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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质疑的“感动中国人物”

引言


1969年8月15日,在黑龙江逊克县双河村插队的上海知青金训华为抢救国家财产(两根电线杆),跳入洪水不幸牺牲,后被追认为中国共产党党员。金训华的事迹当时被广泛报道,还为此发行了一枚纪念邮票。在那个时代,金训华的名字和雷锋一样响亮。


2006年2月9日,在电视台播出的盛大颁奖典礼上,当年和金训华一起跳入洪水的陈健当选“感动中国2005年度人物”,登台领奖。此前媒体报道,洪水中金训华托了陈健一把,陈健于是许下诺言留在那片土地为金训华守墓36年,并为此“放弃了梦想、幸福和亲情”。那一晚,陈健这个名字感动了中国。


历史与现实对接,人们等来又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就在亿万受众的心在媒体宣传下被撩动的时候,有人提出强烈的质疑。然而,这一次不是争论为两根电线杆是否值得牺牲一个生命,而是陈健为金训华守墓36年的事实是否成立。



2月10日晚,朱伟明突然把电视关了。是朋友打电话让他看的,电视里正在播“感动中国2005年度人物颁奖典礼”,上海知青陈健因为信守为战友金训华守墓36年的承诺而获选。


“假的,不要看。”第二天下午回想这件事时,因高位瘫痪而躺在床上的朱伟明对记者说,他和金训华、陈健、金训华的妹妹金士英,以及现在负责照顾他的黄德明是1969年5月底一起到黑龙江黑河市逊克县双河大队下乡的,金训华生前身后的事都是他们亲历的,而现在对陈健的报道“太离谱了”。


去年,电视里这样报道陈健:1969年8月15日,黑龙江逊克县逊别拉河突发洪水,河边的国防物资电线杆被冲到洪水中,上海知青金训华和陈健一起跳进洪水抢救国家财产,年仅20岁的金训华壮烈牺牲,比他小一岁的陈健活了下来。陈健后来回忆说,他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金训华在洪水中托了他一把。因为感恩、内疚,也因为那份知青战友情,从那时起,陈健就在自己心里暗暗许下一个诺言,他要在那片黑土地上为金训华守墓一辈子。在这之后,陈健每年都来到金训华的坟前,为他扫扫墓,说说心里话。


而在今年颁奖典礼上,《感动中国》节目对陈健的颁奖词称:“一个生者对死者的承诺,只是良心的自我约束,但他却为此坚守37年,放弃了梦想、幸福和亲情。淡去火红的时代背景,他身上有古典意识的风范,无论在哪个年代,坚守承诺始终是支撑人性的基石,对人如此,对一个民族更是如此。”


知青们认为陈健没有守墓36年,按照目前的报道,“陈健也只说是扫墓,而不是守墓”。




扫墓还是守墓?


“当然,如果他真的每年都回去扫墓,我们也认可了,可问题是他没有。”1998年才离开黑龙江回到上海的黄德明说。“至少1979年我离开双河大队以前没见到他回来扫墓,我们知青在清明节和金训华祭日举行活动也没见他参加过。”朱伟明说。


1970年12月,陈健离开双河村去县城建筑队工作,从那时到1979年知青大返乡这段时间为知青们对陈健质疑的焦点。


“他是最早离开的一批,报道说他最后一个离开。”朱伟明说:“陈健离开双河村以后,我从来没见到他回去过,更别说去扫墓了,我那个时候管食堂,他要是回去,肯定知道。”自认在知青中和陈健还算有些接触的刘龙九称:“1971年到1979年这9年间,我极少见到他回双河。那时每年两次扫墓,清明和金训华祭日,我一开始是参与者,后来是组织者,没见到过陈健。”


记者采访的11位在双河下乡的上海知青都提到上世纪70年代很少见到陈健回双河村。


“我怎么没去呢?我回去也住青年宿舍,100多个人呢,不可能每个人都找吧。”陈健表示自己1995年以前却是很少回去双河村扫墓,他说的“很少”是指“每年一两次、两三次”。直到1995年金训华墓迁到县城以后,他才“每年特定日子四次,风雨无阻,而且每两年把金训华墓粉刷一次”。对于没参加集体扫墓,陈健说:“他们的活动我确实没参加,那他们也没通知我啊。我回去没什么特定的日子,想去就去了。而且(清明节或者祭日)我肯定去过,但几十年了,已经记不清楚了。”


毫无疑问的是,陈健目前是双河村最大的新闻。这个偏居于几乎中国最北方的小村庄,偏于中俄界河黑龙江的一侧,到了夏季才会涨水的逊比拉河从它的边上流过。“陈健”,是一枚小小的炸弹词汇,让这个村庄人家的炕头多了这年春节前后的谈资。


双河人通过电视,看到了站在领奖台上的陈健,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村民对他印象深刻。“从电视上看到了,才知道陈健是从双河村出去的。”村民王德齐在上海知青到来双河村几年后,外出当兵了。“我之前没见过陈健,只是听说过,在电视上才知道他媳妇换肾需要钱。”王德齐家是1984年从外地迁回双河村居住的,“以前,我们不知道陈健来不来(给金训华扫墓或守墓),但听说过上海知青经常来,一般的老户可能清楚些。”


王所说的老户是指在村子里居住很多年的,对陈健和上海知青都相熟的人。王树秀无疑是其中一个,她很早就听说过上海知青里有人对陈健“为金训华守墓36年”的说法表示怀疑。“很多人挺不理解他的,他(指陈健)哪年不来啊,他有时来了当时就走,我们家掌柜的看到过,张淑兰看到过。”
据村民说,张淑兰也是“沾了金训华光”的人,她是双河村出去的第一个工农兵大学生,是被省里特招保送的。记者联系张淑兰多次无果,王树秀的说法无法从张淑兰那里得到求证。


王树秀认为,上海知青和金训华的妹妹金士英对陈健不满的地方可能在于,几十年来,陈健从未到过上海金家看望金训华父母。“金士英总是跟别人说,为什么他从来不到我家去?他说他守墓了几十年谁相信?”这些流传在上海知青之间的议论,跟随在一批批前往双河村回访并祭奠金训华的上海知青,进入到了双河村。
我们要报料 我们要各应 我们要虎驱一震

王树秀记不清哪年陈健来到村里扫墓,而且她不能说清是不是每年都来,但她认为有一点是清楚的:“在他离开双河村的头几年,没见他回来过。”

金训华之死成了双河村和在这里的上海知青集体的光荣。“那时,每天都会有几十人前来村后金训华的墓前祭奠。”52岁的李恩彬是王树秀的妹夫,也是双河村人。“县里为了接待全国各地的悼念者,专门建了一个招待所。”李恩彬说,他也算是借了金训华的光,他原先是村里的电工,后来被调到县电业局上班。“那时,只要县里各单位招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双河村。”李恩彬后来逐渐成了陈健的好朋友。


“陈健每次去村里都是默默无闻的,他从不跟村里打招呼,扫完墓就走。据我知道,他每年都要去双河村四五次,每次都是坐班车到道口(指从逊克到逊河镇的公路上一个通往双河村的交叉口)下车,然后走六七里地路,夏天时还要坐船。金训华的墓迁到县城之后,他去的次数更多了。”李恩彬说,陈健曾经在他面前流露过要守金训华墓一辈子的意思。


对陈健的回忆,双河村人最一致的一点是,他是在金训华死后第二年,即1970年就离开了双河村,逊克县第一批面向知青招工,他就走了。


陈健说:“从1969年下乡到现在,我没离开过逊克县吧,不是一直陪着金训华吗?”守墓一事最早的报道者之一,上海一家报纸记者费凡平说:“陈健当时的说法是'我陪着他(金训华)','守墓'的说法是我提炼的,我觉得这就是守墓。”




金训华是否托了他?


金训华救陈健的细节是知青们的又一个疑问。“当时水流那么急,金训华头露了3次就不见了,怎么会来得及托他?”朱伟明说。一个电视台的节目称:金训华遗体被找到时,依然保持着托人的姿势。


79岁的双河村民姚振杰对那天的事情记忆犹新:“大水涨了上来,冲走了几根木头电线杆子,金训华大喊了一声跳进了水里。”之前,双河村是没有通电的,对当时的人们来说,保住电线杆子就是保住了梦想。金训华之后,陈健、关根成等二人又接着跳到了河里。


姚振杰和匆忙赶到的村民拦住了还要争先恐后往河里跳的知青。“他们不了解水情,逊比拉河夏天的水是很急的。”金训华被村民摆渡用的一根粗粗的钢丝绳绊了一下,一个浪头打来就被冲走了。“我没有看到金训华推了陈健一把。”姚振杰当时就在现场,他目睹了抢救陈健、关根成的过程。


当年的生产队长姜延滨的回忆却和姚振杰说的大致相同,姜已经73岁,当年正是他带着上海知青参加了村里的各项生产劳动,陈健为金训华守墓36年的故事经媒体报道之后,先后有多家媒体拥到双河村采访,而姜则是媒体采访的一个重要角色。“他们三个是一块儿跳下去的,其实,被冲走的电线杆子没有多少。”他们二人都强调钢丝绳绊了金训华一下,是村民把陈健和关根成救上岸的,姜也想不起来是不是金训华推了陈健一把。


对此陈健觉得很冤,“金训华没有推我一把,我也从来没这么说过。这是记者写出来的。跳水的时候,他先下去,我后下去,他始终在我的前面,不可能说推我一把。”而费凡平则回忆:“我采访的时候,陈健说好像(金训华)推了他一把,又好像没有推。”


那根使金训华致命的钢丝绳还在,冬季的逊比拉河是干涸的,钢丝绳挂在空荡荡的河床之上,白色的天地间多出一根黑色的晃荡的钢丝绳,竟然让人看来有些炫目。金训华是双河村和逊克县数十年来的光荣,而今,陈健在双河村、逊克县将这个光荣延续,至少,在逊克人看来是这样。


陈健对本报记者说,自己许下留守的愿望,“就为了一个战友的情,他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我。因为钢索打了他,才没救到他。当时洪水里面,救了他,死的肯定就是我。我和死神擦肩而过,就有了人生的感悟,就像人家说的看破红尘了”。他同时还向记者澄清另一个细节:“有些媒体写我前妻和我离婚就是因为我留在黑龙江,不回上海,我没这么说过,我们离婚有这个因素,但主要是因为感情不和。”




真的为金训华留下?


在许多媒体的报道中,姜延滨是一个重要的陈健守墓见证人。报道中都提到一个细节,有一年除夕夜下大雪,陈健一路走到双河村,累倒在金训华墓碑前,生产队长姜延滨闻讯赶来把他扶回家。而陈健表示自己没有说过这样的故事。


“陈健有个诺言,要守金训华墓一辈子,1979年上海知青大返城之后,陈健留了下来。”姜延滨重复着跟其他媒体已经讲过多次的话。


大部分知青1979年之前都回到了上海,在双河下乡的知青中,除陈健外,还有黄德明等3人。对于陈健的留守,几乎每个接受采访的知青都进行了分析,“按照当时的政策,和当地人结了婚的,在当地有工作、已经不是知青户口的回城不能落户口,陈健两项都占了,而且大家回城也是一片茫然啊,不知道前途在哪里,在那里有个工作至少稳定一点”。采访过陈健的凤凰卫视一位编导称:“陈健也向我们表示他留在黑龙江并不全是因为金训华。”


姜延滨说自己最近也听说了外界对陈健守墓的议论。“去年夏天,上海知青回来对这事好像有点不服气。个别人有点意见,这是正常现象,不管咋说,他留在了逊克县。”


陈健则说:“我留下来就是为了陪着金训华,他下葬那天我就许下了这个愿望,一开始感觉还不是很强烈,知青离开的越来越多,我越怕金训华孤独,所以要留下来陪着他。我要想回上海,肯定能回来,当时在县城工作的,很多都回来了。”


黄德明也没能回城,“我曾经退职,但是到了上海以后,落不了户口,说我已经有工作了,我只能又回到黑龙江”。同留在黑龙江,黄德明和陈健却没什么联系。“他离开双河村以后就没联系过了。”黄德明说,他这些年回去扫墓也都没看到陈健。




逐渐“感动中国”


黄德明再见到陈健是在1995年知青们的第一次大聚会。金训华的父母和妹妹金士英也参加了那一次聚会,金训华的墓也迁到了逊克县烈士陵园。“双河村离县城还是有点远,我父母去看我哥哥不方便,这么多年,我也只找到八九次机会去为他扫扫墓。就和县委商量着把墓迁到县里。”金士英说。


上海申银万国集团原总裁阚志东也参加了那一次聚会,并且和几个知青一起在双河村捐助了一个希望小学。他说,“迁墓时还没有陈健守墓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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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志东说:“那一次,陈健找到我啊金士英几个人,说他家庭生活有困难,要我们帮忙向县里说说情况。我们说了,他后来也当上了森林检查员,但我觉得不一定就是我们的作用,可能也是县里考虑他是下乡知青,是金训华的战友。”

“那时候我在木材厂看大门,听说有人要买我们厂,我担心下岗就向他们求援。但直到1997年9月我才当上森林检查员。”陈健认为自己的工作调动得力于黑龙江一家日报的记者。“他1996年采访我的,他把我的情况向县里反映,后来我又找了县领导几次,一年后工作调动了。”


这次接受采访,“也是我第一次向媒体说了埋藏20多年的愿望。”陈健说:“他问我在黑龙江有没有什么困难,我说想解决老有所养的问题,不然我的心愿实现不了,他问我什么心愿一定留在黑龙江,就这样一点点套出来的。”


费凡平也是经那家日报记者介绍才知道了陈健的故事。他回顾当时的情形时说:“我是1998年去采访洪水的,他对我介绍陈健的故事,说这个人不容易啊,你应该去采访。”经当地宣传部门介绍,他采访了陈健,也向当地宣传部门和老乡求证过,都得到了认可,他也曾联系金训华的妹妹金士英,但金士英没有接受采访。


费凡平把陈健的行为提炼为“守墓”,后来很多报道便以此为基础。陈健说,在那之后每年都会有媒体采访他,而引起广泛关注是去年开始的。


“去年春节前,我妻子得了尿毒症,到上海来治,要走的时候给金士英刘龙九打电话,说你们能不能帮帮我,他们5个人给我送了1万块钱。回去后听说山东潍坊能治,就又借了钱去山东。去山东前,我向黑龙江一家报纸求助,他们报了以后,一国家级电视台《共同关注》栏目看到了,就跟我联系,正好回到黑龙江作了报道。”


《共同关注》记者郭俊义则表示是黑龙江另一报纸向他们提供了线索,而他也认为陈健虽然离开了双河村,但在逊克县留了36年,就可以理解成为金训华“守墓”了。


电视报道播出后,各地媒体纷纷跟进报道,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也使陈健的妻子获得了治疗的机会。“《共同关注》播出的第二天,北京知青谢家学给我打电话,说帮我妻子治病。两个月以后就做了换肾手术。”这一报道也使陈健的另一个心愿--为金训华的墓换一个大理石碑。


陈健说:“手术后我妻子情况还很好。但是后期治疗我也愁,排异药也很贵啊,我每个月要3000多块钱,我只有1000多元的退休工资,能够吗?”


各地媒体的报道中,都没有出现对和陈健、金训华一起下乡的知青们的采访,刘龙九说:“我向采访我的媒体说了对陈健报道的疑问,但他们没有采纳。”“有的电视台记者给我打电话,说你们是不是对陈健有意见。我说我们没意见,只是觉得报道应该真实。”朱伟明对记者说。


2005年8月15日,十多位上海知青又到双河村扫墓,陈健陪同前往。陈英姿回忆,“我当时觉得报道有些过了,就对陈健说,'你见好就收,不要太过分'。”


陈健认为陈英姿在说他向刘龙九金士英求助的事。“陈英姿说我钱厚,脸皮厚。我说我怎么脸皮厚了,不就是求援吗?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我要保我媳妇的命啊。”


双河村的乡亲们对陈健则充满同情。媒体报道的陈健为孩子上学卖血的事在村里众所周知。“那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他满头白发,挺心酸的。”李恩彬认为陈健和别人不同的一点是很倔强,有困难不太爱对人讲。“去年他老婆打电话让我去他家修理电路,也没有听说换肾的事,第二天他们全家就去北京了。我还是看了黑龙江的一份报纸,才知道他家情况的。”“别人好像都不理解他,都说他不应该这么做(指借为金训华守墓之名寻求社会救助),可是他又能怎样呢,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姜延滨老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两眼透着深情。


李恩彬说,2005年3月,陈健向黑龙江一家报纸打了求助电话,后来,电视台的记者就来采访了。


面对朱伟明等知青的疑问,费凡平说:“我觉得(陈健的报道)细节上可能有些出入,但主体上是没问题的,陈健确实留在了逊克县。”


陈健在澄清报道中夸大的成分后说:“我觉得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东西,这个不实,跟我没关系,不是我说的。”




高潮来临


“陈健说为了感恩而为金训华守墓,为什么不去看看他的父母?可能有知青向老乡议论过这件事了,但肯定不是金士英说的,她一向都很低调。”知青们说。金士英则向记者表示:“我觉得陈健也挺不容易的,能到此为止就算了。”


今年1月,陈健被选为“感动中国年度人物”。又一波报道高潮来临,使知青们觉得有站出来澄清的必要了。2月15日下午,应上海媒体邀请回到上海的陈健本来要举行黑龙江知青见面会。朱伟明等到双河下乡的知青没有获得邀请,但经过多方打听得知这个消息,一行10人在见面会开始前便赶到了现场。他们到场后向安排见面会的媒体质询为什么报道不真实?为什么他们反映很多次还是连续报道?最后,陈健没有出现,举办方取消了见面会。此时,在黑龙江的逊克县烈士陵园里,金训华墓碑上金字耀眼,一个一米多高的花圈立在墓前,一条“郑州知青敬挽”的字幅挂在上面。金训华的在天之灵不会想到,围绕着他的长眠之地竟然会有如此多的争议。


今年2月12日出版的黑龙江某报报道,陈健是”先感动了本报“后”感动了中国:“2005年3月初,本报接到一个来自黑龙江边逊克小城的求助电话,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子用忧伤而不失坚强的声音,讲述了一个让人掉泪的故事,他就是陈健……不久,本报以大篇幅推出了陈健的感人故事,引起了我省读者的强烈反响。许多读者纷纷给我报打来电话……本报这篇报道也引起了《共同关注》节目的'关注',根据本报提供的线索,他们找到了陈健,4月28日,陈健的故事登上荧屏……”



金训华


上海市吴淞第二中学1968届高中毕业生,上海市中学红代会常委,1969年5月25日和一大批上海知青赴黑龙江逊克县逊河公社双河大队插队落户。同年8月15日下午,金训华为抢救国家物资(两根电线杆)牺牲于洪水中。后来,画家陈逸飞和徐纯中合作创作了水粉画刊发在当年中共中央的机关刊物《红旗》上,同时配发了金训华的日记和评论员的文章《革命青年的榜样》。之后,该画登上邮票全国发行。金训华成为那个时代的偶像,感动了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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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
嘚飘~嘚飘~嘚儿咦嘚飘~~~ home~sweet 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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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 假假真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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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久前在哪里看到过关于这件事的文章.我也贴或.是真的!!!
对吧   怡

[ 本帖最后由 小哈和春天 于 2006-2-17 22: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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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长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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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小哈和春天 于 2006-2-17 22:10 发表
我不久前在哪里看到过关于这件事的文章.我也贴或.是真的!!!
对吧   怡

反正央视的东西感动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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