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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伊美尔的永生(1)~(34)

  阳光柔柔的洒在那古老大门的表面,青铜的浮雕泛出奇异的颜色。没有青苔,没有铜锈,但是斯雷闭上眼,都可以感受到它的古老。那种敦厚的感觉,仿佛整扇门,就是由时间凝固而成。
  刚抬起手想要推开大门,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被那突然闯入视线的一小片粉红所吸引。
  那是一片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樱花花瓣。在这个季节里,普隆德拉的空气,是粉红色的;飘落的花瓣飞扬在整个城市的空气中,彼此嬉戏。但是在这里又怎么会出现它?难道是个迷路的孩子在寻找它的伙伴?但是它丝毫没有落单的慌张,却是依然快乐的在那里,顺着自己的心情任意的飞舞。
  “又是樱花逝去的季节了么……”瞬间失神于那轻灵舞动的身影,我喃喃自语道。
  那花瓣终于舞累了,轻轻的落到了地上。却被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你可不应该呆在这里的啊……”对着掌心的花瓣叮嘱道,然后,小心的把它夹在了笔记本里,放入怀中,轻拍了几下后,才像是放心了似的吁了口气。
   之后,慢慢的站起身,甩开眼前的黑色长发,终于认真地看清了那布满整扇大门的巨大图案:由古拙的线条刻画出的狮子的形象。那决不写实,反而更接近魔法阵的纹章代表的意义十分明显。
  王国骑士团。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这里了啊……”我当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毕竟,王国内能有几个人在这个年纪就有资格站在这里?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突然涌起无边的倦意,怎么也不想伸出手去推开那扇门,再迈进一步……
  荣耀?权利?地位?回答,是嘴角边不由浮起一丝嘲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一点动力,任何理由要自己走上那条人人钦羡的道路。他心里清楚,自己这几年每天发疯自疟似的锻炼,只是为了让自己够累而已……然后,自然也就没有力气想起,想起那段记忆……
  “是的……那段记忆。”身体不由一颤,因为感觉到了,那恶魔再次不可抑制的从内心蠕动着挤了出来……
  ……红色……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红色,世界的颜色……
  流淌着的,是血;燃烧着的,是火。
  抬起头,天空仿佛是恶魔的血色眼瞳,在那无处躲藏的注视中,身体开始颤抖……
  迈出只一步,恐惧和恶心就从胃里直冲上了口腔,捂住嘴闭上了眼睛。因为已经意识到了,那满地的软绵绵,一脚踩上去还会飞溅出汁液的物体到底是什么……
  “斯雷!~~”就在那噩梦的一幕将要再次在他的脑中重现的时候,远处传来的一声大叫终于把他拯救。
  看着远处那正气喘吁吁的跑来的身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放松下的脸上不由得莞而:“真是个吵闹的家伙啊……连点伤感的时间都不给我么……”嘴里埋怨着,脸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浮上了微笑。
  可惜这微笑,在看到那个高大俊朗的金发青年身后的身影时,立刻石化在了脸上并在2秒钟内风化……而那叹了一半的长气也变成了倒抽一口冷气。
  “银色GG~~~抱抱——”
  “呃……虽然不想确认……但是恐怕真的是她……”揉了揉开始头痛的太阳穴,我漂亮的一个侧身,完成了一个像教科书上一样完美的规避动作。
  然后,那个冲过来的女孩很自然的扑入了大地母亲温暖的怀抱。
  
  “55555……银色GG是坏蛋!!连抱抱都不肯!!55555……”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摔的实在太痛,女孩在被扶起来以后,还是在夏木的胸前哭个不停。边哭还时不时回过头来恨恨的瞥我一眼。
  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不过那种偏向可爱的漂亮,却又隐隐约约混杂着一种成熟的魅惑;而这种组合对很多男人来说,是最有诱惑的。
  这样的脸再配上那本来就已经水汪汪,又因为噙着泪而更加的汪汪水的大眼睛哀怨无辜的目光,顿时让本来绝对问心无愧的我,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
  “…………得了吧……死清清……每半个月就要来投怀送抱一次……然后就要我请客吃饭或者问我要零花钱……要是我不肯就开始大哭:‘55555……人家都和你有那么亲密的接触了你连请我吃顿饭都那么吝啬……我告诉某某某某去!!~’然后的结果就是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只吃的起泡面……对于如此昂贵的拥抱,我当然避之不及啊!”
  “哼!整个首都除了你们2个别人想请这种客我还不愿意呢!斯雷哥哥应该感到荣幸!你看你看你看夏木哥哥多好,清清想抱抱就抱抱……夏木哥哥,今天晚上我们去哪里吃?”
  “吉芬塔88层旋转餐厅。”
  “oh~~yeah~~!看到伐?所以夏木哥哥就是比斯雷哥哥好!哼!”
  “……拜托,表把他这种生活糜烂腐朽的特权阶级大贵族和我这种每个月靠津贴生活的无产阶级小剑士相提并论好伐?”
  “……不管!反正我今天一定要斯雷GG抱抱!”
  “啊啊啊!!放过我的钱包吧!”
   ……
  ……我看着眼前这个缠着自己的可爱女孩那张只属于天使的面孔,心里却一阵阵的绝望和寒战。因为我再清楚不过,这个性格和名字完全相反的可爱女孩——冷清清,绝对是个恶魔一样的人物。她冷清清!看似漂亮可爱单纯花痴实则蛇蝎心肠心机重重的小美女,就是全首都所有少女的公敌。在她的魅力下仆街然后爬起来心甘情愿的能为她去死的男人不计其数……感觉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她和召唤骷髅军团的死灵法师没什么区别……不过可别以为她在别人,尤其是她的那些猎物面前也是表现的那么花痴,不然怎么能召唤的了那么多男人……她所赖以成名的,是她独有的带着勾引气味的矜持与纯洁。
  而站在旁边看似无害温良憨厚淳朴实则狼心狗肺见色忘义的男人,则是所有男人的公敌,与冷清并称帝国双狼的神堂夏木……此人的可怕之处不仅在于他身边的女人永远在我能叫出名字之前换掉,而且更在于不管女人怎么花钱都不会让他的眉毛动一动……其实这点让我觉得更加不爽一点……
  而这帝国双狼之间更有着由长期合作而带来的心有灵犀一般的可怕配合。比如:如果某个GG被冷清勾引走了,那夏木绝对会在那个GG的GF自杀之前使她忘记她曾经有一个男友。而如果哪天夏木搞定了一个名花有主的MM,那冷清会在那个MM的男友准备去砍了夏木之前让他再也不屑于以前那个(现在认为是)豆腐渣一样的女人……
  而非常不幸的是……我竟然和这样的两个人同时是朋友,是和他们离的最近的人……而他们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首先冷清淘光我身上本来就不多的津贴,然后两个人去某国宴级饭店大吃大喝并用打包回来的完全没动过的菜肴放在正在吃泡面的我面前诱惑我的肚皮,锻炼我的遗志……哦不,是意志……“无耻啊~~无耻!!绝对的精神攻击啊!!~~”每次,我能做的就只是在心中大叫,在极力抹着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同时还努力要装出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今天早上是骑士的最终审核,考虑到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各自进行的‘辛勤工作’而过度劳累,我就没叫你们……可是没想到最后扰人清净的家伙还是没躲过啊,哈哈。”打闹累了,我滩在台阶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只属于早晨的新鲜空气,一边笑呵呵地口没遮拦地讽刺眼前地这两个家伙。
  “因为清清好久都没和银色哥哥抱抱了嘛~~想你了啦~”
  “我看你是零花钱又没了吧!”毫不客气地一指弹在又扑上来的小清清的脑门上,像摁一只猫一样的把她摁住,我却回头看了看夏木。
  从刚才开始,夏木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打闹。
  “怎么不说话?开始改变风格了吗?”毫并不客气的挖苦他一句,因为我们两人的关系并不需要那样,“还是,有什么不好说的话?”
  “我还是想最后劝你一次,去圣殿骑士团吧……像你这样的平民,即使是有你老师作为靠山,在贵族为主的王国骑士团里还是很难升到高位的……”
  “……高位吗……夏木,你知道我并不在意那个的……”我突然想起了刚才的踌躇,“我所期望的,只有力量而已……足够守护的力量!也因此,我选择了继续留在格兰特老师身边。我并不在乎最后的我的地位如何,我只希望能继续从他那里学到我需要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夏木,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实话,即使是这次骑士晋级,也是出于老师的要求大过自己的期望……”
  “你知道……从那天开始,我就已经失去的期望的资格……”
  夏木却摇了摇头:“但是,圣殿的力量的主要表现方式,不正是你需要的守护么?与魔物的战斗……”
  “……夏木,你是相信神的吧?”我静静看着固执的他,突然开了口问出一句在场的人都觉得奇怪的问题。
  “当然。”呵呵……大概这就是他固执的来源。夏木,有着与其品性严重不符的,与圣属性的契合……如果他出生在教会的话,也许早就被称为“神之子”之类的吧……即使是在现在的情况,作为与教会天生敌对的贵族的他也依然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是的,你当然信……可是,我却已经不信了……从那天开始……”我移开了视线看着天空,声音中开始透出冷意。
  “‘吝啬如他者,只会将自己的守护降于他所宠爱的,而非崇敬他的’……那天之后,我所记住的只有这句话而已……我依旧对神充满畏惧,可是心中却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对他的相信和爱……”
  “这样的一个人?能够成为一个圣骑士?哈哈……老实告诉你,现在的我,就连拿着光系治愈晶体都无法使用出治愈术……”
  “因为……我已经抛弃了我的神……所以,我不可能成为他的骑士……”我冰冷的,表达了自己的坚定。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圣殿骑士都需要掌握那种力量的,你也可以做那种以武技为主的圣殿的吧?”
  “……别再像个苍蝇那样在我耳边喋喋不休了……你可以像条狗那样忠于你的那个神,我可做不到。我一想到连吃饭前都要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虔诚的样子在那里赞美那个我只有憎恨的家伙,就有种想吐的恶心……”心中负面的情感不是熊熊的火焰,而只是一谭不断上涨的冰冷的死水。于是没有大吼,而是悠悠吐出了更恶毒的奚落。
  夏木却没有生气,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一直看到我从心里生出对面前之人的愧疚。
  “不要那么看着我……好像我很值得信赖一样……”
  歉意的避开夏木的注视,但是那积郁的感觉,却怎么也挥散不去了。
  “好吧……”夏木叹了口气,其实他早就知道,结局会是如此,“反正这条路也不差……我只是想提醒你,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在外面可不要乱说……”
  “我知道……”我当然了解他对我的关心,心情缓和了很多。但是刚才自己所说过的话,却还是在脑中盘旋不去。苦笑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的体会着其中的苦涩。我发现自己终于还是得面对那一天,它并不会消失。它已经在我的生命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只要我活着,就不得不随时面对它,或者是由它所改变的生活,来提醒自己它的存在。
  再一次,回味起那种叫做绝望的感情。
  所有的人,只能选择沉默。
  “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像以前一样,继续一起打闹……”打破沉默的,还是夏木。他伸出手,笑着拍了拍斯雷的肩:“不过既然你选择了,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
  “当然会在一起啊!你难道以为你一旦成为了圣殿骑士我就会马上砍了你么?呵呵,好了,我要进去了,不然可迟到了”终于有心情开了下并不好笑的玩笑,回过头去。
  这次,是毫不迟疑的推开了门,迈出了脚步。
  “我,会成为一个骑士的,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你……”穿过门的刹那,我在心中默念道。
  其实,刚才在那噩梦之后的记忆隐藏着的,是另一个理由:那个不可能实现,却一定要遵守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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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第一次来这个区逛居然发现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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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又开2了...
于是盗墓又流行了....
仙境的传说已被遗忘,幻想的大陆才奏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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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挖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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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了一下……
04年的坑……

百年梦回
   生死为谁一掷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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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后面是越来越EG.........
没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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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哦!还没说明伊美尔之书和心脏是什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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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可是不能让你就那么离开。”水无卿低声说道。
  然后,空中便又凝出几道冰箭向着筱加速射下。
  筱和斯雷却在冰箭贯体的那一刻消失,又在瞬间出现在了离小K不远处的身后。
  “珞洛,小K,准备圣堂领域。”筱边说边放下自己正搀扶着的斯雷,抬起手向冷清清射出几道光箭。
  “你还是睡着吧,不然这种伤口可会很麻烦的。”然后将好像是光团中的手往斯雷的头上一抹。
  霸邪之障,是无法抵消魔法攻击的,甚至有着一被魔法攻击就会消融的特性。所以现在唯一可以保障他们安全的只有真正的“绝对防御”——圣堂领域。
  珞洛听到了筱的话,一招逼开格兰特便向着小K他们冲来。
  格兰特当然不会放她就那么离开,赶忙逼上。
  珞洛看着追上来的格兰特,却邪邪一笑将手一挥。刚才的战斗中一直围绕在珞洛身边却未见有什么用处的光球急速向着格兰特飞射而去。
  格兰特不在意地想要用剑挥开,却在接触到的一瞬间突然改变了主意闪身避开。
  直觉救了他一命。
  随即脑后就传来了一声几乎将他震荡得晕过去得巨响——被他闪过的光球撞上了地面,竟然发生了一场爆炸。暴风将脑中正嗡嗡作响的格兰特顿时掀翻在地。
  ……格兰特望着地面上半米多深的大坑,愣愣地实在想象不出这是刚才那个不起眼的小小光球所造成的结果,同时也庆幸自己的选择。
  而借着这几秒无人打扰的空挡,珞洛已经闪到了正被小K和筱两个人毫无间隙的圣光箭连射弄得已经只有招架之力的冷清清的身旁。
  突然出现在她的怀中,送上同样的纯纯一笑,随即便是一腿
  借着将冷清清踢飞出去的反作用力,珞洛轻轻飘至筱和小K的中间——还顺便抓飞踢开几枝水无卿射来的冰箭火箭。
  小K已经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叉在面前开始念起了祷文。
  “§№☆●○→●△△”
  “@■△▲■§№★●◇◆……”
  “▲※★№@↑↑^@〓!!!!!”
  (以上为神语,你们听不懂也是正常滴……)
  最后一个字结束的刹那,如同固体一般厚实的光从四面升起,仿佛墙壁一样将他们围在了里面。升起的墙到了两人多高的高度的时候,突然一起像一张纸那样向内折去,将天空也封了起来。
  他们现在,就好像是呆在一间房间之中了。
  格兰特站起身,带着凝重的神色走到光墙面前观察了起来。
  乳白色的光芒如同瀑布一般从上至下不停的流动着,其中还看得出亮度比周围明显的高上一切的类似脉络的线条——或者说是瀑布上那些较粗的水流。脉络的周围还有特别闪亮的七色光粒不停地跳跃迁移着。复杂的表面只是散发着自己的光芒,将墙后的情景几乎完全隐藏了起来。
  格兰特伸出手触碰那墙体,除了有些暖意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东西——本来就只是光而已。
  但是,想要再往前伸去,却怎么也无法前进哪怕一寸了。
  手掌上明明没有阻碍的东西的触感,但是就是无法前进……
  “是领域,而不是实体吗……”
  格兰特收回手,回头走到大约十米开外,从剑鞘中拔出了剑。
  倾泄而出的血红色光芒的光压有如实体一般,压的地面上的沙石噼啪乱跳。
  解放仪式完成之后,格兰特慢慢举起了一人多高的血红大剑,深蓄力之后向着光墙猛力挥去。
  一人多高的红色剑气向着光墙激射而去,剑形更是因为是纯能量而在格兰特发力的瞬间弥散开去。仿佛那一击大得不止是剑气,而是连剑身也挥了出去。
  可是在震耳欲聋的巨响喝激起的漫天灰尘散去之后……
  不必怀疑那一剑的威力,因为从格兰特所站立的位置一直延伸到光墙的那一道剑气在地上行进所挖出的深深沟渠已经证明了一切。
  但是……光墙却依旧安然无恙。
  之后水无卿也试了试她那本来就不怎么强大的魔法,结果自然也是一样。
  “怎么办?”格兰特无奈地问道。
  “除了等,没有办法……对于领域来说除了通过强大的能量直接翘曲空间之外,任何东西都是无法影响它的。而能造成那种效果的装备我又没带来。”水无卿摇了摇头,心里在盘算着把阳电子炮调过来的可能性。也是……抓几个人,用得着空间翘曲吗?
  “唉……”格兰特只有叹气了。
  而光墙之内的几个人也并不轻松。因为外面的人最不在乎的东西,却正是里面的人最无法失去的东西:时间。
  “能维持多久?”珞洛看了眼正昏睡着的斯雷和照顾着他的筱,小声问小K。
  “五分钟,”小K的脸上有看得出的严峻。
  “那怎么办啊……”珞洛嘀咕着,用脚在地面上划着。
  “只有一个办法了……”小K的话却让珞洛以为自己听错了:“直接开传送阵传送到我们的目的地:吉芬!”
  他看出了珞洛的迷茫,再次点了点头确认无误。再然后……他承受了杀气。
  珞洛直接地拎起了他的衣领:“……能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没有在吉芬定位呢!!!所以才乖乖的跟着你在这种荒郊野外跑路的啊!!!”
  然后无力地跪下对着天空泣声嘶叫道:“天啊~~你不知道这种环境对我美少女的完美肌肤有着多大的损害吗……”
  小K尴尬地笑笑:“定位……是有的,但是……”
  “但是什么!!!”珞洛又闪了回来,这次干脆掐住了他的脖子,一副“回答不让我满意就让你死”的穷凶极恶。
  “没有蓝晶石……”
  珞洛沉默了片刻,放开了小K。
  “神父不知道为什么不肯给我,我想他大概是为了让我们在路上历练吧。”小K继续解释道。
  “那你还决定用传送术?”珞洛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睛:“你不可能不知道在没有蓝晶石的情况下使用传送术的后果的。”
  她看到的,却还是小K的温和微笑。
  珞洛叹了口气,按住了准备站起来的小K:“还是我来吧,我的身体比你可能承受多了。”
  小K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不是这个问题啊……你的控制力之差是谁都知道的。你做出来的目标是吉芬的传送阵我怀疑能把人送到古城去……”
  “……你想死啊!!”珞洛一脸怒容地抬起手,却在一半又放了下来。
  “哼,想送死就去好了……我才不管你呢!”一扭头,背过了身去。
  小K微笑着看着珞洛的背影,站起身来念起了祷文。
  地上还是出现传送阵的光圈。
  “抱歉啊,筱姐姐,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呢……”
  筱摇摇头表示不用在意,什么也没说便扶起斯雷向着传送阵走去,也根本没问为什么之前不传送,却在现在又突然可以了。
  却在踏入之前的最后一步骤然一停,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小K和珞洛,便又很快回过了头去。
  “保重。”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之后,才泰然踏入了传送阵之中,化为了光粒。
  小K一直带着微笑目送着他们,直到最后一粒光粒消失,才脸色一松。
  然后低头,吐出一口鲜血。
  “喂!虽然知道你肯定死不了……不不,我是想说,你没事吧?”说着连自己都觉得矛盾的奇怪话语,珞洛急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是帮他轻拍拍后背?还是先扶他起来? 
  “恐怕内脏都震碎了吧……”可怜小K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可以快点晕过去,好不用再受这痛苦的煎熬了吧……
  珞洛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紧紧将小K抱在了怀里,将头也埋进了他的肩膀上。
  即使这样,只是稍稍显得沉闷了点的抽泣声还是传入了小K的耳朵当中。
  “珞洛……我可以求你件事情吗?”小K艰难将手放在了珞洛的顺滑长发之上,低头看着珞洛的眼神似乎有点涣散了。
  “我答应你啊!”珞洛呆了片刻,依旧不敢抬起头,继续埋着头用闷闷的带着哽咽的声音回答道。
  “珞洛……”小K似乎终于安心了,微笑着闭上了眼睛:“请你,不要用你那可以媲美暗黑圣光的蹩脚治愈术来帮我治疗好吗……它让我更痛了……”
  “…………”
  顾不得擦去满脸的泪痕,珞洛开始噼里啪啦。
  “啊啊啊!珞洛姐姐我错了啊!!!住手,我是伤员啊!!”
  光墙,也正好在这个时候消失了。
  外面的三人看到里面这甚至显得有些诡异的情景,也不由的愣住了,又或者是因为谨慎——反正一时竟没有人行动。
  珞洛看着三人明显的怒容又看着虽然已经开始替自己治疗,却还是脸色苍白仍处于行动不能中的小K,眼珠一转……
  “喂!~~”她举起手向着格兰特招呼道:“那位大叔!能不能过来帮下忙啊?”
  被她的奇怪行为吓了一跳的三人戒备地接近。
  此刻一脸纯洁得不经世事的珞洛却急切地看着他们:“这位大叔,这位姐姐,我们两个是首都神学院的学生,是出来修行的。可是现在……”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小K,言语中开始带着哭腔:“我的同伴在路上突然遇到了土匪,虽然逃了出来可是我的同伴也受伤了……如果不将他尽快送去城镇治疗的话……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又实在没有这个力气……”
  “所以……”她抬起手揉揉通红的眼角,似乎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好心人,你们能帮帮我,救救他吗?”说完,还送上一个最凄惨的带着眼泪的微笑,让随便哪个不知情的人立即就会黯然垂泪于,想要好好怜爱眼前这个漂亮的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子。
  可惜……面前的三个人,却并非是不知情的旅人而是刚刚受过珞洛荼毒的受害者。他们一听就知道眼前这两个家伙打算把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统统赖掉了……
  “……这是在骂我们是土匪吗?”不爽中。
  而且,其中刚才吃过亏的两人还对少女的某一句话尤其愤愤。
  “……弱女子?谁?你?……那刚才把我一脚能把我踢飞几十米开外的是谁?”格兰特和冷清清恶狠狠地想到。

没人看,决定TJ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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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上空的阴影袭来的时候,小K已经直觉地停下了脚步,闭上眼睛将双手交叉在了胸前。
  没有见他有任何念颂祷文或者是结手印的动作,四团光辉便瞬间从他身上升起,将众人吞没其中。
  顷刻之后光芒消散的那一刹那,四人的周围似有瞬间显现出一个笼罩着他们的半透明蛋壳的影像。
  蛋壳隐去的同时,珞洛也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但是骤然响起的空气的尖利啸声却说明她只是在做肉眼所无法捕捉的超高速移动而已。
  而筱,也不着痕迹地稍稍后退半步。这半步所留出的空间,刚好能使本来已经将攻击距离计算的十分精确的攻击者进又不得,退又不能,难受得要死。
  可惜,攻击者的目标并非他们三人,而是他们之中似乎最硬,实际上却是最弱的那个唯一的战士:斯雷。
  “喝!”眨眼间已经冲到了斯雷的面前,格兰特大吼一声急速转身,将音速突进所带来的速度全部灌注于他的剑上,狠狠地向着斯雷的肋部自下而上斜切而去。
  格兰特的剑并没有出鞘,但是他那深黑色的剑鞘周围长出几寸的深红色的剑气,仍然让人无法置疑他要将斯雷一刀两断的决心与能力。
  而斯雷,似乎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仍旧呆呆的站立在原地,看着几乎要切开自己的剑没有任何动作。
  在快要斩上的刹那,格兰特突然感觉心头闪过一丝解脱的轻松。于是,他有些疲惫又似乎是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至少我们之间就结束了吧……”
  “铛!”
  半秒后的结果,却让他又猛地睁开了眼睛。
  耳边所传来的,并非兵刃划过身体,鲜血在体内的压力之下由狭窄的伤口喷射而出的声音;却是敲钟一般的沉响还带着悠悠的回响。
  而手上的感觉……也同样是像斩上了一只古铜大钟那样被回力震的发麻!
  他看到的阻挡下他的剑的,是在斯雷身前十几公份处的一道透明的壳!壳上似乎由于刚才的与剑刃的撞击,正浮现着如同龟背一般细致密密罗列的六角形大块光斑。
  不仅如此,那将斯雷包裹在内的巨大蛋壳,还因为格兰特刚才斩击的力度而被弹了开去,离格兰特的距离越来越远——似乎刚才一击倒像是好心地将他送出危险区域似的。
  而格兰特除了正处在回力之中动弹不得,心中却在惊诧另外一件事情。
  这不是魔法,而是……神术。
  那是教会的牧师们所擅长的防御类法术——霸邪之障。
  这个神术的功能,就在于能够完全防御一定程度的物理攻击!可以说,绝对是防御暗杀突袭,保命的最终招数啊!
  而对于能够抵御自己的一记全力斩击还不至于破碎的霸邪之障,它的释放者的能力,绝对是在教会内属于顶级的!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样的念头在格兰特脑中急转着,外部的时间却才经过了几秒钟而已。没等他想明白,一个身影便从他身边掠过,还特意递来一身带着很浓厚不屑的哼声。
  格兰特不由苦笑。看来冷清清是认为他没有尽全力,还是不忍心杀掉斯雷的了。
  “不过也好,让我看看你的心肠能硬到什么程度吧!”这么一想,又似乎因为不用自己动手的缘故,格兰特干脆放下心来,准备看看冷清清的表演了。
  可惜他还没悠闲上一秒钟,就感觉到了右侧向着自己袭来的攻击。
  仓促之间将剑举起用剑背挡下了这一击,无法卸去的力量却还是让他在沙石中硬是滑行出去十几米才停了下来。扬起的沙尘一时之间让人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吐去嘴中的灰尘,看着眼前逐渐散去的沙尘中慢慢清晰的身形,格兰特不由得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站在自己面前十米开外的少女,正维持着单脚抬起大腿,垂下小腿,刚刚踢出的姿势。向前平摊伸出的手正做着挑衅的手势。
  让格兰特郁闷的当然并不是她上挑的嘴角和抬起的下巴,而是她身旁空中悬浮着的五个光球。
  但是格兰特知道那并非是由光,而是由“气”所凝成的。
  “该死!是教会的高阶武僧!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这,就是他已经在心里问候了水无卿的家人无数遍的原因——虽然他也知道这并不是她的错。
  他其实应该问候的,是他手下那帮废物情报员的家人。自从上次被筱和斯雷从尤法家逃脱起一直到现在,别说他们两个的行踪,就连消息也一点都没打探到!而且要不是水无卿,格兰特都根本不指望现在能得到哪怕只是一点消息。而现在即使是拦下他们了也不好过。他们明显是在从格兰特的视线中消失的那段时间,同原本也应该追杀他们的教会达成了某种协议,才得到了教会的帮助。而这样也使得一无所知的还按照原来的情况来推断对方实力的自己陷入了被动之中。
  而冷清清这边……
  从格兰特身边掠过,冷清清几步时间便追上了被推走的斯雷,将他纳入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
  同格兰特一样的一刀横斩,却并没有格兰特那种一往无前斩开一切的气势,只是轻描淡写的迅捷一刀。
  可是在这默默的一刀之下,那层蛋壳却只是稍微亮了一下显现了光纹,便马上如同玻璃纸一般的被切开,切碎,瞬间碎成碎片。
  然后,在斯雷那不可置信看着她的脸的目光中,冷清清向他眨了眨纯洁的大眼睛,调皮一笑,用更平稳的动作将手中的武士刀切入了斯雷的腹中。
  可惜,之前击碎蛋壳并不像表现上所见的那么轻松。多少被阻滞了的刀还是慢了一慢。
  这一慢,给了斯雷本能地一收腹的时间。
  刀尖,依旧以没入腹中半指多的深度轻轻划过……不过,总比原来被直接切成上下两截要好多了。
  冷清清有些遗憾地叹出一口气,像是面对自己失败作品的艺术家。
  然后却没有追加上致命的一刀,而是飞快地向后滑出。
  并不是因为她决定放过斯雷。而是因为再不后退,自己就要被小K射出的圣光箭给扎穿了。
  小K又连续射出几道圣光箭将冷清清又逼远了几米,才焦急地回头飞快地扫上一眼斯雷的情况——还好,筱已经在替他治疗了,发出治愈白光的手正按在他的伤口之上。血已经止了不少。
  回过头,冷清清已经欺近了身边,手一抖三四道刀影撞上了霸邪之障的光壳。虽然并没有打碎蛋壳,但是那冲击力还是将小K震的东倒西歪。
  赶紧又是几道光箭又将冷清清逼开,小K给迅速给自己补上一个霸邪之障——刚才那个已经在冷清清的连续攻击之下摇摇欲坠,黯淡的快要消失了。
  而在他刚刚补完,冷清清又已经冲了过来,对着光壳几刀将它打至濒临破碎……
  之后的战况便多少有点无聊了,因为只是一直这样重复着相同的情形。小K的光箭根本无法击中敏捷的冷清清,自然除了威慑无法对她造成任何伤害。而冷清清,面对小K那乌龟一般坚固的单纯发防守也是毫无办法,只能一边游走着躲避小K的圣光箭一边徒劳地消耗着小K那总能在崩溃之前补上的霸邪之障。
  斯雷的伤口在筱的治愈术之下,至少表面上已经愈合了。看着小K和珞洛的奋战,他硬撑起身体,似乎想要加入战局。
  刚往前挪了半步,却被身前的筱伸出一只手挡住了。
  “什么都不能做的人,就不要再添乱了。”面向战场的筱,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斯雷呆呆往着筱的侧脸,被她那似乎带着厌恶的冷淡所惊呆了。
  对自己淡淡笑着的她,的厌恶……
  “是啊……除了受伤什么都不能做的人呢。”看看自己所没有能力插手的高阶战斗,斯雷最终还是咬着牙低下了头。
  小K似乎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回头招呼筱:“筱姐姐,你们先走吧,这里我们挡着就可以了。” 
  筱没有客气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小K的话清清楚楚地传遍了战场,但是却并没有人能有余力阻止他们的离开。
  包括被心中的焦躁几乎逼疯了的格兰特。
  他与珞洛战斗到现在,一直维持着都没有有效击中对方的状况。他拿的是双手巨剑,自然是擦上点边就要重伤。可是对方……却是用的血肉身躯让他忌惮到如此地步!
  以千钧一发的时机一歪头闪过珞洛的一记直拳,擦过脸颊的拳风竟然还是在脸上出了一个小口子。可是没有空吃惊,因为如果不是用剑挡下她的下一个侧踢,那旁边那被从中间打碎的一人多高的巨岩便是自己的榜样。
  明明只是两只拳头,可是那破坏力却根本不比单手战锤要差……只要挨实一下,格兰特毫不怀疑那个地方的骨头会彻底粉碎,而血肉则会变成一团烂泥……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抛开这里去阻止筱的离开,哪怕只是稍微分心,格兰特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他现在开始后悔,自己一开始没有解下剑鞘了……
  “可恶!要是拔出了剑了的话……要是吃了那药……要是……”他死死地要咬紧了牙齿,极力控制住自己想要不顾眼前的敌人,直接回头冲向筱的冲动。
  “可恶啊!!”他怒吼了出来,像是要把心中的怨愤也发泄出来似的狠命地挥舞着手中剑。
  可惜怨气,终究是不能形成实体来拦下已经走出了几步的斯雷和筱的。
  格兰特眼角扫过筱的身影,在心中长叹一声,愤愤地继续进行着已经毫无意义却又不能不继续的战斗。
  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可是空气中几声奇异的啸声,却带来了新的变数。
  筱和跟在她身后的斯雷已经停住了脚步,在他们面前仅仅数步之远,是一道突然燃起的熊熊火墙。
  筱没有左顾右盼地寻找,而是直接将脸转向了某个方向——正站在山坡上一脸愁容的女子。
  正是本来不打算出手的水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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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抹抹嘴,刚想对水无卿再腹诽几句,耳边就传来了她的呼喊:“格兰特,冷清清,过来一下!”
  一回头,格兰特在几尺之外的茂密树丛之中,隐约看到水无卿正在一台半人多高的仪器旁边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什么。
  格兰特走到她身旁,他并看不懂那显示屏上面不断刷新的数据,只好问水无卿:“怎么?情况有变化?”
  “不……”水无卿摇了摇头:“只是最后一次验证观测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之前我们的计算并没有出错,目标将于二十分钟之后到达预计接触点。”
  格兰特点了点头,却没有马上转身离开,而是伸出指头在仪器上敲了敲:“这东西真不方便……”
  “就是!”突然从树上倒垂下来的冷清清也插嘴道:“我还以为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就可以完全掌握随时知道他们的位置了……没想到这个东西的作用竟然是瞬时的,而且每天只能用一次!然后我们竟然还要把每天测下来的位置画在地图上然后连成线来推测他们的路线!神器不是有很强大的力量的么?怎么这还测不出来?”
  水无卿面对两人的不满苦笑:“这也没办法的啊……你们以为伊美尔之书是什么?像挂在天上的太阳那样,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光和热来提醒你存在的么?”
  “虽说伊美尔之书的作为神器力量确实很大,但是这里可是人界啊!就连神自己在通过晶壁来到人界的时候,都会被宇宙真正的主宰“法则”强行加载限制封印大部分的力量,更别提只是由神性所熏陶的神器了。你说你到现在见过几件神器?又感受到过几样神器的力量?神器的力量在人间通常情况下都是内敛的。如果不是由于机缘巧合,他们中的大多数根本就不会让人类知道他们的存在。”
  “我们能这么找,已经是托了我们有另一本书在手里的福了。将书的力量以最广域的方式发射出去,然后通过接收到的共鸣回波来分析出发生共鸣的位置。以伊美尔之书那被法则封印了大半,又被我们封印了剩下的部分,最后残留下来的那一点点头发丝,粉笔灰又被我们那么用了出去,当然只能持续一瞬间就耗尽了啊!”
  “那……为什么你们要将书进行完全的封印呢?”格兰特提出了疑问,“那书在我的导师冰枚那里的时候,好像并没有……”
  “是的,那是因为冰枚是有能力使用书的,而我没有……实际上,即使是在尤诺的转生者当中,有能力使用书的也只是少数。而大多数也和普通人一样,或多或少会受到书的影响,只不过情况好很多而已。而冰枚在能使用书的那些人当中,又是与书的相性最高的人之一。也就是说,她是唯一几个能将书的力量发挥到最大的人之一。”说到这里,水无卿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所以一般和书有关的项目都是由她负责的,这次的任务本来最适合的人选也是她。可惜……”
  “明白了……格兰特点了点头,“总之就是说,我们可以在你说的那个位置拦截到他们。那,我们出发吧。”
  预计接触点的位置离开他们现在所处的营地并不远。实际上他们就是因为这个才在这块地方等待了一天的时间。
  路上的时间大约五分钟左右,刚好可以用来协调下等下的行动。
  “二对三,即使从人数上来讲,我们也占……”
  “对不起,格兰特大人,我不得不纠正您一下,是二对二!”水无卿突然打断格兰特的话,带着歉意的微笑:“我曾经和您提过,我并不是战斗的类型。所以这次实在是请原谅无卿……原谅我无法对您有所帮助。”
  “不过……”她掏出几粒小药丸,递给了格兰特和冷清清:“这是我做的战斗剂。使用后有效时间内会不断刺激脑内分泌出相应的激素,暂时性提高力量,韧性,神经反应速度等等,并会降低痛觉。我想,这应该多少可以弥补我们这方没有牧师加持各类祝福术的弱势吧?”
  两人虽然接过了药,却还是用不怎么信任的目光询问水无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水无卿则坦荡荡地继续说明:“当然,毕竟是依靠药物来挖掘人体潜能而不是像牧师的祝福术那样的外在能量的加持,所以有效时间过后出现副作用是难免的……如果两位能有自信不依靠它也可以解决问题的话,我会很高兴之后不用替你们缓解痛苦……”
  “……果然!”两人同时浑身一冷,眼前一黑……然后用颤抖的双手将药放进口袋中,祈祷自己永远也不必有体验这药的副作用的机会。
  “咳咳……”格兰特咳嗽了几声,稍稍恢复了点脸色,打算继续之前的讨论:“即使是二对二,他们之中却是有一名没有战斗力的牧师。而剩下的那个战士以单对单来说也远远不是我们任一人的对手,而且在考虑到两人联手突袭……”说到这里他回头向水无卿确认到:“他们应该不会察觉的吧?”
  “是的。”水无卿点点头:“因为力量极弱,所以引起的共鸣不是人类所能察觉到的,我们是依靠高灵敏度的仪器才做到的。而他们不可能有那样的条件。”
  “好……”格兰特点头继续:“那么在突袭条件下,他们是属于措手不及,更没有时间进行祝福术的加持,那么实力的差距就更大了。我们应该可以在第一时间就把那个战士……”格兰特犹豫了下,还是没能把“干掉”两个字说出来,无奈地换了种说法:“丧失战斗力。”
  冷清清,似乎在笑。
  格兰特只能装作没看到:“然后,就只有那个牧师了……不过按照无卿小姐的意思,似乎我们要将她完好无损地抓来然后交给您?这个在她反抗的情况下似乎有点难度呢……”
  “哦,只要她还能说话,而且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成。完好无损倒不是非有那个必要不可。”水无卿温和的笑着,用似乎是在抓捕实验动物的口气随便说着。
  “那么,到时候一开始就直接把她的手脚全砍下来就可以了,这是最符合你的要求又是让我们最方便抓到她的方法。没问题吧?”冷清清也是一副神情自若,淡淡问道。
  “问题不大,不过可以的话请尽量保持完整。毕竟是很罕见的实验体呢!少掉什么多少对我们之后的工作会有所影响的。”
  格兰特似乎觉得有点手脚冰凉了。他固然很恨筱,恨得想要马上杀掉她;恨得根本不愿意承认她是一个人。但是他却竟然发现自己那即使是在这样得恨的催化下,依然达不到面前这两位女士的冷血的程度。
  他固然见过许多杀人如麻的角色。但是在杀人的同时用狂笑来掩饰自己内心恐惧的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与面前这两人相比的。
  平静地,如同讨论晚饭的作法与红茶的优劣一般,优雅地谈论将一个人砍去手脚的处理方法。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了贤者的可怕之处。
  “到了……”他用有些沉闷的声音打断了她们。
  狩猎的地点,是一个肚大口小的小山谷。而且山谷之中除了乱石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东西。
  他们站在不高的山坡顶上,看着谷底那条荒芜的小路上所伸向的出口,等待着。
  渐渐,嘻笑的人声传来。
  随之而来的人影,却让格兰特和水无卿互相看了一眼。
  出现的,竟然有四个——而不是两个。
  多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是黑发的瘦弱少年,另一个则是长着让格兰特心头一颤的银色长发的少女。两人的年纪都在十六七岁的样子,走在队伍的前面嘻笑打闹着。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的,正是格兰特他们所等待的人——斯雷与筱。格兰特甚至能看清楚那两个孩子还不时地回头对一脸无奈斯雷和微笑的筱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路上的旅伴吗?可是两个小孩难道会独自出来旅行?还是有什么诡计在里面呢?”格兰特小声责问水无卿,后面的话却像是在问自己。
  “这个……我从来没说过他们只是两个人呀”水无卿有些委屈地辩解道:“我说过我只能告诉你们位置而已……”
  “有什么关系呢……两个普通孩子而已,完全没有影响。”冷清清却一点也不在意,虽然说这话的她自己的年纪看上去也没比那两个孩子大多少。
  “好吧……”格兰特又稍稍观察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计划不变,目标是斯雷。等下我先冲,冷清清紧跟在我身后。如果我的第一刀没有达到预计的效果的话……你就补上一刀。”
  “没问题……不过没想到以格兰特大人的实力,竟然还要我替你补刀啊……”格兰特只是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就完全想象得出冷清清此刻脸上用嘴角勾勒出的嘲笑。不过他已经没有空多想这个了。
  “那么,准备……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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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那外表已经变金黄的野猪肉从噼啪作响的火堆之上取下,格兰特神色凝重地开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看了一会儿,干脆掏出一把银制小刀,轻轻在烤肉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并挑了开来看了看里面。最后,从烤肉上切下一小片,犹豫了一下还是送进了嘴里,缓慢而小心地咀嚼了起来。
  慢慢地,他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长呼出一口气:“呼……看来这烤肉没什么问题——熟了,能吃了……”
  将烤肉像艺术品一样在手中翻转欣赏,他几乎感动的要掉下泪来:“太好了……多年之前的那些冒险家的生活技能,终于还是被我想起来了啊……”
  感动够了,格兰特终于心满意足地将烤肉送到了嘴边。
  刚要下口……动作却为身后所传来的异动所中断——有什么人在拉扯他的衣服。
  一回头,红发的女孩正怯生生地看着他。那一双大大的眼睛中所透露出的最纯净的恳求,姣好的面容上那无辜可怜之极的表情,几乎要让一个恶魔也瞬间融化。
  好,可爱的,一只小狐狸……
  见格兰特没有反应,冷清清又小小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虽然还是没有说什么,却把无邪的眼睛睁的更大了,更含起了自己的手指。
  格兰特甩了甩头,将女孩转动着头上的尖耳,摇曳着蓬松大尾巴的幻象从脑子里抹去,割下一大块肉递了过去。
  冷清清立刻用两只手抓着肉,飞快地跑到旁边对着角落蹲下,小口小口似是十分淑女,却实际上频率高高地啃了起来。
  而随着脑袋的浮动,那尾巴也不停地上下甩着……哎,又出现幻觉了……格兰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不过就在此刻,他也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个冷清清就是首都那个能把男人当立下契约的召唤兽那样驱使的冷清清。
  威力巨大,瞬间迷倒。
  格兰特看着冷清清那可爱的吃相,拿着手里的烤肉并不往嘴里送。
  “这样可以吗?难道你已经想好遇到他时候怎么办了?”他突然开口问道。
  那背影,明显停滞了片刻。
  然后,她站了起来,转身靠在了树干上,不紧不慢地继续啃起了烤肉。只是不论从动作风格还是气质上,整个人的风格已经判若两人,变得简练而凝重。
  褪去可爱,褪去魅惑。现在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情绪的感觉。
  “任务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她稳稳地回答到,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人听得清楚。
  然后,冰冷的气息慢慢流淌而出。
  她的气息,并不像之前的杀气那样锋利如同实体的利刃,而是如同冰川。
  凝稳,柔缓;似乎毫无杀伤力般,根本没有强烈的让人心胆俱裂的杀意。
  它只是如同流水一般缓慢地淌至你的脚下,而你又怎会注意脚边的一条小溪?于是……它便越积越高,渐渐一步一步地围困你,冻僵你。
  最后当你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将你蚕食了大半……
  这样的气息,也许确实不是杀气,而只是……死亡的气息。
  “你做的到吗?”格兰特似乎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皱眉继续问到。
  “为什么做不到呢?”
  “他是你的朋友吧?”
  “那又怎么样?他是我朋友,与我可能会杀了他这两件事情之间,我看不出有什么联系存在。”她撇了一眼格兰特,嘴边是骄傲的笑。
  “什么?”格兰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回答,一时间因为那奇特的观点愣住了。
  “怎么说呢……”清清抬头看着天空,像是在思考怎么解释。可是最后,还是释然一笑放弃了:“算了,说了你也没办法理解的……反正,你知道我的想法和常人是不同的就可以了。”
  “而且……就算我要杀他,你也不会让我下手的吧?”突然回头看着格兰特的眼睛,递上一个讥讽玩味的笑:“倒是你自己……需要多操心点不是吗?”
  格兰特没有回答,手却已经握紧了剑柄。
  冷清清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那脸色,摆摆手悠闲地转身,向着林子深处走去了。
  “他啊,可是你最喜爱的弟子呢!”最后飘来那么一句话,听得格兰特心头一沉。
  自己,还是放不下吗?
  可是没等他苦恼和咬牙切齿多久,就看见冷清清满脸见到鬼一样丰富表情,倒退着从林子里退了出来。
  跟出来的,是一脸哀怨的水无卿。
  格兰特一看到那张古典美人的脸,刚才的烦恼瞬间便飞走了。现在他脑子只是嗡的一声炸出了一个念头:“完了……”
  水无卿看了眼冷清清的脸(插:清清赶忙用袖子飞快地擦了擦油光光的嘴角。),扫了一眼格兰特手中的烤肉,最后把视线放在了仍在燃烧的火堆之上——以及那上面受火刑的半只野猪。
  “唉……”她用千年女鬼一般的幽怨声音叹了一口气,听的两人一阵发冷:“为什么……你们又在吃这种又不卫生,又没有营养的东西了呢?”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不肯吃我给你们准备的营养午餐呢?”水无卿低声说着,微微侧过了有些低着的头去,看着旁边的地面。
  “看来我做的确实很差呢,还勉强你们接受……”她呢喃着。
  侧脸上,潸然而下的是一行清泪。
  格兰特刚想转过头去逃开,却发现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在了自己背后,还死死抵住自己不让他逃跑……
  硬了硬头皮,格兰特无奈开了口:“对,对不起,无卿小姐……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请尊重我们米德加德人的饮食习惯!~对,就是这样……哈,哈。”
  “是么?”水无卿用绣花丝绸手绢在眼睛之上轻轻点点,抬头狐疑地看着两人:“可是,你们这样的不规律不完善的饮食是无法保证自己处在最佳状态的呀……”
  “这点请放心!”格兰特用最最让人安心的语气保证到:“我们的身体,我们自己最清楚!”
  “哦……看来,确实是我多事了呢……无卿又失礼了呢……”水无卿很遗憾地微微欠身向他们一鞠,脸上的失落几乎让格兰特也忍不住想要上去安慰她。
  “回去以后,我必将致力于改变米德加德王国国民的不亮饮食习惯!嗯,我会请求国王大人配合的,格兰特大人您一定会第一个配合我的吧?”好在水无卿又带着对美好未来憧憬一般的神情向着格兰特请求到,让他瞬间收回了那个愚蠢的念头,脸色像是食物中毒一样变成了青灰色。
  身后的冷清清,在听到这个可怕的消息以后也终于坚持不住倒下了……
  “不要啊!再吃下去真的要死人了!!”两人在心中,绝望地嚎叫着。
  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遇到了“温柔美人做出的事物往往让人难以下咽”这个定律的验证……相反,水无卿做出的菜肴不论是色,香,味都是上上品,足以媲美国宴的水准。但是问题在于……唉,我们还是把时间稍微倒推一下,看看前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吧……
  …………前一天的中午,某个小镇的客栈里。
  水无卿将一口肉汤送进嘴里,立刻皱起了眉头。
  旁边的格兰特见状,有些歉意地笑笑,轻声劝到:“对不起啊,无卿小姐。可是,这种小镇的食物,也就这个水准的了……”
  水无卿摇了摇头,抬手招来了招待:“抱歉,能否借厨房和原料一用呢?”
  二十分钟以后,她已经将美食堆满了整个桌子。
  格兰特小心尝了一口,立刻挑起了眉头:“嗯!很好吃!无卿小姐的手艺真是不错啊!”
  水无卿却只是谦虚地笑笑:“只是调味料比较丰富而已……这里的人,似乎没有用除了盐以外的调味品的习惯呢!于是我就放了些自己带的。”
  “哦?没想到无卿小姐还有喜欢做饭的爱好啊?竟然还随身携带调味品?”格兰特一边与一言不发的冷清清比拼争夺食物的速度,一边随口问道。
  “哦,没有啦。我只是将随身携带的化学试剂当作替代品了而已。”
  瞬间,静止。
  水无卿似乎没有看到突然像雕像那样维持夹菜姿势的两人,不知道从哪里就变出了一堆试管烧瓶滴管,兴致勃勃地介绍了起来。
  “这个是代替味精的tetrodotoxin,也就是C16H31NO16。毒性也不是很高,需要0.5至1mg才足以致常人于死命。”
  “代替食糖的甜味剂用的是邻磺苯甲酰亚胺,似乎有致癌作用的样子。”
  “食醋么,我这里正好有稀释王水,小心不要溅到衣服上就可以,会烧出洞来的……”
  “这个食代替葡萄酒的高纯度酒精,你只要小心在它周围能量密度低于千分之四就可以保证不会发生爆燃。”
  “没想到这里连食用油都缺,唉~我最后只好把我实验用的LCL溶液……这点时间应该不会引起组织变异的吧。”
  “总之~”水无卿笑眯眯地一握手总结到:“都是些很安全的替代品呢!……咦?人呢?”
  东张西望之下,终于在桌子下面发现了口吐白沫,抽搐痉挛,已经瞳孔扩大,皮肤上布满红色斑点,四肢上开始长出变异菌体的两人。
  …………
  之后虽然两人很快恢复,水无卿也向两人保证经过转生的身体绝对没有那么脆弱,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心理作用;但是他们还是决定再也不碰她做的任何东西了。
  “谁知道她还会放什么进去啊!……”一想到这点,格兰特就感觉浑身上下又痒又痛了起来。
  然后,赶忙把自己那份至少还算正常食物的烤肉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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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悄无生息地关上,转眼便将门外的光明由片挤成了条,又瞬间将条挤成了线。最后则是将最后那条白线也挤了出去,成为了无。
  尤法回头看见的,是遍布眼前的黑暗的星星点点的红光,仿佛真的是神话故事中的幽界,那灵魂聚集之处。
  那么,那收割生命的摄魂者会不会就在那里呢?显得有些凄厉的红光,真的好似它窥伺灵魂的注视……连那空灵的笑声,也马上要开始回荡在这个空间之内。
  于是,尤法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突然,灯却亮了。柔和而温暖的白光,一扫之前的幽冥,却让本来期望光明的尤法因为毫无准备而愕然。
  “真是抱歉啊!好久没客人来了,而我们也是不需要灯光的,所以就……哈哈。“苍老又不失力度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尤法耳边,让他又吓了一大跳甚至忍不住往旁边挪开了一步。
  虽然知道这个房间之内并没有其他人,“他们”也并不真正意义上“看”的到自己,但是尤法还是习惯性地为自己的丢脸行为脸红了:“不,哪里的话……”
  眼前的一切,同二十年前没有丝毫的改变。好像就在他离开这个房间以后,时间也兴趣缺缺地不再光顾。而今天当自己再次踏入,才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开始流逝。
  进入大门的自己好像是登上了一个舞台,而围绕自己所处的圆形舞台的不是延伸出去甚多的观众席,而变成了显得比普通的陡峭的多的层层台阶。
  因为每一级环形台阶并不需要太宽来容纳座椅,而只需要一块巴掌大小的宽度来安放一块如同石碑般的薄薄立方体而已。
  那碑块好像是由什么矿物晶体所做成的,乳白色的碑体却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里面核心处包裹着什么。碑体之上没有密密麻麻的古代文字,只有几个硕大的闪现着纯净红色的字母:“SOUND ONLY”。刚才尤法所见到的点点红光,正是因为这。只是离开太远而看不清楚,才显得气氛恐怖。
  说的不好听点,在那代替墙壁的层叠的环形台阶之上满满竖立的,简直都是墓碑。
  不过这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可以算的上是墓碑。尤法知道,这就是那个古代帝国在转生之前所采取的获得永生的方法:将杰出者的灵魂,封入这些特殊的晶体碑块之中。更使用秘术将所有的灵魂连接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有着超级智慧的存在!
  封存的灵魂聚集之处,称为——
  “魂之座”。
  魂之座是尤诺的大脑,几乎所有要害部门的最终主控权都在他的手上。他所做出的决定,即使是院长大人也必须听从。因为他几乎从来没有错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不是人的存在才是尤诺的主人。
  “尤法……”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是由哪块墓碑所发出,只是如同在房间上空盘旋了许久的亡灵,然后才轻轻的落在尤法的肩膀之上。
  所以,即使是灯光明亮,尤法依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意从背后升起。
  一个人在一间房间之内听到了莫名其妙还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任谁都会以为是闹鬼而心惊胆战的吧?
  更何况,这次可是真的是“鬼”在说话啊……
  “尤法啊……”继续鬼叫:“也许,我们二十年前就该见一次面了呢……”
  这句话,却真的让尤法背后还是渗出冷汗来。
  不是为了说话的是人还是鬼,而只是纯粹为了那话的内容。
  “没想到你所制造的复制人竟然有着如此出色的机能,可以突破歌声的限制使用神器?二十年前我们就该找你来谈谈,了解下你所擅长的炼金术了……”
  “被发现了吗?不,应该还没有……”尤法咬着牙飞快地思索着,脸上却不动神色地对答着:“不,我也不知道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我所使用的并非什么前所未有的创新炼金术而是您所知的术法啊!而且完成之后对复制体的数据采样也完全正常,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为什么会这样,我也实在是不明白啊……稍后我会上传所使用的资料与所有的实验数据,相信长老们的智慧一定会揭示出其中的原因,并请到时候一定满足我的求知之心。”
  …………
  在询问了一些问题之后,尤法终于被允许离开。
  可是在他走出房间,大门关上之后,里面的灯光却并未熄灭。
  “他所制造并抚养的复制人抢走了书。他,却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苍老的声音问道。只是厅中应该已经没有人能回答他了吧?
  “哼哼……可是我们采样的他刚才的各项体征的数据却完全符合一个正在说谎的人的标准……”突兀地,一个稍年轻的声音出现在空气之中。
  “那个复制体,明显是有着同转生者同等量的神格量值!这是唯一可以解释那个现象的原因。”第三个声音游荡在大厅的空中。
  “只有转生者才有的特性啊!我怀疑这和二十年前的那件事的关联并不会是巧合。”
  “可是光是怀疑有什么用?数据!我们要的是数据!而我们从伊美尔提取出的数据之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反常之处!既然如此,也许我们只能接受这确实只是一个巧合的事实?”第四,第五个声音大声地争辩着,伴随着不知从何而起的大片嗡嗡的议论声。
  “数据并不就是真实啊,我们只能从数据中推测出真实而已……所以,不要太依赖数据啊!数据或许没有错,但是我们推测的过程中出错的话,结果一样是错!”最初的那个苍老的声音,不急不缓地插入,镇压了渐渐火起的争论。
  “我们连对方抢走书的目的还没确认呢,又何必着急?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并不是会滥用的人。”
  “那么……还是只能等待吗?”
  “反正,我们唯一有的便是时间。”
  “真无聊。”
  “是啊,所以我们才要将原本已经是一体的自己硬分回去,来进行一场讨论来解解闷,不是么?”
  “哈,有道理……”
  如同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毫无征兆。所8有的声音就那样瞬间消失在了刚才还是喧闹不已的大厅之中。
  从始至终,空无一人的大厅。
  灯,终于熄灭了。
  红色的星光,再次在黑暗之中狰狞地睁开了眼睛。
  仿佛灵魂之火聚集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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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风特,恶魔属恶魔科,魔神级。身高15米,体重六吨。羊首,羊腿,棕色体毛。攻击力上,它手上的巨型镰刀似乎没有斩不开的东西……更因为是高等没组,所以有着超越人类的智慧,能够轻松释放风系禁咒“怒雷强击”,而其他中低级风系魔法更是无须吟唱即可释放。防御力呢?肉体强度高不说,竟然还有着极强的魔法抗性,对所有中低级魔法免疫……当然,并不是说高级以上魔法就可以一定伤到它……
  这样强悍的魔物,其实并不是米德加德大陆的原住民。它是在五百年之前被当时大陆上霸主克雷斯特汉姆的召唤师们从异界召唤而来的。巴风特创造历史的强大为召唤师们所带来的荣耀与成就感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它实在是强大到了连召唤它的人也无法驾驭它的地步……仅仅一夜之间,号称永远也不会陷落的不落之城克雷斯特汉姆就被失控的巴风特彻底的毁灭,成为了一座废墟。之后巴风特更是将异次元空间再次打开进行召唤,使得魔物们大量的涌入了这个世界。而这一切的发源地——克雷斯特汉姆,也从此成为了魔物的天堂,冒险家的禁地。它现在的名字,叫做海音古城。
  不过幸好,不知道是因为召唤术的约束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巴风特只有极少的机会会离开古城出现在这个大陆上的其他地方。不然恐怕大陆上的所有国家早就变成海音古城那样的废墟了。
  因为它的强大,实在不是人类所能够抗衡的。
  Lord of Destruction“毁灭的主人”……吉芬的巫师们,是这样用古代语称呼它的,这所经之处只会留下毁灭的存在。
  不过,这位让那个时代的每个米德加德人只是听到名字便会忍不住发抖的魔神却在近一百年的时间内消声匿迹了……
  因为,它正乖乖地站在尤诺院长办公室的门边,忠实地履行它作为一个生物标本与室内装饰品的光荣使命。
  可是……一个高达15米的怪物是怎么被塞进一个小小的办公室里面的??
  很简单,因为所谓的“小小”办公室,实在是大到不像个办公室而已……
  仅高度,巴风特离开那圆顶也还有一半的距离。而面积,那张房间正中央的办公桌就像仿佛是棋盘上的米粒一样的渺小。
  门虽然是正常大小,但是门对面的墙上那与房间几乎同高,宽几米的巨大落地玻璃窗……从那窗中透入的阳光在地毯上的投影,应该是足以作为一场五十米短跑的跑道的。
  “可怜的家伙……不过我还是希望永远也不会见到禁锢术失效,你重获自由的那天。”冰枚只是稍微撇了一眼巴风特那红宝石一样的双瞳,根本无视那眼中被煎熬的痛苦所孕育出的刻骨恨意,
  她所感兴趣的,是在门口的右边巴风特对面的位置之上,与巴风特像是两个卫兵保护着大门,又像是在夹道欢迎入门的客人的那架白色的机体。
  纤细流畅的机身线条是艺术感与力度的完美结合。胸口,腰部,手腕直到小腿,无处不是最最符合美学欣赏的形状与弧度。整架集体似乎便是为了表现机械美而生,没有一处是为了实用而妥协的丑陋改进。
  虽然这架集体实在是漂亮到了无法给人以安全感的地步,但是冰枚并没有忘记她所亲眼见过的这台仿佛玻璃花瓶一样的东西的真正威力。】
  仅仅四台就可以制压一个星球的“人造恶魔”。
  一边是天然恶魔,一边是人造恶魔;一边以随机多变的线条为表现风格的有机肉体美,一边是以简洁精确线条为表现风格的无机机械美;一边是黑,一边是白;一边是魔法,一边是科技……
  “这样的两个恶魔就那样面对面,眼瞪眼也实在是个颇有意思的情景……”冰枚一边那样想着,一边回头问织田白:“怎么?那群家伙终于肯把这个‘雷德幻象’还回来了?我还以为他们至少还要研究个五六年才会过瘾呢。”
  “他们才不会过瘾呢!”织田不满地嘟哝着:“只不过他们实在是没有把握再拆下去还能完整无错地将它再装起来,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它还回来的。毕竟玖卡星团的技术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统的。即使这样,他们还一个劲儿的说等他们手头上那些资料都研究透了,还要来借,以进行更进一步的分解研究……”
  “白白,抱抱~~”突然却从雷德幻象的脚边跑出来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摇着胖呼呼的手就向着织田白扑去,煞是可爱。
  “小香草,今天有没有乖乖啊?”织田一把将小女孩紧紧搂在怀里,一脸的幸福表情——一种冰枚称之为猥亵的幸福。
  冰枚却只是看了一眼那瞪着大大眼睛打量她的小女孩,皱了皱眉头到:“怎么正好遇到她的转生期?我还有事情问她呢……”
  织田白一边哄着小香草一边回答:“没办法啊,谁让你正好赶上了呢……离正式觉醒大概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吧。反正现在我是代理人,你问我好了。”
  “你?代理人?”冰枚一脸的不可思议:“尤诺不会就在这几天要坠落了吧……”
  “你以为我愿意干这个苦差事啊!”织田白一脸的臭臭:“无卿主要负责研究工作,从来没管过事;你又自说自话跑去下界玩几十年不回来……那群老不死的自然就把我当替罪羊了啊!”
  “不过,在其位则谋其事。”织田白走到了院长的坐位前,坐了下来深深看着冰枚:“我们还是先来把你的事情解决下吧。”
  织田白也是经过N次转生的高阶贤者,虽然平时不正经但好歹皮相还在。严肃起来那深邃的目光与俊朗的面容也颇能放倒成片的小女生。
  可惜——如果在他企图耍酷的时候忘记了自己身上还坐着一个不停地咿咿呀呀唱着儿歌,专注地手舞足蹈,不时地将手甩到织田白的脸上给他来个耳光的小天使(或者说小恶魔也完全可以……),那他就注定要失败了。
  “首先——唉呦!——你的——啊呀!……”
  狼狈地一次又一次地躲开那粉嫩嫩的小手的亲密接触,将几乎要被打下来的眼镜扶正,织田白终于还是投降,开始认认真真地采取措施——首先安抚一通,然后教育一番,最后像抱一只抱枕那样将小香草紧紧箍在了自己的怀抱中——包括那两只不安分的小手。
  冰枚看着他那麻烦样,忍不住开口:“你不会把她放下去让她自己玩去啊?”
  “那么可爱的小天使,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想要更加紧紧地拥抱她的念头啊……你竟然还和我提什么放手?”
  “……你个变态。”
  和变态,确实是必要多说什么的……
  “咳咳~我们说正事吧。”织田白脸不红心不跳地岔开话题:“你应该对这次可能受到的处罚有点心理准备了吧?”
  “由于保管不善以及不重视丢失了书,这实在是件不能忽视的大事件啊……不过因为尤诺本来就没有什么很重的刑罚,所以对你的处罚也就只能这样了——暂时撤销你的一切职务以及领导的项目,无限期未经许可不得离开尤诺。希望在这期间你能好好反省自己的过失。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哦,有啊。”已经好几天愁眉不展的冰枚却在此刻笑了出来。
  “……什么事情?”
  “我的事情,你知道的吧?二十年前的。”冰枚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同织田白聊着往事。
  然后,在他瞬间变的难看之极的脸色之下,愈加浓烈地舒展的笑颜。更似乎,有些妖异了。
  “你,知道了多少?”
  冰枚想了想,觉得故弄玄虚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好处。一件复杂的事情也并不是光靠套话就可以弄清楚的。于是她收起了笑,摇了摇头:“暂时还只有主角和感觉而已。过程还没想起来。”
  织田白像是松了口气:“果然已经松动到这个程度了啊……这样下去太危险了,幸好……”
  “我什么时候可以解开封印?”可是冰枚紧接着的冷冷问话,又让他紧张了起来:“或者,你告诉我也可以。”
  “不行!绝对不行!”
  “织田……我知道你担心我。”冰枚走上前去深深地低下头,苦笑着用前所未有的轻柔声音请求:“但是,我有权知道这一切啊……求你了。”
  “而且,我也实在无法忍受那种自己是残缺的痛了……”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泪水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冲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带着已经积满心间的苦。
  织田白也只能无言地看着冰枚首次在他面前显露出的软弱。他所了解的她,是个坚强到都不肯承认有痛存在的人。而能让她哭出来的,可能确实是痛到她无法忍受了吧。
  但是……
  所谓坚强的人,心中的那道堤坝总是比别人更高一些。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决堤的时候……那积累了更多能量的洪水所造成的破坏,也就更加的可怕吧……织田在心里那样想到。
  “事情,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你知道到底为了什么事情,魂之座竟然做出封印一个人的记忆那种大家都觉得残酷的事情?”
  冰枚愕然抬起了头。
  “你上次失控的时候,几乎将整个尤诺毁灭啊……”即使从来没有怪过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但当织田想起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得那么的冷……
  被意外的答案所震惊了的冰枚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当时真的是只差一点……全尤诺的所有人都要为你陪葬了啊……你说,万一你再来上一次,我们该怎么办?”看着再次渐渐将头低下的冰枚,织田白无奈的说到。
  “可是,我保证这次不会了!”沉默了许久,就在织田白以为她已经放弃了的身后;冰枚却意外地抬起了头,眼中透出希冀。
  织田白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对冰枚的顽固觉得恼火起来:“别开玩笑了!你凭什么做出这种保证?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出了事情,我负责好了。”
   这次,织田白是彻底的为她那种在他看来是不可理喻完全不考虑他人立场的态度所惹火了,猛地一拍桌子:“够了!你以为负责就像说句话那么轻松???真死了人你能救活他们吗??我凭什么要只为了让你一个人舒服救要赌上全尤诺的安全?”
  “没关系。如果解开封印以后你们觉得我有什么不对劲的话,你可以选择立即将我杀死。”完全无视织田白的愤怒,冰枚只是淡淡的回答道。仿佛她所安排的并不是自己的归宿。 
  “反正,这和尤诺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正是心的温度。
  织田白半晌无语,最后气呼呼地甩出一句:“哼!你的事情我不管了!你自己和她说去!”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糖果样的东西,往小香草嘴里一塞。
  而那原本半卧半趴玩闹的小女孩,随之突然坐直了身子,对着冰枚露出一个饱含怜爱与责备的微笑——一种绝对不属于她那个年纪的表情。
  “小枚,请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冰枚没有回答,只是忧郁地看着那已经装入了另外一个灵魂的小女孩。
  “你也知道,我虽然是院长,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轮不到我来作主的而是必须听从魂之座的——比如这次的事情。实际上要求将你招回的的命令正是魂之座直接下达的。甚至还有‘必要时可以使用暴力’的指示存在……”说到这里,香草对着冰枚歉意地笑笑:“他们是纯理性的,所以虽然我们相信你,但是只要你有百分之一的概率失控,他们就不会相信你……所以你不但得不到解封,而且一段时间内你也要生活在他们的监视之中了吧,直到你稳定下来为止。”
  冰枚还是没有回答,继续用那样的目光看着香草,只是似乎又多了一丝倔犟。
  一时间,空旷的房间之内只回荡着香草那稚嫩的声音。
  香草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就和你明说了吧。操作记忆的过程,只有在转生之中才可以进行。当初封印你的记忆的时候就不得不让你进行了一次转生;而记忆的解封自然也是一样。”
  “但是你也知道……”她凝视着冰枚的眼睛,认真地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无比:“转生,一向是魂之座负责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你再闹下去,他们大可以先装作接受你的要求,然后在转生的过程中……”
  “将你彻·底·封·印。”
  说完这句,香草停了片刻,等待着冰枚的反应。
  她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但却依然只是咬了咬嘴唇。
  ”所以……请不要这样好吗?我们真的不希望事情变成那样……”说完,香草用恳求的目光等待着冰枚最后的回应。
  冰枚沉默着,最后露出一个苦笑。
  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还是没有放弃吗……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香草看着那背影,有些悲伤地摇了摇头。然后回头问自己的椅子:“织田,这段时间内都是你在照顾我的身体与那个副人格吗?”
  “是啊,院长大人。”
  “哦……”香草答应了一声,开始在自己的身体之上上上下下的四处摸索起来。
  “……您在干嘛?”织田好奇的问道。  
  “检查自己有没有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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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来支持下哈。。。。
某人刚才把我搞的哈郁闷=。=
BS你。。。。
..我想微笑着離開..可眼淚還是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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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浮车横穿了大半个尤诺城,从城南的空港来到了城最西北端。
  那并不宏大的建筑在尤诺城真正的西北“角”: 如同在突出在悬崖绝壁之上的城堡,除了门前是广场,背后,左右,上下尽是天空。
  尤法走到广场边的围栏前,小心地向下眺望那一片云海。
  似乎连地面都被天空的蔚蓝所遮蔽,淡淡的看不清楚轮廓。稍微抬起头望向地平线却什么也没找到。再渐渐向上望去,却发现地面已经与天空联为一体,渐渐过渡没有区分的界限。只是蔚蓝色的是地面,而赐予地面那蓝色的天空却变成了炫目的白……忍不住努力的向前颠起脚尖想看个清楚,却是被那无尽的天空晃的一阵晕眩。
  如同教堂一般的尖顶建筑门前是同样高耸的台阶。那半个菱形的台阶如同一把利剑的剑尖,直插入广场的内心。
  尤法开始一格一格走上那台阶。走到一半回头一看,却发现已经离开地面有几米之高了……放平视线,竟然有一种真正在云端漫步的感觉。
  拱形的大门内是一条不长不短的甬道。说长,甬道尽头灯火之下一道门明亮的在视线之内清晰可见;说短,他们也走了一段时间才可以仔细看着那门。
  甬道尽头的门与之前的尤诺的古典风格是完全不同的。全金属的大门却并非黄色的铜或者黑色的铁,而是一种泛着银光的不指名金属。而大门的表面也并非粗糙的凹凸不平,而是光滑的如同丝绸。也可能因为这样,大门之上并没有刻上浮雕之类的装饰品来做掩饰。光洁的大门在灯火之下像镜子那样映出奇异的七色光带,用很简单的方式表现着它的美丽与细腻。
  这才是贤者们所使用的东西。
  冰枚又拿出了她在使用浮空舟时用过的那张卡,插入了门边的一道凹痕之内,又将整个手掌摁在了旁边一块黑色的正方形区域之内。
  尤法突然听到了头顶一阵机械移动的轻微响声,然后便看见一只魔眼从门上轻轻漂浮着降下,停在了冰枚的面前,正对着她的眼睛。
  站在冰枚身后的尤法清楚的看到魔眼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便又立刻上升回了它原来所在的地方。
  “被检验者请根据自己的第一反应回答问题:请简述费马事像转移理论其中关于具体应用于烹饪以及洗涤部分的内容。”不知从哪里传来了问话,只是尤法总觉得从那声音中听不出人类的感觉。
  “……我想把你砸了。”冰枚冷冷的回答到。
  “主人格思维模式验证通过。”
  尤法回头:“织田……这个东西也是你设计的吗?”
  织田白一挺胸:“当然!很棒吧?”
  尤法:“当我没问……”
  “ID验证通过,虹膜验证通过,DNA验证通过,魔力波动方程三十六项系数符合率为89%,验证通过。总验证通过,欢迎您回来,冰枚。”
  “请等待您的同伴验证通过。”
  织田很快也通过了验证,于是站在那魔眼注视之下的就变成了尤法。那只有橙子大小的魔眼照例停到了尤法面前,和他对视起来。
  魔眼的外形,真是就是一只眼球……“除了大小,其他地方都十分标准。”在仔细观察了几个关键的地方之后,尤法在心里得出了结论。不过好在构成魔眼的材料和眼球还是不同的,那是一种并非金属,但是强度却也绝对不低的特殊材料——当然,属于米德加德见所未见,但尤法还是经常在尤诺见到的那种。而最让人意外的,是那只魔眼的瞳孔竟然设计成了红色,这使得在它注视之下的人有种奇特的不安感——实在很像那些传说中的恶魔。不过尤法应该是例外,他现在全部的身心,都投入了兴致勃勃的科学探索之中。
  “被检验者请根据自己的第一反应回答问题:请问你现在在想什么?”不知道魔眼是不是知道,尤法现在正在自己的心里解剖它。
  “想你。”尤法不加思索地回答到。
  “主人格思维模式验证通过。”
  冰枚无语……虽然冰枚很了解尤法,很知道他正处于沉迷于思考的半痴化状态中。
  “但是……那机器知道吗???”这才是关键所在,“还是纯粹因为那系统和设计他的人一样白痴+花痴呢……”
  回头,那个设计者正得意的向她挤眼睛:“怎么样?完美的系统哦~”
  冰枚:“……”
  门终于开了。那原本如同一整块玉石一样完整无缺的门,却顺着一条让人意想不到的线条分开了开来。而两边的两扇门也并非向内或者向外打开,而是向左右各自缩进了墙壁之中。
  门内的东西,却并非尤法所想过的任何一种情景——没有宏大的大厅,没有如同世外桃源的自然风景,没有幽深暗影的地下洞穴……而只是:一个普通普通的房间。
  房间的大小也就相当于普通的客房,房内却空荡荡没有任何装饰品和家具,只有在房间的最中央很醒目地竖立着一个如同雕像底座一样的并不高的圆柱。
  不过,地板上密密麻麻的魔法阵线条还是让尤法很快明白了过来。
  这里还仅仅只是一个入口而已……地板上所刻画的,应该就是传送阵吧。只是……传送到一个固定地点,需要那么复杂的魔法阵吗?教会的牧师们只需要吟唱并不算长的祷文变可以发动足以负载几个人的传送阵了。
  冰枚走到那个圆柱之前,似乎只是拍了下那东西很快又转身走了回来。
  “走吧。”
  “怎么?回去干嘛?”尤法一愣,不过还是只能选择跟着冰枚和没有说什么的织田白转生向房门走了回去。
  门,再次开了。
  门外面的,却已经不再是之前进来的那条甬道。
  唯一所见的,是空旷。
  这突如其来的空旷感,甚至让尤法在瞬间有些迷失,产生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小型的下沉式圆形广场。而广场的外围像是蜘蛛似的伸出了许多狭长的斜坡,连接着如同光环一般围在广场之上的环行走道。而走道的外侧,则另有不少出口通向不知何处。
  他们,正是站在一个出口处的圆形走道之上。向下俯视着下方那个大圆坑中央那个服务台周围忙忙碌碌的人们,有种站在戏院二楼看着舞台的感觉。
  尤法终于意识到,他们刚才竟然是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被传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回想起被牧师传送的那种仿佛灵魂出窍一般的不愉快的感觉,尤法明白了那传送间的地面之上那魔法阵如此复杂的原因了……自然对贤者们的感慨又深了几分。
  大厅之内的光线十分的充足,由不知名的材料建筑而成的地面,台阶那淡蓝色的基调,让看惯了土黄色与灰黑色的建筑的尤法感觉十分的清爽。
  但是他抬起头想要寻找光源的时候,却愕然发现:他本来以为的整个大厅的上方的所谓深色屋顶……竟是纯净的黑色夜空,与点缀其上的繁星。
  “怎么回事??刚才明明还是白天啊!难道刚才的传送,对自己对时间的感知也产生了影响?”未知令尤法有些慌乱了。
  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的天空之中赫然挂着两轮明月!
  那圆满如盘的,是泻下水银般光滑的白月;那白月银白的光芒中,是红色圆月的光晕。
  不……不仅仅是两个月亮。在白月与红月之间天空之中,黑色的夜空之上却有个更加黑暗的圆形影子。
  这在最里面,是最后一轮月亮:仿佛是由黑暗所收缩而成的瞳孔般的黑月。
  尤法只是稍微看了一眼那如同魅影般的黑月,就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移开眼睛了。他突然感觉被注视的不是它而是自己。那注视带着奇特的威压,将战栗与寒意直灌入心底……
  “不错的景色吧?红月努林塔瑞、白月索林那瑞和黑月努塔瑞……它们是一个叫克莱恩的世界中的魔法力量的源泉。而互相克制的他们竟然同时出现在一个天空之中达到满月,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异像呢!叫做‘黑夜之眼’……”织田白仿佛也正被那景象所痴迷着,用只是稍稍比耳语高一点低低声音说。
  “不过你运气还真是好呢!这可是被誉为‘七大绝色’之首啊,可不是天天都会投射的映象,没想到你一来就看到了。”
  投影?看来,这又是贤者们的娱乐之一了……尤法不由得有点苦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王国的高层只来了一次就立即做出等于是投降的行为了……即使是已经从尤诺学了很多东西的我,也依旧觉得你们这里完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那对于他们来说,恐怕是直接归咎于神迹了吧。”
  “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神迹吗? 并不是那样的。”织田却摇摇头,“那只是因为:我们知道的常理比你们多,所以这些事情才会我们可以用常理来解释你们却不可以,如此而已……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你要是再多学点也会和我们一样的。”
  冰枚也上来安慰尤法:“对啊,其实你已经离我们不远了;如果一个人从无知到睿智可以划分为四个境界的话,你已经处于第二到第三阶段的飞跃的地方了。”
  “四个境界?”
  “嗯,第一个境界称为‘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第二个境界叫做‘知道自己不知道’第三个境界是‘不知道自己知道’,最后一个境界自然就是‘知道自己知道’啦!”
  “……我只知道这好像是绕口令……”
  正说着,旁边一个经过的穿着贤者制服的男子注意到了他们,走过来打招呼到:“哈,这不是织田吗?怎么不玩cosplay了?”
  听到了新名词的尤法赶忙不耻下问:“冰枚,什么是cosplay?”
  “一种人格错乱类精神疾病,具体表现为某特定时间段内思维混乱,以为自己是某个名人而复制其穿着动作及行为言语。和我们一起来的某白就是正在发病中,你可以详细观摩。”没好气的冰枚当然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是欧塔酷啊……怎么没玩?没看到我身上穿的是什么??伟大的新撰组的制服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冰枚的话,织田很不高兴的回答那个问话的男子到。
  “是吗?我只看到你貌似在玩行为艺术的样子——名为‘一个穿拖把的人’。”
  “……这是我旁边的美女造成的意外……”
  “哎唷~这不是冰枚嘛?你饥渴到这程度了?”
  “……你想和织田一样的下场就继续说好了。”看起来冰枚已经到极限了。
  “哈哈……看你火气很大的样子,我就不打扰了。”……尤诺都是这样无耻的家伙吗?捅了火药桶就准备开溜炸后面的无辜者?尤法无语的想到。
  “等下,刚好你帮个忙,把这位——”织田可不会放他走,一把抓过他一指尤法给他看:“带到材料组去,他是从下面上来做述职的。”回头又对着尤法说:“抱歉,我和冰枚要立刻到院长那里去报道,不能带你去了。”
  “不干!我忙着呢!今天一定要完成FANLE PHANTASY XII的第十二次通关!别阻碍我!”
  “那种可以进坟墓的古董游戏……不帮忙,罚你做一个礼拜值班!”
  “哼!为了我心中的圣地!!哪怕你把我工资扣光我也不会屈服!哪怕你罚我到召唤界去做魔兽养殖我也不会屈服!哪怕你把我把我从我心爱的小翠身边调去三组的大妈那里我也不会屈服的!!!!这,就是我们欧塔酷一族的精神!你可以打败我,但是你永远别想打倒我!”欧塔酷慷慨陈辞。
  “那么,一张院长大人的玉照。”
  “……要卧姿的!没有口水!”欧塔酷的坚定的眼中,没有一丝的迷茫。
  “成交。”
  欧塔酷气贯长虹地地一指尤法,气势如虹地大声吼到:“你,跟我来!”然后回头就走,如同一个正要赴死冲锋前线的敢死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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