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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Tening·Gatblur 于 2012-11-19 09:50 发表
居然不是卷女主认识的人进去………………怎么说呢……………………失望?(喂喂0

_(:з」∠)_因为后面基尔海尔那条线还有后续 所以剧情需要
P.S.那啥我好奇地问下……你还打算写2012年的导读么……这年冷清到……
[反正是个人类挖出来最大的坑][The Guardian of Yggdrasil][13.09.22]更新地址:http://bbs.rohome.net/thread-1082215-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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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晝夜·滅曲 于 2012-11-19 12:50 发表

_(:з」∠)_因为后面基尔海尔那条线还有后续 所以剧情需要
P.S.那啥我好奇地问下……你还打算写2012年的导读么……这年冷清到……

可能不会写了= = 今年没新文大概?
似乎某半正太穿女仆装就能COS某女仆长?不过我劝你这么做之前最好先点满V,顺求无限残机。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现在又有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研究所众ECO复原计划:5/19
研究所众不死者化计划(Y3已补完,Y4缺歌蒂和两夫妻):10/19

想知道后者是啥可以去萌娘百科搜“永远的后日谈”哦~
……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作死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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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Chapter7说有不良内容发不出来……
好吧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用空格键大法成功修复了……

[ 本帖最后由 晝夜·滅曲 于 2012-11-24 16:44 编辑 ]
[反正是个人类挖出来最大的坑][The Guardian of Yggdrasil][13.09.22]更新地址:http://bbs.rohome.net/thread-1082215-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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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24]

Chapter7
   疲惫的卢恩前锋军回到边防兵站,这个卢恩远征军的进攻大本营已经平安地过了一周。
   而修发乐兹军居然没有趁这样的时机发动进攻,实在是让卢恩的士兵们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过上了几天难得的平静军旅生活。
   虽然不知道在这平静当中,所酝酿着的到底是风暴亦或者是海啸。
   “刹尔大人?”
   深呼吸一口气,莉露撩开了军帐的幛帘,阴暗的军帐一如刹尔一往的见光死性格,杂乱而无章,一点也看不出是卢恩前锋统帅参谋的军帐的样子。
   “……哟,莉露,已经早上了?”
   睡眼朦胧的刹尔这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迷迷糊糊地从趴着的姿势抬起头来,也不知道眼睛是否已经对准了眼前的莉露,口中已经含糊地问道。
   “已经快中午啦,刹尔大人。”
   莉露苦笑一声,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洗漱用具走到了随意趴在办公桌上就睡着了的刹尔身边,桌上那燃烬的蜡烛表明,刹尔肯定又是到了近乎天明才趴在桌上草草睡了一觉。
   “哎……?那就是说我又错过了早餐了吗?”
   “还有一会就是午饭时间了,所以我才叫醒刹尔大人来了。”
   莉露叹息一声,用冰水浸泡好毛巾以后,已经自作主张地替脸颊脏兮兮的刹尔擦起脸来了。
   “唔……这、这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行,刹尔大人肯定只是胡乱一抹而已,你都多少天没有好好沐浴过了。今天午后还要去面见雷昂殿下和赫尔穆特殿下呢,我可不能让刹尔大人这么邋遢地就去和王子殿下会面啊。啊,别动,今天还要剃一下胡须。”
   “唔?!莉、莉露?还、还是别了吧?雷、雷昂殿下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计较这么多的……”
   “不行,这次绝对不行!之前刹尔大人已经用这样的借口搪塞过两次了!这次绝对不行!乖乖躺好别动,不然刀片可是会刮伤的哦!”
   “……”
   已经无话可说的刹尔自然知道自己早就无路可逃,只能乖乖认命任由莉露摆布:先是用毛巾狠狠地擦了一把脸,冰冷的水质让刹尔没办法不打起精神来,其次便是用一小把锋利的小刀片,仔仔细细地吧这几天从刹尔下巴、鬓角所生出来的须根小心翼翼地剃掉。
   整个过程,刹尔除了平息闭气,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全神贯注地替刹尔清洁着的莉露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金色的发丝有点凌乱,那是因为自从卢恩和修发乐兹开战以来,忙碌的军旅生活没办法让莉露自己好好保养一下这头让女性羡慕不已的金色秀发,眼尖如刹尔,早就能看到那些开叉的发丝是多么的突兀。原本就不沾胭脂的脸颊,早就因为长时间的过度操劳,没有了往日的光彩,甚至还显得有些枯燥。
   最后,那双湛蓝色的双瞳当中,刹尔只能看出自己那疲惫的身影。
   当初,刹尔在卢恩·米德加兹的皇宫之内,所碰见的那个纯洁无垢的少女,早就不见了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知晓了现实的残酷与命运的捉弄,依然坚强地自强不息的少女。
   本来,百合花就不应该开在战场。
   “莉露。”
   “嗯?”
   专心一意替刹尔清理着那些顽固的须根的莉露根本没机会分神看一眼此刻刹尔眼中的表情,不过,也幸亏莉露没有看见。
   “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等到结束以后,我们一起回去普隆德拉吧。”
   “……”
   锋利的小刀片停了下来,刹尔的眼角捕捉到了莉露的一丝动摇。
   “嗯。”
   这样就足够了。
   刹尔不知道自己还要撒多少谎,做出多少违背别人所期待的意愿的事,更加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条道路上欺骗多少人,谋杀多少人,让多少人失去了向往明天的幸福,即便是如此,佩戴着假面的魔法师还必须继续着自己的步伐。
   但是这样就足够了,只要此时此刻,莉露的脸上那一抹淡淡的幸福的微笑,一切都不再重要。
   哪怕到最后,只有莉露回去也好,刹尔也要结束这场战争。
   无论任何手段,任何方法。
   
   “参见赫尔穆特殿下,雷昂殿下。”
   洗漱一番以后,刹尔难得也换上了一件新的大法师长袍,陪着佩戴整齐的莉露,一同来到了中军大帐。
   “喔,这不是雷昂老弟的参谋大人和普隆德拉大圣堂牧师队的领队大人么?来,请上座!”
   坐在主人的位置上的,自然便是久日不见依然精神依旧的赫尔穆特王子殿下了。
   在赫尔穆特的左侧,另外一张桌子之旁坐着的,自然便是一如往常闭目养神的雷昂,与随时伺候在雷昂身侧的克里斯。而在赫尔穆特的右侧,则坐着皇家卫士团的团长白河和伺候在身侧的坦耶尔还有先行一步已经坐着的康斯坦丁,除此之外,此时此刻的军长之内,还有一位刹尔也是最近才认识的人。
     “这不是珏钰(Jue yu)小 姐吗,没想到也在这里呢。”
   坐在康斯坦丁旁边的,正是坐立不安的那位黑发少女。只身闯入卢恩军中,赤手空拳与皇家卫士交手还不落下风,最终还能在千军万马当中击败不知名的入侵者。虽然这些事迹也还是刹尔事后才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但是刹尔却丝毫不质疑这位少女所拥有的实力。
   “其实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啦!只不过……卢恩的王子殿下们一意挽留,而我也就……就只好暂且留下来啦。”
   对刹尔的问话没有一点心机的珏钰嘟着嘴,似乎对这里这样正式的排场一点都不适应的样子,在那不知所措地踌躇着,这时候不知道双手应该放哪,那时候不知道是双腿合拢好还是盘腿坐起来好,一看就知道是随性而欲的人,恰好和雷昂、克里斯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呢。
   “既然各位都到了,那么我赫尔穆特就在这里向着各位卢恩的功臣都敬一杯!”
   等到刹尔和莉露都就位了以后,赫尔穆特便好爽地举起了一个酒杯,朝着众人一举,爽朗地说道。
   刹尔不由得暗自好笑,这算是哪种门宴呢?放眼望去,军帐之内除了几位跟随在赫尔穆特身后的幕僚之外,尽数都是冒险者之流,除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出席这次宴会的创造者夏露托之外,在卢恩军中,稍微有点实力和地位的冒险者,已经尽聚一堂了。
   “多亏了各位功臣在战场上的英勇奋战,我卢恩军才能够有今日的局面,还望以后各位继续如此神勇,为我卢恩增添一笔荣耀!”
   说罢,赫尔穆特一口把烈酒饮尽。
   “我等皇家卫士的职责便是保护卢恩皇室的荣耀,这些都是应该做的事情,赫尔穆特殿下不必言谢。”
   白河不卑不亢,也和坦耶尔一同把手上酒杯一干二净。只是言语之间,望向相对之位的眼神,有点怪异。
   “我、我是想做自己的事情而已了啦!”
   说到这里,被周围的眼光盯得有点不自在的珏钰似乎还是有点犹豫,但是还是把手中烈酒一饮而尽。
   “但是我也说过了,我并不是来帮助卢恩的,我只是来捉那个不屑的小偷而已!而且我也因为和你们的人动了手而感觉到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才留下来希望正式道个歉而已。”
   珏钰口中所说的小偷,如无例外应该就是前几天混入卢恩撤回边防兵站的前锋军中的那个不知名人士了。虽然事后刹尔听说那是一位暗杀者,现在已经被雷昂所收监起来了,但是刹尔总感觉到这其中有点猫腻。
   “这就是修罗大人言轻了,大人年纪虽轻,但是技艺过人,力战众皇家卫士,制服贼人于千军之中,如此神威,实在是让我赫尔穆特折服!”
   任谁都能听出赫尔穆特话中吹捧之意,只是可惜了那些神勇的事实到了他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何就变了味道,特别是皇家卫士们看向赫尔穆特的眼神当中不由得又多了一份阴霾。
   “所以我赫尔穆特在此再次希望修罗大人可以借助我赫尔穆特一臂之力,为我卢恩尽快结束这场漫长的战争,我卢恩定然不会亏待大人的。”
   “所以呀,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
   珏钰忽然不满地一摔酒杯,嘟起嘴来嚷道。
   “修罗身为苦行者,以洁身自好为律,断然不会加入任何一方势力,更不会偏袒于任何一方。这次纯粹是因为偶然,我要捉的人混在了你们卢恩的军队当中,我才会出手而已罢了。再者你们执意要招待我,如果我贸然离去,决然不合情理,所以才留了下来而已。所以我再次重申,我,珏钰是绝对不会加入卢恩·米德加兹这一方的。同样,你们也大可放心,我也不会偏袒于修发乐兹。所以,吃完这一餐,就让我好好离去吧!”
   刹尔不由得嘿嘿一笑。
   虽然早就有所闻普隆德拉大圣堂的一个远方分支属下的修罗,个个都是精通武艺,不谙世事的三阶职业的冒险者。不料赫尔穆特这个家伙居然连这点都不知道,几日来三番四次明目张胆地招揽珏钰到其旗下为其效力。就算是对方真的有心为卢恩效力也好,在见到赫尔穆特这么张狂地招揽自己之后,也不见得不会改变心意吧。
   再者,无论刹尔怎么看都好,这个珏钰性格不羁放纵,随遇而安,断然不会是被什么荣华富贵,权利地位所束缚的凡人一品,既然她都说了不会加入任何一方,那便是绝对不会加入任何一方。只可惜了赫尔穆特还在众人面前这么大放厥词,却无法收拢到一名少女,实在是让人沦为笑柄。
   “呀呀,修罗大人还真是谦虚呢。如此不可多得的人才,无论是在卢恩亦或者是修发乐兹都会是炙手可热的新贵呢……”
   “总帅大人,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勉强珏钰大人的意向为好。”
   出乎意料之外,雷昂居然出言打断了赫尔穆特还想继续下去的劝诱之词。
   “既然总帅大人已经多番邀请无果,我想我们还是要尊重一下珏钰大人的决定,不再勉强她才是。”
   喔。
   刹尔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赫尔穆特殿下也是太过勉强人了,珏钰小 姐早就说过了自己其实是为了追那个偷走了她钱财之物的小偷才一路追入卢恩军中,因为沟通不善才和皇家卫士们打起来的。如果不是雷昂殿下制止得恰当的话,恐怕当日就会打出个生死不分了呢。”
   用着只有刹尔能听见的声音,莉露悄悄地替当天不在场的刹尔说明道。
   “呃……唔,既然雷昂老弟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再勉强了吧!那么,也请不要客气,好好地享受这一宴。但是,也请修罗大人别忘了,我卢恩随时都欢迎大人的到来。”
   被雷昂这么一说,赫尔穆特自然也不好意思继续红着脸说下去了,只能讪讪结言,开始用餐。
   紫色的瞳孔望向那一如往常身如寒冰的雷昂,永远保持着那平静的表情之下自然不可能给出刹尔什么答案,只是在雷昂的身侧,那高深莫测地笑着的克里斯,才能让刹尔揣测出一二。
   在已经撕破嘴脸的现在,已经没有忍受下去的必要了。
   
   “皇家卫士团这次还会不会听我们的命令呢,殿下?”
   走出大帐,用一贯的方法支开了莉露之后,刹尔自然便可以和雷昂好好谈谈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了。
   “赫尔穆特断然是不会把皇家卫士团的兵力分给我们的,别说皇家卫士了,就算是普通的士兵也好,赫尔穆特也不可能让前锋部队恢复当初一万人的规模。”
   行走于军营当中,虽然人人都会向雷昂低头示意,但是实际上,名为前锋统帅的雷昂,在回到了边防兵站的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没有任何兵权的挂名统帅而已罢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殿下把那卷轴交给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雷昂忽然停下步。
   “这就是刹尔大人所不需要担忧的事情了。”
   回答刹尔的问题的,不是雷昂,而是一直如影随形地跟在雷昂身后,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的克里斯。
   “我们只需要确定,三天之后的清晨,那个魔法卷轴可以如实发动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克里斯嘴角的微笑忽然消失。
   “刹尔大人不是只是为了毁灭修发乐兹和雷根贝勒而已吗?既然是这样的话,细节的事情就不需要过多计较了。只要利益一致的话,至少目前刹尔大人并不需要担心兵力的问题。”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就在三天后的清晨,恭候殿下和克里斯大人的大驾好了。”
   既然对方都说到如此地步了,继续追问下去也不是刹尔的一贯风格,只是有一件事,刹尔很在意。
   “只是我想多嘴问一句。三天后的清晨,莉露·格莱斯见习神官,也会随着普隆德拉的牧师队一起在出发的队伍里面吗?”
   雷昂没有回应。
   “作为优秀的神官和统帅,莉露·格莱斯是必不可少的战略资源。在如今势单力薄的现在,我们必须用尽一切的人力与物力。”
   克里斯那不带有一丝感情波动的音标起伏,实在是让刹尔无法捉摸透这句话中所包含着的真正意味。
   “原来如此,那么我明白了。”
    既然雷昂和克里斯并不打算把这些幕下的事情告诉刹尔,那么刹尔也不会自讨没趣。躬身告退之后,刹尔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那孕育着黑暗的军帐走去。
    刹尔知道,雷昂和克里斯执意要在三天之后结束这场漫长的战争,正所谓黎明前的黑暗一样,刹尔所要面对的将会是会在人类的斗争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的惨烈的战斗,没有人可以给予存活下来的保证,这也正是刹尔心中的阴霾所在。
    莉露·格莱斯。
    刹尔是极其不愿意让她参与到这场战争里面去的,前几次的前锋军的战斗中,莉露都碰巧能以各种借口而躲开了战斗最残酷的地方,除了刹尔把莉露带到基尔海尔别墅的一次失误以外,莉露可谓是在军队之中,但是却没有经历过战斗的极少数人了。
    但是就是那一次的失误让刹尔知道了一点。
    那就是,绝对不能够让莉露踏上战场。
    无论是为了莉露的生命,亦或者是为了莉露的心灵,甚至是为了自私的自己都好,刹尔在心中揣摩过无数个方案,为的就是让在最终决战的到来之前,让莉露不用参与其中。
    但是这一切都被克里斯短短的一句话给轻轻否决掉了。
    刹尔知道,自己就算是操盘手的一员,那也只是一员而已。为了掌控大局,单凭自己是多么的软弱无力。所以现在,刹尔还不能够和克里斯,和雷昂反目。哪怕克里斯已经对刹尔表现出了深深的敌意,刹尔也不能够打破这层平衡。
    但是……莉露又如何呢?
    在刹尔赌上了半生的赌局之上,毁灭雷根贝勒与保护莉露这两个天平的两端,又是谁重谁轻呢?
    刹尔不知道。
    因为轻重取舍,从来都不是刹尔心中所思考的问题。
    刹尔心中所思考的东西很简单。
    只有必须去做和不能去做,就这么简单。
    所以,现在的自己……必须……
    “刹尔大人?”
    “嗯?”
    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声,刹尔这才赫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就走远了,来到了边防兵站的另外一端——医疗营的附近,碰巧看到了正抱着厚厚的文件,歪着眼镜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夏露托·尼休伯尔。
    “啊,是夏露托啊,我正想着今天赫尔穆特殿下所主持的宴会你怎么没出席呢,原来你在这里忙着呢啊。”
    反应神速如刹尔,已经瞬间从沉思的状态下恢复过来,并且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想到了恰当的说辞。
    “啊……是那个邀请啊,其实我也打算去来着……只不过这里实在是很缺人手呢。”
    听到了刹尔那虚伪的说辞,但是却深信不疑的夏露托低下头来,似乎是想要遮掩稍稍绯红的脸颊,只不过口词当中缺透露出了一些无法泯灭的悲伤。
    “……这里吗?”
    刹尔环视一圈,只见医疗营当中人来人往,无论是原本的医疗兵还是刚刚撤回来的普隆德拉大圣堂派遣队的牧师们都在焦头烂额地给伤员们治疗着伤势,传递着医疗物品。和当时在前锋军营里面的一片坦然完全不一样,边防兵站这里的医疗营给人的感觉就是杂乱而无章,忙碌而不知所措。
    “……是因为前锋部队在进军到基尔海尔学院的时候,把普隆德拉大圣堂的牧师队也一起带走了,再加上本军医疗营人手不足,在几次防守修发乐兹的夺还进攻当中受伤的士兵们无法得到及时的救治,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了……”
    似乎是看出了刹尔眼中的疑惑,夏露托只好苦笑着解释道。
    “……这样啊。”
    刹尔抬起头来,看了看太阳的方位。
    “时间还早,需要我来帮下忙吗?我看你还没用午餐是吧,还是赶快把工作做完用膳去吧。”
    “诶?刹、刹尔大人来帮忙……吗?真的可以吗?”
    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话语,夏露托差点一松手把手上厚重的文件夹都摔在地上,幸亏刹尔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不然夏露托可就又在刹尔面前糗大了。
    但是……
    就这样……也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了,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个大闲人呢。”

[ 本帖最后由 晝夜·滅曲 于 2012-11-24 16: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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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你在Q上么?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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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现在又有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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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作死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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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01]

Chapter8
  “莉露。”
  赫尔穆特那尴尬的午宴刚结束不久,被刹尔以往常的借口所支开的莉露便回到了自己平时所居住的帐篷之内。只是莉露也没想到,早就有人在帐篷前恭候自己多时了。
  “啊,康斯坦丁,原来是你啊。怎么啦,找我有事吗?”
  虽然脸上保持着一如往常淡定的微笑,眼眶深深凹陷下去,显露出疲态的康斯坦丁·里尔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莉露却能感受出康斯坦丁的微笑当中,含有着一股温暖人心的能量。
  这一点,和刹尔很像。
  “在这里说有点不方便,我们可以进去再谈吗?”
  莉露好奇地愣了愣,环顾一周,帐篷附近有的也只不过是匆匆忙忙的士兵,如果把那些无精打采负责巡逻的士兵们也算在内的话,人数也不是特别多的样子,那么康斯坦丁到底在顾忌着些什么呢?
  “可以是可以啦,只是康斯坦丁,你今天怎么啦,神经兮兮的,一点也不像你呢。”
  “或许是我太紧张了吧。”
  康斯坦丁讪笑一声,便随着莉露走进了帐篷之内。
  “说起来,好像已经很久没和康斯坦丁这样子两个人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呢。”
  用军营当中不多的供给品给康斯坦丁冲了一杯淡茶以后,莉露也捧着自己的茶杯坐在了康斯坦丁的对面。莉露的帐篷保持了她一如既往的风格,即便是在匆忙而杂乱的行军生活当中,莉露的帐篷里仍然一切都井井有条,就连她工作桌上那些有小半个人那么高的资料文件,也整理得十分整齐,仔细一看的话,就连上面批改的字样都是十分工整,一点也没有马虎应对的样子。
  “当然了,我们怎么说也好歹是在军队当中啊,能像是现在这样轻松聊天的机会也不多了吧。”
  康斯坦丁苦笑,轻轻品了一口同样苦涩的淡茶。
  “……说起来,上次基尔海尔学院防守战的时候,是康斯坦丁代替我去指挥牧师队了是吧?真是抱歉,那么关键的时刻我竟然还不出面……”
  “这不是你的错,莉露。你当时可是负伤之人啊,我们普隆德拉大圣堂还没堕落到要连伤员都要上战场的地步。”
  似乎是看出来莉露已经察觉到自己那被战场的血腥与残酷而玷污的心灵,康斯坦丁赶紧改口岔开了话题。
  “对了,莉露。你有收到雷昂殿下的命令吗?”
  “诶?什么命令?唔,是指三天后的清晨集合的命令吗?”
  面对康斯坦丁的疑问,莉露显得有点不明所以,支起头来想了片刻以后,只能疑惑地反问道。
  “……”
  康斯坦丁的神色阴沉了下来。
  “……莉露,可以听我一句话,三天后不要去集合好吗?”
  “怎么了,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康斯坦丁?我要是不去的话,普隆德拉大圣堂的牧师队……”
  “牧师队那边由我来负责!雷昂殿下那边也由我来说明情况!总之,莉露,听我说!三天之后,不要去!”
  莉露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摔下。
  自己认识了康斯坦丁这么久,从一同参加服侍训练开始算起,已经有十年光景了吧,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倔强地重复着不知名的请求,眼神当中不断焕发着惊恐与懊悔的神色的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你知道三天之后会发生什么吧,可以告诉我吗?”
  轻轻放下了茶杯,莉露问道。
  “……”
  “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单凭你的一句话,实在是很难让我违反军令。更何况临阵脱逃,更是违反了奥丁大神的教义……”
  “什么教义什么军令通通都是屁话!!!”
  康斯坦丁忽然间咆哮了起来。
  “他们想让我们去送死啊!莉露!你知道吗?三天之后,不知道雷昂殿下有什么办法,总之他们打算去攻打朱诺啊!朱诺啊!那座天空之城,修发乐兹共和国的首都!仅仅以雷昂殿下的人脉可以叫来的寥寥几万人,就想要去攻打那千百年来未曾被攻破过的贤者之城啊!!这是一场送死的战争啊!!!”
  毫无疑问,就算是莉露,也在霎时间被康斯坦丁的呐喊当中那压抑的情绪和铺天盖地而来的情感所冲击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是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么惊讶。
  “……就因为是这样,所以康斯坦丁你希望我不去参与这场明知道是送死的战争吗?”
  “莉露……我们逃吧?趁现在,雷昂殿下还在边防兵站,还在受赫尔穆特殿下的约束的时候,我们回去普隆德拉吧!只要回去普隆德拉大圣堂的话,克尔拉克大主教肯定能想到什么办法的……”
  “康斯坦丁。”
  莉露微笑着,打断了康斯坦丁的话。
  “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康斯坦丁抬起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眼前莉露脸上那一抹遥远而圣洁的微笑,想要伸出手来触摸,但是却知道那明明那么遥不可及。
  “嗯,我知道的。这场战争……或许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或许这只不过是某些人的阴谋,某些人的游戏,但是毫无疑问,它已经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而且还会持续下去。”
  莉露伸出手来,握住了康斯坦丁那颤抖不已的手。
  已经有多久,自己没有握过的青梅竹马的手,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得如此粗糙,无论自己怎么安抚,都似乎已经无法回到从前。
  “康斯坦丁,我从你的恐惧当中已经看到了你的所思所想。你的感情,我已经明白了。”
  “……莉露!”
  “……但是,我不能走。”
  “……为、为什么?!”
  康斯坦丁的双手忽然用力地握住了莉露的手,力度之猛,甚至让莉露感到了一丝疼痛。
  “因为这里还需要我。”
  “他们可是需要你去送死啊!!!”
  “既然是这样,他们也还是需要我,不是吗?”
  莉露的表情十分平静,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莉露……”
  “就算这场战争只不过是一场权利的游戏,就算我们只不过是别人棋盘上没有价值的棋子,但是这就并不代表其他人,其他主动或者被迫参与到这场战争,这场游戏当中的人就可以坦然接受自己那即将要毁灭的命运的。每个人的心中,都应该保持有那么一丝希望不是吗?每个人的心中,都应该有可以获得救赎的愿望不是吗?仅仅为了自己获救而放弃那些本和我没有任何区别的人,我做不到。”
  “但是他们……他们和你……”
  “他们和我们是没有任何差别的,康斯坦丁。你还记得普隆德拉大圣堂的教典第二条教义吗?‘众神光辉之下,众生皆为平等之辈。’我们和他们,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但、但是!在我心目中,只有莉露你的安全才是最……”
  “康斯坦丁,谢谢你。你的心意我很明白,只是我无法接受,不,应该说是不能接受。”
  康斯坦丁的双手,一瞬间就失去了力量,再也无法握住那双自己好不容易才握住的纤纤玉手,再也无法鼓起勇气抬起一分一寸,再也无法燃起一丝生机。
  “我无法允许我自己一个人获得拯救,而舍弃这里的所有人于水火当中不顾。”
  “但是莉露!!这可是真正的战争啊!!和我们书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的啊!!难道你经历过之前的遇袭还不知道……”
  “我知道的哦,康斯坦丁,虽然可能没有你那么透彻。”
  莉露的嘴角,第一次露出的苦笑。
  “嗯,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样,拜刹尔大人所赐,我也大概明白的,战争到底是怎么样的东西。”
  “……就、就因为那种人……不,就因为刹尔……莉露你也不能……”
  “康斯坦丁,的确如你所想的那样,刹尔大人或许并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也不可能是和我们一样传播神的光辉的圣职者,更加不可能会成为雷昂殿下之类的明君伟人。但是就是这样的刹尔大人,教会了我很多,在普隆德拉大圣堂,在日复一日的圣职者修炼当中所学不到也接触不到的东西。是的,那些是我以前所未接触过的,或者禁止被接触的,无论是好亦或者是坏,无论是圣洁亦或者是污秽,刹尔大人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
  说到这里,莉露忽然一顿,嘴边苦涩的微笑荡漾开来,仿佛能从那一抹浓重的苦涩当中,品出了那么微不足道,但是却足以沁人心肺的甘甜来。
  “刹尔大人知道这一切可能会毁了我,所以他在苦恼,他在犹豫,他也希望我远离这个充满了灾祸与不安的战场,回到普隆德拉,回到那平静的日常去。只是无论是他,亦或者是我都已经明白,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就算是嘴上的话语说得再漂亮,再诚恳也好,时间不可能倒退,人死不能回生,已经改变了的事情,是没办法恢复原状的。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又何必纠结于过去呢,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看着莉露的笑脸,哑口无言。
  “……我并不怨恨刹尔大人,虽然我已经不再是当初走出普隆德拉大圣堂的那个我了,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是把我带到此时此刻的刹尔大人的错。反而,我还很感激刹尔大人。是他,告诉我要坚持自己的理想;是他,告诉我世间的黑暗与光明;是他,告诉我如何去对待自己最重要的人……唔,是这样的吧,我想我……
  “我喜欢刹尔大人。”
  这句话,即使莉露不说,康斯坦丁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只是不知道,当这句话真正在自己耳边回荡的时候,康斯坦丁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坦然接受。
  只是脸上无法挤出一丝笑容,也无法逼出一滴眼泪。
  心空荡荡的,直到刚才自己还一心哪怕背叛普隆德拉大圣堂,违背军令也要让莉露从这场危险的游戏当中逃离的必死觉悟,在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之下化作了碎石破片。康斯坦丁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这句话,是应该恭喜莉露,还是坦白说出自己的感情?是应该怨恨刹尔,还是祝福两人的未来?
  身为传递神的福祉的普隆德拉大圣堂圣职者,康斯坦丁第一次感到的迷惘。
  “康斯坦丁,如果你害怕的话,你可以选择自己离开,我是不会告发你的。只是如果你要让我也离开,恕我办不到。在刹尔大人的身边,陪伴着他,等到这场战争的终末,便是我现在能做的全部了。”
  嗯,就好像那不会达成的约定一样。
  “……”
  嗯,就好像自己的过去全部被否定一样。
  “我不会走的,只要你还在这里的话。”
  到头来,除了这句话以外,康斯坦丁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语,只喝过一口的淡茶只能孤零零地摆在桌上,任凭康斯坦丁寂然地离开。
  “……到头来,其实我自己也只是嘴上说的明白,心里却想不通吗?”
  捂着暗自生痛的胸腔,莉露再大口地喝下了那苦涩的茶水。
  为什么茶水明明是那么苦涩,人们却愿意为了那不足为道的一丝甘甜,而甘愿去尝试令人心碎的痛苦呢?
  
  “整理成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前前后后大概忙了半个小时左右,在刹尔的帮助下,夏露托终于暂时性结束了繁忙的工作。
  “话说起来,医疗营的工作还真是辛苦呢。我原本以为参谋的工作就已经不是人做的,没想到夏露托你的工作和我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稍微整理了一下刚批阅好的文件以后,刹尔这才松下一口气来,随手拿起了一个空的杯子,走到水壶旁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清水然后一饮而尽。
  “……啊!”
  “嗯,怎么了?”
  “那、那……那是我的杯子……”
  “额?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它空着摆在那以为可以随便用……不过没事,我等下就去洗干净给你。”
  “不、不用了……其、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了啦。”
  慌慌张张地从刹尔手里接过了杯子之后,夏露托感觉到自己的脸更红了。为什么自己在刹尔大人的面前总是会做出这样让自己出糗的表现呢?
  夏露托偷偷瞄了一眼刹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繁忙的关系,刹尔一头的白发显得十分凌乱,比起当初第一次在艾尔帕兰相见的时候也要显得更长,应该是因为戎马生活当中没时间打理吧。虽然话语当中依然是透露着十分的活力与精力,但是夏露托却能判断出那深藏起来的一点疲倦。
  “刹尔大人……”
  “对了,夏露托,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啊……?啊,请、请问。”
  “……你对这场战争,有什么看法?”
  用带着一成不变的黑色皮质手套的单手撑颚,刹尔忽然问道。
  “诶、诶?这、这场战争?”
  虽然感到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当夏露托看到刹尔那认真的眼神以后,也不由得挠了挠脑袋,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作为战场的指挥官,我很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刹尔咽了一口口水,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烦恼的事情而稍稍皱起了眉峰。
  “……唔,这样的话。”
  夏露托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把那不知道应该放到哪去的双手合起,端端正正地坐好了以后,这才缓缓地说道:
  “一开始……就是在战争还没开始之前,我曾经以为通过战争,通过互相杀戮……就有可能把我,或者是艾尔帕兰,或者是卢恩·米德加兹所失去的和平,失去的每一天给找回来。可是,到了现在,我却感到了迷惘。”
  “……迷惘吗?”
  “嗯……”夏露托搓着两只手的大拇指,低下头来继续说道,“虽然我算是隶属医疗营的冒险者公会志愿者,但是在基尔海尔学院防守战的时候,我也被迫走上了前线——啊,也不是说强迫了,只是感觉到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不然的话不仅对不起周围那些既不是冒险者也不是应该背负着死亡的命运的士兵们。所以我站上了前线,和修发乐兹的士兵们进行了零距离的厮杀……直到那时候开始,我才明白,夺取另外一个人的生命,竟然是如此简单的事情。没有一个眼神,没有一句对话,甚至可能没有一秒,一个生命就从战场上消失,再也回不到我们的身边。但是,在战场上,谁又管得了那么多?如果这一秒,你不下去,下一秒死去的可能就是你……”
  说到这里,夏露托用力地握住了忍不住痉挛起来的双手,止住了自己颤抖的声线。
  面对这样的夏露托,刹尔依然只能良久不语。
  “抱歉……夏露托,我不知道……”
  “不,刹尔大人并没有错。”
  夏露托抬起头来,眼角里尽是强忍住的泪水,但是那泛红的双眼里却分明是笑意。
  “刹尔大人只是为了那些在艾尔帕兰惨案里面所死去的无辜生命们讨回一个公道而已。而且经历了这么久,我也明白了在战场上,无论是普通的士兵,亦或者是指挥官都一样身不由己。刹尔大人除了带领我们走向胜利以外,已经没有别的路途可以选择了不是吗?我相信,和我一样,和那些普通的士兵们一样,刹尔大人心中肯定有更加沉重的负担,或许我们的困然在刹尔大人的困扰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刹尔大人,你不需要道歉的,你只需要抬起胸膛,继续着你的步伐,把胜利带给卢恩就可以了……”
  听着句尾的哭音,刹尔的手指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我很高兴,在艾尔帕兰,我遇袭之后,是刹尔大人给了我拯救的信念。虽然这信念所带给我的可能并不是救赎,但是我也很高兴刹尔大人能一直在我面前指引我。所以这样就足够了,就像我一开始说的一样,就让我把我那微薄无力的力量献给刹尔大人,无论刹尔大人怎么使用这微不足道的力量都好,我都会相信这是对我,对卢恩来说最正确的选择。”
  夏露托就在刹尔面前。
  不到半米的距离,伸手可触的距离。
  但是夏露托没有伸出手来,她只是在自我承受住自己所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的负担,就算是哭泣,也绝对不会向刹尔伸出求援的手。
  明明只不过是这么近的距离,但是却永远都不可能缩短。
  因为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
  “我明白了,夏露托。”
  刹尔叹息一声,握紧了拳头。
  “我会尽我所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为了我。
  为了莉露。
  为了所有付出过的人。
  也是时候让这场荒诞的战争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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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_明天N1送死好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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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晝夜·滅曲 于 2012-12-1 17:18 发表
_(:з」∠)_明天N1送死好愉悦

我是N2……………………语法只能拿25+啊,3个25+我就死定了……………………
似乎某半正太穿女仆装就能COS某女仆长?不过我劝你这么做之前最好先点满V,顺求无限残机。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现在又有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研究所众ECO复原计划:5/19
研究所众不死者化计划(Y3已补完,Y4缺歌蒂和两夫妻):10/19

想知道后者是啥可以去萌娘百科搜“永远的后日谈”哦~
……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作死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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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07]

Chapter9
   “情况如何了?”
   “大约有三万士兵愿意听从殿下的指挥,于三天后的清晨集合。只是皇家卫士团方面,我还没得到白河团长的回应……”
   “他们会来的。”
   结束了一天的巡查,终于回到自己的帐内的雷昂,恐怕只有此时此刻,四下无人的时候才有可能会显露出如此的疲态。
   “他们所效忠的不是赫尔穆特,也不是我,而是卢恩·米德加兹的皇室。如果是他们的话,应该可以看出来,只会口舌之争,不懂实际指挥,更加没有远谋的赫尔穆特和我,碌碌无为的王子和可能让他们在战场上送命的王子,到底应该听命于谁,应该心里有数才对。”
   “很有信心嘛,雷昂。”
   克里斯随意地坐在了桌角之上,一点也没有平时在人前的庄严肃穆之感,唯有难得的一丝轻松。
   “既然是这样的话,筹码应该差不多了。修发乐兹方面,正准备包围这边防兵站的兵力有接近十万。因此,朱诺的守军不会少于五万,但是也不会多于十万。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呢,至少我们不用像是之前那样,再以一敌五了呢。”
   “还不是因为多亏有你在中周旋,我们也终于走到了今时今日的地步。”
   雷昂叹息一声,话语当中无尽感叹。
   “从我回到普隆德拉开始算,已经快一年了吧。这场战争也够久了,是时候让它结束了。但是,就这么没有任何意义就结束掉的话,我可是完全不能接受啊。”
   “啊,我当然知道。”
   克里斯看着自己纤细的双手,没有被褐色头发所遮住的右眼略略失神。
   “背负着王位继承者之名的你和背负着十三红衣主教之名的我,早就没有退路,没有选择,只能把这条道路走到底了。”
   “……刹尔,能信任他吗?”
   “至少目前看来,他还没有威胁到你的性命安全。”
   “你把莉露安排在他身边,其实就是为了制约他吗?”
   “看来已经被你看穿了呢。没错,像是莉露这么纯真的孩子,放在心机如此之重的他身边的话,无论如何总归会产生些许制约的。只是现在看来,这份制约比想象中有用得多。物尽其用向来是我的做法。”
   “……你打算牺牲掉莉露来控制刹尔吗?”
   “不,我并没有这个打算。说到底,控制这种事,对于神职者来说是莫大的亵渎之罪呢。只不过我们手头上既然有了莉露这么一个棋子的话,不好好使用,也就不配是走到今时今日的博弈者了。”
   “三天之后……”
   “嗯,三天之后。”
   “我们的,背水一战吗……”
   雷昂那迷离的冰瞳盯着漆黑的军帐,那本应该露出祈求的眼神当中所包含着的,只有一片如死的灰。
   “背水一战?”
   克里斯自嘲地笑了起来。
   “输了就没有明天,赢了换来下一次豪赌的机会。身为赌徒的我们不是已经没有选择了吗?”
   
   “你好像很关心那个神官嘛。”
   迎接着同样忙碌了一天,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阴暗的军帐之内的刹尔的话语,好像从来也就只有艾勒梅斯的冷嘲热讽而已了。
   “喔,已经听到了?消息挺灵通的呢。”
   “少狡辩。”
   “我不会掩饰,我是对莉露有所好感。你也不是一样吗?从她的身上看出了玛嘉蕾特的……”
   “我告诉你不要提她的名字!”
   黑暗当中暗光一闪,原本已经做好要回避的准备的刹尔却没有等到迎上来的拳刃。而然过后,沉寂的黑暗当中,似乎也没有了身影。
   “跑了呢。”
   这次说话的,则是莫洛托夫。
   “你们两个脾气要是能好一点,说不定真能和我一样融入普通人的社会呢。”
   嘴上说着不知所谓的话语,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心境变化太多的刹尔百般疲惫地轻轻半跪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挪开那一叠叠掩饰用的书籍,呈现在刹尔眼中的,是一个用早已干枯的不详之血绘制的魔法阵。
   “我等万能之主,巴风特大人哟。很抱歉打扰大人的休息。”
   “嘿嘿嘿,客套话就免了吧,凡人。”
   黑雾不知从何而起,瞬间便如浪潮一般汹涌地淹没了整个军帐之内。如果不是刹尔早就在军帐四周画满了封印用的魔法阵的话,这么强大的恶魔之力,早就可以让卢恩军上下沸腾,并且让自己犯下诛九族的弥天大罪了。
   勾搭恶魔,在普隆德拉教会的教规当中,可是要受宗教裁判所审判的亵渎大罪。
   “还望大人见谅。三日之后的清晨,我等希望发动那个魔法卷轴,如有不足的条件,还望大人早点提出,好让大人可以为我等及时发动那个魔法。”
   “嘿嘿嘿,说真的,凡人竟然也可以造出如此强大的魔法卷轴,着实让我也吓了一跳呢。不过呢,嘿嘿嘿。有能力创造却没能力使用么,嘿嘿嘿。”
   巴风特的声音忽远忽近,无从猜测。但是刹尔很清楚,已经脱离北之森百年封印的巴风特,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在这座军帐当中现形。
   “不过凡人,这便是你与我之间的恶魔契约的内容吗?”
   “诚然。我等与大人的恶魔契约便是借用恶魔智慧之力,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燃烧着不详的黑色火焰,在刹尔面前凝结成形的一卷残旧的羊皮纸渐渐消失在了刹尔的手中。与恶魔所定下的契约,在尚未完成之前,恶魔与人类都保有着这份撰写在灵魂之上的契约书,若有一方违反,另外一方则必须直到灵魂毁灭之前都听从另外一方的摆布。
   “嘿嘿嘿,如此便好。完成了这件事之后,且让我杀回普隆德拉,让普隆德拉教会那几个不知死活的老家伙知道我被封印了百年的愤怒之雷,嘿嘿嘿……”
   黑雾消退,不知何时响起的几声暗雷,象征着强大的恶魔日渐离去。
   “这次你也别玩脱了啊,刹尔。”
   从黑暗当中传来了莫洛托夫不屑的声音。
   “和恶魔定下契约,如有不测,你的灵魂就会遭受永世的折磨。在那之前如果不能完成和我们的约定,毁掉雷根贝勒的话,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你的。”
   风声消逝,黑暗当中最后的人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就对了嘛。”
   刹尔苦笑一声,颓然坐倒在地上。
   “一直以来,都只有也只有我一个人才对……”
   
   刹尔从来都不知道伙伴、朋友这些词汇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无论是成为保尔西弗的学徒之前,亦或者是开始了伊米尔心脏的活体实验之后都好,在刹尔的身边,只有神神色色的研究人员,只维持着最低量为了研究可以持续良好地进行下去的对话。休息的时间,刹尔情愿一个人看书,也不愿意和那些不知道心里怀着什么主意的人对话。
   用保尔西弗的话来说,刹尔这种叫做典型的孤僻症。刹尔也没有否定,只是因为他觉得伙伴、朋友这些存在对于研究的进行没有一丝帮助,反而还可能会带来负担。
   所以刹尔也从来都不能理解那些互相称呼为伙伴、朋友的人,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和完全不一样的另外一个人交往的。
   需要去揣摩对方的心意,需要去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自己的每次行动,每次言语都要想到对方的感受才行。刹尔觉得这么虚伪的生活是没有一点意义的。所谓的伙伴、朋友,也只不过是自以为很了解自己和自己很了解的对方而已罢了。
   所以,这样的伙伴、朋友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到了关键的时刻,不会有任何用,甚至还可能成为阻扰自己决断的障碍。
   所以刹尔不需要伙伴、朋友。
   但是保尔西弗却告诉刹尔,伙伴、朋友,是很美妙的东西。它们虽然虚伪,但是人们却总是为了维持这虚伪的感情,而不由自主地付出了一切。
   所以反过来,我们可以利用这些虚伪的感情。
   伊米尔心脏的活体实验,很快就遭到了考验。
   普通的人体虽然可以坚持到十层的元素之力的注入,并且让初步的循环开始。但是,由于开始循环以后所产生的能量太过庞大,普通人的肉体根本无法承受得住,爆裂而死是他们的唯一出路。
   看来,必须要找些更强大,更强壮的实验体才可以了。
   理所当然的,保尔西弗的目光指向了大陆之上最多也是最富盛名的冒险者们。
   普通的冒险者,只需要用钱去引诱,便可以找来一大批不明真相的实验体。不过在刹尔看来,这些实验体依然太过脆弱,无法坚持到伊米尔心脏开始稳定的循环为止的漫长折磨。
   我们需要更加强大的冒险者,那些位于冒险者顶尖的人的肉体,才是保尔西弗所梦寐以求的实验体。
   所以,刹尔第一次知道了艾勒梅斯这个人物。
   最强大的十字刺客之一,收割人命毫不眨眼的暗杀者。
   当时的艾勒梅斯,似乎正因为什么而有点失意,正好被保尔西弗以超越神的肉体与力量为利诱,便自愿成为了伊米尔心脏的实验体。
   在刹尔眼中看来,除了力量只有力量,除了喝酒只有喝酒,除了杀人只有杀人的艾勒梅斯完全是可笑之极的存在。他甚至不知道这项研究是多么伟大便参与了在其中,却仅仅是为了力量这种可笑的东西。
   所以刹尔曾经有希望过在艾勒梅斯身上的实验会以失败告终的。
   但是,没想到,实验很成功。
   伊米尔的心脏,居然在艾勒梅斯的身体上完美地运作了起来。
   这是实在是让刹尔大跌眼镜。
   保尔西弗和巴特蒙德多年的夙愿,终于得到了实现。
   伊米尔心脏的第一个仿造体,艾勒梅斯。只要有了这个实验标本的存在,无论往后制造多少的伊米尔心脏,都已经不是问题了。
   原本以为研究会这么一帆风顺下去的,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保尔西弗和巴特蒙德产生了分歧,而最终,巴特蒙德带着目前为止的研究成果,退出了研究计划。
   临走前,巴特蒙德给了保尔西弗和刹尔一个忠告。
   不要入魔。
   保尔西弗嘲笑巴特蒙德是个临阵逃跑的小人,有了这种层度的伊米尔心脏,无论是飞空艇计划亦或者是监护人守城巨像都已经不再是空想,所以巴特蒙德才会带着目前为止的研究逃跑。
   但是保尔西弗才不会就此罢休,向神发出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我们需要更多,更强大的实验体。
   保尔西弗对刹尔说。
   知道吗,刹尔。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友情和爱情,这些人类无谓的感情呢,在现在看来,会成为我们绝佳的诱饵哦。
   力量。
   金钱。
   朋友。
   伙伴。
   恋人。
   约定。
   信仰。
   人类内心所产生的一切与自己都没有直接关系的复杂而无谓的情感,都是会将人类引向那毁灭的深渊的路标。
   就像艾勒梅斯一样。
   为了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的十字刺客,艾勒梅斯(Eremes)。
   为了遵循和艾勒梅斯的约定而独自前来的骑士领主,赛依连(Seyren)。
   为了锻造出十大元素之力结晶的神工匠,哈沃特(Harword)。
   为了超越自己的姐姐而许下约定的超魔导师,凯特琳娜(Kathryne)。
   为了继承自己父亲的地位而渴望成长的神射手,迪文(Damon)。
   为了拯救所爱之人与所恨之人的神官,玛嘉蕾特(Margaretha)。
   还有很多很多,娣洁(Dinze)、塞尼娅(Cenia)、艾贝西(Ebecee)、伊卡勒斯(Icarus)、庞德(Weinder)、特丽丝(Tres)等等很多很多,刹尔根本记不过来他们的名字。
   啊,原来是这样的吗?
   只需要利用人性的这些弱点。
   哪怕是最强大的冒险者,在保尔西弗面前都只不过是被捉弄的小猫而已。
   被拆散的情侣,被分开的挚友,日复一日回响着的是对人心的叩问和惨无人道的研究。伊米尔心脏赋予了他们……它们不老不死的能力,也赋予了它们无论受到多重的伤都可以痊愈的肉体,这便是超越神的肉体,这便是刹尔的追求之物。但是,也正是刹尔所追求之物的馈赠,它们必须过着残酷的每一天。
   看着自己的爱人在玻璃的另外一段受苦;看着自己的挚友在手术台上被切开;看着曾经的敌人在水管当中发出痛苦的咆哮;看着依然稚嫩的少年少女开始对针头表现出麻木。
   啊,原来一切都是这样的吗?
   这是人类的软弱之处,人类之所谓是人类,而没办法超越神的原因,便是在此——脆弱而无谓的情感,复杂而多余的情感,正是人类的智慧与自傲之源带给了人类最大的致命弱点,正是人类所一直提倡与向往的美好感情与思想,束缚住了人类超越神的步伐。
   原来,保尔西弗,早已参透至此了吗?
   “别太天真了,混账。”
   这是名为莫洛托夫的实验体,对刹尔所说的话。
   “你可别小看了人类啊!”
                                                                   第十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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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15]

第十一章
盛开于北方孤城的追忆桔梗
Chapter1
   “这么晚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呀,约翰。”
   那是数年前,约翰依然在朱诺的贤者学院里面就读的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的约翰经常泡在图书馆里读书的时候,都可以碰见一位师姐。
   “晚上好,塔澪(Tening)学姐。我只是睡不着,所以就打算来看看书。”
   偌大而空旷的贤者学院图书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全卢恩大陆最大最全面的图书馆了,由于聚集了各方面的顶尖人才,所以这座图书馆的存在意义上很大层度是为了方便这些顶尖人才学子研究学习用资料库。若要从藏书量来判断的话,一百一十一万三千五百册这个数字也足以让大陆上其他图书馆相形见拙。
   “看书?在半夜的三点钟么?哎呀呀,原本以为会在这么晚光顾这里的就只有我了,没想到还会有个想不开的学弟呢。”
   塔澪是约翰的学姐,就读于贤者学院生物系的前辈,在学历上比约翰大个那么三年的样子,只是学历这东西本身对约翰这种约束外的跳级生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意义罢了。
   由于师出大贤者巴特蒙德,约翰自从进入贤者学院以来就备受瞩目。只是他为人比较孤僻,或者应该说比较怕生,一般来说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少言寡语的样子,所以大家也不知道到底是被他这副样子所震慑到亦或者是被巴特蒙德的名号所唬住,一直以来都很少有人胆敢接近约翰或者上去搭讪。
   本来约翰也乐得清闲,把自己一天到晚泡在图书馆里,课程如果不是自己喜欢也尽量不去上,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传出了巴特蒙德的弟子是个孤僻怪人的谣言。
   而在这样的谣言满天飞的时候,只有塔澪,这位同样也是一天到晚朝着图书馆跑的贤者学院生物系的优等生候补,会毫不在意周围怪异的目光,很自然而然地向约翰搭讪,就像是原本便是老友一般地问候起来。
   “塔澪学姐见笑了,我只不过真的是睡不着,才来看看书的。”
   面对着拿着油灯,在那不怀好意地笑着看着自己的塔澪,年轻的约翰也不由得脸红了一下,赶紧继续把头埋进了书堆里面。
   “你到底看的什么书呀?来,让我看看。唔……《论人造能源》,《飞空艇技术原理》,《生物包含无限可能性》……不好,好像都是些很难懂的东西……”
   只是随意看了看被约翰堆放在自己书桌之上的几本书,只能勉强看懂那本保尔西弗所写的著作以外完全看不懂一分的塔澪也只好皱起眉头来。
   “约翰,这些你都看得懂么?哎呀呀,果然不愧是巴特蒙德的弟子啊……”
   “塔澪学姐,别开玩笑了。”
   面对一副败给自己的模样的塔澪,约翰也苦笑了起来。
   “我只是觉得我还有所不足,所以想在尽量快的时间里面让自己快快成长而已。”
   “……为了什么?”
   “嗯?”
   “约翰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为了我自己啊。”
   “……你说谎了呢,约翰。”
   “……”
   那一晚,约翰是第一次看见塔澪露出这么认真的眼神。
   “你并不是为了你自己,约翰。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说谎。”
   “……是、是吗?”
   约翰讪笑一声,不知为何,感觉到有些退缩。
   “可、可能在人生阅历这些事上,还是塔澪学姐比较有经验呢……”
   “约翰,你在逃避着什么呢。”
   塔澪的声音,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而塔澪的眼神,在约翰看来更是那么的朦胧。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大贤者巴特蒙德的嫡传弟子这个称号对于你来说,过于沉重了。至于大名鼎鼎的巴特蒙德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也没资格评头论脚,但是约翰,我从你的身上看出了过于沉重的负担,而且这些负担,看来都像是你自愿背负起来的。但是,既然不是你的负担,为何你却要替其承受呢?”
   看着沉默不语的约翰,塔澪也只能叹息一声。
   “呐,约翰,听我一句好么?人如果要执意背负着一些东西走下去的话,那么至少要明白,那些东西对自己的重要性,不是吗?人之所以是活着,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自己啊……”
   
   “我当然知道了,塔澪学姐。”
   
   睁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的双眼,疲惫的约翰再次在那只属于自己的狭窄而凌乱的房间之内醒来。
   梦中所回想起来的过去,依然历历在目,只是不知道梦中人的如今,究竟是在何处,又亦或者是在干什么了。
   “对不起呢,塔澪学姐。虽然你说的东西都很对,而且我也很明白。但是,我不是别人,我只是约翰。约翰·阿兰斯特,大贤者巴特蒙德的弟子。所以有些事情,除了我以外,已经没有别的人有能力去背负,去承受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约翰那孤零零的自言自语在回响。
   “是的……师傅所犯下的罪恶,师傅所留下的孽缘,师傅所给予的期望,这一切的一切,除了我以外,已经没有另外任何人可以完成了。”
   孤独的北方魔法师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疲惫,但是却又如此的坚定。
   “正如伊米尔的心脏只有师傅才能完成一样,守护朱诺这件事,也只有我才能做到。”
   
   巴特·罗恩对最近自己频繁被效忠的主人所召唤感到有点诚惶诚恐。
   不,应该说,身为巴尔托世家的家主,迈尔·巴尔托自从特里斯坦三世陛下驾崩,阿伊简阿勒姆殿下逝世之前,便很少出现在公众的面前,甚至对自己发出的指示都是别人代为传达。就这样的主人,在这最近的几个月,频繁召唤面见自己,实在是让巴特感到非常的不安。
   虽然主上依然把自己的样貌隐藏在纱帘之下,但是可以如此隔着纱帘觐见自己所效忠的主人已经让巴特感到了无上的光荣了。
   “巴特·罗恩,拜见殿下。”
   “免礼。”
   轻纱之后,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阴森的背影。深沉而沧桑的声音十分富有磁性,对于巴特来说,这甚至可以说是极具诱惑力的du药。
   “不知殿下这次召见在下,有何吩咐?”
   “……听说雷昂回去边防兵站了,是吧。”
   “是的,根据前方信使回报,雷昂在前日日落时分已经回到了赫尔穆特殿下所在的前修发乐兹共和国边防兵站,现卢恩·米德加兹远征军大本营了。”
   巴特虽然得到了迈尔的允许,但是依然毕恭毕敬地跪拜在纱帘之前,如实地禀告着。
   “之前有所允诺的法尔伯爵,有说什么吗?”
   “殿下的意思是……有关雷昂的事情吗?”
   纱帘之后默不作声。
   “……法尔伯爵之前曾经表示过,不会让雷昂活着回到普隆德拉的。但是事到如今,战争已成胶着,却依然未见其有所行动和表示。在下认为,法尔伯爵这个人的话,不可信。”
   熟知自己主上的心意的巴特,自然知道迈尔想问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事。
   “殿下,在下认为,应该终止和法尔伯爵的合作……”
   “克尔拉克大主教大人方面,有什么回应吗?”
   “……是、是。根据殿下之前所作出的指示,已经让普隆德拉大圣堂开始考虑那两位暂缺的红衣主教的候补人选了。克尔拉克大主教表示很满意,但是具体是否打算和我们合作的意向,却还没透露……”
   虽然如此,但是自己的主上,迈尔·巴尔托从来就不是一个会按照常理出牌的人,所以这种忽然转换话题的情况,巴特也已经习以为然了。
   “这样啊……”
   纱帘的另外一端,似乎陷入了沉思。
   “竟然可以走到今时今日,雷昂的确有两下子啊。”
   感叹的声音,似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峥嵘。
   “再这么放任下去,可能真的会变成祸害呢。”
   但是磁性的魔音,似乎仍然在操纵着大局。
   “我已经派人通知赫尔穆特尽快准备动手了,另外,由你去逼一下法尔好了,如果再不有所行动的话,那么法尔对我巴尔托世家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了。至于克尔拉克大主教那方面,他们已经安排了人手在增援前线的普隆德拉大圣堂部队里面,随时可以与赫尔穆特联手行动。”
   纱帘之后的人影似乎动了一下。
   “最后,我知道你和狼群有所来往,我也知道对方的幕后是暗影工坊。既然是这样,就要好好利用一下才对。让狼群接受暗杀雷昂的任务吧,让它们做我们的最后手段,如果完成了,那么就说明对方有足够的实力为我巴尔托世家服务,如果失败了的话,也未尝不可。”
   “……遵命。只、只是……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
   巴特略略抬起头来,不解地望向纱帘的背后。
   “……为了一个雷昂,需要动用到这么多的关系和人脉吗?如果此事不成的话……非常有可能留下后患。”
   纱帘之后,再次陷入了沉默。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不能失手。”
   沧桑的声音,已经冰冷冷地下达了绞刑的命令。
   “为了避免他日的瘟疫,我们有必要现在就斩草除根。雷昂这个人,太危险,虽然没有任何背景,但是却城府太深,其余几位王子无论是从锋芒上亦或者是决断上都输他太多。这么下去的话,王位迟早是雷昂的囊中物。”
   叹息的声音,似乎还听出了一丝惋惜之意。
   “如果是在三十年前的话,我还很希望会有雷昂这样的人出来,好陪我好好玩一玩。但是现在,我老了,已经玩不起了。而且,这个王国也老了,经不起折腾了。虽然很可惜,但是雷昂·特里斯坦,这个我亲爱的挚友的儿子,必须由我亲手解决掉才行。”
   尔后,纱帘之后的人影,似乎摇晃了一下。
   “就这样吧,巴特。你知道该怎么做了。赶紧让这场荒唐的战争结束吧。”
   “遵、遵命!”
   人影渐渐消失,纱帘之后恢复成空无一物的样子。巴特依然在纱帘之前长跪不起,久久不敢抬头。
   一丝冷汗划过了巴特那俊美的脸颊,无声无息地低落在了清冷的地砖之上。
   浓郁而深沉的气息,这才静静地退去。包裹着整间房间那不明而阴森的威压,也随着这股气息,悄然散去。
   迈尔·巴尔托。
   巴特所效忠的家主,也是整个卢恩·米德加兹皇室之中,身上所担负着的黑暗与秘密最多的男人。
   正所谓的越深澈而香醇的黑暗才越有吸引人的魅力,这也就是为什么巴特愿意屈身效忠的原因了。
   至于那片黑暗的正体到底是什么,已经不是巴特想要了解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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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泪盈眶………………某女主终于出现了!!!!!!(冷静!)
似乎某半正太穿女仆装就能COS某女仆长?不过我劝你这么做之前最好先点满V,顺求无限残机。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现在又有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研究所众ECO复原计划:5/19
研究所众不死者化计划(Y3已补完,Y4缺歌蒂和两夫妻):10/19

想知道后者是啥可以去萌娘百科搜“永远的后日谈”哦~
……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作死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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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12]

Chapter2
   “这样的清晨还真是让人不愉快呢。”
   听着艾勒梅斯一贯的抱怨,刹尔早就洗漱完毕,穿上了修补好的大法师法袍,拿上了那根简陋的法杖,做好了面对漫长的一天的准备。
   “……真是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雾。”
   莫洛托夫稍稍挑起了军帐门口的大帐,那几乎可以说是蔓延了进来的浓郁的雾气正弥漫着整个边防兵站。虽然距离日出还有一点时间,但是莫洛托夫可以毫不犹豫地肯定就算太阳出来了,这阵不详的雾气也能阻隔一切光明。
   “这阵雾起码可以确认巴风特并没有违背恶魔契约的内容,有好好地做事,不是吗?”
   这阵不详的雾气的正体,正是刹尔所召唤出来的恶魔巴风特的把戏。驱动那魔法卷轴上的魔法原文,必须由古代恶魔巴风特,这等吸收了千万年大地魔力的强大魔物的存在来发动才有可能成功。而巴风特毕竟是人人为之所惧的恶魔一族,不可能光明正大之下在卢恩的军队当中现身。原本以巴风特那性格,肯定会有所不愿意。但是毕竟现在除了刹尔寥寥几人以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巴风特已经解除封印,从北之森逃出来的这个事实。为了恶魔心中那日后的打算,巴风特也就同意了刹尔的这个计划。
   “哼,我倒是无所谓。怎么看起来,今天都不像是会很无聊的一天就是了。”
   背起清洗干净的奎师那之刃,艾勒梅斯把自己的身影隐藏在了黑暗当中。
   “事先说好了,上了战场我可不会听你们两个的任何命令了,所以你们两个也给我自觉点。”
   刹尔看了看艾勒梅斯的身影和声音消失的地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对着莫洛托夫说道:
   “你也准备一下吧,莫洛托夫。不过,恕我说句题外话,你真的准备带‘它们’上战场吗?”
   刹尔所说的“它们”,自然便是此时此刻,躲在莫洛托夫身后的那两个,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沉闷,神色同样有点不安的魔物少女。
   “……既然已经决定是破釜沉舟的话,上战场也总比留在这里安全得多。”
   轻轻抚摸了一下它们两个那并不算得上是柔顺的乱发,莫洛托夫那简短的话语当中到底包含着什么的意思,跟随了他已经有了不短的时间的月夜和蕾,自然明白得很。
   “那么,走吧。”
   化身为狼,化身为狐。介于人类与魔物当中的存在于渴望成为人类的魔物一起整备戎装,然后便消失在了被微风卷起的帐帘之下。
   看着无影无踪的两人,刹尔不由得原地陷入了一片沉思。
   “……刹尔大人?”
   直到不知道多久之后,疲惫而显得有点不够睡的莉露轻轻地撩开帐帘,看到呆呆地伫立着的刹尔,不由得问出了关切的话语之后,刹尔才从神游四海的状态当中恢复过来。
   “噢,莉露。没睡好,是吧?”
   从莉露那没办法掩饰的黑眼圈中就可以看出这个事实。
   “……嗯,本来想要结束工作以后小睡一会的,但是怎么样都睡不着。”
   莉露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今天要打起精神来才行呢……毕竟、毕竟是……”
   “最后一战了呢。”
   接过了莉露的话,刹尔轻轻把疲倦的人儿拥入怀中。
   “刹尔大人……”
   “莉露,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呢。无论是痛苦亦或者是不甘,仇恨亦或者是疲倦,都会随着今天落下的太阳而结束。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去普隆德拉。恢复成一开始,我们相遇的时候,所过着的那些日子了。”
   少女的肉体,远比刹尔所想象得更加柔弱,也更加纤细,但是却有着刹尔所没有的温暖和宁静。相拥于下,感受着彼此之间的温度,轻抚着那不知道替她梳理过多少次的金色长发,任凭她那温热的吐息充斥着刹尔那冰冷的胸间。刹尔珍惜着这片刻的安宁。
   那长久以来未曾跳动过的心脏,是否会为此再次燃起生机?
   “……呐,刹尔大人,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嗯?”
   “刹尔大人,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呢?”
   “你在说什么呢,莉露,当然……”
   “现在……请不要说出来。”
   青葱的玉指堵住了刹尔原本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现在请不要说出来,刹尔大人……拜托了。”
   金色的发丝下垂,遮盖住了莉露那双原本应该是充满着活力的眼睛,让刹尔无法看透现在的莉露的表情。
   “我怕听到刹尔大人的回答之后……我……我就没有了踏上战场的勇气了。”
   堵在刹尔嘴唇前的手指,轻轻颤抖着。
   “所以,所以刹尔大人……请把答案留到战争结束后,再告诉我好吗?”
   少女正抿着嘴,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忍住了心中的畏惧与渴望,忍住了身体所抑制不了的欲望,忍住了迫切想要听到的答案。
   莉露正鼓起着这辈子都未曾有过的最大的勇气,拼了命地说出了一生中最为宝贵的请求。
   对此,刹尔除了答应,已经别无选择。
   “嗯,我答应你,莉露。等到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再告诉你答案。”
   “……刹尔大人。”
   拭去眼角的泪水,轻轻触摸着那略略有点干枯的红唇,刹尔有生以来第一次毫不犹豫地亲吻了过去。不为了什么,只为了想要留住点什么。在这个时间点,在这个场景,在这位少女身上,留住点什么刹尔认为自己所必须要留住的,重要的东西。
   
   “准备得如何了,刹尔大人?”
   一如往常,温文尔雅的克里斯大主教,就算是在寒冷的清晨,第一缕阳光尚未出现在大地的东边之前,也能保持一贯的沉稳与自信。
   “不负雷昂殿下与克里斯大主教大人的期望,魔法卷轴的启动准备已经结束了。现在就等大军到位,就可以启动魔法了。”
   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但是这片原本位于边防兵站后方,用于日常兵演的大空地上,却已经有着密密麻麻的士兵们整装待发。由于是在天明前的黑暗当中,这些士兵们除了呼吸声以外,连小声的议论都没有,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就这么沉寂地聚集在一起,实在是容易让人看得心寒。
   “不过,弄出这么大动静,就不怕惊动了赫尔穆特殿下吗?”
   “是肯定会惊动赫尔穆特殿下的,刹尔大人。”
   克里斯微微一笑。
   “只不过,他也已经无法阻止雷昂殿下罢了。”
   回头默默地看了一眼很自觉地站在了牧师队领队位置的莉露,刹尔扭过头来,少有地看似漫不经心地地问了一句。
   “呐,克里斯大主教大人,你说这场战斗,我们获胜的几率是多少呢?”
   “这个就取决于刹尔大人今天的表现了。”
   和往常一样,深藏不露的微笑,让刹尔只能感到无尽的厌恶。
   “两位大人。”
   背后传来轻微的铠甲碰撞之声,刹尔和克里斯同时转过身来,只见几位披着厚厚的外套,把底下那光鲜的铠甲掩盖起来的人已经站在了刹尔和克里斯的身边。
   “白河·悦,率皇家卫士团到阵,听候雷昂殿下吩咐。”
   “非常感谢白河团长的决定,您的决定,帮助了卢恩迈出了重要的一步。相信雷昂殿下他日必定会对此时此刻白河团长所下的决定而给予重赏……”
   “口舌之词就免了,克里斯大人。”
   打断了克里斯那冗长而无谓的官场之词,白河迎着破晓前的冷风,毫无表情地说道。
   “我们皇家卫士团所效忠的是卢恩·米德加兹的皇室,我们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卢恩的荣耀与卢恩的未来,除此之外,我们别无它求。”
   说完,白河带着那几位刹尔和克里斯早已熟知的皇家卫士们转过身来,牵着狮鹫兽默默地加入了士兵们的队伍当中。
   “忠诚的卫士……吗?”
   看着皇家卫士们铿锵的背影,刹尔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
   “哟……早上好。克里斯大主教,刹尔大人……莉露。”
   闻声,刹尔转过身来,浓雾的一角,出现了阑珊的两个身影,如果不是刹尔早就对来者很熟悉的话,此时此刻或许会错认为是迷路的亡灵也说不定。
   “哟,早上好。康斯坦丁,夏露托。”
   出现在雾色当中的,是尴尬地展现着笑容的康斯坦丁和夏露托,看来本意似乎是想用充满精神和朝气的笑容来迎接这气氛沉闷的一天的,只是当他们看到了同样沉闷的刹尔、克里斯和莉露之后,笑意也不知不觉渐渐消退了。
   “早上好,两位。虽然现在说好像有点不应景,但是作为普隆德拉大圣堂在这里的代表,我还是要说一句:愿圣光永远祝福你们。”
   克里斯用他一贯的温文尔雅,轻轻打破了这尴尬的笑场。只是包括刹尔在内的人,都感觉到这一句祝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罢了。
   “莉露?”
   康斯坦丁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莉露,以清晰地足以让刹尔清楚听到的声音说道:
   “今天也拜托你了,战斗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只需要好好坐镇本阵就行,知道了吗?”
   “诶?但、但是前线的医疗营指挥……”
   “由我来指挥好了。相信这个决定,克里斯大主教和刹尔大人也没异议吧?”
   面对莉露惊讶的疑问,康斯坦丁用斩钉截铁般的语气说出了这句与其说是征求意见,不如说是通告决定的话。
   “没有异议,我虽然是普隆德拉大圣堂在这里的最高代表,但是指挥这些杂事还是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多去历练一下好了。”
   和往常一样,即便是刹尔也读不出克里斯笑意当中的含义。
   “我也没有异议。只是康斯坦丁,你在这次远征以前也没有上战场的经验吧?突然就担任医疗营的前线指挥会不会有点……?”
   “这方面的话,刹尔大人请放心好了。我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实力高超的冒险者,但是对于走上战场的觉悟,还是有的。”
   从康斯坦丁口中所说出来的话语,无论是哪位口才稍微有点斤两的人都能说出来,只是从那溢满了决意的眼神当中所透露出来的意志和话语当中,每一个词语所包含的重量,却不是普通人可以模仿的。
   既然对方为了保护莉露已经作出如此的决断了,再优柔寡断可就是自己的无礼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拜托你了。”
   “那、那个,我、我今天也申请和康斯坦丁一起行动。”
   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夏露托好像十分紧张地扶了扶自己本身就没有戴歪的眼镜,然后又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红发,最后才不知所措地将双手垂在裙摆附近,捏着裙摆的一角不断地搓挪。
   “夏露托,你本来就不是卢恩军中士兵,这场战斗你大可不必参加。听我说一句,你不必做到如此的。”
   不知道是不是从夏露托的身影当中看到了谁的倔强,刹尔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劝退的话语。
   “……刹尔大人。我说过的,就算是微薄的力量也好,我也希望可以为了值得付出和效忠的人所奉献。所以,请、请你允许我出战吧!”
   说着和自己那柔弱的形象完全不符的创造者,紧紧地握起了她那本身就十分瘦小的拳头。轻咬着的嘴唇之下所哽咽着的话语,到底又是有多少的沉重与绝念,刹尔茫然不知。
   “刹尔大人,既然夏露托xiao姐都这样要求了,我们也只好顺从她的意志好了。愿你可以为伟大的卢恩·米德加兹带来荣耀的胜利。”
   最后还是克里斯的轻笑声和轻轻拍在刹尔肩上的一掌,让刹尔从茫然的状态下恢复过来。
   “……作为一名棋手首先要明白的就是,你是绝对无法掌握所有棋子的走向的。”
   用着只有刹尔才能听得见的微语,恶魔般的耳息草草地结束了这场战斗前短短的会晤。
   
   “总帅大人,这么早你找我有何事吗?”
   雷昂一身银甲,伫立在中央大帐中,纹丝不动。
   “嘿嘿嘿,雷昂老弟,事到如今你还和我打哑谜吗?”
   披头散发,双目通红的赫尔穆特明显是没有睡好,而且被人急急忙忙从沉睡当中强行叫醒的滋味想必谁都知道,更何况赫尔穆特还是自诩为军人的气短之人了。
   “外面那没有我的命令聚集起来的士兵们是什么情况?雷昂老弟,难道你是想要违反军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吗?!”
   只可惜嘴上虽然说得富丽堂皇,但是实际上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的赫尔穆特和镇静得连眉毛都没皱上一分的雷昂相比起来,可真谓是相形见绌。
   “总帅大人,我雷昂除了为了卢恩鞠躬尽瘁以外,别无他意,更别说什么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了。”
   “嘿?嘿?事到如今你还敢说出如此大话来?雷昂老弟啊,虽然当初法尔伯爵为我们俩穿针引线,才形成如此局面。但是现在战局未定,你倒是先来自乱阵脚了?”
   赫尔穆特嘴上露出扭曲的笑,手已经不自觉地伸向了自己身边的剑鞘。
   “总帅大人,如果这是总帅大人的想法以及判断的话,那么我也不会多言。只是今日,借总帅大人三万士兵一用,日落之时,定当还给总帅大人,在那之后总帅大人怎么处置我,我也没有意见。”
   雷昂说完,轻轻转身。
   “倘若日落之时,无论是我亦或者是那三万士兵都不能回来的话,那么一切的定夺,也都全权交给总帅大人吧。”
   “雷、雷昂!你是打算、打算谋反么!!”
   “铮”第一声,赫尔穆特长剑出鞘,颤颤巍巍地指着背对着自己的雷昂,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动作除了暴露出自己内心的畏惧以外,就没有别的表现意义而已罢了。
   “……”
   雷昂身体不动,仅仅是把头侧了回来。
   “总帅大人,恕我直言,只要我想,就凭你的剑术是阻止不了我取下你的首级的。”
   冰蓝的眼瞳当中所迸射出的一瞬间的杀意,就像是一把寒锋的利刃,轻轻划破了帐内沉寂的空气,抖动了赫尔穆特手中颤抖的长剑,最后在赫尔穆特那冷汗密布的颈脖轻抚而过,留下一丝淡淡的寒意。
   “哐啷”一声,长剑落地。赫尔穆特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喘过一口气来,全身乏力地栽倒在地,颈脖上所残留的那一双冰冷的感觉直逼他脑骨深髓,等到他用自己的双手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自己的颈脖并没有被切开以后,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孤寂的帐中已经只剩下他一人而已了。
   
   “棋子已经凑齐了。”
   黑雾当中,银甲闪动。
   雷昂·特里斯坦轻轻自虚无当中,迈步而来。
   “在座的诸君,在下雷昂·特里斯坦,对诸君肯违背军令,只为了卢恩的明日而聚集到这里,而感到了无上的光荣与敬佩。你们今日所给予我的期待与信任,你们今日所付出的热血与情谊,我,雷昂·特里斯坦发誓,定会在有朝一日,获得回报!”
   长剑清啸,已然出鞘。
   “漫长的战争已经让人疲惫不堪,胶着的战线也让皇室与百姓感到了不满。现在已经不是计较于军衔大小,利益轻重的时候了。应此破晓之光,我雷昂·特里斯坦,我卢恩·米德加兹所渴望的东西只有一样,那便是胜利,那便是结束,那便是我卢恩雄狮的荣光!”
   沉寂的人群当中,无数次回荡着雷昂清晰的话语。
   “我们的目标是,朱诺!!!”
   
   珏钰是在一阵不安的悸动当中猛然苏醒过来的。
   那股恶心的感觉,简直就像是有毛毛虫在自己的身上蠕动着一样。
   是的,那是珏钰从有生以来便一直厌恶和畏惧着的存在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那是……什么东西?”
   从床上翻身而起,整个动作毫无破绽更加无声无息。但是珏钰现在已经是全神贯注的备战状态,那股挥之不去的恶心感就像是无孔不入的空气一眼,弥漫着整个营帐……不,或许不止,或者整座卢恩兵营都已经被其所笼罩住了一样。
   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珏钰已经从自己所就寝的营帐当中弓身飞出。
   笼罩着整个边防兵站的黑雾,也在珏钰的眼前展露了自己完整的面貌。
   “这、这是……?!”
   浓郁的黑雾,就像是无数飞舞着的蚊蝇一样,散发着珏钰所闻起来奇臭无比的气味,一层又一层地覆盖着边防兵站的每一个角落。如此深沉的黑雾,甚至连东方的破晓之光,都已经没办法传达到这里。
   而在这黑雾之上,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没有人察觉到的状况之下,把魔爪伸向了边防兵站的后方。
   “恶、恶魔?!”
   珏钰唯一能从自己脑袋当中所想到的词语,只有这源自于最原始最丑陋最黑暗的生物之上的命名了。
   但是如此庞大,如此恐怖的恶魔,珏钰尽一生所见所闻,也未曾遇过。如此强大的存在,珏钰认为,只有那些被流传于吟游诗人的歌曲当中的古代恶魔才有可能与其相比。
   有人召唤了恶魔?还是恶魔自己来了?恶魔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无数的问题随之而来,把珏钰的脑袋都快要塞爆。虽然珏钰身为三阶职业的修罗,但是单人匹马面对如此强大的恶魔依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除非是战斗少女,大神奥丁的使者瓦尔基里下凡,不然绝对不可能击败如此强大的恶魔。
   那么面对这样的恶魔,自己又能干什么呢?
   就在珏钰犹豫的时候,巨大的黑影的魔爪之下,似乎诞生了一阵光明。
   那是,比破晓更加灿烂的光芒。
   象征着一切的开始与结束,时间的流逝与短暂,人类的脆弱与渺小。
   所有的一切就像这光芒一样。
   有开始,便会有结束。
   
   “传送之阵,启动。”
   此时此刻,刹尔对自己所下达的这个判断,依然感觉到对错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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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12]

Chapter3
   天空之城的居民们,是在一片警报声中开始了这漫长的一天的。
   神色慌张的城防军以最快的速度移动着,协助着刚刚被吵醒就必须要转移到安全的避难所的居民们开始了转移。
   虽然对胶着的战争感到不满,但是对于这千百年来都未曾被击破的天空之城的自信,居民们还是感到有些安心的,纵使是在避难移动当中,也看不出太多的惊慌与失措,甚至有的人还在讨论今晚的晚餐到底做什么好之类的家常聊天。
   所以,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次警报当中,所包含的危险性。
   “卢恩军队有多少人?”
   站在朱诺,这个天空之城千百年都未曾被敌人踏足过的城市城墙之上,约翰曾经有过无数感叹,但是恐怕,都未曾有今时今日如此的悲凉。
   “根据斥候回报,大约是三万左右的兵力。实在是让人搞不懂,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迎着初升的太阳,同样站在朱诺的城墙之上,看着这天空之城之下,苍茫的遍野当中静静展开的卢恩军阵与飘扬的卢恩军旗,文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是用了魔力原文级别的传送之阵吧。”
   约翰沉重地叹息一声。
   “今天早上我就察觉到了那丝不自然的元素跃动。只是没想到卢恩居然还真能弄到这样的东西,并且可以把它使用起来。”
   “魔力原文?怎么可能!那样的东西,普通人要是用起来,就算是结果是成功也好,肉体也会承受不住原文的反馈而四分五裂的!”
   “无论原因是如何,如今的事实就是卢恩的三万军势在一个晚上之内跨越了我修发乐兹数百公里的防御线,来到了朱诺城下。”
   约翰看着那斗志昂扬的卢恩军队,再次陷入了沉思。
   “文狸,文森特和诺可呢?”
   “从文森特之前的回信看来,他原本是预定今天带着从里希塔乐镇来的援兵到达朱诺的,但是估计也要午后时分才能到。诺可我刚才已经派人去通知了,不过,你该不会是真的打算把那样的她也算作战力吧?虽然她名义上是猎人公会的代理会长,但是再怎么说也好,她的资历实在是……”
   “我只是个棋手,只会对自己每一个的棋子都做到应有所用而已。传我命令下去,让诺可负责朱诺城门防备,由我带着贤者公会的队伍亲自上阵指挥全军防守。大总统和议会那方面,我等下便会去跟他们说明情况。”
   元素使的长袍在晨风当中迎风飞扬,让这北国的魔法师显得有些未老先衰的沧桑感。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暗影工坊和我也会给予最大的帮助。虽然不知道我那个贪玩的妹妹又去哪了,但是至少现在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还在。让他来帮下忙,还是可以的。”
   “喔,黑暗世界的君王也要亲自披挂上阵了吗……”
   约翰自嘲地笑了一声。
   “呐,文狸。这可能是朱诺千百年来,最危险的时刻了。”
   “啊,我当然知道了。”
   似乎也正是为了此情此景而诞生的风一样,今天的晨风也未免过于刚烈了一点。许久没有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文狸似乎还能从那风中嗅出了一丝血气。
   是的,就和这初升的太阳一样,仿佛是滴血的鲜红。
   
   雷昂骑着绿色地龙,沐浴在晨风与朝阳之中,伫立在北国苍茫的大地之上,双目紧闭,如如不动。仿佛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呆在这里一样。
   在他面前,朱诺五万的守军正缓缓地排开了阵势,把那通往漂浮在飘渺的云间的智慧之都的天梯,护得严严实实。从雷昂所处之位放眼望去,身披灰黑色的铠甲的修发乐兹士兵们渺小得就像是并排起来的棋子一样,想必不用说,如果能够身处在那高耸于天际的朱诺之上往下一扫的话,荟荟众生,都不过是蝼蚁罢了。
   人尚且如此,神又如何?
   冰冷的阳光在雷昂身上的银甲上徐徐生辉,朝阳把东方一片薄云都染成血红,呼啸的晨风像是一把把的刀锋,割裂着稀薄的空气与干涸的大地。唯有那追随在雷昂身后的三万卢恩士兵们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在数量上远比自己更加强大的修发乐兹军展开了铁壁般的防守。
   “诸君。”
   迎着朝阳,雷昂再次发话。
   “我并不是一个爱好战争之人,我也明白诸君都是有血有肉之人,有亲人,有爱人,有友人。战争不可能没有流血,无论是开始亦或者是结束,都注定了要以血与肉为代价才可以达成。即将要为结束掉这场战争而付出代价的,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你。”
   雷昂银甲之后的披风,随风飘扬,就像是一面屹立不倒的旗帜。
   “生者会继承死者的意志,瓦尔基里会来迎接我们战死的英魂,胜利的曙光终究会属于我卢恩的雄狮。为了我们的家族,为了我们的爱人,为了我们的挚友,为了我们的国家,这场漫长的战争将会于今日结束!由我雷昂·特里斯坦之手,由我卢恩·米德加兹之雄狮,亲自结束!”
   银色的长剑在一片血红的朝阳当中,轻轻划出一道圆弧。
   “胸怀我卢恩荣耀之人,追随在我之后!这最后一战的胜利,属于我卢恩·米德加兹!”
   震天的怒吼从沉默的士兵当中爆发,金属的碰撞声与huo药的硝烟味响遍整个战场,狂热的士兵们眼中只有那带头义无反顾地冲入铁壁般的敌阵当中的大将身影,已经无所谓对于错,朱诺城下,这场战争最大的绞肉机已然发动。
   “你不打算出手吗,克里斯大主教大人?”
   卢恩军的最后方,刹尔看着开始厮杀的两军,不由得向着身边同样伫立不动的克里斯提出了疑问。
   “我普隆德拉大圣堂并不是爱好斗争的一方,我们只会给予伤者必要的救助,互相厮杀可不是我们的本愿。再说了,开战之前,康斯坦丁·里尔神官亲自要求指挥前线的医疗营士兵,我也没有抢夺部下军勋的恶趣味,所以还是在这里看着好了。”
   克里斯微微一笑,如同他身后静静肃立着的几位高阶神官一样,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打算。
   “原来如此。”
   刹尔眉头一翘。
   “那么,也正好让克里斯大人见识一下,在下的魔法吧。”
   厚重的魔法书,悄然无声地翻开了褐黄的某一页。
   如血的晨曦当中似乎夹杂了一点杂质。
   “吾之名为大地之主,吾之令为大地之志,吾之意为大地之怒。”
   恒久不变的大地,似乎孕育出了灾变。无论是刚开始厮杀的士兵们亦或者是远远站在战场之外观战的其他人们,都能感受到,自己脚下的大地,似乎发出了一阵颤动,就像是沉睡了许久的生物,忽然苏醒过来一样。
   “无坚不摧之大地,不动如山之大地,动荡不安之大地在此苏醒!胆敢藐视吾之威信者必将葬身于大地的愤怒之中。”
   魔法书上褐黄色的文字,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光芒。
   “Earth Strain——大地扭曲!!”
   就像是巨兽发出了苏醒的咆哮,脚下的大地忽然有了生命,开始了蠢蠢欲动。
   一声巨响,就像是要应和着东方升起的血红朝阳一样,在晨曦中爆发。黄土崩裂,沙流吞陷,组成了千百万年来都未曾变化过的大地的构成在一瞬之间就彻底崩坏,仅存下那不安地蠕动着,孕育着新生的地之元素精灵的飞舞。
   浪潮突然产生,在崩裂开来,以土和泥,岩和沙所组成的海洋之上,一股褐黄色的浪潮正缓缓升起。没有了海水的腥臭,也没有了浪花的纯白,只留下了席卷咆哮的动荡与翻滚长鸣的冲击,一股由大地组成的海啸正在战场中央升起!
   脚下的土地在一瞬之间尽数崩毁,无数的士兵们纷纷站立不住栽倒在地。而那咆哮而来的大地浪潮,却丝毫没有同情的慈悲,把一切在它的行径路上的生灵或是死物,全部都吞食到大地的深处。
   如果说水的浪潮在吞噬掉生物之后等待他们的是窒息的痛苦的话,那么大地的浪潮在吞噬掉生物之后,等待着他们的便是无尽的重压与黑暗。
   就算是修发乐兹最为自豪的科技所锻造出来的最锋利最坚硬的剑甲,在大地母亲的拥抱之下,都只会被压成废铁。
   更何况是不堪一击的人体呢?
   褐黄色的浪潮,被染上了一丝血红。
   就在大地的浪花把修发乐兹的前锋部队吞噬殆尽,准备涌向本军当中的时候,一阵苍白无力的光芒,忽然从天而降。
   “Magnetic Earth——地元素领域!!”
   密密麻麻交织的光线就像是一张编织而成的巨网,在数百人同时吟唱出来的咒文声中笼罩在了修发乐兹军所在的大地之上。
   而刹尔的大地扭曲所引发出来的沙土浪潮,居然没办法对这个不起眼的白色巨网所笼罩住的大地迈出下一步,只能在巨网的边缘挣扎数番,悄然消散。
   “封印大范围魔法的地元素领域可是贤者们的擅长招数呢,看来这是一场艰苦的攻坚战呢,刹尔大人。”
   遥看着修发乐兹本军当中,渐渐列阵而出的贤者公会的成员,克里斯淡淡地说道。
   “……约翰·阿兰斯特么?”
   收起了沉重的魔法书,刹尔紧皱的眉峰并没有松开。
   “莉露。”
   “哎?”
   一直站在刹尔身边,给刹尔所释放出来的强大魔法所震慑到的莉露,在听到了刹尔的呼唤以后,才得以回过神来。
   “我要上前线一下,你就呆在这里,呆在克里斯大主教的身边,不要离开半步,知道没有?”
   “诶?这、这怎么可以!请让我和刹尔大人一起……”
   “不行,这是命令,没有驳回的余地。”
   刹尔的语调当中,没有了一贯的平静与温柔。在战场上的刹尔,紫瞳宛如死水,语气冷若寒冰,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纵然是莉露也好,看见此时此刻的刹尔,也不由得一怔,完全无法出言反驳。
   “听好了,莉露。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一步也别离开。”
   简陋的法杖轻挥,刹尔的人影已经融合在了冲锋的士兵当中去了。那么憔悴而孱弱的身影,一旦被卢恩那斗志昂扬的士兵们淹没之后,顷刻之间便不见了身影。
   “刹尔大人……”
   莉露脚下的步伐刚刚迈开,随即便想到了刹尔的话。
   “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等到结束以后,我们一起回去普隆德拉吧。”
    刹尔的一字一句,一笑一颦,一怒一悲,全部涌现在了心间,组成了让莉露无法再迈开第二步的力量。
  除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因为背上背负着的东西太多,除了自己默默承担以外谁都无法触摸得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白骨遍布的前路上之外,莉露什么都做不了。
  不甘与担忧,此刻全部化作了泪水,从眼角处,悄然滑落。
   克里斯站在背后,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和结束,嘴角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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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12]

Chaprer4
   银色的剑锋,就像是一条长蛇,舞动在了盔甲与盔甲之间,交错在冰冷的金属之外,最终落于干燥的皮肤血肉当中,然后为这片褐黄的大地再次带来一片鲜艳夺目的红。
   雷昂驾驭着咆哮着的地龙,在修发乐兹军中,如入无人之境。
   天地之间仿佛只有雷昂手中长剑的挥舞,没有了厮杀声,没有了怒吼声,也没有了求救声,只剩下银色的长剑划开干燥的空气所带来的一丝呼啸声。
   “Clashing Spiral——螺旋击刺!!”
   螺旋的风,就像是自长剑之上所长出了另外一把长矛一样,在漩涡般的斗气当中,以贯穿一切的气势横扫而出,把拦在雷昂面前的修发乐兹军扫出了一片平地。
   雷昂身边,十米之内,竟无任何生灵。
   修发乐兹军虽然装备优秀,在数量上也有绝对的优势,但是不知道为何,在和卢恩军的硬碰硬之上,却一直无法取得优势。特别是在以雷昂为首的主力进攻部队上,竟然任凭其在战线之上硬生生地扯开了一道裂口。
   恐怕这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得自于雷昂攻下基尔海尔学院的时候那宛如鬼神一样的表现已经在修发乐兹军当中传开的关系吧。
   “殿下,请退后!”
   狮鹫兽长鸣一声,白河率领着四位皇家卫士拥簇在了雷昂的身边。立马横刀,皇家卫士们身上的金银蓝三色相间铠甲之上早已遍布血痕,只不过这些血痕,绝大部分都不是出自皇家卫士身上罢了。
   “这里由我们皇家卫士团打开出路!”
   为首的白河一声怒吼,长枪所指之下,皇家卫士们座下狮鹫兽齐鸣,纷纷朝着那渐渐退缩的修发乐兹士兵们发起冲击。
   似乎也得益于皇家卫士团的神勇传说,作为前锋的修发乐兹士兵在看到皇家卫士们全员一起发动起进攻之后,纵然依然坚守防线,但是实际上全部都心里没底,动摇之极,一点进攻的意向都看不出,只能举盾固守。
   只可惜这等防御,在皇家卫士面前根本不足一提。
   “以诸神之荣耀!皇家卫士团!Banding——联合!!”
   超越初升的朝阳的乳白色圣光自场中升起,五位皇家卫士沐浴在流转的圣光当中,仿佛已然化为一体,毫无畏惧地冲入了修发乐兹的防守铁壁当中。
   五支长枪,收合有序,互补互修,宛如一体,再加上那远超普通士兵们的战斗力,以白河为首的五位皇家卫士在修发乐兹军的前线撕开一道口子只不过是片刻的事情。
   “后、后退!!快后退!!!”
   不知道是哪位前线指挥官那惊慌失措的命令声,修发乐兹的前锋军终于在节节败退之下开始了后撤。相比起和皇家卫士直面交锋来说,理智地选择撤退还算得上是明智的战场指挥官会做的事情。
   “皇家卫士团!突击!!”
   可惜难得让修发乐兹军露出破绽的白河并没有让他们如此轻易地就收拢防线的打算,已经进行了圣光祝福——联合,这个可以让各个皇家卫士的能力在圣光的连接下互补长短,不需要使用语言便可以得知对方所想所悟的技能之下,趁机彻底割裂开修发乐兹前锋并且击溃他们第一波进攻的想法已经在其余几位皇家卫士心中回响着。
   五支长枪并排直指,那金属色泽的枪尖之上飞舞的枪花,在修发乐兹军最前端的盾兵们的眼中看来,只不过是染上了血色的螺旋而已罢了。
   “Arrullo——群体催眠!!”
   清冷的声音,就像是在吵杂的战场上溅起的不起眼的一朵水花,只要一不留神,便会被忽略掉。
   白河的眼角,忽然从一群眼神当中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的修发乐兹的士兵当中,瞄见了一双隐藏在黑色边框眼镜之后,凌厉的金瞳。
   白河心中刚冒出一丝不祥之感,一阵仿佛是飘浮着的羽毛般的灰蓝色虚光便已经在自己的身边飞起。不,准确点来说,应该是以白河为中心的五位皇家卫士们四周,忽然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砸中了一样,全员为之一震。而那随后飘起的羽毛,似乎已经是唯一象征着刚才有什么魔法已经施展完的痕迹了。
   “什、什……”
   白河刚想发出号令让皇家卫士们撤退,但是不知道为何手上已经没有了提起长枪的力气,甚至连自己的意志都产生了一丝不妙的失神……
   “Killing Cloud——毒云术!!”
   在战场上,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与大意,已经足以致命。
   突然而来一阵墨绿色的烟雾,就像是自五位皇家卫士的脚下探出的死神之手一样,瞬间就把麻痹大意的五位皇家卫士吞噬在了墨绿色当中。
   瞬间的失神之后,便是体内的沸腾。
   “哇啊!!”
   最先有所反应的是体质最为孱弱的凯文,在之前的战役当中曾经受过伤的他虽然外伤早已痊愈,但是身体免疫系统毕竟遭受过破坏,此刻体内再次被别样元素入侵,自然第一个抵挡不住,当即吐出血来,从狮鹫兽身上摔倒在地上。
   以先倒下的凯文为信号,其余几位被墨绿色的烟雾所包围的皇家卫士也接连出现了恶心不适等症状,就连狮鹫兽这等免疫力强得不像话的兽类也被这阵魔法之雾所影响,无力地跪倒在黄沙之上。
   “是、是毒!毒元素的魔法攻击!!”
   最快察觉到这阵墨绿色的烟雾的真相的是坦耶尔,一旦知晓了这阵奇怪的烟雾的本体是会随着时间的增加给人造成更大的伤害的毒元素攻击以后,坦耶尔立刻驱使座下狮鹫兽赶紧从毒雾当中脱离。
   多得于联合造成的精神连接,另外几位皇家卫士也迅速扶持着倒下的凯文,撤出了毒雾的范围。不过也因为联合形成的连接的关系,就算个别皇家卫士体质强大,不会受到毒雾影响,也已经因为有人中了毒元素的攻击而连带中毒了。
   “只不过是普通的毒元素攻击而已,并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如果好好休养的话,更是可以在三日之内康复,所以几位卢恩的勇士们就不必担心了。”
   修发乐兹军忽然让开一条道路来,金发的北国魔法师在一众贤者的拥簇下,已经来到了皇家卫士团的面前。
   “……约翰·阿兰斯特吗?”
   白河眉峰一皱。
   “皇家卫士的联合固然强大,但是也限制了你们几位必须要在一起行动才行。同样得以于联合的增益,你们也必须同样承受联合个体的伤害反馈。这个可以说是你们最大的优势也是最大的劣势呢。白河·悦团长。”
   约翰的解说非常中肯,甚至就连身为皇家卫士的白河也找不出丝毫破绽。
   “……白河,我们刚才……昏睡过去了?”
   侧身移动到白河身边,以强大的体魄坚持了过来的卡纳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以全盛状态下的皇家卫士团而言,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中了如此明显的魔法陷阱的,。这么说来的话,刚才第一个不知名的魔法,让皇家卫士们的意识有短短的一瞬间已经陷入了昏睡般的无知状态当中,才会让第二个毒元素魔法如此轻易便击中全员。
   “诶诶?!这、这个莫非……莫非是因为是三阶职业的关系吗?”
   慌慌张张地给呕血的凯文施展治愈术的菲烈特话语当中虽然不乏稚嫩与失措,但是在现在其他人看来,真是一针见血的发言。
   “同样是三阶职业,一旦交手必定会两败俱伤。所以我还是不希望我们就此展开生死恶战的。”
   约翰不紧不慢地说道。
   “白河团长相信也是明白人,这样的战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双方都愿意就此退去的话,那么今日之事我约翰也不会追究。卢恩军大可在我们眼皮底下撤军,不会受到任何阻拦。”
   “我原本还以为被称为‘魔法惩戒’的魔法师会是怎么样一个人物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白河冷哼一声。
   “我皇家卫士团所效忠的是卢恩·米德加兹皇室。卢恩·米德加兹皇室的意志便是我皇家卫士团的意志。既然我们已经被赋予了打开战场局面的命令,那么我们皇家卫士在战尽最后一人之前,都不会退缩!!”
   “……是吗,真是太可惜了呢。”
   约翰的金瞳当中,流露出一丝惋惜的表情。
   “既然是这样,那么白河团长也请别怪我无情。朱诺并没有能和皇家卫士公平对决的力量,所以我也只好以数量上的优势来弥补个体上的劣势了。”
   随着约翰轻抬之手,约翰身后足有百余人之多的贤者队伍也纷纷开始了吟唱的准备。
   “就好像皇家卫士要遵循卢恩的意志一样,我也有不得不守护的使命。”
   
   枪剑清啸,咒文低吟,厮杀声起。
   雷昂长剑一挥,再次砍翻了一位落单的修发乐兹士兵之后,方圆数米之内又再次没有了敌人。
   有了皇家卫士和雷昂的出色表现,卢恩军的士兵们都士气大增,表现神勇,纵使是在劣势当中,却依然打出了节节逼进的实际来。战斗的场地,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朝着朱诺之下的天梯靠近。
   “雷昂殿下!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一位队长模样的卢恩士兵双眼当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举着不知道已经沾上了多少名修发乐兹士兵的鲜血的长剑,跑到了雷昂的身边,斗志昂扬地说道。
   尔后,那柄暴饮鲜血的长剑忽然折断,落入黄沙与鲜血当中。而那名狂热的队长的眼神也为之一结,渐渐失去了神采,最终沉重的肉体也栽落在大地之上,成为那些长眠于此的士兵的一员。
   “喔,看着自己的士兵在自己眼皮底下死去都不会有所动摇吗?”
   尸体之下的黑影一闪,文狸那妖娆的身姿已经从堆积如山的尸体当中渐渐浮现起来。
   “棋子的存活早有定论,自然不会为此所动。”
   雷昂冰目一眯。
   “倒是你,特意用尸骸来堆出我们的斗兽场,这是你的恶趣味吗?”
   放眼望去,以雷昂与文狸为中心点的地方,百米之内,居然尽是战死的士兵,横七竖八的尸体,少说也有百具以上。所以无论卢恩与修发乐兹,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人胆敢闯入这片死亡的领地了。
   “虽然身为黑暗世界的王者,但是我也很讨厌杀生。如果可以的话,以你的性命来了解掉这场荒唐的战争,那么是最好不过了。”
   暗光一闪,文狸的双手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毫不起眼的灰色短剑与一把平平无奇的小短锥。
   “卢恩·米德加兹的王子殿下,雷昂·特里斯坦,冰心之符文骑士的实力,就让我‘绘影’文狸·虚空来好好领教一下吧。”
   “喔?”
   雷昂笑了。
   “领教我的实力吗?”
   绿色地龙低咆,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去一样,但是却稳稳地被雷昂那安然自若的气势所压倒,不敢有所乱动。
   “那么,也让我好好领教一下,修发乐兹的黑暗,暗影工坊的逐影的实力吧。”
   久违的微笑舒展在了冰心之符文骑士的脸上,而那手中的长剑,似乎在为了将来的畅快释放而在兴奋地低鸣。
   
   激烈的战斗已成胶着,数万卢恩与修发乐兹的士兵正在交错地挥舞着手上的兵器,发出铿锵的声响。在士兵们忘我的厮杀当中,卢恩方的医疗营的队伍显得十分突兀。虽然医疗营的队伍所处的地方是交战地的后方,但是修发乐兹的军势似乎是看穿了这医疗营队伍对卢恩部队的重要性一样,发动起一次又一次地冲击,妄想要一网打尽卢恩的后援。不过,多亏有医疗营的支持与守护医疗营的士兵的奋战,直到现在为止,修发乐兹的进攻依然无果。
   “……但是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嘴上虽然说着严峻的话语,手上的治愈术却没有停下来的康斯坦丁给一名负伤的士兵治疗好伤势以后,赶紧督促着身边的几位牧师同僚后退。
   “怎、怎么了,康斯坦丁?”
   一边慌慌张张地收拾好用完的药剂试管,夏露托擦掉不知何时沾在自己脸上的污秽和不知道来自谁的血液,短跑着跟上了康斯坦丁的身后。
   “刚才还在进军的卢恩,现在已经彻底被修发乐兹压制下来了……恐怕是因为以雷昂殿下和皇家卫士团为首的主力,都已经和修发乐兹的主力对上了吧。”康斯坦丁一边督促着还在进行医疗的牧师同僚们赶紧结束作业,一边让那些忠心耿耿的守卫士兵们替补上防线的空缺。看着那些越来越凶狠地冲击着卢恩的防线的修发乐兹士兵们,康斯坦丁感觉到心乱如麻。
   “诶、诶?这、这么说的话……卢恩岂不是……”
   “卢恩本身数量上就远比修发乐兹的城防军要少,如果不能以强大的个人战力来撕开突破口的话,变成消耗战的话只有输的结局……”看着在天空之城之下连绵的胶着战线,康斯坦丁只能感到修发乐兹那灰黑色的军服就像是厚重的云彩一样,笼罩在自己的心间挥洒不去。
   “……强大的个人战力……如果是刹尔大人的话,应该可以……不,是绝对可以为卢恩打开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的。”
   听到了身边夏露托的喃喃自语当中所透露出来的期盼,康斯坦丁只感觉到自己心中一跳。
   只有刹尔可以做到吗?
   不……只有像刹尔那样,拥有力量的人,才有被人期望,被人寄予厚望的资格吗?
   像是自己这样,只是平凡的人,只能像现在这样碌碌无为地参与其中,但是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吗?
   康斯坦丁苦恼地握紧了拳头。
   但是即便如此。
   无论是谁,都有自己拼死要保护的东西存在。
   所以就算是飞蛾扑火也好,康斯坦丁现在只剩下全力战斗这个选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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