眼睛,双手紧紧握成拳状,指甲深陷进手心,渗出了点点血迹。
求求你,谁都好,快让我醒来……
一道火光耀亮了眼睛,海再一次睁开眼睛,发现玄夜那双美丽的蓝眼睛就在他眼前不到一公分处。少女的身后,已经燃起了愤怒的烈火。
“你给我起来,活得不耐烦了!?”
“玄夜……”海定了定神,妙勒尼山脉的苍翠像神奇的魔法,抚慰着他的灵魂。
“果然是做了噩梦……”
“你还会做噩梦?”玄夜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是被大蝗虫追吖还是被狼群殴吖?”
“嗯,梦到了一些遇见你以前的事……好了,不说这个。植物梗已经够了,我们回去吧。”
海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弯下腰开始收拾那一堆根根茎茎。没有预兆的梦让他的心里莫名恐惧,他没有看见,身后,玄夜的眼里,划过一丝奇怪的光。
“呐,海……”
少女白皙的手从身后环住了海。海的身子微微的一颤。
“我们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永远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玄夜……”海愣了一下,转过身把手按在了少女的额上,“你看吧,昨天晚上让你不要大半夜一个人跑出去看什么幻想花,又不多穿几件衣服,感冒了吧,来我看看烧得历不厉害。”
“啪”的一记左勾拳,海化为一颗流星消失在天际……
“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看着栽倒在地眼冒金星不省人事的海,玄夜脑门流下了一滴汗……

“海……”
脑子里一片混沌,身体沉重得不像自己的。
“海,醒醒……”
身边,好像有什么人在呼唤,意识,一点一点地清晰了。
“老大,这小子最好尽快卖了,看样子好像不大对头,一天到晚都在睡觉,万一死在车上可就亏了。”
“啧,这不是在找买家么。”
铁笼外,人贩子和打手的话传了进来。
我怎么又……
海睁大了眼睛,莫名心悸。
“海……”
身后,一个细弱的声音响起。海回过头,一直在呼唤他的,是一个仿佛很陌生的孩子。
“你叫海吧?”那个孩子小声的说,一只手友好的搭在了他的肩上,“你还好吧?你从前天一直睡到现在了呢。他们说你是中邪了。”
无力的孩童的手,温暖而消瘦的触感。海有点发颤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样的温暖。
真是个真实的梦。
“我一直在做梦呀,”不知怎么海觉得有点发冷,“不用担心啦,现在这只是个梦,我们都是我梦里的影像,你也好,他们也好,当我醒来的时候就会消失的。”
“海……”那个孩子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惶.“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一直在做梦,可是,你现在不是醒了么。”
“醒来以后,我就又回到妙勒尼山脉,和源息奶奶,玄夜生活在一起了,现在这些景象,只是我不想回忆起的过去罢了……”
海像在喃喃自语。
“我怎么还没醒呢?谁来把我弄醒吧,真是个讨厌的梦。”
那个孩子低低的叫了一声,露出了见了鬼似的表情,以最快速度爬到了离海很远的地方。
“我醒来的话,你就会消失了吧?你怎么还不消失呢?”
海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缩在墙角的孩子:“喂,你快消失吧。”
“你真的想醒来吗?梦里的世界也许会更好哟~”
接过海的话的,是一个充满魅惑的声音,一个少女带着娇笑的轻语。
海抬起头,只见铁笼外面,两个长得几乎一样的少女飘浮在半空中,墨蓝的长发直垂下来,一身奇异的韩服,让海一时间回不过神。
说话的少女有着赤色的眼眸,红艳得像要滴出的鲜血。
还有会飘在半空的人呢,这不是梦是什么……
海暗自松了口气。
“可是,这真的这不是梦哦。”赤眸地少女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妩媚的捋了捋自己的长发。
“你看看你的手心。”
海迷惑的摊开手掌,手心处有微微的疼痛。
一排整齐的伤痕,带着淡淡的血迹,赫然出现在眼前——那是握拳时用力过度,指甲划破了掌心所留下的伤痕。
这是上一个噩梦时,自己为了能够醒来故意弄伤的。
现在,伤痕还在。
海的心里,好象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扩散开来,凉凉的寒意。
“你们想告诉我什么?告诉我我一直活在一场梦里?我还在这个铁笼里等着被人买走,永远没有自由,而玄夜,还有源息奶奶仅仅是一场梦?”
“是的,海,你陷进自己的梦里了。”另一个紫眸的少女静静的说。
“不!”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绝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什么?”
玄夜的声音。
海猛地睁开眼睛,玄夜正好奇的趴在自己身边,天蓝的眼睛,清澈得不带一点杂质。
“玄夜……”海抱着头坐起来,混乱的思路缠绕着他,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海,你今天有点奇怪啊……”
“玄夜,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可以问我很多问题~”玄夜眨了眨眼睛,“但是只有一个问题你不可以问。”
“什么问题?”
“不告诉你~”玄夜神秘的一笑,“因为如果你问的话,世界末日就到咯~”
海努力的稳定自己的思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玄夜,你告诉我,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玄夜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四周的景象突然剧烈的扭曲,异变,碎玻璃一样的裂纹,以海为中心迅速地向四周扩散。玄夜变得像一层透明的薄雾,海惊恐的向她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直接穿过了她。
“不要……问……这个……”
这是海听到的,玄夜最后的声音,然后,海落入了无边的黑暗。
“这是……怎么回事!?”海不知所措的声音,很快淹没在那片黑暗中。
“你要醒了哦~”
又是那个充满魅惑的声音。黑暗中,两点微光吸引了海的注意。海像一只扑火的蛾子,对着似乎是光明的未来,眼里写满了恐惧。
要醒了?醒了以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弥漫着痛苦的铁笼,还是玄夜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梦里和梦外,哪一边才是真实的世界?
“你可以自己选择。”两个韩服的少女浮现在空中,“你愿意留在哪一边,我们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但是,要以你的灵魂为代价。”
“这,好像不需要选择了吧……”海悲哀一笑,“梦里也好,现实也好,只要是有玄夜的地方,在哪里又有什么不同呢?那才是我的世界啊。”
“遵照你的意愿……”

海的灵魂融入预言录的那一刻,一匹影子一样的马呼啸着从海的身体里飞奔出来,对着天空一声长嘶,化作青烟消失了。
“是梦魇啊……”紫眸的少女轻轻叹息,“苦难的灵魂,只能靠梦让自己得到解脱了……”
梦魇,一种以寄宿在人的梦境里为生的魔物。只要人过度沉溺于梦境,就会把它吸引过来。只有宿主发觉自己陷入了梦境,梦魇的迷惑才会解除。否则一旦被它寄宿,宿主就会不断的做梦,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进入梦境。最后,宿主不是因身体衰竭而死在梦里,就是因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变得神经错乱。这时候,梦魇就会离开没有价值的宿主,寻找下一个目标。
“在预言录里,你的灵魂就只剩下永远的梦了。”
“那么,下一个被它寄生的,会是谁呢?”

苍茫的山脉中,满目的绿色像海洋一样,汹涌的包围了一切。
“海!不要再睡了,起来啦!再不回去,太阳就下山了!”
玄夜挥舞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平底锅,一个漂亮的全垒打作用在海德脑袋上。
惊醒的海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啊,想谋杀也不用这样吧……”
“可是,你睡了好久,怎么弄都弄不醒……”
“嗯,因为做了个很奇怪的,长长的梦……”

[ 本帖最后由 守灵夜 于 2007-1-21 18:56 编辑 ]

百年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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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在做梦....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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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4点钟爬起来写的东西..很混乱.......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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