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东汉末年熊于乱世之中遇见一个人……

序言：

这个人穿一件蓝色的短衫，非常非常蓝，式样非常非常简单。
这个人很瘦，脸色是一种海浪翻起时那种泡沫的颜色，又好像是初夏蓝天中飘过的那种浮云。
这个人的神态气质和风度也是无法形容的。
这么样一个优雅漂亮的人，别人却不敢看她，因为她的眉眼间，总仿佛带着有一种可以从脚底冷到心底的杀气。
一种连你自己都相信，只要她动手杀你，你就一定会死的气氛。
这种人是非常少的，而且是绝对不可侵犯的，无论谁，只要看过她一眼都可以明白这一点。熊自认是一个胆子非常大的剑客，心也非常狠，可是当我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只告诉自己一句话。
——不要惹她。
熊没有见过这个人，也不认得这个人，可是我知道，惹了这个人，能活着的机会就不大多了。
这个人是谁！？没有人敢问。

但是她实在太美，美得不可思议，美得令人无法想像。
她的手，她的脚，她的皮肤，她的体形，甚至连她身上穿着的衣，都是精美绝伦的。
她的手美如雕刻，她的脚晶莹如玉，最会挑剔的人也找不出一点缺陷来。她的眼如猫眼石，虽然是碧绿色的，却时常都会因为某种光线的变幻而变为一种无法形容的神秘之色。
她的美甚至已经美得让人连碰都不敢去碰她。
这种美已经让人觉得可怕。
可是最可怕的，并不是她的美，而是她的笑意。
她虽然在笑，却没有看我。
她在喝酒。
一个人若是很快乐，谁也不愿意当酒鬼的。更何况女人。
她不但喝酒，而且喝得很多，甚至比一个争强好胜的小伙子还多。
她喝酒就像喝水一样。
从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不快乐。

“小二，拿酒来！”是她的声音。
她长腿踢出，酒壶已经飞到数米之外的店小二战抖着的手中。
腿上的每一根肌肉都在跃动，别人看得见，她自己也看得见。她那双修长结实浑圆的腿在她柔细的腰肢摆动下所产生的那种“动”，如果你没有亲眼看见，那么你也许在最荒唐绮丽的梦中都梦不到。
就是这想求这么一个梦，而且已经在你最信奉的神庙中求了无数次，你也梦不到。
因为就连你的神也很可能没有见过这么样的一双腿。
好长的一双腿，这么长，这么长。这么浑圆结实，线条这么柔美，这么有光泽，这么长。非常好看的女人的腿，纤秀晶莹完美，就像一位名匠用一块无暇的美玉精心雕刻出来的。
她的腿已经盘曲成一种非常奇妙的弧度，刚好能让别人看到她的腿有多么长，也刚好能让人看出她这双腿从足踝到小腿和大腿间的曲线是多么实在，多么优美。
刀有弧度，腿也有，名刀、美腿、弦月，皆如是。
如果你没有亲眼看见过，你永远不能想象一双腿的长度为什么能在别人心目中造成这么大诱惑冲动和震撼。
越懂得欣赏女人的男人，越欣赏女人的脚。
尤其这双腿是在一束细腰下。
她的头发也很长。
现在没有风，可是她的长发却好像飞扬在风中一样。
因为她嗣体的摆动，就是一种风的韵津。
风的韵律是自然的。
她的摆动也完全没有丝毫做作。
收下2钱银子之后。小二告诉我，她叫小明。
山贼的女首领。
她杀人如麻。
想到这一点，我开始紧张起来。

令我紧张的却是对面的那张桌子。
桌上有酒。
桌上还有女人在哭。
小明就坐在那里，看着她哭。
她也是个女人，她知道女人要哭时，是谁也劝不住的。
你若一定要劝她，她就一定会哭得更厉害。
哭有时就像喝酒。
一个人可以哭，一个人也可以喝酒。
可是你喝酒的时候，假如另外还有个人一直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你就会喝不下去了。
哭也一样。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她睁大眼睛看着小明。
她不但很悲伤，火气好像也很大。
她忽然抓起酒壶，往嘴里倒。
她想醉，醉了就可以忘记一些她本不愿想起的事，也可以拒绝回答一些她不愿回答的话。
只可惜壶已快空了，只剩下几滴酒，就像是泪一样，一滴滴落下。
酒是苦的，又酸又苦，也像是泪一样，只不过酒总有滴干的时候。
泪呢？
砰的一声，酒壶落下，粉碎。
她看起来却比酒壶更破碎。

“为什么我不能跟着你？” 小明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没有表情却往往就是种最可怕的表情。
我的手竟不由自主觉得有点发冷。
我见过的英雄不知道有多少，见过的杀人凶手也不知有多少．但却从来没有能让我觉得害怕。
我实在看不透这个小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不透的人，通常也就是最可怕的人。
你遇到了这么样一个人，除了闭上眼睛等死之外，还能怎么样?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女人继续哭。她的脸苍白得如同窗纸的颜色一样。她的声音冷冷淡谈的。看她那眼色也不知是怜惜？是埋怨？还是另外有种说也说中出猜也猜不透的情感？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这句话八个字本身没有一点让人吃惊的地方，说这句话的这个人，声音也完全没有一点让人吃惊的地方。恐吓、威胁、要挟、尖刺，这些可能会让人吃惊的声调，这个声音里完全都没有。事实上，小明说话的声音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好听得多，不但清脆娇美，而且还带着种说不出的甜蜜的柔情。

“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追问。
“我想找你陪我睡觉。”小明很放肆的笑了。

女人的脸色变了，熊的脸色变了，所有人的脸色也变了。

（待续）

[ 本帖最后由大脚熊于 2006-3-18 17:36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