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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身体的记忆

“邪你要带我们去哪儿?”像昨天一样,冰继续追问着。
“带你们去看五年前发生的大事的遗迹喽!”
“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呢,五年前克雷斯特汉姆•海音古城的封印突然被解开,那时被封锁在里面的魔物倾巢而出,向王国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本来以王国的军力,抵挡住这些魔物军应该是没有问题,但是古城军有两个可怕的领导者——冰暴骑士和他的女儿,一个法力非常高强的巫师,因为他们的缘故,王国军损失过半,一直被魔物军从古城逼退到吉芬附近,当时我们的国家面临灭亡……”
“那么当时是星月和幻樱救了王国?”我插嘴道。
“你别打断我呀!”邪白了我一眼,继续解释道,“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没有希望的时候,普隆德拉圣堂的驱魔系牧师星月和彩虹大陆五大神器之一——炽天使之弓的主人幻樱,以及全国巫师协会会长光•克鲁斯大人出现在我们面前,给我们带来了光明和希望……”邪说到动情处,不禁用手弹起吉他,果然是吟游诗人,这是他老本行啊!
“克鲁斯大人用他登峰造极的法术带领我军冲开了魔物军的防线,而星月大人和幻樱大人则合力对付敌人的头目冰暴骑士,随后克鲁斯大人也赶了过去,最后人们只看见那边的高台上落下数百球形闪电,发出震耳欲聋的雷声,闪电过后,敌人的头目已完全没了踪影,他们被炸得粉身碎骨!”他声音激昂地说到这里,然后转用敬佩的语气说完了结尾,“星月大人,幻樱大人,还有光大人拯救了这个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他们的英雄事迹在彩虹大陆上广为流传,到处都竖立起他们的雕像,而我们吟游诗人将把这段历史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永不断绝!”
“……他们又没有消灭魔物军,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功劳?”听完他这么长一段话之后,我还是比较迷茫,这里面好多不清不楚的地方嘛!
“喂喂喂!要是没有他们击败敌人的首领,我们哪能击退魔物军,把它们赶回古城?”邪看傻瓜一样看着我。
“可是也没有人看见他们杀死了冰暴骑士和那个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巫师啊,你自己说最后起决定作用的是那场闪电雨,是我的话,我倒觉得这像是雷神索尔大人在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一开始牵制住冰暴骑士和他女儿的人是谁?因为这个牵制我们争取了多少时间?再说了,虽然大家很多都相信最后的闪电雨是神迹的降临,但是大家同样也相信是三位大人引发了这个奇迹!我们的保护者,那一位雷神,也从来不会无端降下他的怒火,如果不是他被三位大人崇高的品格感动,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地结束战争,彩虹大陆的历史就是这样记载着,索尔大人喜欢让人类靠自己的力量战胜阻碍,并且,他喜欢战争。”邪很解恨地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我,然后对冰说:“冰雪MM,你的保护人好笨哦~这么简单的内容都不理解~”
“呵呵,他本来就很笨啊。”冰竟然同意了他的观点?喂!我要是真笨,早就听什么接受什么不会问问题啦!呜……不过……算了,就当邪说的对吧。
“到了。”由于边说边走,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离吉芬很远了,邪指着前面的一大块空地说,“这就是当时的战场。”

这块土地经历了五年的风雨洗涤,仍然残留着不少暗红的血印,地里还插着生锈的双手剑、长矛还有法杖、断箭,给人的感觉非常地萧瑟凄凉,土地后面有一个岩石的高台,它突兀地隆起,仿佛在俯视整个战场。
“那个高台就是星月他们与冰暴骑士及他女儿决战的地方,要上去看看吗?”邪问冰。
“……好啊。”她看起来还蛮有兴致,不假思索地就往那走,邪一把拉住了她:“冰雪MM,这块土地很危险滴~泥里到处有断刀断箭,很容易受伤的!你还是跟着我走比较好~”他紧紧抓着冰的手小心地向高台前进。
“神你也要快跟上哦!”冰总算给我面子没忽略我的存在,我笑。
“我?安心啦,我不用担心这种东西!”反正从之前经历的一切来看,基本上常理在我这身体上都行不通,这身体就跟怪物似的,想干嘛就能干嘛,我说着直接踏入了邪口中危险的区域,然后在武器突出于地上的部分上迂回地跳跃前进,“你看,完全不要紧吧?”
“……哎你厉害!平常人能做到这些吗?”
“呃,我申明我现在绝对是平常人只不过这身体条件反射地就在避开危险,我都不知道这脚是不是我在控制。”
冰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地汗颜了:“好好,那你自己小心吧!”
其实我比她更汗来着,身心不一致的感觉真的很郁闷的啊~我直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我以前是个刺客,为什么会从事那样阴暗的行业,我根本就不像是那种搞暗杀的人,我还从来没恨过谁呢,最多就是讨厌……就算是失忆好了我就是我性格不可能相差那么多,可这身体却一次次地告诉我,我确实曾经有过非常好的功夫,也曾经甚至到了习惯动作地伤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很快我就超过了他们,高台近在眼前。
踏上高台的瞬间,我突然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哀汹涌而来。
“神,这地方好可怕……”随后上来的冰也用一种恐惧的语调说,她浑身都在颤抖。
“……”
其实,我的身体也在不由自主地发抖,这地方,虽然我脑中完全没有印象,但是微颤的身体和隐隐作痛的后背却在提醒我,它们认得这里,看冰的样子,她似乎也来过这。
“冰雪MM,你很冷吗?”邪很是关心地问冰,同时又疑惑地看着她。
“没……我不冷,邪我们还是下去吧,我不想呆在这里。”她反应强烈地拉着邪就往下跑,“我害怕……我们回去!”
我还是立在高台上。
这里只有些乱石,还有几丝血迹,其他什么都没有,但它为什么会给我这种感觉?为什么我一直抖?为什么,为什么即使这样也什么都想不起来?这种绝望的心情在我胸口始终徘徊不去,我只觉得极度地悲伤,那是一种让我甚至想要以死来解脱的痛苦感情,我猛然间感到自己脸上有热的东西淌过。眼泪?!无缘无故的,我竟然流泪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在这都干过些什么?
就算我想去擦,身体也抗拒着不听使唤,我就这样勉强地站着,茫然无措地流着泪看着前方,我再一次地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把忘记的事情回忆起来,有谁能告诉我肯定在这里存在过的我的过去!我不知道眼泪的含义,不知道我在为了什么而悲伤绝望,要么就让我想起过去的生活,要么就彻底地忘掉不要让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再来干扰我!
“冰雪MM!你怎么了??”
我看见冰脚软地倒在邪身上,她也抱着胳膊抖个不停。“……神、神救我……”她不由自主地喃喃着,邪没有说话,八成我过会又要因为冰这话遭报复……但是,我觉得她不是在跟现在的我说话,我不清楚,恐怕她自己也不明白。我终于能动了,我拔腿就撤。
“冰,邪,我们走吧快走快走……”
这地方可不能久留……我已经承受不住这些突如其来的情感压迫了,离这远点,这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
今天一整天的时间就去看了那个战场,还看得奇异地回来,晚上我根本就睡不着。一闭上眼睛,那个高台就出现在我眼前,我看着睡在房间那头的冰,她也在翻来覆去,看来她和我有一样的困扰。
终于身心疲惫了,我才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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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吉芬?”冰仰头看着眼前的高塔问。
“是啊,这里就是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的魔幻之都——吉芬了~吉芬城是一个环形的城镇,中央有全国闻名的吉芬塔。这里是魔法的发源地,每年在这里都会举行魔法师和巫师的资格考评会,要成为魔法师的话,要去城市西北角的魔法工会报名,而要进阶为巫师的话,必须独自一人登上吉芬塔顶楼接受严格的审察……”邪犹如正牌导游一样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似乎对这座城市了如指掌,冰很佩服地听他说个不停。
我相当郁闷,刚才我们从克魔岛找卡普拉小姐传送来这的时候,他还很慷慨地对冰说他请客,让我对他的大方有了点好感,结果他……竟然对我理都不理?要不是冰还记得我,我就要一个人被晾在克魔岛了……况且最后这个传送的钱还是我自己付,当初牧师们捐献给我们的钱现在都捐献给卡普拉公司了。
我对这个吟游诗人的不爽比刚见到他时候又多了不少。
“邪,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冰问得没错,这里又不是朱诺,用那么贵的传送到处瞎跑浪费钱,这我可一点都不喜欢。
“冰雪MM你对幻樱和星月的事很感兴趣吧?这里就是他们出名的地方哦!”
“是吗?”这下我和她都感兴趣了。
“恩啊~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那边蛮危险的,明天我再带你去哦!现在去旅馆吧。”他又拉着冰走了,从头到尾没提过我,我无比郁闷,怎么看我怎么都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我跟他们一起什么时候才能受到关注啊?
“哎,神我可跟你没什么关系啊,你自己付房钱吧~~”
“……我没钱……”天啊,唯一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个,这不是存心刁难我吗?我、我难道晚上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啊~~想起梦罗克的遭遇了,真是,要是以前的我,会不会把邪怎么样呢?
我一阵发抖,不敢再想下去,也想不下去,我不是那种人,不想是,不要是。邪还在殷勤地对冰说要帮她付房钱,一脸义不容辞的样子,当然,冰也是没有钱的,想不接受都不行。
“……神?你脸色又不好哦?”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赶紧摇头:“没!哈哈……那、那我没钱也没办法,你们住在这,我去城外找棵树过夜好了!”我说着就转身往外走,因为有点受不了旁边的气氛,不知怎么的,我不喜欢看见邪和冰在一起的样子,那让我觉得心里哪个地方很不舒服,让我想要赶紧避开这个场面。
“神你等等,不要走啦!”冰急忙拉住我,“邪,大家都是一起的,你可别乱赶走我的保护人啊!”
虽然她这么说,可是我没钱,想留都留不下来,不过邪最终还是给冰面子地妥协了。
“唉~~既然冰雪MM都这么要求了,我怎么好拒绝呢?神,你可是沾了光了哦,老板,要一间三人间!”
我为什么像一件附赠品?可以随便搭卖的?我哭,心在滴血啊……冰,原谅我真的打心底这么想……你……你这辈子能不能不要嫁人啊……!特别是邪……
这种繁星漫天的夜晚确实适合联络感情,再加上邪这个吟游诗人的职业给他带来的好嗓子,我大概都可以猜到今天晚上他对冰的热情攻势了。唉,我还是退出吧,别打扰了他们!这么想着我就很识相地跑到旅馆的屋顶上一个人吹风去了,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跳上屋顶什么的就跟习惯动作一样,就这点我还是相当自豪。
吉芬附近的环境非常好,风中总带着些草木的香味,一阵一阵的,这样一个人安静地呆着,心情特别平静。我隐约听到吉他的乐曲声,是邪吧,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技艺,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曲子,此时不抓紧机会,更待何时呢?唉!我……
天上的星星好多,看多了甚至有催眠作用,因为我已经迷糊了……
“神,你在上面么?”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冰叫我的声音。
“呃?怎么了——天!冰你干嘛!这样很危险!”我本来还慢慢吞吞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一看到她我吓都吓醒了!这个不知危险的女人在那使劲往屋顶上爬!
“哎你是怎么上去的?我怎么上来那么困难……”她气喘吁吁地说,“喂来拉我一把……”

“怎么不去陪邪啊?我听他刚才唱歌唱得那么有激情……”并排坐在屋脊上,我饶有兴致地问她。
“我可是想到你一个人怪寂寞的才过来找你的哦!”
“其实你大可以去陪他么,他追你追得这么火热,我在旁边看着都要羡慕了,等哪天有个好女孩这样追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神你觉得邪是个好人么?”
“他人很开朗啊,见识又多,就人来说应该不是坏人吧……不过说实话,呃,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啊?”她歪着头问我,害我心脏漏跳好几拍,拜托啊小姐不要突然这么看我,没心理准备实在是扛不牢……“没为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好像有点不爽啦!”事实上我觉得不爽的程度比有点要高不少,但是我没敢这么说,因为这看着像是在挑拨离间,而且我怕冰打我……他们可是在交往中呢,我说邪的坏话,肯定没好结果。
“哎……”她默默地应了一下。
“我跟你一起那么久,你就没有想过要追我?”
她突然的问题让我一下愣住:“呃!我、我可没想过……!”我根本就对这种事没概念而且虽然我现在连自己多大了都不知道不过目测还蛮年青的样子,这个问题可不可以过几年再想……?
“是吗……”
“我啊,根本不知道自己从前到底干了些什么,跟你又是什么关系……前段时间在梦罗克才知道自己过去是个刺客,这份职业……也许我以前杀了很多的人,是个遭通缉的犯人也说不定,更可怕的是万一我就是把你活埋的那个人,那我岂不是和你是仇家?我没有资格来追求你啊!我所能做的,只有在现在这种没有过去的阴影的情况下保护你,我还能干些什么呢……”
“神你真是一个人背负着好大的压力……”她很同情地看着我说,“那天在病房里我就说,既然你忘了,就不要再想太多,其实就算找不回记忆也没有什么,我们现在不是过得挺好?一切洗牌,重新开始,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啊!”
“要是真的那么容易放下,那倒好了!”我无奈地说,只要想起梦罗克遗迹里那些莫名的思想,把短剑刺进那个刺客后背时那种异常的快感,我就心慌得厉害,那些东西确实存在着,而且不是能轻易忘掉的。
“也是……”冰脸色暗淡地同意道。
“冰你以后会和邪在一起吗?”我试探地问。
“哎……我不知道,我可能还不太适应他这种开朗的男人。”她苦笑了一下,“我好像比较习惯……这样的。”后面一句话她说得很轻,连我都听不清楚,看来她很害羞啊——可能吗?这么会恶整我的性格?
“我们下去啦,已经很晚了,你想在这睡觉吗?”我开玩笑地说。
“啊?怎么下去?”她壮着胆子往下面看了一眼,吓得又缩了回来,“我刚才怎么爬那么高,现在下去麻烦了……”看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颇为好笑,我摊摊手:“还能怎么办?我认命啦,反正受苦的总是我,我先下去,然后你跳下来我接住你就好啦!”
“……我不要,好高,可怕!你要接不住怎么办?”她犹犹豫豫地说。
“那你就一辈子呆在上面吧~~”
我难得奸笑下,被她直接踹一脚,差点没掉下去。
“你、你要是接不住我……”
“呜~我知道了,接不住你我的下场一定是黑暗的是吗?那我先下去了!”这种高度真是小CASE,轻松着陆,“喂,冰,我准备好了,你跳吧!”我仰头看着她蹲在屋檐边为难得要死的样子。“别怕啊!我还想要我的小命呢!”“好、好可怕!神你可别失误……”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把眼一闭就纵身跳了下来——喂你要看准往哪跳啊!她竟然不冲着我这跳!这要接住她就苦了我了!我只好拼命一蹬右脚往左边直扑过去,斜着身子一把抱住她,不过接下来就悲惨了,我可是整个人都斜的啊,这怎么站得稳?眼看她就要摔到地上了,情急之下我一个转身自己垫在她下面,于是就像上次树林里那样我又不幸做了一次肉垫……
“哎,真的没事啊?算你厉害!”她边说边睁开眼睛。
“你是没事……我有事啊……”我凄惨地叫道。
“啊!”她终于看清楚现在的形势:我抱着她整个人躺在地上。
“小姐!你为什么连跳下来都要选偏僻的角落跳啊?”
“我闭着眼睛哪来的方向感……”她吐了下舌头,从我身上爬下来,“不好意思……”
“唉……”我有苦不敢说,只能无奈地坐起来,却感到后背一阵剧痛,“咳咳!”
“啊!神,你咯血?!你没事吧没事吧?”见到地上的红色,她吓得呆住了,连眼圈都红了几分,“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受伤很严重的……!”
她这样子反而让我不知所措起来。
“没事……大概是刚才背撞地撞得太猛了,呵呵,没事,我没事!”
“我扶你去休息!”
“别!搞笑啊~~你没看见我现在生龙活虎的吗?哪有要人扶着的道理?”我急忙用轻松的口气说,我不想让别人为我担心,不希望看见任何人难受的样子,“好了好了大家睡觉~明天再听邪大导游的介绍……”

我们回到房间的时候,邪已经睡着了,冰也困得不行,倒在床上没多久就进了梦乡,我也累啊~~赶紧睡觉吧!
“……神,我有点……讨厌你了哦!”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旁边有个声音突然响起,我挣扎着睁开眼,是邪。
“呃……?”没听明白,困死我了……
“不论我怎么对冰雪MM好,她还是放不下你。”他的口气不同寻常地严肃,我困惑地用好不容易睁开一点的眼睛瞪着他,怀疑他是不是那个口气毫无紧张感的吟游诗人邪,但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眼睛都在跟我提抗议,说它们想要休息。
“啊……?哦……那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吧……”我基本无意识地回答道。
“不是那个原因,她重视你,但只有你这个笨蛋完全不知道!”
“啊……我大概是很笨……”现在从我嘴里吐出来的字已经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了,我的大脑已经睡着,就算听到什么也就随便附和下吧。
“——我不会认输的。”他最后又说了这么句话,是最后吗?也许大概可能,反正我是只听完这句就没知觉了,刚才那下好像真的很痛,撞到背以后一下子没了力气,所以才抵抗不住疲劳,前段时间我还是很精力充沛的。
管他说了什么……我一点都不想明白……恩……明天……又会有什么新鲜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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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新成员的加入,恶寒?

哇~克魔……这地方不是一个灯火通明的不夜城吗?这个岛别有一番异国风情,有高大的椰子树,还有布满贝壳的海滩,这里被群山包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轻雾,数百火把充满这个城的大街小巷,到处可以看见火光透过雾霭摇曳,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这地方好适合约会。”冰愣了半天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嘿嘿,那你就当我们是来这约会好了。”我开玩笑地说。
“美的你!我才不和你这种人约会呢~”她咯咯笑着拒绝道。
“呃?为什么啊?”好不容易出了医院我心情大好,所以决定刨根问底,我倒要听听她是怎么看我这个人的,我们处了那么久,总是她强势我弱势,我真可悲……她欺负我时候到底把我当什么的啊?
她眼睛里满是笑意还要假装一本正经:“我怕你啊~你不是超恐怖的刺客嘛~就你这种身手欺负我还不容易?跟你约会我绝对怕家庭暴力!”
啊!竟然是因为这个?我几欲跌倒,这段时间到底是谁欺负谁啊!说的我好像虐待狂一样,我根本就不敢好不好,以前我怎么样我不知道,现在我绝对是市井小民,我哪敢去伤害别人啊……
但是……
“你果然还是在意的吧?我以前的事……我这双手……以前可能杀害了不知道多少人,我也害怕啊,每次想起那天我就这么把短剑……我就害怕,我不可能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我喜欢这个世界和所有的人啊!”
“……对不起。”
冰抓着我的手诚恳地说。
“我不应该开这个玩笑呢,神,我想你以前也肯定是有苦衷的,我再也不说了,你也别一直害怕过去了。”
“……”
“好了啦,我们找人~你如果真要一厢情愿当成是约会你就在那自我陶醉吧~”她拉着我的手边笑边向城里跑去。
“呃!啊喂……”又被她拖着走,她果然是强势啊!

“说是找人……可这里哪有人呢?”在转了N条大街小巷后,冰郁闷地说,确实偌大的一个城竟然连人影都没有。
“真是奇怪,难道是座空城?”我也大惑不解。
“不可能~梦罗克的牧师们不是说这里是很热闹的地方吗?”她无奈地张望四周,除了摇曳的火把,没有在动的东西,冰失望地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
我抬头看着四周高低的草屋屋顶:“这样好了,冰我去那上面看看,视野会好一些的~”
“……你爬上去?”
我一颗汗:“试一下吧,大概……我觉得大概行的通。”
她还是疑惑地盯着我,我目测了一下屋子的高度,咬牙。
我怎么在梦罗克沙漠里看见那些刺客飞檐走壁那么猛,既然我以前貌似比他们厉害我为什么不可以啊?我跳!使劲跳!
“呃呃呃!”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趴屋顶上了,确切地说是掉屋顶上……因为我完全没想过跳一下也会高出屋顶那么多结果完全没考虑降落问题……幸好是草屋,冰在底下又是呆掉了的表情,其实我也只是比她回神稍微快了一点啦,刚自己也吓呆了说。我站起来——果然上面视野一片开阔。
“……- -|||”
“神,怎么啦?”她看见我僵掉的表情终于缓过劲来问。
“我知道为什么这里没人了,”我一边说一边跳回地上,“人全在那边……”
“啊?”
我抓住冰的手腕:“总之我带你过去看你就知道了啦~”
我拉着她向有状况的方向跑去。
“喂……神你再那么快的速度我就要被你拖死了……”
“呃?很快吗?”
“废话!我跟不上了……!”
“是吗我真没觉得快……”这个速度哪里快了?想不通……
(洛基:大哥你身为一刺客行动速度快我无话可说,但你怎么不想想人家一MM跟你那速度跑是什么滋味……单细胞生物,做人少根筋><你还不如总是被她拖着跑)
前面豁然开朗,眼前的场景……热闹得可怕。
这个扇形的大广场里人多得像下饺子一样,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交杂在一起,我只觉得眼前的颜色一团混乱,到处是流动的色块和色团,台下的观众配合着台上穿着草裙和轻纱,舞姿曼妙的的舞娘们大声喝彩,手舞足蹈,端着酒水和点心的侍者们穿梭其中,场面好不热闹。这种地方耳朵根本派不上用场,因为除了嘈杂的人声乐声你什么都听不见,我只是看见冰的嘴唇动了两下,但她说了什么我完全听不出来。
“你刚才说什么!”我只有大叫着跟她沟通。
“我说!这种地方怎么找幻樱和星月的线索!?”她也是拼尽了全力冲着我大喊道。
“别找了,我知道!”这时候突然插进来一个大嗓门的声音。
我和冰同时转身,瞪着这声音的发出者。
他随意地穿着一套宽松的衣服,抱着一把半木制半金属的吉他,褐色中透出金色的头发因为有点长,所以还用发带扎了一下——好叛逆的打扮……他用一双贼漂亮的蔚蓝色的眼睛笑嘻嘻地看着我们,然后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小巷,自己跑了过去。
这个很拽的家伙是谁?他穿过人群很快就跑远了,不过在巷口又转身朝我们咧嘴一笑,难道……是要我们跟上他?可是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可以相信吗?
呃,世界上应该没有那么坏的人吧?我还是拉住冰努力地分开人群追了过去。
小巷很窄,光线也不太好,再加上曲曲折折的,等我们俩站在里面时,那个奇怪的人已经不见了,冰有点害怕地向深处张望,远处隐约传来了歌声。
“旅行者啊~追寻迷开始的地方~那是在……”那家伙坐在巷底一堆箱子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停下了歌唱,火把照亮了他的半身,还有那把刚才奏出优美旋律的吉他。
“我没听错的话,你们是要找幻樱和星月咯?”他笑嘻嘻地问,同时用手拨着吉他弦。
“你知道他们在哪?”我很惊奇地回问道,在冰的话里那可是传说啊,哪有这么容易找到线索嘛!
“那是当然啦~”出乎意料,他很干脆地回答。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冰也奇怪地追问,“你见过他们吗?”
“对了,自我介绍,我叫邪哦~~~表看我名字不太正派,我可是个好人呐!”他竟然给自己说好话都不脸红!“我喃,是个游遍整个彩虹大陆的吟游诗人,以歌曲带给他人快乐,也传颂各个王国古老的传说~”
“说白了你就类似于卖艺的流浪汉……”我不怎么友好地说,这家伙吊儿郎当的样子有点让我反感。
“啊!你这样说!我不告诉你幻樱和星月的事了~!”他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看我,看得我汗毛都立起来了,试想一男的装楚楚可怜是什么效果……
“他刚才开玩笑的,邪你不要介意……”冰急忙出来打圆场。
哪知道这诗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子就脸上明媚得晃眼:“啊~这位迷人的小姐,您的芳名~?”他的语调好肉麻,我快吐了。
“啊?我、我叫冰雪……大概是吧。”冰小声地在名字后面加了那几个字,本来这名字就是乱取的嘛……
“哦~~冰雪MM啊!”邪很夸张地为她取了这么可怕的一个称呼,我在背地里大呕特呕,原来吟游诗人都那么BT的吗?天啊,还好他们数量稀少,不然这世界我没法活下去了……
“对了,你知道星月和幻樱的事,能告诉我们吗?”
“他们是什么人?现在又在哪里?”
“啊~?你们连他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啊?”邪那家伙很大惊小怪地叫道。
“哎,我和神都失忆了啊!”冰解释道,“我们得到了暗示,说找到他们就能找回记忆,所以我们才一直打听他们的消息。”
“啊!神?”他突然又惊奇地瞪着我,“你叫神吗??”
“干嘛?有意见?”我不爽地反问。我就这名字怎么样?虽然一开始也是瞎取,但是很不幸它是真的……我已经认命了。
“不是啦~如果你真的是那个‘神’的话,你跟星月和幻樱大人他们应该确实有关系哦~”他盯着我又吃惊又疑惑的脸,又补充说:“半年前就在这克魔岛的海滩上我很幸运地遇见了王国的英雄幻樱大人和星月大人,跟他们聊天的时候我有听见他们提起‘神’这个人呢!好像是他们很在意的人~”他又夸张地打量我。
冰也瞪大眼睛看着我,过了好久才说:“神你怎么跟那么多人都有关系的啊……”
我自己早懵了,半年前就提起过我?我跟他们是老相识吗?既然认识我干嘛要抢我记忆?还是那个梦有别的意思?我混乱了!
“对啦,你们是怎么失忆的呢?”他又很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啊,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棺材里的……”冰无比郁闷地回答,“至于我怎么进去的我就毫无印象了。”
“反正就是不记得一个月前的事。”我淡然回答,这种事,没什么可说的。
“神应该是和我同时失忆的吧,我找到他是在斐扬森林里。”冰似乎觉得我说的太简单,又帮我补充了一些情况。
“哦~~~~”他很千回百转地发出这个音以后,又看着我们两个,“这么说你们是同病相怜?”
“是啊。你快点说星月和幻樱在哪好不好!”我都快急死了,怎么还没切入正题……
“哦对,他们啊,现在在哪我可不知道。”他大大咧咧地回答。
我差点就地摔倒,这什么人啊,耍人很好玩吗?“……冰,我可以去扁他一顿吗?”我压低声音问冰,装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结果只是浪费时间,我是真的想给他两拳哎!冰赶紧摇头:“别冲动啦……”
“你们在说什么?”他还是坐在箱子上悠哉悠哉地说话,“他们喜欢云游四方,我当然不知道他们现在又会出现在哪——但我知道他们家在哪哦!”
“呃!”我刚要甩开冰的手冲过去的说!好险……“哪儿?”
“朱诺啊~”
晕!完全没听说过……我瞄了眼冰,她也一脸困惑,估计她也没听过这个城市名,卢恩王国有这个地方吗?
“唉~你们不知道那也是没有办法滴!因为在王国里知道朱诺城的人少得可怜那!”邪似乎对我们俩的疑惑不以为然。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都说了一遍啦~我是游遍整个彩虹大陆的吟游诗人,我当然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了~”他挺自大地说。
“……那,你能带我们去吗?”
看见冰那么期待地看着他的样子,我真觉得委屈,要是我的话,八成她就严刑逼供了!凭什么对他那么温柔对我就一直用吼的?难不成我就只是保镖一类的角色吗?
“我是知道怎么去啦!不过你们要怎么报答我?”
“哎……我们什么都没有啊……”冰为难地说。
“那~怎么办呢~~?”他拨着吉他弦慢悠悠地问。
“我们确实什么都没有,但我们可以帮你做事来感谢你,这总可以了吧?”世界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家伙在我看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才没有什么事要你们做的,我一直到处漂泊,居无定所的,连行李也没有,你们想帮忙也帮不上滴~——要不这样吧,冰雪MM~”他又一脸坏笑地看着冰,让我觉得他接下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如果你答应当我GF的话,我就无条件帮你们哦~”
“什么?!”
我们俩同时怪叫,这这这家伙竟然提这种要求?凭什么?他凭什么有这种念头!
“这……邪,你不用再考虑下吗?我们才刚见面……”冰满脸通红地说,都不知道她是吓的还是害羞的还是气愤的……
“为什么要考虑呢?冰雪MM,你那么可爱,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哦~!”
我强烈有种想把邪打飞的冲动,这种老不正经的诗人,还口口声声一见钟情,天知道他对多少女人说过……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一步就跨到他们中间。
“等等!你还没问过我呢!”
话一出口顿时气氛诡异了几分,邪抽了口气,退半步用手捂着嘴一副戏剧化的震惊表情:“啊~~~?神,我不知道你竟然有这种嗜好~~不行的~我不能接受你的……唉,只怪这世界的眼光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我再次一阵鸡皮疙瘩,我我我从来没想过那种惊世骇俗的事啊!“不、不是那意思!”我尴尬得说话都结巴起来,只好再用不停摇头来澄清自己,邪古怪地看着我,随手拨了两下吉他“那~你的意思是不许冰雪MM做我GF喽?咦~~~~?”他刻意拖长了音,“好奇怪哦~你又不是她什么人~为什么不让她自己决定啊~?——难道你也喜欢她~?”
“——!”我傻在原地,冰也愣在一边。我,喜欢冰?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不对,应该说是喜欢,就像喜欢大家一样,但是邪指的,应该是那个叫“爱”的感情……我——?好像每次触及这方面,心里不知不觉就在逃避了,我对冰是什么感情?为什么绝对不想她跟邪走到一起?我为什么会激动地说出那句话?……啊,好烦,我怎么知道啊!
大概是那天说要当她的保护人,过分地当真了吧?真是,冰也不小了,我干嘛那么提防她跟别的男人交往啊~我还真当自己是监护人了……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
“恩,神是我的保护人呢,他当然要确定邪你没有安什么坏心眼哦!”冰突然跑出来打了圆场,拉着我胳膊咯咯笑着解释,呃,好像这时候我还是点头比较好。
“哦~~~~”邪又阴阳怪气地发出这个音,“既然冰雪MM这么说,那也没什么啦~我呢,还是很有恒心滴~总有一天会让你同意做我GF滴~到那时候神就应该没话说了吧?”
“……恩,好吧好吧!”冰终于放心地笑着说,啊不是吧?她还真的准备认真考虑跟邪交往的事?呜~其实我心里还是不舒服,我不太喜欢像邪这样浪浪荡荡的人啊。算了,大概我还是怕冰会受骗的保护人意识在作祟,我没资格拆开他们俩的。
“冰雪MM你很急吧?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喽!”这邪!他完全无视我存在拉起冰的手就跑,幸好我反应快跟上了,不然跑进外面人群我怎么可能还找得到他们?这种人跟我们一起,不知道又会弄出什么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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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别打了!!”我哀号着,本来被人折磨了两天已经够可怜了,还自己一个人几乎是半爬着回到这里,结果却要再受一顿打,这真是太让人欲哭无泪了。
他们终于意识到找错了对象,赶紧把我抬到病床上,一位牧师小姐急匆匆地赶来为我施治愈术,当下那些条条道道的伤口就止血了,好高深的技术~哎呀,终于有床睡了,此时我早就忘记了诅咒老天爷对我的不公,忽略了身上所有的伤,只对身下这张床感到无比的感激,于是乎——我几乎立刻睡着了。
我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被活活饿醒,我扭头寻找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结果猛地发现左边病床上的人——那不是冰吗?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跑到她的床边。
她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看来是睡着了。睡着了的她和醒着的她还真不一样,没有平时那种活泼的感觉,反而看上去有忧郁的气质,再加上她的脸色还有点苍白,所以我有一种她刚经历过一场可怕事件而身心疲惫的错觉。呃,其实这样看,她还是很漂亮的说……
“唔……神……”
她突然在梦中喃喃地说,不过那腔调却是带了很多绝望的色彩,很痛苦,很悲伤——让我很无奈。
喂喂……我又不是死了,怎么这么叫我名字啊……
真是,让我才好点儿起来的心情又变糟了……
我正站在那儿盯着她看,她竟然醒过来了!结果嘛……她一睁眼看见我,就吓得面无人色,还疯狂尖叫一声,反倒吓得我倒跌回自己床上,一脸惊恐地瞪着她。
“你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我狂晕,才两天不见就把我给忘了?“大小姐~我是神啊!”
“——你骗人!”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给我一巴掌。
“……”
为什么最近我总是挨打!这个冰!太过分了,没看见我是一重伤患吗?她还要再打,我赶紧拆头上的绷带——可是这里的牧师好浪费,在我头上包了那么多圈,怎么拆都拆不完……我汗颜地看见地上都一绷带堆了!
“啊……!”她老人家终于发觉是我了,一脸惊讶,“神你怎么搞成这样子了?我上午醒的时候发现右边躺了个绷带怪物,我还在想是谁那么倒霉呢,想不到是你!”
“……梦罗克跟我太有缘分了!”我正准备一一道来,病房的门却突然开了:可爱的服侍MM送来了晚餐。啊~食物啊~~这才是我目前最想要的!我正准备猛扑过去,却被小服侍大惊失色地拉住。
“先生!您赶快躺回病床去!您这样的身体怎么能乱动呢?我去叫牧师先生再来帮您检查一下——千万不可以动啊!”
我哪管得了这些?宁可痛死也不要饿死,民以食为天~她一关门我就恶狼一样扑向那些饭菜,呜~好好吃~~
“你饿了多久?”冰皱着眉头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
“整整两天啊!”我就差没委屈地哭出来了。
“……那我这份也给你吃吧。”她无语地把餐盘推到我桌前。
“呃,不行,你身体也没好吧?”
“不要紧,我一点也不饿。”
“哦……那我吃了。”既然她不饿,那么我就本着不浪费粮食的精神把一切消灭掉好了~教会医院的菜虽然很清淡,但味道却出奇地好。
“神……你的胃口还真好啊……”
“呃……”她这么叫我,让我想起了之前的事儿,“对了,冰你真厉害!这两天我有一大收获,我发现我原来的名字就叫神。”
“哎?!”她难以置信地说,“不是吧?谁家的父母会给孩子取那么古怪的名字?难道你从出生起就很爱发呆吗?”
“我怎么知道。但我真希望我不是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换来的结果就是我现在这惨样……”我悲哀地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身体。
牧师先生的到来又打断了我的思路,只见他一本正经地走到我旁边对我严肃地说:“先生,你醒了?”我倒,这种话还可以用严肃的口气说的?他接下来又摆弄了我好一阵子,冰在旁边很好奇地问:“牧师先生,他的伤严重么?”
“说实话,很严重。”那牧师异常沉重地说,“这位先生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是重伤,而且失血过多,他能撑着走到这里真是奇迹了。但这些不过是外伤,总可以治好,根据我们的检查,他似乎有很严重的内伤,他的体内已经七劳八损了。”他说完这些让人寒心的话,又转过来问我:“先生您以前经历过什么?据我们判断,您的内伤似乎已经有五六年了,而且您受伤以后应该非但没有就医,还故意放任伤势恶化吧?@*^!%?&……”
“我不知道。”我已经有点听晕了,所以赶紧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我忘记了。”
“恩恩,他失忆了。”冰也附和道。
主治牧师无言,正好给了我问问题的时机。“那她怎么样了?”我指着冰。
“这位小姐的身体已经没大碍了,不过精神力好象还比较衰弱,还是要多休息的好。”他这次倒是回答得干脆。
精神力衰弱?这是什么情况?又不是法师施法过度什么的,中暑可以造成这后果吗?“我们知道了,谢谢牧师先生~”我开始赶人。
“对了,”那牧师在门口还不忘回头说一句,“先生,您后背的伤情非常严重,而且主要是旧伤,请好好保护自己。”
“喂,给我看看你的背。”牧师走后,冰突然要求道。
“……这不太好吧……”她怎么那么大胆,我还会不好意思呢!
“——我又不是要非礼你,你怕什么?牧师先生说的那么严重,好像你就要不久于人世了一样。我一定要看看!”
“呃,好了,我投降……!”她一副我不听就要付诸暴力的样子,我怎么敢抵抗啊……

“啊!”她看着我的后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惊呼。
“怎么了??”我急着问,我可看不见自己的后背的。
“神,你好可怜……”她的话音有一点颤抖,“你背上有好长一条疤啊,而且中间还有被什么东西刺过的痕迹,很吓人……”她用手顺着那条疤摸下来,还在某个地方加了一点力。“哎呀!”我不禁叫了一声,她赶紧移开手。“很痛?”“有、有点……”真的,别的伤都没什么,就她刚才碰的地方痛得要命,冷汗都出来了。
“你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她突然开始不由分说地拆开我全身的绷带。
“天啊!这么多伤口,你竟然还能动?不痛吗?”
“……痛是有点痛,但我能忍住啊。”我毫不在意地说。
“你是怪物吗?”她佩服地看着我。
“呃……怎么连你也……对了,说到这个,我这两天知道了自己过去的身份哦!”我突然想起这点。
冰看起来相当惊奇:“哎?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那个……”我支吾起来。
“真是的,说呀!”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职业……我以前啊,好像是个刺客……”
她直接傻在我面前,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嘿嘿嘿……在树林里你也没猜错多少嘛……”我不好意思地干笑道。
“……你还说得那么轻松?刺客不就是,就是一直搞暗杀的超级可怕的人吗??”
我被她说的话弄得表情僵掉:“呃,而且我好像还不是普通的刺客,我以前在刺客们的工会里大概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那你以前……是坏人?”她害怕地盯着我,往床上缩了几十公分,“你以前,也经常杀、杀人……?”
我看着这样畏惧我的冰突然觉得心情跌落了谷底,早知道我就不说好了!“我不知道……我现在好像陷入了工会的纠纷,一帮子恨我的人把我抓去折磨了我整整两天,把我当玩具一样蹂躏,然后又有一帮子人把我救出来,还说要我回去领导他们。我真的好烦……”我低下头,不久前的遭遇还记得清清楚楚,我想起把短剑刺进那个刺客心脏的时刻,无助得不敢再抬头去看冰。
“……你很矛盾,很苦恼?”
“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还能活得无忧无虑……我不愿意相信我是杀人狂啊!”
“……那就不要相信好了。”她凑过来,从下面向上直视我的眼睛,“神,你的眼睛很漂亮呢,很温暖的紫色哦,我看不出拥有这么温暖眼神的人会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就算真的是这样,反正你也全忘了,你只要做现在的你就可以,在我看来你只是个遭受过不幸的人啊,”她看着我身上的伤,“还有,你还是我的保护人哦!”
“……是啊。我会陪你去找回你的记忆的,但是我自己的记忆……我现在觉得那一定是可怕的东西,我宁可舍弃它,重新开始……”
“这也不一定哦!我觉得,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一直逃避总会无路可退的,你的记忆,也许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呢!”
“唉!到时候再说吧……”

那之后又在医院过了两天无忧无虑的日子——大概吧。虽然有饭吃,有床睡,有人照顾,但是他们对我的限制实在太多啦,不论我怎么强调我没什么事他们都特焦急地一直叫我躺回床上不要动,一直躺着真的会闷死的啊~我找要比我自由得多的冰诉苦,她也无能为力。“神你这伤势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致命伤了啦,你就忍耐吧。”她这么说完又跑去串病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其他人都特别好,只欺负我一个,现在在整个教会医院里她的人气好高。
我郁闷,只能采取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解决方法,如果房间里没外人我就当什么伤都没有该舒展筋骨舒展筋骨,该和冰开玩笑就开玩笑,门外有人进来的瞬间我就能发现,然后立刻跳回床上躺好,反正我速度够快,他们发现不了~
看来在沙漠里那两天还是有点影响的……跟那些刺客打了一架以后我真是对自己的身体刮目相看,原来只要相信的话,本该想都不敢想的事全都能做到的说,而且现在感觉敏锐得我都受不了,风吹草动全知道。
“冰你在那赞叹什么啊?”
她从刚才就盯着一张商品宣传单眼睛放光了好久了,我在削苹果消磨时间,只听见她不时地发出啧啧的声音,我忍不住凑过去问她。
“看,这些都好漂亮啊!”她指着宣传单上的图片,那是一些异域的花瓶和宫灯什么的摆设,制作得极端精细,又是镂空又是抹金粉,像这些东西受女生欢迎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东西的价钱,也只有大贵族才付得起。
“漂亮是漂亮,没实用价值的嘛。”
她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这是艺术品,格调!”
我看了看手里的小水果刀,虽然我觉得这么富贵的东西不像是她的格调,不过她貌似很憧憬的样子,我就想办法帮她一下好了。我拿起一边篮子里的苹果。
“这还真是搞笑了,只是打了一架嘛,连对刀的感觉都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哎?”她莫名其妙。
我仔细看了下那个最复杂的宫灯,紧盯住苹果。
一,二,三——我削削削削!我晕竟然这么顺利,我到底是不是人啊?这个集中力是怎么回事?这么快的速度还看得清……30秒以后我复制出一个苹果宫灯放在冰手上。
“……”
“啊,这个红色和圆乎乎的样子很配这些花纹嘛~我倒觉得这才是我们这些平民的格调……”看着那个苹果灯我不禁对自己大为赞叹。
她一直发愣地盯着手上的苹果,弄得气氛都有点冷场,我不由得又担心起她会不会爆发……我做错事了?侮辱她的格调??呜哇~好烦恼~
“好漂亮……”
“——呃?”
“好漂亮哎!真的!神你真是太厉害啦!”她突然灿烂地笑着一个劲儿夸我,我反应不及被她的笑容定在那儿,不、不要突然变脸啊……我怎么觉得自己对这个表情很没有抵抗力啊……求你笑之前说一声让我做好准备吧冰~!
“对了神,”我还没缓过神来,所以只茫然地恩了一声,冰看起来好像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不过她似乎还是下了决心,“我打听到了哦,星月和幻樱的行踪。其他病房里的人说的,传说不久前有人在克魔岛见到过他们。”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连行踪都要用‘传说’的?”
“不知道,应该是很伟大很神秘的人吧,听说他们五年前拯救了整个王国呢。”
我叹了口气:“那好,我们这就出发去那边继续找线索吧~”
我要收拾行李——虽然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冰却拉住了我:“等等!神,你的伤还没好呀,我不着急的,我们再在这里多呆一阵子吧……”
“你要我再呆在这里?”我一副苦瓜脸,“我不要~我可以继续旅行的我不要被关在病房里~!冰我们走吧说不定他们还在那里我们立刻马上走,我求求你啦~~”

听说我们要离开,梦罗克教会医院的人们都有点不赞同:就因为两个人都做了同一个梦,就要这么跋山涉水地去找根本就不认识的人?他们甚至说这八成是邪神洛基搞的恶作剧。但是这次我就是很固执——我才不要在这里闷得发霉掉。牧师们最终妥协了,他们一起凑了一些衣服和路费给我和冰,并友善地告诉我们怎样走到梦罗克主广场去找卡普拉公司传送到克魔,我们本来想走去的,因为路似乎不太远,但被他们大惊失色地劝住了。
“去克魔的路上有很多凶残的魔物,千万不要去送死”他们拼命劝我们打消节约的念头,所以我们只好心怀感激地拿着教会给的路费走到了主广场的卡普拉小姐面前。
“您好,我是卡普拉姗迪,请问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服务的?”黑发披肩的漂亮小姐用一种公式化的口吻询问道。
“我们两个想传送去克魔……”
“到克魔岛的传送,一人需要1800ZENY。”她还是用规矩的语调说。
“哎,好贵!”冰听了价格后直摇头,我也这么觉得,3600ZENY可以买多少东西啊~但是我们别无选择,传送服务只此一家垄断经营,而且卡普拉公司从来没有讨价还价的先例。
不太情愿地付了钱后,我和冰被传送到了海边之都——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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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围成一个大圈,把我和那个刺客拦在当中。
“手下留情……”我不由得说,刚花了半天才站稳,估计随便挨一下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说是决斗,我这种什么招式都不会的人到底要怎么打啊?
“是您要手下留情才对~”他故意讽刺地说,“当初神大人您可是除了会长大人以外的最强者啊,跟您打,我可不敢乱说能赢哦~”
太阴险了……把我整成这样才说要打架,说什么我曾经多强多强,被折磨得全身是伤还打什么啊!摆明了趁人之危,高手就是这么被折腾死的!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刺客就突然直冲过来,那个叫拳刃的东西的刀锋直朝我眼前劈来。
呜哇~逃啊!
——??!
我都要哭出来了!怎么这身体每次碰到这种情况都不会后退只会前进的啊!无视我脑子拼命喊逃的命令,我的手就是抽出短剑迎了上去——“锵!”拳刃的运动轨迹瞬间停止。
“呃!我接住了?!”我傻乎乎地看着他,他也呆了片刻。
“——该死!”
“呃呃呃~我不是故意的~”他的攻势越来越猛,明显是气炸了,但是我很不情愿地挡住了他的每一次攻击……我甚至可以预测到他的下一个动作,不是我用大脑思考过的,是直觉加上身体反射,在这样快得离谱的速度下还是没有一点应付不过来的势头。四周的人都震惊地看着我俩的决斗,似乎不相信我这个遍体鳞伤的人还能轻松招架——我也不相信,但它就是在硬撑。
“你很没用哦……”长那么大块头却整一绣花枕头,我不得不无奈地提醒他。“你……!”他牙齿都咬出血了,颇有我刚才忍耐私刑的风貌。结果这时候第二个人跳进来加入了战斗。
2 VS 1,晕!虽然我还是能全部挡住,但是这种不公平到家的模式算什么?万一三个四个的都跳进来又要怎么办?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怎么攻击!虽然我把他们俩的攻击速度和攻击模式看得一清二楚,能化解他们的一切攻击,但是我本身不记得任何招式,只能靠条件反射,而现在的问题是没这种攻击性的反射行为……
最近真是撞彩,想到什么实现什么,在恶性循环已经达到5 VS 1的情况下,我终于撑不住了。没办法,我一边打一边血流得跟什么一样,再这么下去不用多久血就会流尽的好不好?周围的那些刺客还一个劲儿地在替同伴叫好外加讥笑我辱骂我,我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好恨,我模糊地听见脑中有很久以前,我现在已经不记得是谁的声音在诉说一些思想,但我听不清,我知道,却又不知道,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杀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挡开了五个人的武器,在极短的空隙中高高跃起落在其中一人身后,在他转过身以前,把手中的短剑刺进了他后背心脏的位置,他一声不吭地倒在我面前。
所有人都静默了,包括我,我恐怖地丢下了短剑。
杀人了……我杀人了……!我竟然对人这么残忍!就算他是一个垃圾、畜生,我也不至于厌恶到要杀掉他一了百了的地步!杀人是多么罪孽深重的行为啊!
但我更恐怖地觉察出这行动熟悉的感觉。在那一瞬间的恐惧后,我现在也没有任何负罪感。我脑子里有两个思想,一个是现在的我,害怕着,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那种事;而另一个模糊得几乎感觉不出它的存在,却实实在在地覆盖了脑海,它平静得诡异,没有任何的感情。
我是……神,是……刺客……?
曾经也像他们一样地,是坏事做尽没有人性的人?
难道这就是……我所忘记的过去……?
不……

“他杀了烈……”
“他杀了我们的弟兄!”
“不是的,我……”
“杀了他!!”
我无力地跪坐在地,看着所有人满怀杀意地向我扑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我杀了人……既然这样,那就以命抵命吧!不管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只知道这个大家都明白的道理:杀人者必须偿命。我,不想反抗。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刻想起病床上的冰?!
为什么又像刚才那样,那些声音……那些思想……永远也听不清,但即使是忘记了也依然影响着这个身体,还有我现在的情感……
我要回去……要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就算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也要回去……
“……啊……”我觉得天旋地转,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什么,我很恐惧,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大人!!”
我在混乱中被人拦腰抱起,那个人左躲右闪抱着我冲向出口的时候,我只在短时间的思路清晰中看清了屋内新的情况:不知道又从哪里来了另一队人马,他们正和那些刺客战斗着,他们也是,刺客。
“啊……啊——!!”不要再继续说了!这些脑海中的声音!不要再说了!!
“大人!——糟了,以前的心理暗示发作吗?怎么会……!”
“别再说了——!我是谁!我是谁!!”
“神大人!”

我只能模糊地意识到那个刺客把我带出了那墓室一样的房间,在沙漠中的遗迹间穿行,并带着我跑进了另一个破败的建筑中。他把我放到一张石床上,他一直在努力地制止我身体的抽搐,我想要晕过去,可是不行,没有办法,我所看见的东西都在转个不停。那过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这些一直在耳边呢喃的遗失的话语又是什么,是要说什么……我、我只是个普通的,生活在斐扬森林的人啊,我只是被冰叫成神,我不是……不是……
不是……有那种想要看见血……想要听见惨叫……一直憎恨着一切的……不是……跟那些人一样的……刺客……
……
“大人!”
“……这里又是……哪里……你们是……谁……?”

“……子元?”
“是啊,大人这么快就忘记我们了吗?”
我很努力地在空无一物的脑海中搜索,可记忆还是一片空白:“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印象。”
“……您竟然跟我们说对不起?”聚集在床边的人们,如果没记错的话就是刚才跟那些虐待我的刺客们对战的刺客,以救出我的自称叫“子元”的人为首,现在全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我前几天突然失忆了,所以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下面很静,我躺在石床上看着天花板,刚才那一阵的混乱结束后,这两天受的重伤毕竟不是假的,我连动一下都觉得痛。他们听了我的话,更加吃惊了。
“怎么会?!怪不得他们敢这样折磨您!”
“……”
子元从屋子的角落里搜出急救用品,他扯开绷带:“是这样吗……虽然记忆失去了,但曾经在工会的心理暗示已经植入意识深处,所以您刚才才会……您的名字,是神啊。”
他包扎得很熟练,但也很小心,我看着面前这些人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又再一次地告诉我原本的名字,巧合的名字,他们看起来真的认识曾经的我,但曾经的身份……
“他们已经告诉我一次了……告诉我我以前也是个刺客,但我还是很不明白具体的关系。你们……不都是同一个工会的成员吗?为什么刚才要互相拼命?为什么……要救我?”
“大人,您看来真的是不记得了啊。”
他们沉默地看着我,接着,突然都单膝跪下了。
他们向我行礼。
“我们刺客工会,是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也是派别制决定关系的地方,在工会体制中,会长大人作为最高职权者掌管一切,以下是直属的工会高层干部,再由他们分管工会各中层及以下会员,这是基本。但在现任会长这届新设了一个仅次于会长地位的职位,担任这个职位的是工会里两位最精英的会员,一位是魔大人,另一位就是您。”
“您和魔大人是有权对我们所有人下命令的最高干部。所以按照分管,工会成员也就大体分成两派各归各属。虽然您们的行事方法不同,但都是忠心为了工会服务,所以当您和魔大人都在的时候,工会虽然内部斗争从未停止,但也从不出大事。”
“但是五年前,这个格局改变了。”
“对,那时侯会长大人布置了一个任务给您和魔大人,任务的内容是找到并取得隐藏在斐扬村某处的炽天使之弓和村中某少女拥有的雪花链坠。”
“……雪花链坠?这个?”我疑惑地解下脖子上的链坠给他们看,他们惊讶极了。
“就是它!这么说,大人您当时已经完成了一半任务?这个任务,起初是魔大人去执行,但是他失败了,那之后,有人看见您在工会里挑衅魔大人并说您会去完成这个任务,接着大家就再也没见过您……而且不久以后,魔大人的尸体被发现出现在梦罗克一个小旅馆的后院。”
“接着会长大人突然宣布您被逐出工会,并且叫我们所有人不许再找您麻烦,而且撤消了任务,我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是啊,神大人!您当初为什么脱离了工会!”
他们激动起来。
“您和魔大人双双离职后,情况就开始失控,他们那派的人坚持认为是您的阴谋害死了魔大人,对我们的敌视情绪也越来越表面化。而且工会里人人都想爬上您和魔大人那样的高位,明争暗斗不断,就连会长大人也失去了管理的兴趣,这五年来,工会一片混乱,说实话,我们觉得它已经名存实亡了。”
“我们一直在找您,因为我们知道那派的人肯定也会无视会长大人的命令找您报仇,他们果然……!”
“呃,确实是报仇啊,”这些话让我想到刚才的比试,“说是决斗,结果5个打我1个,真不公平……”
子元愣了愣:“是吗?他们当时用的是什么字眼?”
“……就说要决斗,还说什么很正式,我怎么一点没觉得。”
他禁不住苦笑一声:“不,他们没有犯规,大人您不记得工会的规矩,所以被他们骗了,在工会决斗确实是最正式的行为,但如果是一对一,我们会明确地说‘单人对决’,而决斗通常是派别之间的战争,既是在战斗中可以帮助同一派的人,目标是另一派,没有人数限制,所以他们就算一起上也没有问题,因为对立派只有您一个人。”
“晕!这样也可以?”
“这是刺客工会自己的做法。”
“大人,我们还能咬牙在工会里活着,就是因为我们相信您不会看着这一切不管,大人您是最忠心于工会的人,我们相信您一定会回来!”
“是的,请回来继续带领我们!”
我无言,他们的目的让我震惊。回去?那个我根本什么印象都没有的刺客工会吗?然后要重新当个刺客?做那些……我现在根本不敢做的坏事?
更重要的是……
我下了床,站起来,面对他们期待的目光。
“不,我不能。”

“大人,您真的这样下了决心?”
我看不懂说出这话的子元的表情,但我清楚,我不可能答应他们的请求,在梦罗克还有一个人在等我回去,我下过承诺。我现在根本什么也不知道,我的记忆,冰的记忆,我们还要一起去寻回,这是我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
“……恩,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以前为什么会选择当个刺客,但如果真像刚才那些人说的,刺客是这样生存着的话,我……我真的难以想象……我不想当个坏人……”
“大人您……是啊,您现在是个有感情的人了……”子元苦笑着说。
我有些迷茫于他的话:“呃,也许我以前是神,是个很厉害的人,是统领你们的上司,但是现在我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事,只是个普通的平民,我已经不值得你们这样尊敬我了。”
“不,不管您变成怎样,您永远是我们发誓效忠的人!”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真的很感动,我以前也曾经有过这么一班朋友吗?他们和刚才折磨我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同一素质的!
“我……很喜欢你们。也许当我真的知道自己是谁,回忆起一切的时候,我会回来继续带领你们,但绝不是现在。”
“……大人!”
“不要担心我,现在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也希望你们不要打乱我现在的生活……谢谢你们救了我,但我要回梦罗克去了。”
气氛好象变得有点悲伤,他们都默默地目送我走向外面的沙漠,我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天来是第一次情绪这样低落。
“……神大人。”子元站在队伍最前端,叫住我。
“……您记得回梦罗克的路吗?”
“——呃!”
晕啊,我当然全无印象!我连这是哪儿都不知道啊!
这场悲剧性的送别有了一个尴尬的结尾,好不容易找回梦罗克教会的我,因为身上缠着太多绷带,被他们误以为是魔物木乃伊,又惨遭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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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重回梦罗克——过去

出了森林就是王国西北的沙漠地带了,这里的气候特殊,白天能热得你恨不得把人皮扒掉,晚上能冻得你穿几件衣服都不够,在这鬼地方走了两天,我倒是还好没什么问题,那边冰累得都虚脱了。
“喂……神你以前准是住这里的嘛!怎么都对这种BT的气候没反应的?我走不动了……”
“别!你可别坐下!坐下就站不起来了啊~~得了,我来背你吧。”既然说要做她的保护人,我可不能让她莫名其妙地死在这儿,她的记忆还没找回来呢!
我背着她急走在这热死人的沙漠上。
“站住!!”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我扭过头去看是谁那么无聊,这种天气喉咙都干透了还能喊那么大声,不简单!
结果大失所望,我面前的不是什么高人,就是一群强盗。
那强盗头子看我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了,就清了清嗓子,然后用吟游诗人那种古怪的唱法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
“停!”我急忙打断他,“能不能换段别的?这个听多了,老掉牙了!你们不能有点创新意识吗?”
强盗头子被我的话噎住,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正当我若无其事要走人的时候,他终于爆发了。
“小子,也不看看我们是谁?竟敢跟流氓工会的人抬杠!本来只想抢光你们的钱财,现在不杀你们不行了!”
(洛基翻看着手里神的记忆,找到了15年前他爸妈被杀的那一段,叹了口气:怎么现在物种退化啊?强盗沦落到这么讲道理的地步?拿了钱就放人?一点都不刺激!)
“啊别~~~~强盗大人我们没钱啊!你看我们这身衣服,哪像有钱人的样子?”我快吓死了!怎么自己挑衅别人的技术那么好……明明是强盗,刚才竟然不经过大脑就那么说出去了,要是不赶快求饶,保不准真的会挂掉!我冷汗哗哗地流,但是这个危险的时刻冰竟然没什么动静,呃,她不会是吓傻了吧?
“少说废话~~上!”强盗头子一声令下,众小强立刻包围了我们。
看着他们一个个不怀好意的样子,我吞了口口水看看四周,包围圈已经越来越小了,这阵势很明显不放我们走,他们看上去随时会拔刀冲上来。
我觉得自己应该害怕才对,可是竟然没有。
“那个,等一下好么~~停!”在他们扑上来之前,我大叫道。
“???”
“喂,冰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有强盗来啦!”
周围一片沙尘和倒地的声音。
我把冰从背上放下来,可是她完全失去力气地趴在我手臂上,我先前一直能听见她的呼吸声的,但现在却变成了不太规律的喘息。她什么时候昏过去的?这个难受的表情不像是因为眼前这些强盗,果然沙漠的气候环境太恶劣了……不对,我怎么会有时间想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快带她离开这里去就医,不然情况会更加恶化的!
——她会死……会死!
“你们滚开!!”
我几乎是蛮横地吼道,手竟然抖得这样厉害,那些强盗肯定没想到我这个市井小民会突然那么强硬地反抗他们,一时间都愣在原地,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勇气,飞快地背起冰就往前跑。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走了?”强盗头子总算还对得起自己的地位,最先反应过来,在我就要撞开前面的人冲出去时一把扯住我,我惊了一下,突然意识到我又没分寸地干了什么,刚才莫名其妙的愤怒和焦急感彻底消失了。
“死小子,很嚣张么!”他好想要把我千刀万剐一样地盯着我,“名字?”
“啊?”
“我问你名字!快说!”
我呆了半天,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所以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强盗头子终于恼火地一把把我扯回包围圈中间,他的手粗暴地伸向我背上的冰。
“我叫神!”
他的手停住了。
我紧张地盯着他,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不光是他,周围所有的强盗都明显在动摇。
“你……再说一遍?”
“我叫神。”我完全没搞明白情况,只好老实地重复了一遍自我介绍,反正说这个临时起的名字总比跟他们解释说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要好一些吧?
“一直这么叫?”强盗头子额头连汗水都出来了,一张脸青白青白的,他不由得开始后退。
我茫然,这名字怎么了?说出去威慑力这么大?情况紧急就利用一下这名字吧!于是我使劲装出理直气壮的样子盯着他说:“是啊!”
这下他们全都倒抽一口凉气,然后聚成一堆开始讨论个不停,我隐约听见什么刺客工会啊什么跟流氓工会有仇啊什么杀啊之类的东西,奇怪的很。
(洛基:正确的话应该是“老大,一直听说刺客工会的两大干部之一的家伙跟流氓工会有仇,他杀了很多我们的弟兄,他就叫神啊”“没错没错,这么嚣张的名字全国就只有一个人叫了,这人不会就是他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服务读者时间宣告完毕,谢谢阅读~~~)
然后他们竟然就退到了一边,那强盗头子还很客气地跟我说:“你们快走吧,救人要紧。”
我难以置信地盯了他好久,看到他心里都发毛了,我才说:“可以走了?”
“是是是,请走吧!”他还特别加重了“请”字的读音。
我迷茫地背着冰赶往梦罗克城,身后一片长出一口气的声音。
“神”是谁啊?好像在这里很有名呢!我可别碰见他,要不说不定会被他以冒充之名大卸八块……

“牧师先生,拜托你看看她怎么样了!”在问了不知道多少行人以后,我终于找到了梦罗克城城立的教会医院,教会里的服侍和牧师不仅是圣职者,他们也把医学当作一项必要的修行。
“啊,这位小姐是中暑了,而且有点严重。”
“呃!那有没有生命危险?”
“现在看来应该还不至于危及生命,但是她必须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才行。”迎接我们的一头金发的牧师在检查完以后这样说。
“是、是吗?那就拜托你了,牧师先生!”我终于松了口气,那牧师笑笑。
“没问题,我会把你的心上人完好无损地还给你的。”
“啊???”我晕死!这这……我难道看起来像和她是那种关系的吗?!这种会毁人清白的事可要马上澄清才好……“没没、没有!我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要和她找一样的人,才一起旅行的,我们是很普通的关系!”
“哦?可是你看起来很急啊。”牧师开玩笑地说,“那么,你们是要找谁呢?我们教会来往的人很多,有很多情报,也许能给你们提供帮助也不一定。”
“真的?你认识叫星月和幻樱的人吗?”
牧师愣了一下:“星月和幻樱?怎么会不认识,他们很有名呀!五年前的古城战役让他们变得家喻户晓了,先生你怎么会不知道?”
晕,我还以为会大费一番周折呢,原来他们是名人,打听起来那么容易的……“恩,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先生你是外国人吗……?”
“不是,只是我是个倒霉的失忆症患者,我完全不记得五天前经历的所有事情。”
他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还带着同情的成分,看得我心里极端发毛,我只好赶紧扯开话题:“那牧师先生能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拔腿开溜了。“哦那我去别处问问,她就拜托你了!”我可怕他缠住我给我治疗,然后在我身上动手动脚的,再说我也觉得他们治不好,还是逃为上策!

我现在倒是很新奇地在市集上闲逛,因为对以前没有印象,看到那么多人和建筑都是第一次的感觉~梦罗克真大,不愧是西北的重镇,我叼着草叶新鲜地看着沿街的露天商店,那些商人们都在不遗余力地宣传推销自己店里的东西——好多我都没见过的说!我是很想买,可是我一介平民,身无分文啊……
怎么我觉得有几股视线一直在盯着我看?难道是我长得太帅了?我自负地想。呃,不会是因为我很丑吧?
冰就好了,晕过去住院,医院有提供免费床位,可是我要睡在哪?露天广场?都走了那么久了,好像来到了城郊的样子,路上的人烟稀少,要不我随便敲一家门请求借住?呜……好郁闷啊,我要是也晕倒该多好……
不知道是不是诸神听到了我的祈祷并且决定帮我一把,没过多久我就觉得脑后一阵剧痛,然后……我就真的晕过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好像墓室一样的地方,阴森恐怖,还弥漫着年代久远的腐化的味道,我条件反射地想找出口,但立刻就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呃,绑匪还是信教的吗?怎么把我绑一巨大十字架上插在厅堂中间呢……
“喂,他醒啦!”这屋里突然有人叫道。
“哈!他醒了?这下有好戏看了~”很多人肆意大笑的声音。
我迷茫地环顾四周,不知什么时候有十几个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站在十字架周围,这个房间太黑,我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和衣着——我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这里是哪?你们是谁啊干嘛绑着我??”
“哟~神大人,你醒啦?”有个家伙调侃地问我。
我更加迷茫了!“啊什么?你们叫我神?我们认识?”
“怎么不认识!我们可是从前魔大人的心腹啊。”又有个人很大声地说。
“魔——?抱歉,他是谁?”
“呵~大人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以为会长大人之下就数你最大吗?可你现在还不是个被工会放逐的人!”
“……等等!你们认错人了吧!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听懂啊……”好端端的怎么莫名其妙背了黑锅?我想起刚才沙漠里那些强盗,听到“神”这个名字,他们吓得脸都白了,“神”在这里肯定是个超级恐怖的人~这种人仇家一堆是正常的……但不是我吧?这些人肯定要找的是那个“神”,而不是我这种普通人呀。
“你难道不是叫神?”
“恩是啊——不对不是啊!我这个名字是4天前才取的,至于我以前叫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
“哈!兄弟们你们听,他说他不知道自己以前叫什么!”
“我是不知道啊!”我郁闷死,怎么他们一副玩笑的口气,我可是很认真的!“我失去记忆啦,就五天前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喂你们别在那笑啊,很痛苦的知不知道……”
“哇,大家听听,大人说他失忆了哦~什么都想不起来耶!”又是哪个混蛋无视我的感受,还那么大惊小怪地宣传,我真想踹死他。
“原来神大人你也会有这么落魄的时候?”他们讥笑个不停,让我非常不爽:“你们肯定是认错人啦,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你以前叫神,现在还是叫神,一起在工会那么多年,难道我们还会认错?”一个人走上前来揪住我的头发,凑近我的脸,“跟血一个颜色的头发,还有这对异常的紫色眼睛,这张脸不可能出现在第二个人身上。”
“呜……好痛,放开我!”
他大笑着抓着我头发把我的头使劲撞在后面十字架上,当下我就看不清了眼面前的所有东西,他又撞了两三下,我已经快晕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们是刺客,为了任务存在,接受酬金,然后完成委托人的一切要求。”
“不管是保护、寻找还是暗杀,只要有钱,我们全部接受。”
我头晕得几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那话里的主要思想……
“那不是为了钱乱杀人吗……跟强盗又有什么分别?”
他们似乎怔了片刻。
“……真是忘记了吗?哈,十年前你也是这句话,也是这个表情,你果然是那个伪善的神!连会长大人布置的任务也能以不喜欢为理由拒绝,说什么杀人也有原则,笑死人了,你还不是腰包鼓鼓的才在那儿说这些风凉话?要自尊的话,去当骑士好了,哈哈哈哈~”
“……”我好混乱,我不明白这些人的话,但我觉得莫名的愤怒,我的身体就是想要挣脱那些绳子的束缚,他们看见我不停地挣扎,笑得更是厉害了。
“没用的!就是你间接害死了魔大人,我们饶不了你!”我还想问他们魔到底是什么人物,就被烧酒泼了一身,还挨了个耳光,他们漫骂我,朝我吐口水,我抗议无效……搞什么啊,为什么我会失忆?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办法把自己跟他们口中的那个“神”联系起来,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刺客呢!连冰都可以欺负我……所以我总觉得我在替人受气……这感觉就很冤了。
他们拿我当了一整天的靶子,终于玩累了,各自散伙,把我一个人晾在这。这一周不到的时间里,我先是背着个女人吊在树上过了一夜,现在又要被绑在十字架上过一夜吗?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这一天我没吃一点东西没喝一点水,现在是饥寒交迫啊……我怀着满腔的郁闷睡着了,至少这是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该知足了。
第二天我睡得正舒服的时候却被冰水泼醒,这预示了又是一场可怕灾难的到来。
十八般酷刑,我看他们能用的全用上了,最后还要用盐水蘸过的鞭子抽我,完全没有人性,难道刺客都是这样的恶魔吗?!我不会喊痛的!不然不配当你们口中那个“神”!虽然我还没确定自己是不是他,但我至少也要替他争口气,在这些人渣面前!
我一次次地晕过去,嘴里全是血,又一次次被打醒泼醒,筋疲力尽。
他们终于把我解下了十字架,可我已经完全站不住了,我直接摔在地上。
“呃……你们要放了我吗……?”
“哈!你真天真呢!站起来!”
“……”我就知道这句话是白问,“你们对我动了这么久的私刑,还能指望我站起来?”
“我们会放你走的,”突然有个人奸笑着说,“只要你有这个能力。”
“……??”
我听见金属的声音,有人把两把看上去跟我在家里见过的样子奇像的金属制品丢在我面前。“决斗,工会规矩,只要你赢了就可以离开。”
我瀑布汗,打架?!而且用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那、那个,不好意思,这是什么……?”
他们哄堂大笑,几个人差点笑倒在地。“喂你,真是当初那个工会的杀人机器吗?你分明是个傻冒!”他们指着那东西,“想当年你用拳刃杀了多少人,而现在却连它是什么都不记得?”
我狂晕,这、这是杀人的武器??就算我想象力再好,也至多当它是一件印象派的艺术品嘛……好像是看得不耐烦了,人群中走出一个虎背熊腰的刺客,一把拎起了我。
“决斗在工会里是最正式的事情之一,别磨磨蹭蹭的,你看着什么武器顺眼,从我们这里挑走就是,快点!”
“……”看来这根本是单方面强制性的搏命行为,无法逃避,我只能指指一刺客腰间的短剑,“这个我还算认识,用它们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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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的黑夜静悄悄地来了。
“我们要睡在哪里?”冰问我。
我看了一下黑洞洞的树丛:“树上吧,下面好像很危险~”
“可、可我不会爬树!”她有点生气了。
“呃,那我试试背你上去?”我不得已地提议道。话是这么说,究竟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可完全是未知数,但总不能扔下她不管吧?
经过对附近区域的地毯式搜索,我们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树杈,那是棵长得很特别的树,从树干离地十几米高的地方同时分散出四根接近水平的枝条,这个地方正好可以躺人,而且老天还很照顾我们地让那些枝条缠上了不少蔓藤,这些藤网足可以保护一个人不突然摔下来,当然,除非那人睡相奇差,那掉下来就怨不得别人啦!
“你趴到我背上来,我们上去!”
“哎,你不会爬到一半摔下来吧?”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掉下来也只有自认倒霉了。”我很认命地回答——反正掉下来也有她在下面当肉垫,哦嘿嘿……我在心底奸笑着。
攀登工作开始!我背着冰开始寻找树干上突出的部位向上爬,这差事竟然比预想的要容易得多。“嘿嘿,原来我还是挺能干的!”眼见终点一步步接近,我不由得自负地说。
她撇了撇嘴:“没爬到之前,天知道会有什么突发事件。”
……这个乌鸦嘴的女人!她话音未落,我一脚踏空……
“啊啊啊啊啊~~~~~”
天那!不要在我耳边尖叫~这简直是魔音传脑……服了她了!我赶紧伸手抓住上方的一根树枝,得,现在我们被吊在半空中了。
“呃,现在怎么办?”我用两手抓紧树枝苦恼地问她。
“啊……?不能重新来了?”
“我够不到树干,太远了啊!”
“……那我也不知道了。”
要命,下面可是什么缓冲物都没有,现在离地八九米,跳下去的话估计不死也残废,偏偏移不回原来那条老路,怎么会这么倒霉啊?
“冰你也想想办法吧……”被这么吊着已经很久了,可我依然不知道该怎么摆脱危机,但背上的人突然没了动静。我艰难地扭头一看……晕啊!这女人竟然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这到底是什么适应力!怎么这种姿势也能睡?特技吗??
……她倒是轻松,把我当抱枕就睡熟了,可苦了我,连动都不敢动,深怕幅度太大把她吵醒然后被灭掉……



呜……一整夜啊……
“唔……”背上的人终于有了点动静。
“你终于醒了啊……”我有气无力地问。
“恩……来来我们继续上路……”她困困地回答。我觉得她八成还没清醒,结果接下来她的行为彻底证实了我的猜测:她竟然松开了手!
“冰——!!”
救她啊!我赶紧跟着跳了下去。
嗵地一声闷响,这世界清净了,天地山河一片清爽。
我四脚朝地地趴在地上,而她横趴在我身上。
“啊!神你没事吧?!”这次空中旅行终于让她清醒了,她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我还妄想掉下来她当肉垫呢,结果还是我受苦……我前世肯定欠她了!
“没什么大事……反而你掉我背上更痛哎,快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还压着我,赶紧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我的背痛得要命,而且手脚僵硬弄得爬都爬不起来。
“呜……我的手要断了!”我凄惨无比地哀号道。
她恍然大悟:“啊!难道你一晚上都吊着?!”
“废话!谁叫你睡那么快,我都不敢吵醒你~”岂止是吊着,我连睡都不敢睡,生怕在睡着的时候把手松开或者她把手松开,现在我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啊,真的很不好意思……不要赶路了,你睡一会儿吧。”
“算了,万一我睡着时候你出什么危险怎么办?我能撑,我们继续走吧!”
她突然脸红了。
“神,你真是个好人呢~”
“呃……”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突然夸我,弄得我尴尬起来,“不是啊,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而且我是男人,保护女人是应该的吧?这样吧,在我们找到各自的记忆之前,我就当你的保护人好了!”
她灿烂地笑了:“恩,好呀!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咯!”
“……”
“啊对了保护人~我昨天睡得好安稳的说,你很有安全感哦~”
我看着冰,无言,她虽然总是恶整我,但也常说些温暖的话呢……


PS:这叫挑战第一人称失忆变白痴心里写法……=。=

[ 本帖最后由 冰雪梦雨 于 2010-11-2 15: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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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啥?这什么超展开啊!= =|||b
似乎某半正太穿女仆装就能COS某女仆长?不过我劝你这么做之前最好先点满V,顺求无限残机。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现在又有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研究所众ECO复原计划:7/19
研究所众不死者化计划(Y2刚开头,Y3已补完,Y4缺歌蒂和两夫妻):11/19

想知道后者是啥可以去萌娘百科搜“永远的后日谈”哦~
……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作死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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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新开始的生活

自从那次大战冰暴骑士后,已经五年了。
时间过得好慢,又好快。
我日复一日地守在这里,这个斐扬森林。我在这里搭了小木屋,过着与世隔绝的清静的生活,每天总是一样的时间做着一样的事情:锻炼、砍柴、打水、伺候我在后院开辟的一片花圃和一片菜圃,吃过午饭,或许在树上小睡一会儿,或许,去看她。五年的时间,我发现自己变了很多,现在的我,没有傲气,没有恶质,我被这个斐扬森林同化了,被她同化了,我像个普通人。
是啊,她。
只有在想起她的时候,我这颗已经死去的心才会重新起了波澜,五年的时间非但没有冲淡她在我心中的印象,反而使我对她的思念越来越深。我爱她,我曾经亲口对她说:我将永远守护她;也曾在最后答应她:要好好活下去。所以,我住在这里,即使每天活在思念的痛苦中,也活着守在她身旁。
但是她死了,死在五年前,杀死她的人,是我。
我种各种各样的花,这样使得一年四季她的墓前都能有新鲜的花朵,但我不种菊花,这种专门献给死人的花朵,我痛恨它,因为说实话我不愿意相信她已是那种看了就做一晚上噩梦的惨白骨架。
对了!我以前可是个冷血的刺客,我有提起过吗?不过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有时我翻箱底的时候会看见那套紫色的制服还有冷冰冰的拳刃,这时我会奇怪地想起以前在工会当官的那段日子有什么好玩的?收钱,杀人,用钱,再收钱,杀人,用钱,重复着无聊的没有目的的生活,也许那十年还没有现在来得充实。
天黑了,我就睡觉,因为最近我发觉睡觉有一个优点,就是可以做梦,然后就可以梦见她——那个淡绿色头发的女巫师冰雪,在梦里我总是可以和她在一起的,虽然有时会有可怕的噩梦,梦里总是重现我操起拳刃割破她喉管的那一幕,触目惊心。
可是今天却成了转折性的一天。
梦中没有出现她,也没有出现别的什么,只有一个玩笑似的口吻,飘渺地回荡在虚空中:
“啊~你想和她在一起,对吧?”
“……”
“我说,你的责任心还真是太重了~违心的誓言,何必遵守?干脆死了到冥界去和她相会,对你来说还更美满吧~?”
“……不,她,不希望看见我这样。我再也不想……看见她伤心了。”
“晕~你怎么知道她不希望?唉,算了算了~反正我心血来潮,既然你不愿意徇情,那我就大发慈悲,让她复活好了!”
“……什么?!你是谁??”
“什么我是谁?我可是你们信仰的诸神之一的洛基大人啊~死神赫尔是我女儿,要想把个人复活么,我只要以家长的身份要求一下就……”
“你?邪神洛基?!”
“喂,我更喜欢你们叫我恶作剧之神!这个称呼还褒义一点。”
“……请你让冰复活吧!我感谢你!”
“啊~该谢谢你另外两位朋友的祈祷~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不过呢~~~”
“???”
“这么顺利还给你我就不叫恶作剧之神啦!我倒是很想知道,如果没有那个情况下的初次见面,你们还会不会走到一起的说~所以呢,你现在就给我把她彻底地忘记吧!”
“……!!”

我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也许是睡太多?总觉得有点迷迷糊糊的,好像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但一点都不记得,算啦算啦!起床~
就像平常一样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开门去做早锻炼,我习惯性地推开大门——
“……呜!”
“呃!”
这这、这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门外有个人啊?!!
“抱歉!你没事吧??”貌似我开门太快,撞到她的头……很漂亮一小姑娘,淡绿色的头发,穿着件雪白的长袍,不过现在额头上被我撞出个包……
她一脸泪汪汪地抬头看着我。
“……这里是哪?”
“汗、这是我家啊……”我汗颜地回答。
“那……你是谁??”

“哦,我是……”我回答了一半,傻住。
天、天那~我是谁??我想不起来了TAT!
“你说话呀!”她依然不依不挠地问着,问得我汗流浃背,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一觉醒来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太离谱了吧?!
“那、那个……我是谁呢……我想不起来……”
她一副晕死的表情:“难道……你失忆了?”
“好像……是这样的……”我自己都快抓狂了。
“不会吧……我还指望着你呢……”
“?”
她坐在地上不好意思地笑:“因为我也失忆了啊……”
“……”

“我真的很郁闷哎!”在屋里坐定后,她极端愤怒地说。
“我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又窄得要死,然后我发现我竟然是睡在一个棺材里!我叫了老半天也没人来救我,害我只好自食其力从墓里爬出来——还好墓土不是很厚,不然真的死定了!”
“呃!诈尸啊!”我恐怖地叫道。
“诈什么尸!我好端端一大活人!你看我哪点像死掉的了?!”她瞪着我,“到底是谁把我埋在那种鬼地方?这附近就只有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干的?!”
“不会吧……?”我冷汗淅沥哗啦地流,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就把我往门外拖:“我带你去看看,你给我评评理!”
“呃……喂!等等别那么暴力啊……”
原来路倒也不长,只不过十分钟而已,我们来到的是斐扬森林中一棵平凡的老树下,不过,这里有一个墓,她口中所说的那个——这么看真的超恐怖的,因为墓是从里面被挖开的说……靠着树有一块墓碑,好奇怪的碑啊,竟然是用整块的琥珀做的,而且中间还插了一根银色的法杖,碑上的铭文也没写这是谁的墓,只有两行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在这里我遇见了你
并且发誓永远守护你
“你说这是谁在陷害我?”她可怕地望着我,“不会是你吧?!”
“呃!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不是?这附近就你一个人!”
“……我、我怎么敢活埋人啊!”我已经被她逼问得要逃跑了……
(洛基:好像玩笑开大了>_<怎么失去记忆后两人性格改变那么多的?看来这鬼法术有副作用……)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哎,我?”
“是啊……没有名字我要怎么称呼你啊?”
“我怎么知道?!”她郁闷地瞪着我,“我对从棺材里醒来以前的事毫无印象,真是太邪门儿了!”
“那、那要怎么办?”我哭笑不得,难不成我们要一辈子当无名氏?“我们总得有个名字才行。”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四周,又看着我,最后把目光停在我胸前。
“我好喜欢这个雪花项链~那这样吧,我叫冰雪好啦!”
“……”真是完全不费脑子的话,我低头看胸前的链坠,是一片透明的雪花,但至于我怎么有的,我就完全不清楚了……冰雪……这名字,貌似还不错!
可是我怎么办啊!?我没那么丰富的想象力……
“……喂。”
“……”
“喂喂!”
“……”
“喂神!”
“……哈啊?”她莫名其妙的一句打断了我的思考,“你说什么??”
“我说,你就叫神得了~”她笑得甚是不怀好意,让我觉得肯定有问题:“干吗取这名字……?”
“因为你刚才走神的样子太傻了!神游天外,简称神啊~”
莫名啊!我明明是在思考自己的名字,怎么叫走神?而且,这世界上哪来这种简称法?而且的而且!这个名字太嚣张了啊……!!
我觉得我差不多要晕倒了。
(洛基(擦汗):……还好还好,一不小心把他们记忆消除过头,幸亏他们还能取回跟原来一样的名字——不过这也太巧合了吧?)

我做了一个梦,只有声音的梦;
“啊!喂喂那是我的记忆~你们凭什么抢走它!!”
“谁管你~”
“你们是强盗……!不要跑!”
“哇哈哈~追到我们就还给你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听好咯~我是幻樱,他是星月~如果想拿回你忘记的东西,就一定要先找到我们哦~拜啦~!”
“喂——等等——!!”
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叼着勺子含混不清地问。
“我们去找两个人吧,幻樱和星月,”她不很确定地说,“我昨天做了怪梦,梦里有人这么跟我说的……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咣铛!我嘴里的勺子掉餐盘上:“不会吧?!我昨天也做了这个梦!”
她惊奇地瞪着我:“哎?我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确实,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似乎显示着我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可是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是恋人关系吧……
“好!找人,马上找!”我急忙答应。
既然要出门旅行,衣食住肯定少不了,吃完早饭冰就开始在我简陋的家里翻箱倒柜了。
“冰……你行行好吧这屋里已经够乱了!”我可怜的衣服被她皱着眉头都丢在地上,而且她明显有继续的趋势,我心痛得要死。
“这些衣服别跟我说你自己做的,怎么每一件都那么土气?神你人长得那么帅的说……”
“呃!是吗?”我都不好意思了。
“然后一穿上这些衣服整个形象分下去一半。”
“呜……”
我现在特想找个角落去蹲着了。
“怎么办,我只有这一套衣服,都没有替换的……”她苦恼地看着自己身上雪白的长袍。
“你、你可以穿我的凑合……”
她又瞪我,我只能赶紧闭了嘴。“我怎么能穿你一个大男人的衣服?”她郁闷地说完这话,看到我垂头丧气的样子,顿了一会儿。
“……算了,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知道你是好心,我会穿的。”
“恩恩!”
“恩?”她似乎在衣柜里看到了什么东西,我抱着一堆衣服走近了两步,她捧出一套紫色的衣服来,似乎是在箱底找到的。
“就只有这套看上去比较正式哎,虽然样式还是有点古怪。”她抖了抖那套看着像制服的衣服——叮!两件金属制的东西掉在地上。
“……这什么?”我奇怪地凑过去研究那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么古怪的形状,不能切菜不能砍柴不能耕地不能把玩……它到底干什么用的?”
“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就别指望我了。”她把那两把东西放回原处,又开始东翻西找。结果又不知道从哪儿给她翻出两把短剑来,她特开心地把那俩武器塞到我腰上:“有这个不管是打猎还是防身都有用,神,出门以后伙食靠你哦!”
女人……女人真可怕……

已经经过了树下的坟墓,接下来的路,我完全没有概念,但是冰果然很让人佩服。
“你这地图又是从哪儿找出来的啊……”
“你家啊。我可是翻得很仔细呢。”
“……我都不知道我家有这东西……”
“那是因为你失忆没有印象,好了,我们现在应该向西走,这里好像是王国东南的斐扬森林,西边有一座叫梦罗克的大城市,那里可能会有点情报吧!”
“……可是西好像是这边。”我小声提出异议,冰看起来不好惹……但是,她应该走偏了……
她愣愣地回头看我:“你知道?森林里哪分得出方向?我也是瞎走的。”
我汗颜:“呃,我也是直觉。”
“……”
“你到底要走哪边……?”
她看着我,把地图递到我手上。
“我相信你,你带路吧。”

“啊啊啊~~~”
“——怎么了??”
“蛇啊——!”冰指着我身后慌慌张张地大叫道,我一回头——天那!我也想逃了!这是蛇精吗?那么大,连鳞片都是看上去就有毒的绿色,而且它正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们!我知道只要一转身它就会立刻扑过来,但如果就这么站着最后八成我们也会变成它的晚餐,这、这怎么办……
我抓住冰的胳膊:“不要出声,我们慢慢退后……”
“……你觉得有用吗……”她话说了一半吓得卡住了,我一回神,只看见眼前一张巨大无比的嘴向我扑来!
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我抽出了短剑。
那一刻蛇的动作在我眼中清清楚楚,完全是一种习惯性的行为,我轻松避开了那吓人的大嘴,手中的短剑挥下去,不过几秒钟它就被解决了。
站定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干了什么,我想我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惊讶,这种高难度的事情,我是怎么做出来的?!
我回头看冰,她也正用一种震惊万分的神情看着我。
“神……你刚才突然变得好可怕……完全冷冰冰的,但是真的好厉害,我根本没看清你的动作……”她调整了好久才犹豫地说,“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我不知道!”我也早被自己吓住了,“刚才我根本脑子里一片空白,但身体条件反射地就冲上去了,我现在都不知道砍了那蛇几刀!”
“可是遇上这种情况,一般人都是条件反射地跑哎……”她郁闷地反驳了我,又低头看着地上蛇的尸体,脸色发青,“呕~好恶心……神你到底怎么弄的,你看着这些不会觉得反胃吗?”
“……我没觉得。”我奇怪我看见地上那一摊红色绿色的混合物竟然没有任何感觉,丝毫没有。
她看起来有点担忧:“神,你以前该不会是强盗什么的吧……好冷血,真的。”
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这不是真的吧?我的过去……不,千万不要是真的!
“不过现在我们是同病相怜,我也不该这么说你的。”她似乎注意到我的失落,赶紧逗我说,“也许我原先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呢!”
“怎么会!完全看不出来。”我笑了,也不用这样说自己来安慰我啊。
“呵呵,你不要对我刚才说的话在意就好。”她很认真地说。
“……那个啊,恩,我已经不介意了。”
既然我现在不知道过去,又何必为了过去可能经历过的事忧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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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_犯错] 电脑修不好个修了,尊麻烦啊……我决定直接复制搜狐自己发的贴更新得了!悲剧结局他毛!男主角不死,CK不灭!CK王道!开始恶搞……

守护II

序章
“唉~~~~~”
“怎么了?又叹气啊!”
“我老是在想,神的经历真是可怜啊!还有小冰,他们俩就相处了没多久就飞来横祸,上天真是不公平~~~”
“这是命运的捉弄吧!”
“不管怎么说,这真是不公平。如果诸神听到了,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就好了。”
“恩?这个听起来蛮好玩的,我就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吧!”
“你、你是谁?”
“我也是众神之一哦!不过别人都叫我恶作剧之神——洛基。”
——序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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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来说,我码字的手提坏了,无法更新……双休日去修……我发现我太久没更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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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冰雪梦雨 于 2010-10-8 20:11 发表


我没看过那东西……那是什么喵?

………………当我什么都没说。
似乎某半正太穿女仆装就能COS某女仆长?不过我劝你这么做之前最好先点满V,顺求无限残机。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现在又有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研究所众ECO复原计划:7/19
研究所众不死者化计划(Y2刚开头,Y3已补完,Y4缺歌蒂和两夫妻):11/19

想知道后者是啥可以去萌娘百科搜“永远的后日谈”哦~
……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作死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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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周围那些药草的气味让他无法彻底清醒,他现在正躺在草地上,身边堆满了让人镇静的药草,一只小疯兔用舌尖轻舔着他脸上的伤口,它的身子暖乎乎的。
  “……”
  他轻手轻脚地抓住那兔子,拎着它的耳朵举到眼前,兔子抖啊抖,用红宝石一样的小圆眼睛一瞬一瞬地看着他。
  “……谢谢了。”他把兔子放到胸口,摸了它一两下说。
  他坐起来,用一只胳膊搂住疯兔,环顾四周:事实上,他就躺在那棵老树后面,他不太有力气地站起来,走到坟墓前。
  他跪下来,用前臂搁着碑顶,靠在碑侧,不语。
  恩……不知道为什么,我好象不那么胸闷了。
  我想,我终于可能让自己相信我会活下去,我想我应该代替你,用心去享受这个斐扬森林里的一切,当我回到你身边时,我就能告诉你你不能感受到的这片土地的琐事,我将会代替你活着。
  你终于可以安心了吧?在那里,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去努力适应新的生活的,你会在那里等着我吧,等我来告诉你我接下去的生活,然后对我微笑,让我再也不用焦虑,是吗?
  我想现在是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虎王在树后看见青年模糊的,生疏的微笑,那一丝笑容像是阳光融化了他脸上的冰霜,他背靠在碑侧,用手里开着小花的草逗他面前的疯兔。
  他有点受惊地抬头,发现正走向他的虎王。
  “……我完全没感到你的气息。”他说。
  “看来你的直觉也很厉害,你把话说到点子上了。”虎王赞赏地说,“这是目前你和我差距最大的一项特质。你在攻击的时候放出太大的杀气,对于人类可能会让他们畏惧,但是对于像我这样的动物系的魔物,你这样做只会更加明显地暴露自己的位置,我们的本能感觉要比人类强得多;相反地我懂得如何彻底地隐藏住自己的一切气息,让你在看不见我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出我的藏身之处,即使在战斗中你也搞不清我下一步想要做什么,因为你们在下一步行动之前总有细微的前兆,很多是以气息的改变体现出来,你能依靠这个作出判断,你很厉害——但是对我不管用。”
  “……”他的神情虽然没太大改变,眼中却分明闪出兴奋的光来。
  “我也不完全是用那种攻击方式,只是因为你把我激怒了——就我来说,我也更喜欢悄无声息地隐藏,然后找准时机迅速攻击这种方法……你可以指点我吗?”他微微前倾了身子。
  “咦?你不是说你不再战斗了吗?”它好笑地问。
  他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脸上有些无奈。
  “没有办法,我输给你了。我讨厌打输——所以才说不想和你打,因为我知道不胜过你我是不会罢休的。”
  其实虎王也巴不得跟他多玩几次,有一个对手比整天在林子里闲逛有意思多了,它都没拒绝,就大方地应下了整件事。
  “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在任何战斗的时刻都保持心无杂念,自然会接近我的境界。”
  “……好象以前在工会我一直是被这么指导的。”
  “你啊~你现在才有点像吧?跟我打架时候那个混乱的你又算什么?”
  “……”
  “你需要平静,不是指丢弃感情,而是理智地看待它,你必须学会这些。”
  
  虎王的训练对神来说是残酷的,因为它把他再次捆在树上,然后要他想象它在侮辱他的妻子,或是要他回忆在那个高台上发生的一切。
  “啊~~~~~~!!!”
  “冷静下来!学会理智!!”
  “我……”他大汗淋漓地挣着藤蔓,强睁着暴怒的眼睛,“不可能……!我想……杀了你……理智、不行……!”
  “你想她看见你这副样子会怎么样!”
  他的神情分明告诉虎王他又控制不住地往更坏的方面想了,一次次往复地叫他回忆,一次次打击他的精神,他的控制力到现在为止只能让他维持自身意识不超过10分钟,虎王想不出更好的调教他,劝服他的理由。他只好再次强行把他弄晕。
  “——我真的不想再想了……”他开始求饶,痛苦地摇着头。虎王无奈地把他解下来,他连站都站不住就倒在它身上。
  “啊算了!明天再说!明天再继续!”
  “……”
  他弄不清这样的训练持续了多少天,但能肯定的是每一天都让他自己受尽折磨,也许比他自己对待过自己的那些事还要过火。
  “~~~~~~可恶——!!”
  “再坚持住!你可以坚持住的!!”
  “……”
  “就这个样子,理智点……”
  “——我不想再想到她了!我要疯了!!~~~”
  “你在想什么!?想她对你的无情吗??你为什么不想想你们曾有的快乐时光?听我说,神!你应该在想起她的时候微笑,而不是一味地憎恨世界对你的不公!!”
  “——?!”
  “你在脑海中看见她的时候,她也在看着你!你是想用眼神、用行动把她杀死,还是想笑着面对她!!?”
  “!……”
  他那么多天第一次用自己的意志平静下来。
  “我情愿……选择后者……”
  
  “我跟你说说冰雪吧。”它跟他一起在夜晚的树林中散步的时候,虎王吐了两三个烟圈说。
  他默默地继续前行,不过轻轻点了点头。
  “我想,在她还小的时候,我倒是见过她。”
  “……呃?”
  “她是个孤单单的孩子,因为几乎所有斐扬村的人都认为她会给村子带来不幸,她总是一个人很安静地在这片林子里,替斐扬村那个大贤者渊采摘草药,或者看看书,她的眼神很寂寞。”
  “……”
  “但是她很善良,就像你坚信的那样,我也找不出什么别的词来形容,她从没有怨恨过村里的人,她理解他们,我觉得她懂得理解所有人。我以前告诉过她要如何学会感恩,向她能自由操纵的水元素乃至自然感恩,怀着那样的心情,她就很明白‘限度’的含义,我只跟她接触过三四次,但我对她印象还挺深刻的。”
  “……”他笑,一边走一边浅浅地笑着。
  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原来你也像我一样地被这个世界排斥在外,所以在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会有那样迷惘而悲伤的眼神么?你也是,曾经把幸福视为奢望的人啊。
  正因为你理解我,我才会把你看得如此珍贵吗?
  我不知道,但是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真的好安心。你好象能看透我,你知道什么时候我是真的不想被打搅,而什么时候我只是装出那副样子来逃避现实,你总是能找到我的病症所在,但从不生硬地告诉我,你只是在我最需要别人的时候向我伸出你的手,对我说你想帮助我,你一次一次地说你相信我。你在不知不觉中驻进我心里,用你的温柔体贴和善解人意抹去了我心底的黑暗,也让我再也无法离开你。
  你有自己的痛苦,但是你为了我,不忍在我面前提起,你宁愿用笑容来掩盖悲伤。你这个傻瓜……也为自己想想吧,你怎么能够,就一直把我的位置放得那么重要呢?
  ……呵,所以我,才爱你。比谁都爱,比爱一切都爱,你。
  即使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会永永远远地守护你……
  “啊!你刚才想到了什么?有一瞬间,你的气息完全消失啦!”虎王突然惊讶地盯着他叫道。
  “……?”他回过神来。
  “我知道要怎么调节了。”他闭上眼睛,“我也要,对得起她为我付出的一切……”
  
  “有你这么个伴儿真不错,又可以打架,又可以聊天。”
  “真是,我还没想到会跟只魔物交朋友过。”
  “活活活……”
  “而且你还时不时冒出几句深刻的话,真是太不像我印象中的那些魔物首领了。”
  “你说俄塞里斯还有冰暴骑士?我们不一样~它们从前都是人类,免不了受到欲望的干扰,我是只动物,天性是很单纯的~!”
  “……呵。”
  青年用双手枕着后脑勺,靠在巨虎淡黄色毛茸茸的肚皮上;虎王把一只虎掌放在他肚子上,靠着斐扬森林里的古木,一人一魔物就这样和平地一块儿晒太阳,冬日阳光熹微,一个人可能会有点儿冷,不过,一对伙伴就不一样了。
  时值彩虹大陆公历纪元1421年冬,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



——————————————————————————完,期待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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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了正前方琥珀的墓碑,碑上的那两行字“在这里我遇见了你,并且发誓永远守护你”还是让他如此悲从中来——他赫然发现自己被藤蔓牢牢地绑在树上。
  “……”他现在更加虚弱了,所以什么办法也没有。
  “你醒了,神。”虎王走过来跟他打招呼,“没有做噩梦是吗?有时候安睡的草药是很管用的——不过看上去你还得休养一段时间才行。”
  他什么话也没说,冷冷地闭上眼睛。
  虎王无所谓似地吸了几口烟,再慢悠悠地踱走了。
  神睁开眼睛望着前面的墓碑,长久地,凝视。
  他背上传来阵阵轻微的刺痛,也许是什么草药,是那个好管闲事的虎王给他弄的,连他肩上被鬼女刺中的伤口也敷了药,现在已经没有溃烂的危险了。
  他脚边有一些波利和疯兔,不远处还有一两只蘑菇,它们完全没有想要离开这儿的意思,反而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他猜测这又是那头老虎搞的鬼,不过他也没什么心情去找它理论。
  虎王很多天都没有再来,不过除了被捆在树上以外他的待遇倒也还周全:三餐有魔物给他送来,都是斐扬森林里的土产,果子什么的,偶尔也有一两份荤菜,味道还不错;下雨的时候,也有蘑菇们成群地寄生在他头顶的树干上,用自己的伞盖帮他挡着雨水;像是知道他的习惯,每天疯兔们都会替他在墓碑前放上刚摘的鲜花,他看着疯兔笨拙地用嘴咬住一枝花的花柄,很努力地想把它咬断,小兔子傻乎乎地咬着茎杆往旁边跳啊跳的——突然花柄断了,兔子叼着花滚出老远,摔在一堆嫩草间,他的心也不由得安宁下来了。
  有时候,这么安宁的生活倒也不错。
  大概是第七天或是第八天,虎王终于又来了。
  “哦——你的表情看起来温和了些。”它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满意地说。
  “……”
  “啊,别又阴沉沉地看着我啊!”
  神垂下头,再直直地看着前方:“……你到底什么目的?”
  “其实我的动机很单纯,我只是想和你比试一场而已。你以前不是你们那个圈子里的次强者吗?”
  “……我现在已经不是了。”
  “是啊,你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嘛!我看你也不会保重自己,那就我来替你调养好了。”
  “……我现在不想战斗。”
  “这可不行,我就这一个目的,非达成不可,而且我会不择手段的,神,毕竟我是魔物。”
  “……我不会跟你打,你把我绑在这儿多久都没用。”
  “会有办法的!”
  虎王悠闲地咬着烟斗,伸出毛茸茸的虎掌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顶,像是慈爱的父亲,他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隐藏着内心的情感是件不怎么舒服的事,适时地在外表现出你的情绪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总是一张扑克脸你不觉得累吗?如果不能大哭大笑的话,至少偶尔也换个别的表情,像我刚才看见你望着天空呆呆的表情就很不错——恩,现在这个黑线的表情也凑合,活活!”它干脆靠着那棵树坐了下来,在他身边吞云吐雾,神无语地撇过头去看着另一方向。
  “你真有趣,斐扬村被毁之后,以前常能碰见的村民也都销声匿迹了,定居在这片林子里的除了猎人工会那几个长驻的大概也就剩下你了,我不喜欢那些个猎人,老是乱杀我的臣民,而且只是为了练习,他们不会找别的移动靶子吗?目前,我也就只有找你解解闷儿。”
  “……”
  “可惜你实在是太不爱说话了,这是你们这行的共性吗?”
  一整天的时间,就在虎王的絮絮叨叨和神的不发一语中打发过去了。
  
  呵,真是只话多的魔物首领,我还没见过这么爱管闲事的魔物,这世上真是什么样的东西都有。它竟然还想治好我的伤,还想要给我讲道理,太可笑了。
  我听不进任何道理,我不想听,我不想放过自己,我为什么要快乐?你死了我还能够快乐吗?太好笑了,凭什么?
  我没有任何资格拥有感情,而我却强行捉住它把它封在心里,它不喜欢我,它要我尝到苦果,我不能驾驭自己的感情,没有你的引导,我也就不会哭,不会笑,不会相信一切,不会想要融入别人的生活,不过恨却依然清晰地留在我心中,我看见别人的时候,大概只有可能出现这一种情感,这是想要吞噬一切的情感。
  我恨自己,恨这个世界,除了你。
  ……大概还除了每天给你摘花的那只兔子吧。
  ——我,好象,有点变了?……
  
  时间过了一个月,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盯着妻子的墓发呆的时候,虎王不怎么开心地来了。
  “那些猎人真讨厌,为什么要大肆捕杀竹林里的九尾狐?!我们和人类总有一个平衡的关系,他们却要强行打破,真是气死我了!”它一激动就会大口大口地抽烟,这次也不例外。
  “你找我诉苦又有什么用?”他挑挑眉毛问。
  “可我的臣民们都是些大脑简单的家伙,能理解我话的就只有你了!”它粗声粗气地叫道,“你现在状态好多了吧?!”
  “也许。”
  “那么我们终于能打一架了!我不发泄就闷得慌~来吧来吧!”它把拳刃丢到他脚下咆哮道。
  “……”他瞟了一眼曾经使用过的武器,然后盯着在自己跟前烦躁地踱来踱去的虎王,“我说过我已经不战斗了。”
  “不行!一定得打!我就盼着这一天呢!!”
  “……我不打。”他若无其事地闭着眼。
  “那么我只能强迫你了!!”它重重地踏着步子边往远处走边叫,“我知道有个办法一定能让你认真跟我打!”
  他继续默然状。
  “冰雪是彩虹大陆上最邪恶的女巫师!杀人魔!”虎王连声大吼,“她被杀死真是大快人心!她应该被更残忍地折磨,让所有人都看见这个恶女人的下场,你说是不是,啊??”
  ——!!??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额头上隐约有青筋突起。
  “你……你有种……再说……”不会被任何语言挑衅的他,只在对于她的事上有难以想象的执着,只是听见一句关于她的坏话,他的心情就全乱套了,虎王正是抓住了他这个特点,才出言不逊。
  “我还这样呢!!”它用虎掌大力一拍墓碑,琥珀的碑一下陷入地里好几寸,神大号一声,他似乎听见骸骨碎裂的声音,看见折断的骨骼,他立时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他咬着牙奋力地挣扎着,紧紧握着双拳,那些藤蔓都在扎扎作响,他的眼神中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虎王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杀气,不带一丝犹豫的,憎恨到极点的,想把一切尽数毁灭的杀气。它的部下们早就跑得远远的,而这里的树木因为不能动而无法逃避,但它们的枝叶哗啦啦地响,是战栗的声音。被捆在树上的青年现在就像那些最邪恶的魔族一样有一副令人悚然的表情,杀气甚至吹开了细小的沙砾,小石子不断地打在虎王身上。
  它也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震开了如利刃般袭来的杀气,它兴奋起来。
  “你……不可饶恕!!杀了你……杀了你——!!!”
  藤蔓条条断裂,他的内心已经失去控制,被仇恨和杀意填满,他几乎是无意识地抓住拳刃,如闪电般向虎王冲去。
  “~~~你敢责骂她!你敢在我面前说她的不是!你敢打扰她的安眠!!畜生!!!你去死!我今天绝不放过你!我死也要杀了你!!”他怒火冲天地大吼。
  “哦~没想到,真是夸张的反应啊!”虎王由衷地感叹道,它早已从手掌的肉垫里伸出爪子,那些虽不长但是末端带钩的尖爪就像是钢刀般坚硬,能够挡住拳刃的全力劈砍,他猛攻不止。
  虎王一次次架开他的攻击,他却几乎毫不知退地一而再再而三地近身死斗,他身上发出的杀气连虎王都畏惧三分,它又是折服又是兴奋,不过它倒不是很赞同他这种舍身忘死似的战法。它也很无奈,因为他现在是浑然忘我,只有愤恨的状态,它从他平时的言行猜想,当他有自主意识地战斗时,可能会比现在冷静得多。他现在的眼神非常可怕,那几乎看不出是人类的眼睛,尤其是那个诡异的紫色的光泽更让他显得像是某些最恶质的存在——在人类中紫色眼睛的人是很稀少的,而且他们常常被当作异端受到或多或少的歧视——确实那样的颜色在他扭曲的脸上更是透出摄人的危机。
  “喂喂,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你真的不要命了啊!?”
  “……死……”
  得了,看来他完全听不见。
  虎王一掌拍开他的右手,在这个空隙中又一掌拍在他胸口,他剧烈地震了一下喷出一口血,虎王有点儿担心地想是不是下手过重了。
  但是他压根儿不在乎受的伤,或者说他已经失去了疼痛感,只剩下一股要毁灭目标的欲望,他刚从受攻击的僵硬状态中恢复就立刻一次“后退回避”,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他只退了一半的路程就强行终止退势并立即把重心前移,换脚蹬地,闪向追击的虎王。这样半吊子的速度对它来说根本没什么威胁,它早就摆好了防御姿势,虎王向前伸掌,准备接住他挥出的拳刃。
  他突然空击!攻击不过是个幌子,他的打击点很低,本就是个刁钻的位置,但他根本不是想打那里,他又压低了手,一个非常难协调的高难度动作,用手点地的同时蹬脚,由前冲姿势转为突然的倒立,紧接着用单手的臂力起跳!他猛越过虎王,在空中转体540°后落在它身后,一记侧劈,顿时有红色的液体染污了毛皮。虎王痛得一声咆哮,它转身飞快地防住他的下一次攻击。
  血的出现让交战的双方都红了眼,战斗愈发激烈。
  不论是神精细的身体控制力还是虎王敏锐的直觉和反应力及强有力的招式都让这场战斗高潮迭起,斐扬森林中痛快的咆哮一声接着一声,虎王乐在其中,它已经很久没打得这么痛快过了,相比之下,青年已经没有体力再支撑下去,他现在到底不比从前良好的身体状况和熟练度,3年来一直荒废的拳刃现在握在手上也不完全是原来的感觉——不管怎么说,他都快输了。
  但是他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意思,杀气在减淡,那是因为他的疲劳,但是他依然骸人地强迫自己的身体,要把敌人置诸死地。
  “糟糕!你怎么还不清醒?!”虎王难以置信地叫道。
  “……我到死也不会放过你!!”他红着眼狂吼。
  “再玩下去你就真死了,我可不愿意!我跟你道歉,我收回我一开始说出的话,喂!!”“去死吧……”“……喂——!”
  虎王无可奈何地收起利爪,用虎掌把他按倒在地死死制住。它再发出一声命令式的咆哮,不多久,无数小魔物叼着各种使人镇静的药草围到它身边,它抓起其中一束把它放在青年鼻子底下。
  “……”他闻到药草特殊的浓郁的气味,表情一下子缓和下来,就像是突然断了发条的机器一般,他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了。
  “……哎哟哟,真是个不要命的人那!”它把他交给魔物们去处理,自己走到一旁,仔细地舔着身上的伤口和沾血的毛皮,像只庸懒的大猫。虎王瞄瞄丧失知觉的青年,它现在痛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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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Tening·Gatblur 于 2010-10-6 23:26 发表
哦雪特我怎么越看越想起《协会》的男主角了………………(扶额)


我没看过那东西……那是什么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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