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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着你就神隐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顺求会长妹妹出场(喂
似乎某半正太穿女仆装就能COS某女仆长?不过我劝你这么做之前最好先点满V,顺求无限残机。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现在又有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研究所众ECO复原计划:5/19
研究所众不死者化计划(Y3已补完,Y4缺歌蒂和两夫妻):10/19

想知道后者是啥可以去萌娘百科搜“永远的后日谈”哦~
……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作死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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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8.27][修改于12.09.15]

Chapter7
   艾丽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自从战争开始之后,自己就一直在惊恐和彷徨当中度过;而这股让自己那脆弱的心脏更加不堪一击的情绪,在卢恩攻入了基尔海尔学院之后达到了顶峰。
   即便是现在,艾丽也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一个人蜷缩在地道的深处,听着周围厚实的石壁上传来刀剑的摩擦声,士兵的呐喊声还有将死之人的惨叫声。这些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靡靡之音在狭窄的地道当中得到了无数次的放大与重复,一遍又一遍地在艾丽的耳边回荡着。
   艾丽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样度过了那一晚,只觉得那一晚是如此的漫长,仿佛已经比自己度过的岁月更加漫长,漫长到让自己麻木,连什么时候天亮了都不知道。
   最后让自己那早已消磨殆尽的知觉恢复的,是从身体深处传出的原始的饥饿感,驱动着艾丽开始挪动着自己那几乎冻僵的手脚,开始缓缓爬出地道,寻找支持生命的食物。
   血战之后的基尔海尔学院,每一个角落都残留着昨晚的那场残酷战斗的痕迹,断剑、破铠,甚至是尸首、血污,都在刺激着艾丽充血的双眼。最为让艾丽感到不安的,恐怕还是那些以胜利者的姿态进驻了基尔海尔学院的卢恩士兵。
   从那时候开始,躲藏变成了艾丽的日常。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艾丽才敢偷偷出动。因为害怕会被发现,所以每次偷拿粮食的时候都不敢拿太多,原本吃一天的份量,她可以吃三天,至于饮用水则早就用地道当中渗出的不知道来自哪里的水来代替了。
   那几天几乎不分昼夜的日子里,艾丽的脑海当中只回想着一件事。
   活下去,找爷爷。
   正是这份意志支撑着艾丽,从这样的日子里面坚强地活了下来。
   直到那一天,自己被那个魔法师所捉住为止。
   
   艾丽是等到莉露完全睡熟以后才开始行动的。
   这个名为莉露·格莱斯的神官自从自己被发现以后,便让自己和她住在了一起。由于有随队神官的名声挂在外面,所以一般的卢恩士兵们也不敢来过问艾丽的事情。而且莉露无论是从生活上还是精神上都很关心艾丽,和那个名为刹尔的魔法师完全不一样。
   对,和那个挂着虚假的面目的魔法师完全不一样。
   艾丽想不通,如此善良如此温柔,即便是对从未相识的自己都依然可以毫无掩饰地付出和照顾的莉露神官,为什么会和那个隐藏得如此之深的虚伪而狡猾的魔法师在一起。
   一旦想到那个阴森的魔法师的嘴脸,艾丽就不由得浑身打起寒颤。
   确认了在被窝当中蜷缩成一团的莉露已经在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并且对自己的忽然离床并没有任何察觉之后,艾丽才开始蹑手蹑脚地挪到房门,悄悄遛了出去。因为这毕竟是自己的事情,所以她不能够牵累对自己很好的莉露,关于自己的事情,关于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她没有对莉露泄露半个字。不过艾丽最害怕的,还是没有察觉出那个虚伪的魔法师的真面目的莉露会把自己的目的和行动告诉他。
   所以,艾丽只能靠自己。
   夜半的基尔海尔学院的走廊当中只有寥寥的烛火,何其凄惨。
   深知卢恩最近损失惨重的艾丽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行动的话,可能就没有行动的机会了。
   穿过漏风的走廊,艾丽刻意躲藏着自己的身影。多亏了最近卢恩准备撤军的原因,岗哨大量减少的关系,艾丽才可以这么轻松而不被任何人发现地从学生宿舍楼当中遛下来。
   深夜的基尔海尔学院异常的寂静,似乎黑暗无孔不入,穿插在一切光明所不能接触到的角落当中。
   在这些阴影当中,艾丽那孱弱的身影忽隐忽现地,在没人知觉的情况下跑到了学生宿舍的后方。
   在这里,有一片诡异的坟地。
   起初卢恩方的人也没有在意,更加没有好奇为什么距离学生宿舍如此之近的地方会有一片零零落落的墓碑竖立,也没有人知道这些坟地里面到底埋葬着些什么人。到了后来战事日渐吃紧,卢恩方的领导人们更是无暇处理这等小事,所以这片坟地就这么保存了下来。
   也多亏如此了。
   艾丽轻轻走到了一块毫不显眼的墓碑之前,咽了一口口水之后,伸出颤抖的手来,按下了墓碑之上的某个字符。
   然后便是一阵清脆的齿轮转动声。
   “……请说出通行秘密。”
   嘶哑的机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然后便消失在冰冷的寒风当中。
   “……4772961。”
   “密码正确。”
   墓碑发出了痛苦得接近于折裂般的悲鸣,随后,那应当是埋葬着尸首的墓地之中的石板忽然在齿轮声中渐渐挪开,露出了一段宽敞而明亮的楼梯。
   深吸一口气,艾丽鼓起勇气开始往前走。
   爷爷既然留了这么一个信息给自己,而不是给别的其他人,那么爷爷肯定有他的打算。
   所以,艾丽无论如何,都要靠自己的力量,来找到爷爷留给自己的东西。
   没错,靠自己。
   艾丽再次,也是最后一次在自己心中默念。
  “原来如此,基尔海尔学院之内果然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存在啊。”
  直到那一声让艾丽全身寒毛都竖起的话音响起。
  黑夜无月,仅仅凭借着楼梯之下所传出的光亮,只能模模糊糊地辨析出,在那不知道隐藏了多少黑暗的背后,一位狡猾地笑着的魔法师正刁然而立。
  那应该是艾丽,最不想要见到的光景。
  爷爷……
  
  研究进行得很顺利。
  无论是刹尔,亦或者是保尔西弗,甚至是巴特蒙德都没有想到,结合三人之力,竟然可以把原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物化作可能。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制造出伊米尔心脏的复制体,亦或者说,是仿造体。
  这个工程量十分庞大,涉及到的知识量与技术五花八门。无论是在天空之城贤者学院的大图书馆之内,或者是里希塔乐镇的雷根贝勒资料库中,甚至是重金买来了南方卢恩·米德加兹的贵重书籍,刹尔等人没日没夜地沉醉在书堆当中,寻找制造出伊米尔心脏仿造体的可能性。
  而最终,他们所得出的答案很简单。
  那便是以人类的心脏为模板,灌入十大元素之力,营造出完美的平衡之后,十大元素相辅相生,以仿佛是血液一般的循环方式开始了永恒的流动,这便是最为接近伊米尔心脏的仿造方法。
  初步的实验,很快便展开。
  要找到稳定的十大元素之力实在是很困难,更别说要找到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元素结晶了。所以保尔西弗和巴特蒙德动用出雷根贝勒和贤者之城的力量,从大陆各地搜刮各种可能产生稳定的元素之力的东西。上到野生魔物,下到矿石碎片,无奇不有。
  其次,可以安全地储存元素之力的研究也随之展开,在动用到雷根贝勒数百年的科技之力之后,这原本巴特蒙德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便在数百位科学家的共同研究之下,渐渐化作了可能。
  终于到了最为关键的一步。
  起初,刹尔提议用魔物作为实验体。但是保尔西弗和巴特蒙德却认为魔物太过危险而且不受控制,万一实验成功也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危险,所以便决定以新鲜魔物的心脏作为实验体,开始了伊米尔心脏的仿造。
  但是其结果却是残酷的失败,元素之力似乎拒绝接受魔物这种经过大地魔力改造而已经印上了属性的烙印的个体,无论如何尝试,都会从第一层元素之力的注入开始变爆炸消失。
  鉴于失败,刹尔提议用未经过大地魔力影响的普通野兽来作为实验体。
  然而这个尝试也遭到了无情的失败。未经过大地魔力影响的野兽虽然可以接受元素之力的注入,但是一旦接受两层以上的元素之力的话,过于脆弱的肉体就会被过于庞大的能量所冲破、胀裂。
  研究到了瓶颈。
  刹尔很清楚,如果不找到一个合适的容器的话,别说超越神了,就连伊米尔心脏的仿造体都无法制造出来。那么,自己和保尔西弗和巴特蒙德这么久以来的心血,可就会毁于一旦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
  那么就用人类为实验体怎么样?
  保尔西弗的提议让刹尔和巴特蒙德都愣在了当场,在当时的他们看来,保尔西弗的提议是疯狂而不切实际的。
  但是,这又怎么样?
  没有办法突破的研究没有任何意义。支持自己已久的雷根贝勒和贤者之城如果见不到实际的成效的话,那么研究计划迟早会被废弃。到时候别说超越神的研究了,连自己的自保都已然成为了问题。
  突破的研究成果,总少不了在背后为其牺牲的人。
  刹尔和巴特蒙德陷入了犹豫不决。
  诚然,保尔西弗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可言的。但是,若要以人类为实验体的话,倘若成功那便皆大欢喜,若是失败的话,自己要背负的可就不止实验失败这么简单的挫败而已了。
  这已然成为了要背负着血与泪的教训,背负着人类的性命的研究。
  若是没有这个觉悟,就此散伙也罢。
  这是保尔西弗所说的原话。
  刹尔自问自己,是否有着可以背负着人命之重的肩膀,是否有被世人所唾弃的准备,是否有众叛亲离之下仍独行的觉悟。
  但是这却被保尔西弗视为笑柄。
  保尔西弗是这么对刹尔所说的。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人与人虽然除了模样性格各异之外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却是自诞生之时开始,便有了无法跨越的差距。有的人性命之贵重,以国家社稷来衡量也不以为过,有的人性命之轻鸿,以蝼蚁凡生来衡量也不以为过。
  蝼蚁自然不甘沦为人后,费劲一生之能,耗日月之辉,只为有朝一日,可以和国家社稷平起平坐,万人敬仰,享受践踏蝼蚁的高傲之感。因此,卑贱的蝼蚁没有人会去同情,因为蝼蚁的本质便是自相残害,以踏着同类的尸首,昂首于白骨之上为傲。
  但是性命贵重之人又怎么样呢?即使蝼蚁发奋上进,成为了可与其比肩之人,其本质依然是蝼蚁,依然是不屑一顾的生物,是生是死,与我无关,纵使天崩地塌,我依然是那千金之躯,而你也只不过是一只稍微贵重一点的蝼蚁罢了。
  凡人且如此,天上神明又如何?
  神明把人类视作蝼蚁,践踏他们的尊严,无视他们的奋斗,把他们毕生的努力看做蝼蚁自杀之举。神明是如此无情又是如此残酷,给予世人生命的权利,却不给于活下去的权利。
  既然如此,我们便要以神之道还至于神之身。
  什么人类也罢,神明也好,统统只不过是碍眼的蝼蚁,卑贱的存在。无论是生是死,与我何干?存在也好,不存在也罢,只要能为我所用,你便是我的一员,不再是那荟荟众生,若是不能为我所用,神明也罢,诸魔也好,都只不过是他日会被我践踏于脚下的蝼蚁的一员。
  伦理也好,尊严也罢,只不过是神所创造出来,困住蝼蚁众生的囚笼,只要不突破这个囚笼,纵使你拥有超越神的能力,你也只不过是神所圈养的宠物,于神来说依然和卑贱蝼蚁无二,要生便生,要死便死,无助无主,这样的存在有何意义?
  刹尔顿时哑口无言。
  刹尔知道那是一道危险的分界线,线内线外完全两个世界,这边是光明与日常,那边便是黑暗与无常,而且这不仅是一条独木桥,更是一条单行道,倘若踏过这道分界线,便没有反悔与后退的一日。
  但是,刹尔又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已经死过一次的刹尔,早就把一切都置之度外了。
  仅存那超越神的意志尚存体内。
  既然如此,人伦也罢,荣耀也罢,原则也罢,皆可弃之。
  一步之后便是地狱又何妨,本无生意之人不会惧怕任何已死之物。
  明知这是一条不归之路,刹尔依然义无反顾地走出了第一步。
  那罪恶的道路之上,有着保尔西弗为自己所指引出来的,深陷泥中而无法自拔的堕落与黑暗。光明无法照亮的人心的缝隙,早已被那污秽而腐败的邪恶所占领,哪怕有朝一日可以从无尽的轮回当中拖出,也已经回不到那纯真的童真。
  刹尔不会后悔。
  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
  既然是这样的话。
  就让善良从此泯灭,就让温柔成为假面,就让希望不再点燃,就让心灵归于黑暗。
  那么就让毁坏,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九章END

[ 本帖最后由 晝夜·滅曲 于 2012-9-15 17:38 编辑 ]
[反正是个人类挖出来最大的坑][The Guardian of Yggdrasil][13.09.22]更新地址:http://bbs.rohome.net/thread-1082215-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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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8.27][修改于12.09.15][新增Chapter5]

Chapter5
  “艾丽?我进来了哦!”
  随着一声清脆的敲门声,莉露捧着给艾丽准备的晚餐,走进了309的室内。
  说起来,可能是多亏了再过两天就要撤离基尔海尔学院的关系,各种非必要而且不利于运送的物资都可以尽量地使用,所以今天的晚餐可是颇为丰盛呢。除了松软的烤面包以外,还有热腾腾的蘑菇汤和一小份沙拉,外加上一份烘烤得刚刚好的培根,就连莉露也不得不感叹起自己是多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
  但是光是自己享用是绝对不行的,所以莉露才会特意准备了一份,来给寄住在莉露房间里的艾丽食用。
  “艾丽?你在吗?”
  因为已经日落西山,没有点燃烛火的房间内显得十分阴暗,甚至可以说只能勉强看出家具那朦胧的巨大阴影而已,而在那些阴影当中是否躲藏有人影,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莉露是知道的。
  “艾丽,不要躲啦,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啦。来,闻闻看,是不是很香呀。今天的晚餐可是特别的丰盛哦,再不吃可就要浪费掉啦。”
  莉露轻轻摇头,不惧怕那朦胧的黑暗,径直端着晚餐走到了自己记忆中的床边,把丰盛的晚餐放在了桌边,然后转过身来,轻轻拍了一下床上的那团稍稍隆起的被褥。
  而那团被褥就像是被惊动的兔子一样,瞬间一震,然后便朝着床铺的更深处挪动而去。
  “好啦,艾丽,别玩啦,是我啦,莉露呀。”
  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的莉露只好直接点亮桌面的烛火,然后两手握住被褥,一下子就掀了开来。
  “莉露……?”
  被褥之下,缩成一团的艾丽正颤抖着她那本身就很孱弱的身躯,抬起了不知道为什么充满泪水的双眼,又似恐惧又似渴求一样盯住了用慈爱的目光所看着自己的莉露。
  “呜呜呜!!”
  艾丽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水,一下子扑到莉露的怀里哭了起来,任由那泪水在莉露身上的神官长袍上流淌。莉露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只是用自己最温暖最关怀备至的怀抱接纳了艾丽,手指轻轻抚摸着艾丽那枯燥的短发,嘴上喃喃道:
  “已经没事了,艾丽。没事了,有我在。”
  “……呜,我……我梦见了……我爷爷……”
  “……是基尔海尔先生吗?”
  莉露如果没记错的话,艾丽确实是已经和自己的养父,基尔海尔分别了已有半年之久了。
  “没事的,艾丽,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养父的。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们一定会把你带到你养父面前的。相信我,好吗?”
  抚摸着艾丽深褐色的头发,感受着艾丽渐渐温热起来的身躯和渐渐平静下来的哭泣,莉露不由得开始想,如果不是这场战争的话,艾丽又会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呢?
  继续在基尔海尔学院这里过着日复一日的学生生活吗?虽然平淡,但是却和平,没有纷争也没有担忧,更加不用害怕没有吃的没有穿的,只是……
  无论这场战争有没有发生都好,基尔海尔已经暂时地离艾丽而去了。没有亲人,自幼由普隆德拉大圣堂抚养长大的莉露其实并不是很清楚亲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因为教典的教导,莉露无论对谁都一视同仁,为了把神的光泽普度到所有人的身上,而做着最大的努力。不仅自己,自己身边的所有神职者都一样。
  所以,因为大家对待自己的态度都一样,所以莉露根本不清楚亲人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感觉。而失去了亲人半年之久的艾丽,又是如何撑过来的,莉露想都不敢想。
  但是莉露起码知道一点。
  那就是和亲人的感觉很接近的东西……
  刹尔大人……
  莉露在心中默默地重复着那个在她心目中,已经远比亲人更加重要的存在的名字。
  那温暖的话语,那看似脆弱却坚强的心灵,那虽然并不高大但是却十分可靠的身影,莉露唯一知道并且确信的事情,便是自己和刹尔之间的羁绊,已经不是普通朋友的级别了。
  至于莉露期望可以达到什么级别,莉露脸上就一股火烧的感觉,心慌意乱,小鹿乱跳,无法思考了。
  “……莉露?”
  怀中的艾丽忽然动了一下。
  “……啊,啊!艾丽,怎么样?平静下来了吗?”
  “……嗯,好多了。谢谢你,莉露。”
  “傻瓜,这是我应该做的,好了,晚餐都快凉了,快过来吃吧。”
  “……嗯。”
  艾丽轻轻从莉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强颜欢笑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看着眼前真心担心着自己的莉露,双手不知为何地就握紧了起来。
  “……艾丽?”
  “嗯,我没事。只是……对不起,莉露。”
  “嗯?你说了什么吗,艾丽?”
  “不,没说什么,来吧,来吃饭吧!我好想有点太饿了呢。”
  以虚假的语言掩盖掉自己细若蚊声的唯一的真心话之后,艾丽很自觉地接过了莉露递过来的热汤,然后全然不顾在一旁叮嘱自己要慢点的莉露,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起来。
  这是为了自己。
  为了不久自己的将来而做的准备。
  不能依靠任何人。
  只能靠自己。
  
  “康斯坦丁,你在吗?”
  夏露托轻轻敲开了普隆德拉大圣堂牧师队办公室的门,虽然现在是晚餐时间,但是夏露托就是相信那位日显憔悴的见习神官肯定废寝忘食地还留在这里工作着。
  推门的动作有点太大,所以牵动了一下夏露托手上的伤口而产生了一点细微的疼痛——准确来说伤口已经愈合了,在阿尔伯特·克里斯大主教的高级治愈之下,当天防守城门的,无论是卡纳,康斯坦丁亦或者是夏露托所受的伤全部都瞬间愈合了起来。只是肉体外表的伤患虽然恢复了,但是神经系统级别的体内伤患还是需要一点时间调养的。
  牧师队的办公室内已经没有当初在边防兵站的时候看到的那般整洁和冷清,几位神职人员正埋头在书桌旁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报告书,更别说还有几位正在清点药物的士兵了。一开始夏露托还以为只有康斯坦丁才会这么废寝忘食地工作,但是现在看来,陪同他一起奋斗的队友还真不少。
  不过夏露托仔细回想一下,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情形。基尔海尔学院防守战当中负伤的卢恩士兵人数之多,伤情之重,让所有医疗人员都忙得没时间休息。
  想到这里,夏露托就不由得重重地叹息一声。
  战争还会持续下去,伤亡还会继续增加,只是这样的举动,真的有所意义吗?
  这样,真的就能向打破平静而祥和的生活的凶手复仇吗?
  “……夏露托小姐?原来是你啊,来这里找我有事吗?”
  从文件的大山当中抬起头来的,是一脸疲倦的康斯坦丁,好像是因为低头卧卷太久的原因,导致他眼睛有点迷糊,连眨了好几下才认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夏露托。
  “啊,康斯坦丁。我就猜到你在这里,所以就把这些东西拿来给你看了。”
  被康斯坦丁的呼唤而引回神的夏露托这才摇了摇头,把自己那些荒谬的想法抛出脑后,然后走到了康斯坦丁的工作桌旁,把小心翼翼地装在盘里的几个试管放在了康斯坦丁面前。
  “这些事纤细药水(Slim Potion),不得不说明的是我也是第一次做。所以只把红色纤细药水(Red Slim Potion)和黄色纤细药水(Yellow Slim Potion)做出来了而已。虽然制作工序很麻烦,需要的原材料也更多了点,但是胜在不减少药效的情况下大大地减轻了重量,使得士兵们可以在作战中携带更多的药水。”
  解说到这里,夏露托自己也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但是这里只有我能制作纤细药水,而且也十分费时间,估计普及到卢恩军里是不可能了,但是至少可以让带头冲锋陷阵的军官们多携带一点……好歹算是多一线生机。”
  已经是经历过了战场上的恐怖的夏露托当然自己也很明白,能够给自己在战斗当中悠闲地使用药水的时间,基本上是不存在的。但是这样的补给品在自己身上,好歹也算是一点心理安慰吧。
  “……辛苦了,夏露托小姐。你对我们的帮助已经够多了,实在是非常感谢你。”
  看着眼前这几瓶可能是夏露托连夜赶制出来的珍贵药水,康斯坦丁当然看得出夏露托那充满血丝的眼睛所代表的疲倦,绝对不亚于已经连续工作十几小时的自己。
  更别说在几天之前,他们两个还并肩作战,在数十倍于自己的修发乐兹士兵面前死守住了基尔海尔学院的正门了。
  “……这些不算什么……比起在战场上杀敌来说……这些真的还简单许多呢。”
  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刺激性的记忆破片,夏露托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夏露托小姐,恕我直言。这次雷昂殿下宣布撤回边防兵站之后,我希望你可以就此离开军队,回去艾尔帕兰。”
  康斯坦丁凝视着挣扎着从痛苦的记忆当中挣脱的夏露托的眼睛,久久才叹息一声,说道:
  “这场战争,纵使是正确也罢,错误也罢,都已经没关系了。夏露托小姐,你为我们,为你自己做得已经足够多了,你不应该是在战场上毁灭的人,所以听我一句,回去吧,在一切都还能挽回的时候,回去吧。”
  康斯坦丁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算是在做什么。
  算是给自己失落的心灵寻找一丝安慰?算是给知道了世间丑恶的自己一点拯救的希望?算是给忍痛割爱的自己得到一丝救赎的借口?
  康斯坦丁忽然觉得自己很丑恶。
  第一次知道了即便是从世界上最神圣最光明的地方所培育出来,最圣洁的神职者,都敌不过世间的丑陋与污染。哪怕自己宣扬神的意志的心灵再圣洁,再虔诚都好,也无法阻止人心的嫉妒、猜忌、悲伤和愤怒。
  现在的康斯坦丁,只不过是想要通过拯救毁灭边缘的夏露托,来让处在毁灭边缘的自己得到救赎的卑鄙小人罢了。
  “……我明白你是替我着想,康斯坦丁。”
  就在唐斯坦丁还在苦恼于自己内心的挣扎的时候,夏露托那如获重释般的轻笑声却把他硬生生拉回残酷的现实。
  “但是,我已经不打算回去了。我会留在这里,用我自己的眼睛见证这场战争的始末,直到它尘埃落定为止。”
  “但是……!”康斯坦丁激动地一拍桌子,把夏露托送来的纤细药水的试管震得叮叮作响,“但是这样的话,你……你的精神首先会撑不住啊!夏、夏露托小姐,你是女孩子,这场战争就应该让男人去……”
  “康斯坦丁,你和我都一样,是冒险者的一员。”
  “……”
  面对脸上没有一丝阴影,而是坦然接受了自己所接受到和即将要面对的苦难与折磨的笑容,康斯坦丁顿时语塞。
  “我们并不是一无所有的人,不是吗?我们和那些面临战争,除了躲在家里祈求神明拯救自己以外就什么都做不了的普通人不一样,不是吗?所以,我们在现在,才会有这么奢侈的选择,选择面对它,还是逃避它。但是那些人呢?那些默默无闻的士兵们又能如何逃避战争?那些无辜的平民又怎么样才可以恢复和平的生活?”
  夏露托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虽然室内的空气有点浑浊,但是却没有室外的寒冷,只是夏露托依然觉得它们是如此的苦涩。
  “我曾经跟刹尔大人说过……我会把我微博的力量奉献给他,只求可以公正地惩罚打破这一切和平的凶手。虽然现在看来……现在距离我当初的这个想法已经越来越远了,但是我的初衷是不会变的。只要我还能够帮到刹尔大人一点的话……我就会继续努力下去。”
  康斯坦丁有一瞬间,似乎在夏露托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夏露托小姐,你应该是知道的……刹尔大人和……和莉露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在这前锋部队里面,又有谁不知道刹尔大人和莉露大神官大人的关系不一般呢。”
  “那既然是这样,你又何苦坚持下去呢?明知道坚持下去,苦的只有自己……”
  “我想,这和你依然在这里的理由一样,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浑身一震,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感觉到自己有点不敢直视夏露托那双虽然密布血丝但是却无比明亮的眼睛。
  “……你能看出来?”
  康斯坦丁最终还是浑身乏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讪笑道。
  “……大概可能是因为感觉到了同样的气息,所以不知不觉就明白了吧。”
  夏露托的笑容也没好到哪去,只是她那双眼睛却是康斯坦丁所祈求,但是却无法达到的明灯,就好像是迷雾当中的灯塔,却不知道是否能指引自己离开这茫茫处境。
  “……我们其实很像呢,各种方面上来说。”
  “嗯,是呢。所以,我希望是同一阵线的战友的你,可以支持我。嘛,虽然有点自私,但是我还是希望……希望刹尔大人有朝一日……可以注意到我的努力啊……”
  康斯坦丁抬起头来,侧过头去的夏露托似乎是想起了心中小小的牵挂和小小的梦想,脸上冒出了不易察觉的绯红,但是双眼的神色却是如此的遥远如此的悲伤,和自己是如此的相似。
  是的,康斯坦丁喜欢莉露。
  这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康斯坦丁自己都记不清楚,只是知道随着时间的增长,自己对莉露的爱慕之情越深,自己就越说不出口。
  因为莉露太圣洁了,就像是纯白的百合,容不得一丝玷污,容不得一丝污秽。即便是同是普隆德拉大圣堂出身的康斯坦丁,也感觉自己没有资格站在莉露的身边,和她分享她的笑颜,她的喜悦,她的幸福。
  就算是刹尔,康斯坦丁原本也无法原谅他站在莉露的身边。
  但是,莉露选择了他。
  虽然莉露没有说出来,不,或者莉露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但是跟在莉露身边这么久的青梅竹马的康斯坦丁明白,莉露已经作出了她的选择。
  所以,康斯坦丁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只要莉露幸福的话。
  所以,康斯坦丁会忍耐,会一个人孤军与心中嫉妒的恶魔作战。
  所以,康斯坦丁即便是一个人,也会守候着她,直到世界的尽头。
  “……或许,我们两个都是傻瓜也说不定。”
  默默的叹息,就像是失落在修发乐兹北方的一个记忆的破片,无论是康斯坦丁亦或者是夏露托都好,都舍不得把这深深刺痛了自己的手心的破片所扔掉而已罢了。

Chapter6   
    莫洛托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朝着寒冷的空气当中呼出了一口冰冷的白气。
   虽然从时间上来算,距离春天也已经不远了,想必在卢恩·米德加兹南方的大地上早就是一片大地回春,绿意满怀的情景了吧。可惜的是这里并不是那富饶而温暖的南方,而是一片寒冷与冰寂,荒凉而贫瘠的北方。
   看着呼出的白气在黑夜当中渐渐散去,最终不知道消失在了那无边的黑暗当中的哪个角落的时候,莫洛托夫才忽然想起来,自己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白天的野外活动过了。
   甚至连太阳都很少见过了。
   经过了改造以后的身体虽然说不上是什么见光死的体质,但是莫洛托夫在五十年前就开始很自然而然地过起了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朝伏夜出也变成了他新的习惯,更别说呆在斐扬洞内的时间里的那段时光,更是连月亮都没见过了。
   仔细回想,自从跟着刹尔之后,莫洛托夫也没什么机会这样静静地看一看满天星辰了。
   斗转星移,纵使过去了五十年的时光,天上的星辰也不会有所变化,只不过底下的人们都早已不是那个记忆当中的模样。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容易触景伤怀起来的?
   无声无息地,摇晃着长长的狼尾的蕾保持着她那身少女体型,站在了莫洛托夫的身边,用她那柔弱的小手,轻轻拽住了莫洛托夫的衣袖口。
   “啊,蕾,已经记录好了吗?”
   听到了莫洛托夫的问话,蕾抖动着她那双狼耳朵,十分开心地双手举起那几张有标记作用的魔法卷轴,递到了莫洛托夫的面前,背后甩来甩去的狼尾已经昭示出她一副急切邀功的心理了。
   “好,谢谢你了啦。”
   收下了魔法卷轴,莫洛托夫轻轻抚摸起了蕾那头稍微有点干燥的头发,而似乎很享受的蕾一脸满足的闭着眼睛,把自己那对耳朵暗合着莫洛托夫抚摸的节奏抖动了起来。
   怎么看来,穿着粗糙而显得有点过长的衣服的蕾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而已。
   谁又能知道,她的过去,到底是一只狼,还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呢?
   拥有创痛记忆的蕾无法回忆她的过去,而不想触摸她的过去的莫洛托夫也没想过要去了解。
   和自己一样,蕾想必也有一段不想告诉别人也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过去,那是一段苦涩而漫长的记忆,自己最想要忘却,但是却是永远都忘不掉的过去。
   所以只要这样就好,无论是谁都不问过去,相安无事地依偎在一起,卑微而坚强地活下去。
   铃铛声响,在黑夜当中忽然闪起一轮月光。
   扛着巨大的金色铃铛的月夜在黑夜当中可谓是十分显眼的存在,且不论她那本身便是纯金色的装束,那即便是初春依然十分寒冷的北方也毫不在意地露出大块雪白肌肤的少女身材依旧是黑夜当中的一轮明星了。
   “月夜。”
   轻声呼唤着,铃铛声更加欢快了。
   这样没有任何间隙,没有任何隐藏,赤裸裸的交流,把自己的全身心都委托在对方的身上的相依相偎。
   莫洛托夫曾几何时曾很渴望有着这么一个伴侣。
   只是不知道,当这样的伴侣出现的时候,自己已不是当初许下这个愿望的懵懂少年,而对方也不是自己所期望的,普普通通的人类。
   十足的讽刺,但是莫洛托夫却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丝的满足。
   度过了五十年的岁月,度过了别人所不知道的黑暗,度过了与魔物为伍的生活之后,莫洛托夫真切地感受到,人类的丑陋和不堪,与这样的人类比起来,自己似乎更适合和那些单纯的魔物在一起才对。
   不能否认,人类的当中依然有那些纯净而不容亵渎的人心存在。只不过这样的存在能否抵挡住罪恶与贪婪的诱惑,在污秽而粘稠的沼泽当中依然可以洁身自好,就已经不是莫洛托夫可以猜量的层度了。
   所以,就现在的莫洛托夫而言,他很满足与现在的生活。
   与蕾和月夜在一起,过着没有心机,没有隐瞒的生活。
   如果不是当初答应了刹尔的话。
   想到这里,莫洛托夫刚刚稍微有点起色的心情又阴暗了下去。
   自己是为了看看以自己这样的躯体,这样的能力,到底能做出什么事而答应跟在刹尔身边帮助他复仇的。
   但是莫洛托夫从当初答应刹尔开始,就没有停止过自我的怀疑和疑惑。
   自己的真正想法到底是什么?
   是和蕾和月夜在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吗?
   还是如刹尔所说,手握弓弩,赐予仇人致命一箭吗?
   还是去寻找,那自己已经抛弃了五十年之久的约定?
   莫洛托夫向来都不是擅长动脑子的人,特别是谈论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时候,脑海当中无论如何就是组织不出有条例的语言来。
   所以莫洛托夫也不会纠结于此,既然想不透的话,等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是的,和莫洛托夫明白自己只能和魔物为伍的时候一样,等到岁月流逝之后,该明白的事情迟早会明白。
   莫洛托夫拥簇着黏在自己身边的蕾和月夜,在星空之下沉吟了起来。
   他清楚地知道,跟在刹尔身边,会有无限的机会接近死亡更加少不了惊心动魄的战斗。
   只要那个男人愿意,颠覆一切的战争迟早就会卷起。
   可以这样卷缩着身体,用尽全力地感受着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温存的机会,恐怕已经不多了。
   在那席卷一切的风暴之后,自己是否还会存在?所寻找的目标是否会实现?是否可以继续感受这样的温存?
   闭上双眼,莫洛托夫模拟不出一丝画面。
   “……所以说呐。”
   莫洛托夫轻轻抱着蕾和月夜,而她们也似乎很享用此刻的安宁,长长的眼睫毛有节奏地颤动着,好似快要进入甜美的梦乡。
   “在毁灭的尽头,我什么都看不见啊。”
   星星依旧闪耀,寒风依然呼啸,魔物已然沉睡,只有人类还在彷徨。
   “你又能看见些什么呢,刹尔?”
   
   并不会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的刹尔一边读着属下们交上来的报告书,一边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然后便看见了那条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见到的印着猫头图案的小内裤。
   “……鵺啊,你每次出场能不能都别这么奇葩啊?”
   “嗯喵?这样的出场方式才能够给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不是么喵?”
   一边丝毫不在意让自己的内裤露出来,一边继续保持着自己倒挂在吊灯上的姿势的鵺还故作疑惑地歪了歪头,只可惜她那头微卷的金发早就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不断朝着地面进发,所以连她这个动作都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好了,总之先给我从吊灯上下来再说正经事。”
   “啊啦喵,难道刹尔大人不希望见到我的猫头内裤么?那就让我下一次换一条好了!”
   “原来你自己还有点自觉的啊?!再说这个也不是重点吧?!”
   每次出场总少不了这样的无厘头吵闹,一点都没有身为南方最大的黑暗组织的唯一联系人的自觉的鵺总算是从那顶几乎不堪重负的吊灯之上翻身而下,随随便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那身刺客行头之后,也不管自己的内衣是否还有点走光什么的,直接就盘腿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刹尔的床褥之上。
   “那么,你这次来也应该是应了我的召唤了吧……话说回来为什么最近都是鵺你亲自上门啊,一开始还是刺客公会的手下,后来就直接变成了刺客公会的联系人大驾光临,我诚惶诚恐啊。”
   嘴上虽然说着一副受宠若惊的话语,但是刹尔却是一点也没有打算要尊敬一点这位大名鼎鼎的刺客公会联系人的打算,只不过是随随便便泡了一杯红茶就算是完成了招待。
   “啊咧咧?上次还是好喝的皇室红茶,这次怎么就变成了普通的茶包了喵?”
   “上次再怎么说也好是在艾尔帕兰,现在你所在的地方可是战争中的最前线啊,能喝到茶包已经不错了!给我怀着感恩之心喝下去!”
   “呜喵,刹尔大人好像不见许久,变凶了许多了喵。”
   依然维持着那让人无限在意的奇怪尾音,鵺一边让自己背后的黑猫尾软绵绵地甩来甩去,一边开始毫不客气地喝起那杯红茶起来。
   “那么,鵺。我就废话少说,直入主题好了。你这次,想必就是为了解决我的难题而来的吧,本来我还想刺客公会会不会让一个看上去就像是蹲在书房里几十年不出来的书呆子来,结果没想到来的是你啊。”
   “很过分呢喵,刹尔大人!人家就不能够同时是可爱又迷人的喵,同时又是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的喵吗?”
   一边抖着那双一点也不像是知识渊博的学者会有的黑猫耳朵,鵺一边嘟起了小嘴,不满地抱怨道。
   “好好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那么,鵺,你能告诉我这其中的奥妙吗?”
   揉了揉略略生痛的太阳穴,刹尔实在是感到自己不太擅长对付这位无论从外貌还是性格看起来都和其本职格格不入的刺客公会联系人。不过话虽如此,她若是真有实力办成事的话,这些倒已经是无关紧要之琐事了。
   刹尔从怀中取出了那个自从入手之后便从不离身的魔法卷轴,递给了鵺。
   而鵺的那一双让人无限在意的黑猫耳朵,突然就停止了抖动,竖立了起来。
   “这……这是……”
   鵺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个魔法卷轴,一双眼睛几乎已经眯成一条缝,在那不住地来回打量着魔法卷轴上面的封印咒文,在那丝丝回转的光芒当中,似乎还有不断渗出的魔力。
   “……刹尔大人呀喵,这可是个很危险而很强力的东西呢喵。”
   刹尔淡淡一笑。
   “这个东西是什么,我自然知道。我只是想要知道,怎么样才可以最安全而最有效地使用它。”
   “哦呀喵,刹尔大人真的打算用这么珍贵的东西吗喵?这还真是浪费了呢喵!这个东西的价值可是远远不止刹尔大人所想象的喵!这样吧喵,人家就代表刺客公会出价五亿杰尼买下来怎么样呀喵?”
   看着鵺那两眼发光的模样,刹尔就算不去理会那条划着狡猾的弧度的黑猫尾都能知道鵺她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鵺,我可是认真的哦。”
   “啧啧喵,这还真是很浪费呀喵!这么珍贵的魔法卷轴,恐怕全卢恩·米德加兹大陆都找不到第二个了呀喵。”
   鵺虽然还是一副可惜的模样盯着那个魔法卷轴,但是很快刹尔便能察觉出从她那葡萄紫的眼瞳当中所散发出来的神色已然是另外一个人一般了。
   “魔力等级可谓是非常之危险的等级呀喵,即便是刹尔大人这等强大的魔法师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依然是没办法顺畅发动的喵。另外由于释放的魔力过于强大,其需要的稳定而大量的魔力输入来保持魔法释放的顺畅喵。更为重要的是,确定这个魔法与传送地点之间的连接,可能需要借助到大地魔力的说喵。”
   刹尔眉峰一拧。
   “大地魔力?”
   “没错喵,因为这是最原始的魔力原文,所根据的魔力排序也是按照最原始的大地魔力的顺序来设定的,所以要是没有大地魔力的支持是发动不能的哟喵。咳喵,综上所述,刹尔大人需要一套复杂的启动魔法程序,然后还需要借助到庞大的大地魔力补充,才能安全地使用这个卷轴哦喵。”
   果然比想象当中,要麻烦上许多。
   所谓的大地魔力自然指的便是那些最原始的魔力存在,从理论上来说比起人类可以运用的力量来说更接近于元素结晶的存在。正因为这是未经过过滤和催化的原始魔力,所以人类几乎没有使用它们的办法。
   但是,却有一种生物可以随意使用些魔力。
   那便是魔物。
   依靠大地魔力来达到无限重生的魔物拥有直接运用大地魔力的能力,这点就算魔物学家经过了数百甚至是数千年研究都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更别谈了解到其中的奥秘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要用到同样是大地魔力的结晶的月夜猫吗?
   不,看起来不太实际。且不说莫洛托夫那个家伙肯不肯把月夜交出来,离开斐杨洞以后,月夜猫的魔力等级已经下降了许多,恐怕是因为无法吸收补充大地魔力的关系,现在的月夜猫根本无法帮助刹尔启动这个卷轴。
   “那么,鵺,你认为发动这个卷轴,而且传送规模还是以万来计算的话,需要多少的素材来作为稳定魔法的构成呢?”
   “这个可不好说了喵,因为魔法并不是刺客公会的专长呀喵。不过如果刹尔大人需要的话,我们刺客公会到底是可以帮刹尔大人去魔法之都吉芬的白色高塔调查一番,而且保证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喵。”
   鵺略显得有点依依不舍地把那个珍贵的魔法卷轴放下以后,一边甩着自己那条可疑的黑猫尾,一边解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既然也会给出相称的佣金的。”
   刹尔的嘴角再次露出那邪恶的微笑。
   “不过,鵺,你可以再帮我弄到一份召唤魔物用的材料么?嗯,召唤大型恶魔系(Devil)魔物用的材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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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这边反而一坑未填一坑又起了………………一直联系不上你的说………………
似乎某半正太穿女仆装就能COS某女仆长?不过我劝你这么做之前最好先点满V,顺求无限残机。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现在又有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研究所众ECO复原计划:5/19
研究所众不死者化计划(Y3已补完,Y4缺歌蒂和两夫妻):10/19

想知道后者是啥可以去萌娘百科搜“永远的后日谈”哦~
……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作死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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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7.31][修改于12.09.15]

Chapter4
   “艾勒梅斯,莫洛托夫,你们在吗?”
   虽然刹尔很惯例地问了一下,但是只要他能够从自己房间那沉闷的空气当中嗅出那飘忽的酒气和略带点腥臭的野兽味,就自然知道那两个家伙到底在不在了。
   “……真会使唤人啊,这么快就有下一份任务了?”
   带着一丝醉意的抱怨之声从幽森之处传来,当然还伴随着一声带着浓郁酒气的酒嗝。
   “……这是梦罗克果汁酒(Morocc’s fruit wine)?艾勒梅斯,你什么时候连品酒的品味都变得这么差了?连这种只有女人才喜欢喝的甜酒都已经饥不择食了吗?”
   一边开玩笑话地挖苦着前不久还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艾勒梅斯,刹尔一边点亮了摇曳的烛火,开始了孕育只属于自己的黑暗。
   “你少废话,要是能在这种鬼地方找到什么高档酒,那才是让人感到奇怪的东西。”黑暗当中传来酒瓶被随手扔在一边的声音,“有事快说,趁我现在还没醉。”
   “莫洛托夫呢,没问题吧?”
   把视野投降房间的另外一处黑暗,在那里有着一如往常的落魄弓箭手。
   “……还能有什么问题呢。”
   “既然这样,我们就开始吧。”
   刹尔把那张由艾丽所撰写的,关于基尔海尔学院的地下密道的地图摆在了桌面之上。
   “这里是基尔海尔学院的地下密道详细地图,艾勒梅斯,我希望你能去帮我确认一下。不排除里面会有还没标上去的地道的可能性……不,应该是还有一条密道没有被标出来才对。”
   “喔,你还这能找到些奇怪的东西呢。”
   阴森的风轻轻拂过,摇曳的烛火差点就因为没有刹尔左手的遮挡而熄灭掉。等到烛火再次稳定下来的时候,那张地图早就不知道随着那阵阴森的风去哪里了。
   “然后,莫洛托夫。你因为被那些神射手所追杀的关系,已经在修发乐兹境内跑了很久了,是吧?”
   “……如果你要问的是我对修发乐兹的地形的熟悉层度的话,根据我五十年前的记忆和最近刚活动完的勘察集中来判断的话,那么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忧郁的语气虽然带着一点不自信的自嘲,但是却没有留给刹尔一点质疑的余地。
   “既然是这样的话,很好。”
   刹尔从怀里拿出一幅十分巨大的地图来。因为绘制得十分详细,所以十分占地方,刹尔也只好在地上才能把这幅地图完全展开。
   “这是修发乐兹共和国的全图,也就只有在基尔海尔学院之内才能找到这么详细的地图了。”
   刹尔一边说明着,一边指着地图的东北方,巨大的耸立在众山之巅的城市,说道。
   “这里便是朱诺,我们这次要攻陷的目标。莫洛托夫,艾勒梅斯,以你们的实地勘察来判断,这里附近的修发乐兹军的分配和隐秘地形之类的,有什么可以补充一下的吗?”
   “……莫洛托夫,借你箭一用。”
   黑暗当中传来一阵轻响,然后一支轻盈的箭矢便划着嗡嗡的尾音,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地图上的某个角落之上,发出了穿透地图直入地板当中的深沉回响。
   “这里大概有五万的修发乐兹精兵驻守着,应该就是常年防备朱诺的主力了,无论早晚,每隔三个小时都会有以五百人为编队的巡逻兵,以顺时针的方向围绕着朱诺巡逻,晚间还会有以五人为单位的岗哨通宵巡查。至于别的什么零零散散的城防班相信你也不会放在眼里。剩下唯一可以计算为战力的,就是隐藏在朱诺之中的各大势力了吧。”
   恐怕也就只有真的潜入过天空之城朱诺的艾勒梅斯,才有资格这么肯定地说三道四吧。
   “……原来如此。”
   轻轻拔出那支箭矢,刹尔把箭矢所落在的朱诺的西南方处仔仔细细地标上了几笔。
   “……驻军地的东南方,距离朱诺大概八十公里的地方,是一处弯曲的峡谷,据说那里的深处是个废墟还是什么的地方,总之那里平时连魔物都不会有几只,更别说会有人去了。”
   刹尔依照着弓箭手那疲惫的声音,在地图上的又一个角落上标记了几笔。
   “这个峡谷能最多容纳多少人,距离朱诺的路线上有没有什么障碍?”
   “……这个可能要实地考察一次才清楚,至于障碍的话只有一座不高的山丘而已,然后便是一马平川,直通朱诺之下了。”
   “很好。”
   刹尔十分满意地收起了地图。
   “这里是几个标记(memo)的魔法卷轴,莫洛托夫,就麻烦你这三天之内去这个峡谷这勘察一下,找到三处可以至少容纳五百人同时站立的地方,然后标记好就行了。”
   朝着黑暗当中随手扔出了三个价格不菲的卷轴以后,分配完任务的刹尔便一脸轻松地靠在了椅子之上,嘴角泛出邪恶的微笑。
   “那么剩下的,便是如何启动这个魔法了。”
   一阵单薄的光亮从刹尔的手中渐渐浮现,那个暗藏着风暴般残暴的能量的珍贵的魔法卷轴,正在刹尔的手中轻轻回旋着。流转着的亮光似乎随时都会被扑灭,但是谁又知道在这之中所要绽放出来的,是璀璨的烟花,还是窒息的炫光呢。
   “……或许,很久没联系的刺客公会的人可以帮得到我们。”
   
   第二天,晴朗无云。
   菲烈特一边哼着口哨,一边拿着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几个大红苹果,大大咧咧地一脚踹开了某道已经不堪重负的房门。
   “哟呼,小凯尔!我来看望你了哦!”
   这里是基尔海尔学院内为数不多的清幽的房间之一,恐怕现在也只有身为皇家卫士团的成员之一的凯文·哈尔才有资格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好吵啦,菲烈特,你这到底是来看病还是来捣乱的啊?”
   原本正打算躺在舒适的床上好好睡一个久违的大懒觉的凯文没想到一大早就被菲烈特把自己的清梦一脚踹走,自然心情不太好。
   “哦呀呀,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小凯尔。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了这么几个水灵灵的红苹果来慰问你的呀,哪有你这么对待我这么好心的探望者的!”
   菲烈特一如既往的好心情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凯文的抱怨话语的影响,依旧大大咧咧地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就坐在了凯文的床边,找出一把稍微干净点的贴身匕首就开始削起苹果皮来。
   “好了!完美地削好了!怎么样,小凯尔,要不要我来喂你?”
   只用一刀便把苹果皮绕了数圈削了下来的菲烈特似乎在削苹果上有着不浅的造诣,只可惜他那副坏笑着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凯文面前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称赞不起来就是了。
   “滚!我才不要被一个大男人喂苹果这么恶心!”
   虽然脸上尽是鄙视和厌恶的表情,但是凯文还是很坦然地接过了那个苹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凯文身上所受的伤都不算太严重,在阿尔伯特·克里斯大神官以及夏露托·尼修伯尔的医疗帮助下,早就以及痊愈了才对。只不过因为经过长时间的消耗和消磨而导致身体没办法一下子恢复过来,才被白河勒令在床上好好休息三天,等到撤退的时候再随团一起行动。
   “不过话说回来,普隆德拉大圣堂的牧师和神官们还真是厉害啊。”
   看到精神其实早就恢复过来的凯文,菲烈特一边削着第二个苹果,一边说道。
   “像是小凯尔流了这么多血,竟然可以在一个治愈术之下完全恢复呢!我上次也受了点伤,喏,手臂这里和这里都中了一箭,但是那个克里斯大主教啊,一个什么高级治愈术就把伤口愈合了!不痛不痒的!现在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了呢!虽然事后夏露托小姐也说要注重身体的保养什么的,但是我看也已经不需要吃药了吧?”
   “……我想这个和脑袋太过热血所以感觉迟钝有点关系。”
   一边略带点鄙夷地看着一天到晚无时无刻都能保持着吵闹状态的菲烈特,凯文一边用十分迅速的速度解决掉了那个苹果,把仅剩下苹果核的部分随手一扔,扔进了杂乱的垃圾桶里面去。
   “喂喂,真过分啊,小凯尔,我可是一片好心带着慰问品来看你,你就是这么对待珍惜你的挚友的吗?”
   虽然嘴上说着略显得矫情的抱怨话语,但是菲烈特还是削好了第二个苹果,然后递给了看上去还有意犹未尽的凯文。
   “和你争执下去的话还是免了,我最讨厌就是和你这种热血白痴吵架了。”
   毫不客气地接过第二个苹果就啃起来的凯文忽然把话题一转,问道。
   “然后呢,白河团长有说什么吗?”
   “诶?没有说什么啊?”
   菲烈特显然被凯文的问题问愣了,连手中开始削第三个苹果的匕首都顿了下来。
   “自从昨天下达了三天后随军撤退的命令后,只让我们三个轮流出去放哨,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命令下来了啊。”
   “这样啊……”
   凯文叼着苹果,不由得凝思了起来。
   凯文本能地察觉到了在上次的战斗中,自己的团长没有出面指挥绝对不是偶然的事情。亦或者说,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的。
   连自己则差点因此丧命的事情都出来了,白河也没有说什么,这让凯文明显感到一丝不解。
   但是既然现在,白河都秘而不宣,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过问下去。只希望身为团长的白河自有分寸,统帅好皇家卫士团就行。
   看着眼前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些细节,依然在那哼着小曲削着苹果的菲烈特,凯文不知道为什么,为这一场战争的终末感到了一丝不安。
   
   “菲烈特呢,去哪了?”
   刚刚结束掉日常的巡逻,骑着疲惫的狮鹫兽回到基尔海尔学院的卡纳把套着自己的头部一整天的沉重钢盔摘下之后,便看到了平时总是一直来迎接自己的两位同僚少了一位。
   “菲烈特那个家伙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几个苹果,然后说要去给凯文尝一尝就跑过去看望凯文了。”
   接过了狮鹫兽的缰绳的坦耶尔保持着一贯平淡的口吻,阐述着今天自己那位依旧吵闹的同僚的举动。
   “哈,也算是符合那个家伙的行动吧。”
   从狮鹫兽上翻身下来,卡纳先是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接着便是一个味道并不太好闻的大哈欠。
   “你最近好像有点睡眠不足的样子啊,卡纳。”
   看着身边并不如以往一样懒散的卡纳,坦耶尔也看出了一些异端。
   “啊,昨晚和白河聊了一晚上,所以有点睡眠不足的样子,等下回去还是好好再睡一觉好了。”
   “明明才刚刚治好伤势,就请你多多休息吧。那,和团长都说了些什么?”
   察觉到话中关键的坦耶尔也不由得停下了真打算爬到狮鹫兽身上的行动,转而问道。
   “……总之你们别想太多就是了。上次防守战的事,团长都已经和我说明了情况了。对于皇家卫士团里人员的受伤,雷昂殿下也感到非常抱歉,并且已经十分正式地向团长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自然知道坦耶尔问话当中的本意的卡纳理所应当地躲开了某些关键的语句,而只说出了那些口头上富丽堂皇的话语。
   “……这样啊。既然白河团长有自己的理由的话,那么我就不过问了吧。”
   听出来卡纳有不想告诉自己的意思,坦耶尔也就自觉地不再过问。只是当他骑在狮鹫兽之上后,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但是,卡纳。我们就这样蒙在鼓里,好吗?”
   这一次,卡纳没有回话。
   “我知道当我们进入皇家卫士团的时候所宣誓的誓言里面就包括了绝对的服从与忠诚,但是在明知道对方可能会害死我们的状况下,也要服从他们那扭曲的意志吗?”
   “……不要乱想,坦耶尔。”
   卡纳微微叹息一声。
   “既然白河相信雷昂殿下不是那种人,我们就应该相信白河才对。”
   可惜的是,就算是坦耶尔也分明可以听出卡纳的这句话中,有那么一丝不自信。
   “既然白河愿意相信雷昂殿下会是七位王位继承人当中继承卢恩的雄狮的意志的人的话,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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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7.31][修改于12.09.15]

Chapter3
   刹尔的等待,并没有很久。
   当天晚上,艾丽就在莉露的陪同下,来到了刹尔的房间。
   “……我会回答你的问题,尽量……”
   艾丽战战兢兢地递出了刹尔借给她的笔记本,虽然和早上相比起来,艾丽已经显得要平静得多,至少没有那么害怕刹尔了,但是实际上,刹尔却依然能从各种细微的地方捕捉到艾丽心中所畏惧而软弱的地方。
   “十分感谢你的合作,对于你的支持和配合,我代表卢恩感到由衷的感谢。”
   “……只、只是我有个条件。”
   艾丽低着头,紧握着双手,吞吞吐吐地说道。
   “请说,如果不是太苛刻的话,我一定尽力达成。”
   “如、如果可以的话,请、请帮我找到我的爷爷!”
   “基尔海尔……本人吗?”
   对于艾丽的要求,刹尔略略感到一丝惊讶。
   “嗯、嗯……我想,爷爷可能已经失、失踪了……不,也可能是被人囚禁起来了。”
   “失踪?囚禁?此话怎讲?你既然是他所收养的孩子,难道连联系方法也没有吗?”
   似乎问题有点过于偏激,刹尔的质问换来了一直默默站在艾丽身边的莉露的一记白眼,但是事到如今也不由得刹尔慢吞吞地等艾丽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其、其实……从半年前开始,爷爷和我之间的联系就断绝了……”
   “半年前?”
   “是、是的……自从我被送到基尔海尔学院里管理爷爷的研究室以来,我就再也没有收到过来自爷爷的联系了。”
   “为什么会这样?半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爷爷除了我,还收养了个儿子,名为基尔(Kiel)。是个有着银色头发和可怕眼神的男子。脑袋很聪明,一直在帮助爷爷的工作,但是却很少和我讲话……但是自从一年前开始,爷爷和基尔就经常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起争执……然后便是半年前,爷爷和基尔大吵一场之后便让我一个人来到基尔海尔学院这,第二天便收到了爷爷的信,大意是说他要和基尔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去一趟里希塔乐镇,然后便没有了音信了……”
   “半年内都没有任何音信,那为什么你一直都不主动去联系或者是寻找你爷爷?”
   “……这半年来我一直都想办法联系我爷爷,但是艾丽西亚(Alicia)每次都说爷爷正在为工作上的事情而忙着,而且爷爷的企业也一直很平稳地运作着,虽然事有蹊跷但是却无从入手……”
   “艾丽西亚又是谁?”
   “是爷爷在里希塔乐镇的企业秘书,是个漂亮而善良的女性,以前也经常照顾我……”
   “这么说来,你怀疑这个艾丽西亚和基尔一起绑架并囚禁了你的爷爷?”
   根据艾丽的话,很容易就推断出她的意思所在。
   “……只是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我个人意见也不算什么……”
   “那么简单,只要你肯帮助我们,就算两国纷争,我也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爷爷的。”
   刹尔微微一笑,十分正式地应允道。
   等到看见艾丽轻微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之后,刹尔便润了润声,问道:
   “那么,艾丽,你可以告诉我,在基尔海尔别墅的地下室里面所发现的人造人,那到底是什么吗?”
   “……那,那是……”
   艾丽咽了一口口水,略略慌张地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身边的莉露,当后者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支持的眼神之后,艾丽才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了出来。
   “……那是爷爷和基尔在研究的东西。爷爷一直都是军工技术出身,在收养了基尔之后,基尔凭借着他的聪明才智在企业上帮了爷爷不少的忙……但是唯独这个……这个便是他们的争执之源。”
   “人造人吗?”
   “……准确点来说,那是机械娃娃。没有生命,冰冷而生硬的钢铁之躯。也是爷爷毕生研究的目标。”
   “机械……娃娃?”
   刹尔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要研究这种东西?”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每次我问到相关问题,爷爷总是避而不谈。而且每次工作的时候只和基尔在一起,绝对禁止我的旁观,所以我只了解这么一点了……”
   刹尔轻轻眯起眼睛,审视着艾丽。不过本来艾丽横看竖看也不像是那种会隐藏心事的人,再加上刹尔本身就有过人的视察力,艾丽有没有隐瞒或者说谎自然了然于胸。虽然对机械娃娃的事情,刹尔也很在意,不过现在刹尔最想要知道的东西并不是这个。
   “那么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现在,艾丽,你说基尔海尔之前告诉过你在基尔海尔学院之内,有着错综复杂的秘密地道,是吧?”
   “是、是的。”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把这些地道都画一份地图给我吗?”
   “……好、好吧。”
   接过了刹尔的笔记本和笔,艾丽开始低着头默默地描绘了起来。听着笔尖和纸张之间发出的沙沙声,刹尔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艾丽。对于那个通行密码:4772961,你有什么头绪吗?”
   静谧的紫瞳捕捉到了艾丽那低垂的眼神当中的一丝恍惚。
   “……没什么头绪,我也不知道这个到底说的是什么……抱歉。”
   “噢,这并没有什么。毕竟是毫无头绪的情况,我们也很理解。你能够配合我们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刹尔微微一笑,并没有说多余的话。
   等到艾丽画好了一幅基尔海尔学院的草图之后,刹尔便让莉露先带着踌躇的艾丽先行回去。
   “这样就可以了吗?艾丽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的样子,如果有什么要问的话,最好还是一次过问完得好。”
   莉露显然对刹尔早早地结束了提问感到有些意外。
   “这样就足够了,我已经不需要这些以外的资料了。让艾丽好好休息吧,辛苦你们两个了。明天我再去看望一下你们,今晚可能要通宵工作了。”
   刹尔胸有成竹地挥了挥那张艾丽画的基尔海尔学院的草图,嘴角依然挂着那丝自信的笑意。
   
   “雷昂殿下,我猜我来得还算是时候吧?”
   打开了沉重的房门,如刹尔所料的一样,即便是在深夜,雷昂也依旧如同一座冰雕一样坐在简陋的办公桌之后,似乎正在等待着谁的来临一样。而自从普隆德拉大圣堂派出队伍来卢恩的军队之内之后便和雷昂寸步不离的克里斯,自然也悠然自得地坐在房间的一脚,在微弱的烛火之下看着那本不知名的书籍。
   “不早也不晚。”
   寒气飘渺的语音落下,刹尔也轻轻合上了身后的房门。从现在开始,这间房间之内所要孕育出来的黑暗,已经不是外界可以预知的层度的。
   “殿下,你让军队在两天后撤退,是否已经有了什么锦囊妙计呢?”
   刹尔悄然无声地走到了雷昂的办公桌面前,静立着。
   “我以为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会知道才对。”
   寒风轻拂,雷昂轻轻抬起头来,刀刃一样的目光已经直刺入刹尔的紫瞳当中。
   “刹尔大人,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普隆德拉大圣堂这次让我来,一方面是阻止了赫尔穆特那荒谬的屠杀俘虏的方案,另一方面则是要让这场战争尽早结束。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克里斯不为所动地沉声道。
   “所以,刹尔。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战争持续了快半年,却没有获得什么明显的战果的现在,我们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
   寒风当中所透露出来的,没有不甘也没有怨恨,只有冰固般的决意。
   “殿下,想要以奇兵制胜吗?”
   “过长的战争时间会对卢恩越来越不利。想必普隆德拉大圣堂也是看穿了这一点,才让克里斯来的吧。再加上赫尔穆特的毫无作为,这场战争的关键,将会是我们下一次所发动起的进攻了。”
   “……要攻下天空之城,朱诺吗?”
   冰蓝而清透的瞳孔骤然展开,跨越过时间与距离的间隔,锁定在了那耸立在遥远的北方苍白无力的天空当中,千年的智慧之都,神造之城,朱诺。
   “但是殿下,即便是从基尔海尔学院开始计算,距离朱诺的距离依然是遥不可及,更别说还要率领大军一路北征到朱诺城下了……”
   刹尔那疑问的话语还没说完,雷昂便已经轻轻一挥手,示意让刹尔结束掉那没有意义的争论了。
   “克里斯。”
   随着雷昂的呼唤,克里斯这才好像很不情愿一样合上了那本不知名的书籍,站起身来,走到了刹尔的身边。
   “这是雷昂大人给你的礼物。”
   克里斯所递过来的,是一张以普隆德拉大圣堂的圣印所封印起来的陈旧羊皮纸。只消在这么近的距离轻轻一触摸,刹尔便能感受到这张陈旧的羊皮纸之内所封印起来的庞大而凌厉的魔法风暴。
   “这、这是……什么魔法卷轴?”
   当刹尔意识到这张羊皮纸到底是一件多么强大的魔法物品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魔法卷轴(Magic Scroll),是由魔法之都吉芬的白色高塔一手研发出来的最高魔法艺术产品,其目标便是为了让一般人也可以轻易使用困难的魔法。把流动的魔力元素凝聚成文字,封印在卷轴当中,免去掉吟唱这本身就是一件伟大的发明。但是无奈于越强大的魔法,可操作性就越小,封印进卷轴之内的可能性也就越小。所以大部分售价高昂而效果底下的低阶魔法卷轴,只有那些贵族权贵才会购买。
   但是刹尔明显感觉到这个魔法卷轴所散发出来那与众不同的魔力。
   “这是传送之阵(Warp Portal)的魔力原文,未经过任何修改和禁制,也没经过任何魔法师或者是圣职者触摸和解放的最强大最原始的魔法咒文。我想,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刹尔大人。”
   克里斯把那个卷轴,看似漫不经心地放在了刹尔的手上。
   “这可是尽普隆德拉大圣堂之力才好不容易找来的珍贵卷轴,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发挥出它的最大作用的。”
   刹尔当然知道自己手上这个看上去陈旧之极的卷轴到底有多么沉重。
   刚才已经说过,魔法卷轴是把魔力元素和咒文浓缩成文字,封印在纸张之上的产物,而越强大的魔法则越难制作成卷轴,其原因便是庞大的魔力没办法储存在纸张之上。而这个传送之阵,是普隆德拉教会的圣职者——服侍级别的初级冒险者才可以习得的空间法术,其作用便是在以蓝色魔力矿石为媒介的情况下,把两个相异的空间点联系起来,让人可以在其中穿梭。
   但是法术是有发展历史的。无论是魔法师的魔法亦或者是圣职者的神术,甚至是骑士们的武技,都是经过了时间的洗礼,不断地修改、改进之后才变成今时今日稳定的样子。而所谓的魔力原文,便是这个魔法、神术、武技最初最原始的模样,未经过任何改进,甚至还含有对使用者产生危险的可能性的原始版本。
   空间法术向来都是魔法当中的顶峰,扭曲空间,穿越时空一直都是魔法师和圣职者的毕生研究目标之一,但是其实际操作性却包含着太大的风险,倘若一个不当,很有可能就会迷失在时间的风暴当中,肉体被撕裂,无从而归。
   所以,传送之阵的魔力原文,是最为危险和恐怖,仅仅包含着最原始的空间传送能力,连一丁点的安全改进都没有的强大魔法。
   由此制造而来的魔法卷轴的价值,已经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层度了。
   “……目标是,朱诺。是吧,殿下?”
   十分珍重地收下了这个魔法卷轴之后,刹尔面带笑意地询问着那位喜怒哀乐不表于色的王子。
   “……你的目标是雷根贝勒是吧。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且不论什么雷根贝勒,连整个修发乐兹都会听从我们的发落。”
   冰心的符文骑士少有地并没有用刹尔所料想的简介而直接的话语来回答他的问题。
   “我知道我们之间所绕的弯道已经够多了,所以我也不想再绕下去了。刹尔,我说过你的野心是我的王道所可以包纳之物,所以我才会允许你在我的身边。而现在,无论是你亦或者是我的目标也好,成败在此一举。无论是符文骑士还是大法师的力量,便都让它展现出来吧。”
   铠甲轻响,冰铸的王子轻轻地站起身来,那仿佛是寒冰一样侵蚀着四周的压迫之意在浑然不觉之中,蔓延了开来,就像是倾洒出来的流水一样,在接触到人体的瞬间变凝固为坚硬的冰川。
   “犹豫的时间已经没有了,玩耍的时间也不多了,该是时候让世人们知道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空手回去了。也该是时候,让愚蠢的世人们知道,我卢恩·米德加兹的铁骑将会踏遍大陆,征服一切。”
   熟悉的铁蹄声,再度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它所踏下的地方,早已满布鲜血与白骨。
   “我们已经忍耐得够久了,那么这一次,就让我们放手去厮杀吧。”
   这一次,铿锵的铁骑所带来的,不是腥风血雨。
   “你会让我满意的,是吧,刹尔?”
   刹尔的嘴角,久违地露出了痴狂的微笑。
   “当然,我的殿下。”
   而是墨一般的漆黑,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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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7.31][修改于12.09.15]

Chapter2
   暗影工坊准确点来说,原本应该是和文狸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组织才对。
   暗影工坊,原本是文狸的师傅,杜姆克(Dumke)一手创办的组织。那是黑暗世界当中,突然崛起的新星,以肉眼无法看到的帷幕笼罩住了米德加兹大陆的北方的新生王者。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之内,已然成为了可以和南方的刺客公会并肩评论的黑暗世界两大势力。
   不得不承认,杜姆克的确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从默默无闻到笼罩整个北方,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达到了别人痴心妄想数十年都无法达到的目标。
   但是,就文狸个人来说,名为暗影工坊的这个组织,她并不是很喜欢。
   更不如说,成为逐影(Shadow Chaser),这个人如其名,在黑暗的另一侧,追逐着影子的三次职业,对于文狸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微妙的错误。
   文狸一共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兄弟姐妹一共四人。父母到底是谁,文狸根本不清楚,只知道自己自从认事开始,便是由杜姆克抚养长大。自然而然,兄弟姐妹四人都接受了杜姆克的衣钵,以成为逐影——黑暗世界中的统治者为目标而奋斗着。
   而文狸开始后悔,是成为逐影之后不久的事情。
   统治黑暗世界,意味着你所要面对的并不是平日你所见所闻的人与世界,而是平日丑恶的人和世界都用尽全力隐藏起来的最腐败而堕落的一面。人类的罪恶与贪婪,丑陋与扭曲,就像是一幅才展开了一个小角的画卷,展现在了刚成为逐影不久的文狸的面前。
   文狸后悔了,这并不是常人可以接受的层度,更加不应该是自己那年少无知的弟妹所要面对的将来才对。
   绝对不能够让自己的弟妹接受这一片黑暗,哪怕是以自身的堕落为代价也好。这是文狸当时的想法,她也想要借此与杜姆克交涉,由此保护自己的弟妹。
   但是,已经有人在她之前行动了。
   阿鲁法尔德·虚空(Alfard·Void),文狸的大哥,继承了杜姆克的名号,成为了第二任暗影工坊的主人。而杜姆克则悠然自得地退居二线,一直都不知道躲在哪个暗影工坊的分部里面搞什么研究。
   自己的想法,早就被那位总是寡言少语却总是最为关心自己弟妹的大哥给看破了吧。
   文狸不由得感叹。
   原本文狸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的弟妹免受黑暗世界的侵害,但是最后的结果证明,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罢了。
   不过这其实回想起来,也是早就命中注定的。身为杜姆克的弟子,从小就开始接受着逐影的培训的文狸的弟弟和妹妹,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黑暗世界的气质。就算是给出一条可以不进入黑暗世界的道路,那盗贼一贯相承的好奇心依旧会把他们指引向那条命中注定的道路。
   这是文狸从自己那桀骜不驯的弟弟身上看出来的。
   自己的大哥接过了暗影工坊的主人的位置,原本也算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文狸分明看出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居然对大哥抱有嫉妒之心,虽然明知自己技不如人,但是却还是向自己的大哥提出了挑战,如果赢了的话,就要让暗影工坊的主人换人。
   多么愚蠢的弟弟啊,竟然无法理解自己和大哥的苦心,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之路,还要往里面钻么?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无知的弟弟落败,根据事先的约定,只能乖乖挂名在暗影工坊之下,受大哥的监督。
   为什么要露出那么怨恨和不甘的眼神,为什么要诅咒那位处处庇佑着你的大哥?文狸实在是无法理解自己的弟弟到底为什么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恐怕,这大概是因为在成为逐影的教育当中所犯下的错误吧。
   不争气的弟弟虽然对于挑战的结果很不甘,但是却没有对约定反悔,乖乖地挂名在了暗影工坊的名下,但是却提出了要去南方闯荡,替暗影工坊打下名号的请求。
   这分明是想要变相离开处处妨碍自己的哥哥和姐姐,不是吗?
   纵使明白这一点,文狸的大哥还是放任他去了。不是希望他可以迷途知返,至少想要他在闯荡与碰壁的过程当中学会收敛自己的锋芒。
   看着嚣张的弟弟与日渐表露出崇拜这个无谋的弟弟的小妹,文狸感到自己的大哥牺牲自己成为黑暗世界的主人的这件事,似乎越来越没有意义了。
   必须要阻止。
   必须要保护自己的弟妹。
   这次,要轮到文狸自己出面了。
   所以,文狸成为了“托拉斯”的一员,修发乐兹的四巨头。
   以国家的能力来约束的话,这次应该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弟妹了吧。
   我愚蠢的弟弟哟,希望你可以在犯下弥天大过之前迷途知返。
   我盲目的妹妹哟,希望你可以知道你所崇拜的只不过是无知与无谋。
   我沉默的哥哥哟,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为我们那前途未卜的弟妹祈祷吧。
   
   “文狸大人。”
   文狸结束掉自己匆匆的思路,抬起眼来一看,一位被黑暗所笼罩的使者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光临了这间小小的房间。
   “……是大哥派来的?”
   “是的,阿鲁法尔德大人有事禀报文狸大人。这里是阿鲁法尔德大人的亲笔信,还请文狸大人过目。”
   黑色的使者递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信封,如果不是上面用华丽至极的笔法写着“阿鲁法尔德”几个字的话,文狸甚至看不出它和普通的信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收到了,你退下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召唤你的。”
   “遵命。”
   等到黑色的使者的身影融入了那一片黑夜当中之后,文狸才拿出一把精美的工笔刀,轻轻削开信封,拿到了自己那位沉默的兄长所给自己的信。
   信纸之上,只有用刚毅的笔法所写着的“狼群”二字。除此之外,已没有别的痕迹了。
   甚至自己那位寡言少语,但是却善于抓住事物重点的大哥的本性的文狸,自然能看出这封信想要传达给自己的信息了。
   身为黑暗世界的统治者,对于黑暗世界的势力分布,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这个“狼群”,正是近几年来才在南方兴起的新兴组织。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却凭借着过影的手段很快成为一流组织当中的一员,据说连南方卢恩·米德加兹王国的首都之内也已经有了它们的固定据点。
   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崛起的组织肯定有着强大的背景,更加不用说还需要有一个精明而心狠手辣的头领才有可能站得住阵脚。
   而碰巧,这个“狼群”开始兴起的时间,和文狸那不成器的弟弟开始南下闯荡的时间相符合。
   “……就仅会给人添乱吗?”
   文狸不由得叹息一声。
   德文拉普,那个文狸不争气的三弟虽然听从文狸和她大哥的召唤,在战争胶着的时期回到了朱诺,但是却整天不见身影,估计忙里忙外,就是为了这个他所创造出来的组织吧。也难怪他那倔强的心态,既然自己做不了暗影工坊的主人,那么就创造出一个比暗影工坊更厉害的组织来,真是天真的小孩子想法啊。
   文狸翻过信纸的背面,握起羽毛笔,轻快地写上了“由我解决”四个大字。
   虽然说战争时期还要忙私事似乎并不太符合情理,更何况托拉斯之内另外三位都正在为了战争的事情而忙得没头没脑,但是文狸也清楚,不能给自己大哥再添加负担了。
   弟妹的教育,就交给身为二姐的我来解决吧。
   文狸轻轻地把信纸收纳回信封当中,然后抽出一支奇异的细毛笔,添上了浓重的一笔。
   
   德文拉普真的很忙,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愿意回到北方,回到朱诺。
   并不是因为有自己最讨厌的大哥在,而是因为南方的事情太多了。
   说实在,借由暗夜工坊的名声而在南方创办下“狼群”已经耗费了德文拉普太多的心血了。亲自带领一个组织的困难层度丝毫不亚于当初杜姆克所教导的逐影教条,而就算自己亲力亲为,这几年来也只能把“狼群”变成一个比较响亮点的名字而已。要和黑暗世界的王者,刺客公会和暗影工坊相比,实在是还有天大的差距。
   如果不是因为战争有利可图的话,德文拉普也不会抽身回北方,乖乖呆在南方解决组织事项,实在是要比千里迢迢回去那个冷清的天空之城要好得多。
   不过也多亏自己回到了北方,不然也不会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在南方的时候,德文拉普就经常出没于皇室贵族的各种宝库当中,不为人意地窃取宝物以敛财。就在一次潜入普隆德拉皇宫的时候,德文拉普遇到了那个家伙。开始仅仅是凭借着黑暗当中行走的人的直觉和他过了两招,没想到身为逐影的德文拉普竟然被克得下风!
   这可让德文拉普的自尊心严重受挫,自己可是堂堂三阶职业逐影当中的一员,竟然在隐秘的战斗当中摆下阵来,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为此,德文拉普不顾组织里的反对,提出了大量的流动资金,弄到了狂暴蚁后卡片,为的就是能够和那个家伙再见面的时候,反将一军。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德文拉普千里迢迢回到了朱诺之后,竟然可以再次碰到那个家伙。在狂暴蚁后卡片以及自己毫无保留的攻击之下,毫无疑问对方被自己彻底压制,但是正当德文拉普得意洋洋地要宣称胜利的时候,不可置信的爆发就在自己眼前展开,如同魔物一般的狂暴攻击让麻痹大意的自己受到了不轻的创伤,而对方也得以全力而退。
   败在同一个人手下两次,实在是德文拉普的奇耻大辱。
   所以,为了寻找这个神秘家伙的资料,德文拉普正在发动他所能发动的信息网,到处搜寻着那个神秘家伙的信息。
   “德文拉普大人。”
   “什么事?我不是说过没有要紧的事不要来打扰我的吗?”
   阅读报告的确是一件很烦人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么烦人的时候还要有更烦人的手下来打扰自己。
   “十分抱歉。但是大人,这份报告可能与您所正在寻找的那个目标人物有关,所以属下就万分紧急地送过来了。”
   “你说什么?”
   不由分说就夺过了手下送过来的报告,德文拉普一目十行地开始扫视起这份报告。
   这份报告是由“狼群”南方自己所提拔起来的最高指挥发来的,大意是说之前普隆德拉皇室贵族巴尔托世家的巴特·罗恩大人所向“狼群”委托的捉拿拍卖行小偷事件的详细。在这之中,最为可疑的一点便是对方的出没地点。根据“狼群”跟踪目标,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修发乐兹和卢恩·米德加兹的战争最前线——卢恩的指挥官,雷昂·特里斯坦身边。
   根据可靠的情报打探,有一位不知名的弓箭手和不知名的刺客经常出没于雷昂的身侧。
   本来读到最后之前,德文拉普对通篇冗长而无聊的报告已经感到了十分的不厌烦,但是当他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恍然大悟。
   自己第一次遇到那个家伙的时候,是在普隆德拉皇宫,“狼群”拍卖品失窃的时候。
   自己第二次遇到那个家伙的时候,是在修发乐兹总统府,“狼群”追踪到失窃品的时候。
   而那个与自己交手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弓箭手而像是一个刺客。
   “你认为,这个弓箭手和刺客是一伙的?”
   “属下虽不敢断定,但是大人要找的目标,既不是刺客公会的人,也不像是黑暗世界中有名人士,依此判断,这个突然出现的弓箭手与刺客,已经是最可能的人选了。”
   “干得不错。”
   德文拉普干脆利落地赞赏着自己的手下。
   “但是大人,关于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巴尔托世家的巴特·罗恩大人似乎对这件事一直很有兴趣的样子,而且我们推托他的时间也似乎太久了些……”
   “这简单,等我好好会一会这个刺客,然后必当亲手捉到另外那个弓箭手,亲自为巴特·罗恩送上门去。”
   心情大好的德文拉普挥挥手,便示意一脸惆怅的手下离去。心中只想着如何一雪自己两次落败的大仇的他,恐怕是不会知道此时此刻,他已经坠入网中,不可自拔了。

[ 本帖最后由 晝夜·滅曲 于 2012-9-15 17: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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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晝夜·滅曲 于 2012-6-21 14:45 发表
之前烦期末考的时候电脑网卡挂掉了……于是就坑了这么久……
但是我复活了!

辛苦了,我这边也卡壳了= =
明天下午你在的话,QQ上找我吧
似乎某半正太穿女仆装就能COS某女仆长?不过我劝你这么做之前最好先点满V,顺求无限残机。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现在又有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研究所众ECO复原计划:5/19
研究所众不死者化计划(Y3已补完,Y4缺歌蒂和两夫妻):10/19

想知道后者是啥可以去萌娘百科搜“永远的后日谈”哦~
……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作死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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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烦期末考的时候电脑网卡挂掉了……于是就坑了这么久……
但是我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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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21][修改于12.09.15]

第九章
摇曳在玲玲水声的紫丁香花
Chapter1
   约翰在一阵冷汗与寒颤当中,忽然惊醒。
   好像做过一个梦,又好像没有。太阳穴散发着令人不爽快的疼痛,这都是因为严重缺乏睡眠之后才小睡了一会而造成的。
   有梦就代表睡眠质量不好,约翰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然后再次坐直,开始直视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桌。
   自从和卢恩·米德加兹开战以来,约翰已经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了。
   而且只要战争一日不结束,这样的不眠之夜只会越来越多。
   哪怕自己再苦再累,也不能在战争结束之前倒下。
   这已经是约翰支持自己疲惫不堪的肉体的最后意志了。
   “约翰。”
   黑暗的边缘当中,传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文狸吗?让你看到我出糗的模样了呢。”
   一边整理着的文件,约翰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着从黑暗当中传来的问候。
   “你多少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你看看你的黑眼圈。”
   黑暗当中传来的直白的话语,不由得让约翰苦笑了起来。
   “既然这么说起来,你这个逐影身为监管着朱诺的安全的重要人物,倒是看起来很清闲啊。”
   “不要转移话题,约翰。我是认真的,你应该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文狸的话语当中包含着少有的严厉。
   “我知道文森特的败走对你有很大的打击,而诺可在从毁戈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袭击更是让人十分惊讶的事情,最后那个叫做因·神思·刹尔的家伙也的确对我们有很大的威胁。但是就算双方都使用了《忠诚法》,让战争陷入白热化阶段的现在,也不应该让主将倒下才对。”
   如果是平时的话,约翰或许还有力气和文狸理论几番,但是现在的他,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或许,你是对的吧,文狸。”
   约翰再次皱起眉头,轻揉着疼痛的太阳穴。
   “文森特只给我发了一封说先回去一趟里希塔乐镇的简信以外就什么都没说了,恐怕是去找救兵了吧。身为不破的钢铁之身居然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法师给毁坏的,文森特一定很生气吧。”
   “你是说,他去找雷根贝勒了?”
   “事到如今,也不允许他们继续旁观下去了吧。大总统对于胶着的战况也日渐急躁,议会反战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再这么下去,我们内部就会首先垮掉的。”
   约翰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又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抱怨。
   “如果是师傅的话,一定可以很完美很迅速地解决掉和卢恩的争执的吧。果然,我比起师傅来说,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吗……”
   “巴特蒙德是巴特蒙德,你是你,约翰·阿兰斯特。就算是他被称为大贤者也好,你们始终是不一样的人,不需要过多计较于把你自己和他相比,只需要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
   “哈,文狸你还是一如往常,真会开导人呢。”
   “拜我那太过于出名的师傅和大哥所致吧。约翰,今晚你就休息一下吧。朱诺有我来守着,不会有事的。”
   “既然是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约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整个人匍匐在文件桌上,不一会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已经进入了仓促的梦乡。
   到底是有多疲惫才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以内睡着呢?
   文狸叹息一声,把自己的身影再次淹没于黑暗当中。
   
   对于回到朱诺,诺可·御风者一点也感觉不到高兴和愉悦。
   原本应该是有惊无险,从毁戈的猎人公会集结战力回到朱诺的任务,却因为在修发乐兹的荒野上遇到了那个不知名的弓箭手而彻底改变。
   原本是猎人公会最为引以为傲的的四位神射手,本应是震慑北方的顶峰冒险者,但是却在一个不知名的与魔物为伍的弓箭手面前,尽数败下阵来。就连自己所最擅长的箭术,在对方面前竟然就像是小破孩玩泥沙一样,被尽数破解。
   最让诺可感到耻辱的,恐怕还是身为猎人公会代理会长的自己,竟然在弓箭的比拼上败下阵来,而且还被对方所俘虏。这实在是猎人公会世上最大的耻辱。
   所以,当猎人公会的神射手们找到了逃亡出来的诺可的时候,心中的兴奋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的。
   正是因为看到了那几位不顾日夜,风雨兼程地奔波着,就为了救出自己的神射手泪流满面的容貌,诺可对于自己被俘虏的事情隐瞒了半分。
   诺可对外宣称,自己是独自挣脱了那个弓箭手的束缚,并且趁他大意把他击退了逃出来的。那几位神射手听到自己的会长绝境逢生,并且扭转乾坤,自然是十分欣喜,自然而然地就把路上这段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和诺可一起平安地回到了朱诺。
   由于这一小段插曲不太光彩而且又只有猎人公会内部极少的神射手才知道,家丑自然不会外传,诺可也仅仅是把这次事件告诉了托拉斯里的几位同僚而已。
   约翰依旧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喜怒哀乐不常表于神色,所以诺可也不清楚他到底对自己被俘虏的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至于文狸则是一如往常地安慰了一下在托拉斯之内资历最小的自己,并且让自己不要介怀这件事,便继续去忙着朱诺的防守事项了;至于诺可最讨厌的那位神经兮兮的文森特,则似乎在外领兵打仗,不在朱诺之内。
   就这样,这件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你不说我不说便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渐渐淹没在记忆的深处。但是,越是这样,诺可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
   关于那个,与魔物为伍的,神秘的弓箭手。
   老实说,诺可虽然身为猎人公会代理会长,但是其实上若不是因为自己师从前任猎人公会会长,而且会里的长辈们都敬自己几分的话,以诺可的资历和实力,哪轮得到她担当代理会长。
   而诺可之所以可以担当代理会长的很大筹码之一,是因为她的特殊天赋。
   破魔之怒风可不是让人白叫的。
   诺可天生就可以感应到魔物的存在,无论周围的环境有多么糟糕或者是魔物的伪装有多么高超都好,诺可凭借着超人的第六感就可以准确地感知到魔物的存在。这也是当天,自己为什么能在黑夜当中,感觉到那个弓箭手存在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这个天赋,诺可才感觉到那个弓箭手和普通人的不同之处。
   与魔物为伍的他,有着和魔物几乎一样的气息。
   所以,他绝对不是人类。
   正因为一开始诺可认定了对方不是人类,所以才可以狠下心来用尽全力对付对方。但是当诺可看见了他那高超的箭艺与悲伤的眼神以后,诺可的认知又似乎产生了扭曲。
   虽然诺可资历尚浅,涉世未深,但是好歹也算是一会之长,阅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只不过,像是这个弓箭手这样的人,却是从来没遇到过的。
   骄傲而不羁,悲伤而莫名,温文而笨拙。
   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诺可不由得这么想到。
   和那个神秘的弓箭手在一起相处的短暂时间里,身为俘虏的诺可并没有受到非人的待遇,这是诺可最为意外的遭遇。而通过观察那个弓箭手和陪伴在他身边的魔物的相处,诺可分明可以感觉出他原本便是一个温柔的普通人而已。再加上被自己搞得不清不楚,最终还是把自己给放走这件事来判断,对方绝对不是诺可所认为的什么与魔物为伍的邪恶叛徒。
   那么,在他的背后,一定有很深的历史。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一段还很有可能包含着悲伤的过去。
   所以,在大家都秘而不宣的现在,诺可自己则悄悄展开了一段只属于自己的行动。
   她开始四处调查起关于那个与魔物为伍的弓箭手的事情。
   虽然说是弓箭手,实际上他与猎人、神射手更为接近,再加上他的箭艺完全不在自己之下,那么可选的目标也就更小了。
   诺可悄悄地调查了一下猎人公会和斐扬弓箭手公会近几年的名单,但是近二十年来稳定的猎人公会和斐扬弓箭手公会都没有任何叛乱和未登记成员的记录。这又让诺可困惑了起来。
   以对方的外表判断,年龄肯定不会高于三、四十岁。但是却又没有找到相关的记录,难道是因为对方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大?亦或者,对方根本没接受过专业的弓箭手训练?
   不可能,对方在审问自己的时候,分明很清楚猎人公会的运作机制,说明对方肯定是个冒险者,至少曾经是。
   那么,难道说对方实际上的年龄比自己要判断出来的大许多?
   诺可扩大了调查的范围,把时间扩大到了五十年。
   把时间扩大到五十年的话,人选的数目一下子就多了起来。五十年前的猎人公会刚因为与卢恩·米德加兹王国有所摩擦而日渐紧张的关系,接受了修发乐兹的好意,从斐扬转移到了田园都市毁戈。正因为这一举动,让许多原本支持卢恩方的冒险者都与猎人公会产生了争执,最终导致了数量不少的叛离者的出现。
   从这些叛离者里面找出可能的人选,又费了诺可不少心思。
   最终,不知道耗费了多久之后,诺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能性最大的人选。
   伊文·莫洛托夫。
   应该是你了吧。
   诺可终于松一口气,整个人都差点摊在了桌子上。当自己确信找到了和那个弓箭手最为相似的人选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一股心口大石落地的感觉。
   那是,因为确信了对方并不是什么凶残的魔物,而是人类吗?
   因为常年拉弓握弦而长有厚厚的老茧的手指轻抚着陈年的资料,上面还用稚嫩的文笔写着“伊文·莫洛托夫”几个大字。或许是因为经历了五十年的洗礼,纸张都已经泛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诺可仿佛能从那早就干涸的墨水痕迹当中看到,当年那个稚嫩而冒失的男孩,在误打误撞之下,成为了弓箭手的一刻。
   五十年吗……
   诺可所认为自己见到的那个莫洛托夫,充其量最多不过二十后半的年龄,完全看不出在五十年前登记为一名弓箭手新人的时候,就已经是十七岁的少年。到底是什么魔法,才让他在这五十年当中不老不死呢?
   诺可看着那份由猎人公会所撰写的,关于莫洛托夫的资料。
   “A.W.981年六月,伊文·莫洛托夫在斐扬弓箭手公会登记成为弓箭手。
   A.W.982年六月,莫洛托夫在毁戈猎人公会转职成为猎人。
   A.W.983年六月,莫洛托夫超过六个月未曾在毁戈的新猎人公会登记。同年十月开展的有关猎人公会过期未登记者的调查展开,莫洛托夫为其中一员。
   A.W.983年十一月,猎人公会确定同年三月,莫洛托夫的最后目击报告是在修发乐兹共和国的里希塔乐镇附近,从此再也没有目击报告传出。
   A.W.984年三月,确定为失踪叛离者,悬赏三百万杰尼。
  A.W.989年三月,悬赏撤销,因失踪五年没有任何目击报告,判断为死亡。”
  失踪了五十年,但是却在五十年后的今天又突然出现在诺可面前。诺可认为,这肯定不是偶然,一定是暗含着某种因果的必然。
  诺可感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越来越在意这个名为莫洛托夫的神秘弓箭手了。
  失踪的五十年,与魔物为伍,非凡的箭艺和悲伤的脸庞,这些围绕在莫洛托夫身边的谜团越是让人感到飘渺而难以捉摸,诺可便感到自己越想去了解。就像是有一股不知名的魔力,正在渺渺之中指引着她一样。
  “诺可,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忽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诺可吓得长长的马尾都快要竖起来了,当她慌慌张张收起了关于莫洛托夫的资料以后,回头一看,一个身上绑着绷带的神射手正挂着一脸好奇站在了诺可的身后。
  “啊!乔,你的伤势已经不要紧了吗?”
  “嗯,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已经不要紧了。”
  乔苦笑了一下。名为乔的神射手身上的伤患,是当时和莫洛托夫交战的时候,中了莫洛托夫一击二连矢而造成的。虽然二连矢是在弓箭手时期就可以习得的最为普通的箭艺,但是乔所中的这击二连矢不但让他当时穿在身上的防具破裂,还让他肋骨断掉了五根。根据后来的医生所说,如果对方的弓箭再射准一点,这一箭可能就会射在心脏附近,折断的肋骨可能会伤及肺部以及心脏,乔就可能没这么幸运了。
  因为内脏受伤的关系,乔没能参与诺可的营救活动,但是当得知诺可平安无事回到朱诺的时候,乔可是已经不顾医生的劝阻,亲自跑来迎接诺可了。
  “倒是你,来朱诺好几天了,每天都泡在资料室里面,到底在干什么呢?自从你回来了以后好像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很担心你是不是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了啦,我只不过是来调查了一下有可能和那个俘虏我的弓箭手有关的资料而已。可惜的是近二十年来,弓箭手公会和猎人公会都没有符合的记录罢了。”
  一边解释着,诺可一边递上了自己这几天找来的资料,只不过有意无意地,把她所找到的和莫洛托夫有关的资料藏了起来。
  “……原来你在调查这个啊。不要想太多了,诺可。虽然那个家伙的确可能会对我们猎人公会有很大的威胁,但是如果我们猎人公会神射手都全阵以待的话,他还是无法奈何我们的。现在,你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修发乐兹和卢恩的战事日益胶着,有可能很快你就要带着我们上前线了……”
  看到诺可脸上清晰可见的黑眼圈,乔不由自主地就以为诺可这几天心事重重便是为了这件事到处奔波调查,心中由衷地感叹道诺可肩上的担子之重,便开始温柔地安慰起诺可起来。
  “……嗯,我当然知道了啦。”
  怎么说也好,诺可都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虽然口头上是答应了乔的话,但是实际上暗地里却把那张写着莫洛托夫的资料的陈旧纸张握得更紧了。
  莫洛托夫,这是我和你之间的恩怨。
  所以,也要由我和你来解决。
  两个人。
  
  文森特抬起头来看了看夜空当中璀璨的星河,深呼吸了一口修发乐兹共和国西部旷野的新鲜空气,然后才重重地坐在一棵在旷野上算得上是突兀而孤零的枯树之下,取下腰间的酒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怎么?你不休息一下吗?虽然说明天就可以去到里希塔乐了,但是我看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哟?”
  放佛是这才注意到了自己面前伫立不动的人影,文森特吐着浓重的酒气,朝着自己面前的人影嚷道。
  但是说出去的话语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而那个好似恒久不变地伫立着的人影,也只不过是久久地注视着东北方,没有一丝动作。
  “如果你这么想回去朱诺的话,大可当初就不必跟着我来啊。”
  文森特斜眼一瞄,便已经知道那个人影的心意,毫不留情地冷嘲热讽道:
  “只可惜你没脸面回去见你的约翰大人,不是吗,索兰·杰克逊?”
  站在文森特面前,一动不动地遥望着远在视野之外,耸立在修发乐兹东北部空中的贤者之城的,正是之前在卢恩攻打基尔海尔学院当中,因为大意而导致被约翰革职的年轻智者,索兰·杰克逊。
  “……说得好你不是败军之将一样啊,文森特。”
  “嘿嘿,若不是我帮你把军事法庭对你的判决缓了下来,现在你能不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还很难说呢。小子,你可要知恩图报啊。”
  文森特阴阳怪气地嘿嘿一笑,似乎已经看穿了索兰的心思一样,继续说道:
  “再说了,当初可是你自己主动来找我,说希望将功补过,所以才渴望更强大的力量的,不是吗?”
  索兰并没有回头理会文森特,只是长久地盯着东北方的星辰,叹息道:
  “我没有资格回去贤者之城,更加没有那么厚脸皮还呆在约翰大人的身旁,所以必须等到我将功补过之后,我才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去朱诺。”
  “所谓的赎罪补过,就是把卢恩的大将,叫做因·神思·刹尔的那个家伙打倒是吧?”
  文森特那讨厌的笑声,终究还是把索兰心中的所思所想猜了一个透。
  “这次你还不是和我一样,败给了那个来历不明的魔法师。正因为如此,我对你的期待也落空了一点呢,文森特。跟着你,真的就能够打败那个魔法师吗?”
  索兰第一次扭过头来,用复杂的眼神盯着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求证般地问道。
  “……那个家伙,不简单。不仅仅是普通的三次职业那么简单。我能感觉出他比任何人都要特殊一点。为此,我要回去里希塔乐镇一趟,一方面是要取我备用的魔导机甲,一方面则是想向某个人求证一下我心中的疑惑。”
  文森特少有地皱起眉头,用自己干燥的手指摩擦了一下下巴稀疏的胡渣。
  “求证?求证什么,向谁求证?”
  “向一个论知识和智慧,都远在你们贤者之城之上的人,求证一些已经沉淀在历史的过去里的故事罢了。”
  文森特阴森的笑声,替今晚的这场诡异的夜谈落下了帷幕。

[ 本帖最后由 晝夜·滅曲 于 2012-9-15 17: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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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6.21][修改于12.09.15]

Chapter7
   “我想我们应该再次正式地介绍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的见面过于恐怖,现在重新穿上干净的衣服的艾丽就好像是小动物一样,躲在了莉露的背后,简直就像是不敢让自己身上任何一个部分被刹尔那深沉的目光所看见一样。
   “我是因·神思·刹尔。如你所见,我是卢恩·米德加兹王国远征军的前锋统帅参谋。”
   虽然刹尔已经友好地伸出手来,但是对方却依然好像是受惊的小兔一样躲在莉露的身后,不敢出来。
   “好啦,艾丽不用害怕。刹尔大人或许有时候凶了点,但是其实他是没有恶意的啦。”
   看到艾丽那副哆嗦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和刹尔打招呼的意思,莉露忍不住转过身来,一边抚摸着艾丽的头,一边安抚道。
   “放心好了,有我在呢,没事的。”
   只要刹尔想到刚才自己才安慰过不知所措的莉露,而现在莉露则已经扮演起安慰别人的角色起来,便不知为何感到一丝可笑。
   “……我、我是艾丽……艾丽哲。”
   终于,在莉露的安抚下,艾丽这才似乎稍稍克服了一点心中的不安,从莉露的身后探出了半个身子,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她那瘦小的手,有气无力地和刹尔轻轻握了握手。
   “似乎是因为躲藏的期间都没办法好好进食和休息的关系,艾丽有脱水和营养不良的症状。所以,艾丽的精神上和肉体上现在都很脆弱,刹尔大人尽量不要刺激到艾丽哦。”
   在莉露的带领下,眼珠不住打转着,在莉露和刹尔身上来回扫着的艾丽终于肯在桌子旁边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而刹尔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艾丽的对面。至于莉露由于要陪伴在艾丽身边的关系,则坐在了艾丽的右手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气氛让刹尔感觉更像是在审问一样。在那哆嗦着,低着头,双手不知所措地搓着的艾丽就像是可怜的嫌疑人,而刹尔就像是凶神恶煞的审问官,如果周围的光线不是那么充足的话,那么便会更像了。
   “那么,艾丽。虽然我知道你多多少少会对我这个入侵者感到一点怨恨或者是恐惧,我也不期望可以通过短时间来消除你对我之间的成见,我只希望你可以清楚地诚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放心,我用我的人格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对待,也会让你平安无事地回到你爷爷的身边的。”
   先不论对方到底能接受多少,刹尔还是先把和蔼的话放在了前头。
   那么接下来,就是正事了。
   “嗯、嗯。”
   “你说你是基尔海尔学院的学生,更是基尔海尔本人所收养的孤儿,是吧?”
   “是、是的。”
   “那么,当战争开始时,为何你会留在基尔海尔学院,而不是随着其他学生一起撤离?”
   “……因、因为爷爷曾经给过我交代,要让我代为看管他的研究室,所以当时就留了下来……而且修发乐兹的军队进驻之后,也承诺过保护我的安全……所以就没有走了……”
   “在我们攻下基尔海尔学院之后,你一直躲在基尔海尔告诉过你的秘密地道里面,时不时地出来偷军粮果腹,是吧?”
   “……是、是的。因为当时的袭击太过突然,我只能够躲在地道里面……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基尔海尔学院已经给……给卢恩控制了。”
   “既然是这样,恕我冒昧。”
   刹尔从衣襟里面拿出了那个随身的小小笔记本,翻开了某一页,递到了艾丽的面前。
   “我们去过基尔海尔别墅,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搜索过一次。但是很遗憾似乎修发乐兹的人比我们还急,已经在我们之前洗劫过那间半年都没有住人的别墅了。至于我们能找到的线索,只剩下了这个在地下室找到的通行密码和为数不多的人造人记录。”
   艾丽看到了刹尔潦草写下的笔记之后,浑身一颤。
   “我想这是基尔海尔想要留给你的信息,因为在这些信息关键的部位,曾经写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给亲爱的艾丽’。”
   “……爷爷……”
   “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艾丽?”
   “……我需要一点时间。”
   “可以,没问题。”
   “这、这本笔记本也可以给我吗?暂、暂时性的就可以……”
   “一样没问题。但是我希望你尽快作出回应,因为无论是我们,还是你的时间,都已经不多了。”
   说完这句话,刹尔干脆利落地把笔记本交到了艾丽手里,然后和莉露点头示意一下,便乖乖地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了担忧的莉露,和仅仅握住笔记本,双目失神的艾丽。
   既然拼图愿意自己拼起来,那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时间对于刹尔来说从来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在刹尔第一次心死的时候,时间对于刹尔来说只不过是遗忘的工具而已罢了。
   而刹尔第一次觉得时间不够用的时候,是他开始向保尔西弗学习之后。过于庞大的知识,刹尔需要充分的时间去咀嚼和消化。但是神却借着时间,给了人类最大的障碍和敌人。
   那便是衰老与死亡。
   人生在世,固有一死。
   死亡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已罢了。
   刹尔原本是不惧怕死亡的,但是他开始惧怕时间。
   他害怕神没有给他充足的时间,来获得超越神的力量。
   他把他的害怕和畏惧还有担忧,都告诉了他的导师,在他眼中,已是无所不能的保尔西弗。
   这一次,连保尔西弗都陷入了沉思。
   的确,人类之身太过脆弱。且不论时间的洪流,就算是一草一木,也有可能把人类的肉体破坏掉。就算是冒险者,就算是修炼至极致的冒险者也无法抵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带来的沉重的负担,也无法阻止肉体的陈腐与破败。
   是啊,肉体太脆弱了。
   这是第一次,刹尔让自己和保尔西弗产生了共鸣。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让人类拥有不朽的肉体吧。
   作为超越神的基石,就让不朽的人类诞生吧!
   作为超越神的媒介,刹尔和保尔西弗需要有一个目标。
   不是单纯强大的力量,也不是单纯不朽的肉体,更不是无法衡量的智慧。
   他们需要一个赐予人类不朽的肉体,强大的力量和无边的智慧的东西。
   他们需要一个和神很接近,但是却不是神的东西。
   他们需要一个可以借助它来超越神的东西。
   伊米尔的心脏(Ymir’s Heart)。
   传说在混沌之初,在雾气与热浪当中所诞生的巨人,世界的由来,元素之主,众神之始的伊米尔(Ymir)在被诸神之王奥丁(Odin)、威利(Vili)、威(Ve)杀死之后,身体化为大地,血液化为洪水,把混沌的世界破坏至尽之后所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
   不管神话如何神化,但是它的存在是无法否定的。
   作为一切的始祖,所有的力量与智慧都源自于的巅峰存在的结核。伊米尔的心脏,它便是大地魔力的来源,魔力结晶的母体,所有的魔法的根源,所有的存在的出处,所有的应有之物的命运,所有的未知之物的神秘。
   这便是,真理的所在。
   只要能够得到伊米尔的心脏,借助它的力量,那么超越神也并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样的东西,毕竟只有在神话与传说当中才会存在。至少刹尔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保尔西弗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为了了解更多伊米尔的心脏的秘密,保尔西弗独自一人去了朱诺,找到了当时贤者之城的顶峰,大贤者巴特蒙德(Bart Richmond)。
   详细的情况,刹尔不是很清楚。刹尔只知道这长达三个月的交涉所换来的,是巴特蒙德和保尔西弗一起回到了里希塔乐镇。
   而巴特蒙德对刹尔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想要超越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原来,伊米尔的心脏,真的是存在的。
   虽然无从分辨那到底是不是上初巨人,伊米尔的真正心脏,但是这个珍贵存在的其中一块碎片,早就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就被保存在了朱诺,这个天空之城的最深处。而这,也是朱诺得以飘浮在飘渺之中的原因。
   虽然巴特蒙德并不是很赞同刹尔和保尔西弗对于赐予人类不朽的肉体的意见,但是却对于他们勇于挑战神的精神很赞赏。所以他才会亲自来到里希塔乐镇的研究所,为刹尔和保尔西弗的研究带来他们所需要的伊米尔心脏的智慧。
   伊米尔的心脏,没有固定的形态,也没有可视的姿态,仅仅是通过触摸、直视,便会被其强大而汹涌的知识的浪潮所淹没,大脑无法在瞬间理解大量的知识最终会让你的神智崩溃,化作空无神智之人。
   所以,人类是无法直接借助真正的伊米尔的心脏的力量的。
   但是,人类可以通过自己的智慧,来仿造伊米尔心脏。
   所谓的伊米尔的心脏,是力量与智慧的结合体,纯粹的能量与永恒的时间的完美的融合。但是若要细分起来,却是可以引用元素和属性的区分来划分出伊米尔心脏的组成——
   无(Normal)。
   水(Water)。
   地(Earth)。
   火(Fire)。
   风(Wind)。
   毒(Poison)。
   圣(Holy)。
   暗(Dark)。
   念(Ghost)。
   不死(Undead)。
   如果说,世间的一切都源自于伊米尔的心脏的话,那么这些游散于世界各处的元素便是那通向真理之门的钥匙,也不足为奇。
   总所周知的大地魔力结晶,只不过是元素的皮毛,经过时间才沉淀下来的结合体而已。但是,就算是这样的结合体,便已经拥有让人类变强,让魔物不断重生的可能性。更加不用说,凌驾于其之上的十大元素结晶了。
   根据巴特蒙德所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普通的大地魔力结晶以外,还存在着元素之主的寄宿体,主宰着十大元素的喜怒哀乐,孕育着元素精灵的繁盛与衰败,改变着世界的构造与命运,独一无二的元素结晶。
   如果能把十大元素结晶都聚集在一起的话,那么,真正的伊米尔的心脏或许就会诞生。
   但是这些元素结晶根本毫无踪迹,更加没有任何书籍记载。其过于强大的力量,甚至会让一切见过、触摸过它们的人类肉体崩坏,记忆扰乱。和大地魔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能量,已经不是人类那脆弱的肉体可以接受的程度了。
   对此,保尔西弗表示,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也只需要造出与其相当的能量体,然后造出可以接纳这样的人类的肉体,那我们便可以开始超越神的尝试了。
   巴特蒙德起初对这样的研究表示很不赞同,但是保尔西弗研究,则有可能可以创造出伊米尔心脏和人类的完美融合的存在来。
   如果说伊米尔的心脏是接近神的存在的话,那么拥有伊米尔的心脏的生灵,则将会成为超越神的存在。无论是谁,哪怕是大贤者巴特蒙德,也无法抗拒这个可以改变历史的诱惑。
   在罪恶与亵渎的连环当中,无知而自以为睿智的凡人在诱惑和傲慢的面前被遮蔽住了双眼,就在那个阴森而黑暗的小小的实验室当中,邪恶而不伦的研究计划就此诞生。只是年幼的刹尔心中只充满着对战胜时间的兴奋和对研究成果的期待,而无法看破近在咫尺的恶毒的种子。
   最终,种子会开花结果,腐蚀一切。
   荒唐的梦想迟早会破碎,无知的人类将会得到亵渎神明的惩罚。
   在那之后,便是刹尔第二次接受死亡的时候了。
                                                                   第八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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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晝夜·滅曲 于 2012-5-25 14:32 发表
我居然忘记上周更新了……

嘛嘛………………
似乎某半正太穿女仆装就能COS某女仆长?不过我劝你这么做之前最好先点满V,顺求无限残机。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现在又有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研究所众ECO复原计划:5/19
研究所众不死者化计划(Y3已补完,Y4缺歌蒂和两夫妻):10/19

想知道后者是啥可以去萌娘百科搜“永远的后日谈”哦~
……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作死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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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忘记上周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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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5.25][修改于12.09.15]

Chapter6
   “战斗报告呢?”
   “是!这次战斗,我卢恩一共阵亡了五千五百三十名士兵,重伤三百七十四名。其中因·神思·刹尔参谋,皇家卫士团的凯文·哈尔和卡纳·夕,普隆德拉大圣堂牧师队副队长康斯坦丁·里尔,炼金术士公会的夏露托·尼修伯尔,一共五人身负重伤,但是经过了阿尔伯特大主教亲自治疗之后都已经没有大碍了。”
   午夜的基尔海尔学院依然灯火通明,但是却掩盖不住空气中所弥漫的血腥之气和荒寂之气。就在今天,还在不久以前,数万蝼蚁般的人类就在这里附近厮杀过。而这场厮杀所带来的后果,相信任何一个活下来的人都知道有多么沉重。
   “修发乐兹方面,从可以计算的尸骸上计算,阵亡数也不会少于七千这个数字。而因为敌方大将文森特·青铜的败退,其余四万多修发乐兹的士兵也暂时撤退了的样子。目前基尔海尔学院方圆二十里内,已经完全看不到敌人的身影了。”
   听完了部下的报告,雷昂轻靠在木椅背上,示意让报告的部下退下。
   “请问你满意了吗,雷昂殿下?”
   阴沉地站在房间的一角的白河的脸被房间内那微弱的烛火照得脸上忽明忽暗。
   “皇家卫士团这次没有任何的损失,实在是万幸。同时,我也对皇家卫士团旗下的几位勇士感到十分的荣幸和佩服。尽管放心好了,白河。短时间之内,无论是卢恩亦或者是皇家卫士团,都不会再陷入战斗当中了。”
   面对雷昂的陈词,白河沉默了半天,皱紧的眉峰在烛光之下甚至出现了长短不一阴影。
   “属在下冒昧。雷昂殿下明明谋略过人,但是却步步为营,所行之处不过悬崖峭壁,荆棘满途。所为的到底是什么?”
   雷昂看着窗外满天星辰,良久才道。
   “卢恩·米德加兹。”
   “如此便好,我等皇家卫士团愿赌上圣战团之荣耀,为雷昂殿下效犬马之劳。只望雷昂殿下不要忘记今日所流烈士之血与殿下之言。在下先行告退。”
   白河话音刚落,干脆地对着雷昂轻轻一鞠躬,然后便退出了房间。
   “你就不怕惹火了白河,失去皇家卫士团的战力?”
   克里斯和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的木椅上,借着那微弱的烛火,依旧看着那本不知名的书籍。
   这次换来雷昂的一语不发。如同雕像一样坐在木椅上凝视着窗外的夜空的王子殿下的神思,似乎依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飞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以皇家卫士团与数千士兵的性命作为赌注,换来刹尔的出手,这次总算也是赌赢了。”
   雷昂的话语当中含有不知名的疲惫。
   “如果刹尔能这样为我所用的话,在这场战争里,我的赢面便又多了一分了。”
   克里斯轻轻合上了那本不知名的书籍。
   “雷昂,这次你差点就有危险了,你知道吗?”
   憔悴的雷昂轻轻扭过头来,冰蓝色的瞳孔当中看不出欢喜与悲伤,只有静静地倒映着克里斯的身影。
   “只要能赌赢的话,就算我深陷危机,也是值得的。”
   “我可不允许你在实现我们的约定之前死掉啊,雷昂。这样我会很困扰的。”
   “在战争当中,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身不由己啊,克里斯。”
   雷昂轻轻起身,银质铠甲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
   “既然赫尔穆特不愿意给我们支援,那么继续守着基尔海尔学院也没有任何意义。反正需要的资料,我们也收集得差不多了。三天之后,让全部士兵把需要的物资都带上,撤退回边防兵站吧。”
   克里斯轻轻站起,然后神色凝重地盯着雷昂的背影,冷冷道。
   “修发乐兹的实力还没有彻底展现出来,在双方暗自使用了《忠诚法》的现在,我们更不应该操之过急,静候机会才对不是吗?再者赫尔穆特如今在战争当中毫无作为,本身对你就已经虎视眈眈,如果你撤回去边防兵站的话,首先夺你兵权不说,然后还可能对你放弃重要据点兴师动众问罪一番哦。”
   “既然手上有刹尔和皇家卫士团两张王牌,我也不妨和修发乐兹,和赫尔穆特再赌一局。”
   面对克里斯的质问,雷昂似乎自有打算。
   “再说了,你不正是奉了普隆德拉大圣堂那早日结束这场荒诞的战争的成命,才得以光明正大来到我的身边吗?如果我不帮你快点结束这场战争的话,你也不好向普隆德拉大圣堂交代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是雷昂……”
   “没有但是了,克里斯。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银色的铠甲消失在黑暗当中,而那疲倦之极的话音则久久不散。
   “雷昂……”
   
   当刹尔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刹尔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是却又想不起梦的内容,辗转反侧却又不得其果,最终还是放弃了纠结,从舒适的床上爬了起来。
   “我还和莫洛托夫在打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爬起来呢。”
   虽然一爬起来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会发生就是了。
   艾勒梅斯不怀好意地蹲在刹尔的床上,那把不知道曾经割下过多少个首级的奎师那之刃光滑得足以作为镜面使用的刀刃此刻正紧贴着刹尔的脖子,正在慢悠悠地划着圈。
   “喏,我说过的吧,刹尔。会有第二次机会杀你什么的。”
   只是刹尔根本没办法分辨艾勒梅斯脸上的笑容当中所包含着的到底是杀意还是笑意罢了。
   “好了,别玩了,艾勒梅斯。有正事要说,不是吗?”
   房间的一角,是久违了的莫洛托夫。无论是匍匐在他身下的魔狼还是躺在他怀中发出平缓的呼吸声的九尾狐亦或者是莫洛托夫本人,都是一副落魄疲倦的样子,看起来,他应该是刚回到基尔海尔学院不久,连喘一口气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来到了刹尔的房间里面了。
   怀中的九尾狐轻轻打了个哈欠,莫洛托夫这才抬起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一次差点就回不来了,无论是我还是艾勒梅斯。”
   等到艾勒梅斯收起了那把不怀好意的奎师那之刃之后,刹尔这才揉了揉喉咙,沉声问道。
   “那么,就把你们所遇到的状况都说说吧。”
   
   “原来如此。”
   等到刹尔穿好大法师长袍之后,艾勒梅斯和莫洛托夫那冗长的报告,也暂时告一段落了。
   “果然是‘托拉斯’的成员吗……”
   猎人公会的出面并不是偶然,而那个与莫洛托夫交手,自称为猎人公会代理会长的少女,恐怕就是鵺告诉过刹尔的“托拉斯”成员之一,破魔之怒风,诺可·御风者了吧。
   “至于那个自称为‘逐影’的家伙……可能比那个诺可·御风者更棘手。”
   刹尔在房间之内来回踱步,低头沉思着。
   “鵺曾经说过,北国的黑暗世界,是由一个叫做‘暗夜工坊’的新兴组织所统治的。恐怕那个和艾勒梅斯交手过两次的家伙,就是属于这个‘暗夜工坊’的吧……”
   说到这样,刹尔少有地皱起了眉头。
   “说到逐影,‘托拉斯’里面其中一个的身份也是三次职业的逐影。不过,那个家伙应该是个女性才对……啧,北国的地下势力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么。”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刹尔。”
   艾勒梅斯的声音依然是那么飘渺,幽森而带有凉意。
   “虽然那个三次职业逐影依靠着强大的装备曾一度凌驾于我之上,不过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而已罢了。想要在我面前立足的话,他还太嫩了。”
   “算上和我交手的文森特,‘托拉斯’的成员已经有一半出现了。而那个和你交手的逐影恐怕也和‘托拉斯’脱不了关系。修发乐兹已经开始动真格了。”
   “那么,刹尔。现在我们能怎么做?”
   提出了这个问题的,是变得沉默寡言的莫洛托夫。
   “面对着冒险者公会所带来的势力,单凭我们三个,能做什么?”
   “你错了,莫洛托夫,我们不是三个人。”
   刹尔的嘴角,挂上了一贯的自信的微笑。
   “我们是卢恩·米德加兹。”
   
   莉露是犹豫了半天,才决定去看刹尔的。
   当莉露得知刹尔身负重伤被人从前线搬回来的时候,差点就眼前一黑,失去意识,要不是身边有艾丽的话,恐怕莉露当时就倒下了吧。
   莉露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从小就在修道院所长大的她,自幼就被灌输着博爱的精神,无论是对着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亦或者是和自己同期进修的服侍兄弟姐们都必须一视同仁,为了传播主神的光辉与泽爱而不留余力。
   但是自从克里斯大主教把自己派去担当调停者以来,一切都在莉露不知不觉之间改变了。
   原本明媚的阳光,可以因为他的一句赞扬而变得更加灿烂;原本讨厌的雨天,可以因为遇见他而变得没那么忧郁;原本不足为道的只言片语,只要经过了他的嘴巴就可以变成妙语连篇;原本烦闷无聊的工作祷告,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会变成愉悦的一分一秒。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名为因·神思·刹尔的男子开始在莉露的心中占了这么大的分量了呢?
   莉露根本无法解释自己心乱如麻的感觉。
   教典上的字字金言,几乎可以对世间万物,一切矛盾作出完美的解释与指导。唯独在现在的莉露看来,对自己心中那烦躁不安,几乎汹涌而出的情绪,完全没有一点帮助。
   也难怪康斯坦丁在听说自己对担任普隆德拉大圣堂支援卢恩远征军的牧师队统领的时候,会说自己在不知不觉当中变了。
   既然莉露无法弄懂心中的所思所想,那么就知道按照自己心中最想要做的事情去做就好了。
   所以莉露拿起勇气,来到了刹尔的房门前。
   “……刹尔大人?”
   轻轻敲门,却不见有回应。莉露扭开了那扇没有上锁的房门,悄悄地开始窥视起房间里面的情况——
   “莉露,偷看可是不对的哦。”
   肩膀被人从背后轻轻一拍,莉露差点就吓得整个人都从地上蹦了起来。
   “这么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呢?”
   站在莉露背后的,是微笑着看着被捉弄的莉露的刹尔。
   莉露的双眼瞬间就红了起来了。
   “刹、刹尔大人!!”
   全然不顾往日的形象,莉露此刻只想要在刹尔的怀里痛痛快快地把自己所积聚起来的泪水都撒在他的胸襟上而已罢了。
   “人、人家还以为刹尔大人……刹尔大人……”
   “笨蛋,你想太多了呢。”
   刹尔轻轻叹息一声,然后轻抚着莉露那柔顺的金发,替她轻轻擦去那溢出眼眶的泪水,看着她那张早就哭成泪人的脸庞,苦笑了起来。
   “这次我可以活着回来,可都要感谢克里斯大主教啊。”
   “……诶?是,克里斯大主教大人吗?”
   “是啊,要不是有他在关键时候用治疗法术治疗了我身上的伤势的话,恐怕现在我就不能站在这里了吧?”
   “不、不许刹尔大人乱说话!”
   听到刹尔好像是开玩笑一样谈论着昨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莉露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了一丝勇气,居然史无前例地倔强地用命令般的语气喝住了刹尔。
   “刹、刹尔大人既然答应过人家要回来的,所以不许食言,更不许乱说什么死死死的!!”
   听着莉露吐出了毫无掩饰的充满了担忧的话语之后,刹尔不觉莞尔。
   “是是,是我不好,不应该乱说话的。”
   玩笑话说完之后,莉露轻轻地脱离了刹尔的怀抱,满脸通红地犹犹豫豫地问道。
   “真、真是的,真不知道刹尔大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要、要是刹尔大人真的回不来了……那、那人家怎、怎么……”
   “嗯?莉露,你说什么?”
   “没、没有!什么都没说!”
   刹尔也不是什么傻瓜,光是看着莉露那张如同白纸之上涂满了绯红一样的脸颊和无法直视自己的幽怨的眼神,自然能猜出莉露那说不出口的话语当中的一二。
   “所以说了,莉露。不要想太多了。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在这里,我回来了,不是吗?”
   轻轻替莉露疏开几撮缠绕在一起的发丝,刹尔用柔声的话语,来融化着莉露心中乱跳的小鹿和心神。
   “……我听说,这次随着刹尔大人出征的士兵们,大部分都没能回来……”
   “……嗯。他们都死在修发乐兹的刀剑之下了。原本我也应该是他们当中的一份子的,但是我活了下来。所以,我必须要负担起他们所还没完成的责任,让这场战争早日结束。”
   “对、对了!我听士兵们说,雷昂殿下决定要在三天之后从基尔海尔学院这里撤军……”
   “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如今我们兵力空虚,不得不回去找赫尔穆特了。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抓紧时间。”
   说到这里,刹尔的眼神沉了下来。
   “莉露,艾丽在哪里?”

[ 本帖最后由 晝夜·滅曲 于 2012-9-15 17:33 编辑 ]
[反正是个人类挖出来最大的坑][The Guardian of Yggdrasil][13.09.22]更新地址:http://bbs.rohome.net/thread-1082215-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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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开始了………………
司书君辛苦了啊………………
似乎某半正太穿女仆装就能COS某女仆长?不过我劝你这么做之前最好先点满V,顺求无限残机。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现在又有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研究所众ECO复原计划:5/19
研究所众不死者化计划(Y3已补完,Y4缺歌蒂和两夫妻):10/19

想知道后者是啥可以去萌娘百科搜“永远的后日谈”哦~
……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作死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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