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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神之旅(RO同人)

玩了很长时间的RO,即使不玩了也会想念。
前几天同学给我了一个命题作文的游戏→★←。于是很想写关于RO的散章。

在浆糊潜水多年- -|||终于第一次发主题贴了
不过这种文其实完全是个人情绪压抑的结果- -|||看不懂的话,请用鸡蛋砸我吧T_T
因为主题是暧昧,所以……

01 艾卡特林伯格之月(已完成)
02 被称为右手的男人(已完成)
03 Someday in the Rain(已完成)
04 解放
05 无形的墙
06 白狼鬼
07 月下流丽
08 两人间的寂静岭
09 病栋之光
10 与你相似的某人的面孔 奥菲利亚
11 垃圾场中沉睡的王子
12 微热的诱惑

[ 本帖最后由 jeerbear 于 2006-9-24 14:45 编辑 ]

Part01.艾卡特林伯格之月

艾卡特林伯格之月出现的那个夜晚,整个世界充溢着圣洁的光辉。但我看到的你却是落在深渊中的暗影,我听见昔日的战友们在我身后的呼唤,可我依然坚定不移地握住你向我伸来的手……

“梦想这样的东西,我们真的……曾经拥有过吗?”
有一天,尼娜这样问我。
那个时候,我正在用乳白色的象牙梳子,一缕一缕拢起尼娜的长发;选了一个有如暗夜般眩目的发夹,细心地为她夹上;最后,落一个吻在她那散发着死魂般芬芳的发丝上。
“有过的。只是,我们已经不再需要记得了……”我这样回答她。

“薇薇安,你的梦想是什么?”尼娜就躺在我身边,我想象她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微笑的。
我用仅存的力气摇了摇头。就连呼吸的能力也正逐渐从我身体中流失。
梦想?我现在所能看见到的,即为梦想的残骸吧——
唉!天空怎么可以如此湛蓝?洋溢着夏日的温和,这样的颜色配着淡淡的粉色必然是好看的。粉色……多么安然的色彩。但是,我现在却想不起这种颜色到底是什么样的?必然比黑色明亮很多,比红色呢?
红色的液体,逐渐在我们四周凝固了起来。我目能所及的地方都是这种颜色,所以我才会想不起粉色到底是什么样子,大概是这样,大概是这样吧……
身体浸在那种粘稠的液体中,一点都不好受,好在我自己的知觉也在渐渐消散。
梦想到了最后,就是这样流淌的鲜血,一分一秒地,在曝晒的烈日下,板结。

是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吗?亲爱的尼娜。
我想回头再看一眼尼娜,却已经没有力气转头。我想尼娜可以比我坚持得更久一些,毕竟我将最后的治愈使用在她的身上。多活些许时分对她而言,是能等待到救援部队呢?或者是仅仅是难耐的煎熬?
我的神应当派遣使者来迎接我了,但是为什么我看不到呢?直到最后,神给我的希望依然是无尽的等待吗?

我想我昏迷了。
中了什么毒呢?我想象伤口上的毒素是紫色的,和红色的血液慢慢融合在一起,渗透我的全身。血管中翻腾着的鲜红血液,正在逐渐变做沥青般黑暗而粘稠的东西,将我的生命封固在这个炽热的修罗战场。
即使我呼唤我的神,向他倾诉我想活下去的意愿,又有什么用呢?神从来不理睬他脚下蝼蚁般的子民。
所以呀,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神的奇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那平时有着甜美的古籍书香的指尖,现在却带着浓郁的血腥气息,和整个世界朽烂的尸臭味混合在一起。
尼娜冰凉的手指撬开我的唇,将绿色的叶子探入我的嘴中,我本能地吮吸那解毒的汁液。我不知道尼娜哪里来的力气找到这些草药,我记得战斗的第三天药品就已经用完了。
被啃噬的伤口早已麻木了,但被尼娜冰冷的指尖触碰的时候,我还是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安心。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尼娜的指尖会如此冰冷而没有生气,但亲切抚慰却是难得的良药。
碾碎的草药被细心地敷在我的伤口上。

毒散去了。
我睁开眼,看见了尼娜。她将我扶到一棵巨木下。这棵树已失去树冠,却是这个荒漠上最好的遮阳物。
我在想,是救援到了吧?要不然尼娜怎么会恢复得那么快呢?但我为什么看不见一个救援队员呢?大概他们正在我目所不能及的地方救助伤者吧!
尼娜不停地为我换上新鲜的绿色药草,我感到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重新在我身上聚集。
尼娜搂着我的腰,俯身贴近我的左胸。我笑了起来:“现在听心跳是不是错了顺序呢?我已经没事了。”
尼娜却搂得我更紧了,似乎被我微弱的心跳声迷住了一般。她的气息也和她的指尖一样冰冷,轻轻地呼出,穿透我那厚实的神官服,令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薇薇安,你的梦想是什么?”尼娜的声音似乎在梦游。就好像以往愁苦的日子中,我们相依相偎在普隆德拉东面那个废弃的修道院中,沐浴着明媚的月色,谈论着有如迷雾的未来那样的时刻。
我们曾经一次又一次地交换我们小小的梦想。每实现一个,我们便在那个修道院中——我们的“秘密基地”——垒上一块漂亮的鹅卵石。我们无论看见哪块石头,都能流利的道出石头所代表的梦想。

我记得有一次,尼娜翻出一块银白色的石头,诧异地问我,这块石头代表的是什么?为什么她会想不起来?
我说这是我偷偷放进去的,为了纪念你捡到我的那一天。
尼娜一上一下地抛着那块石头,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是互相捡到的。每个人自己的那一份勇气是不够的。正因为我们互相捡到了对方,这双份的勇气才让我们战斗至今。
但是——尼娜突然很坏地笑了——这个不算梦想,怎么可以放在这里。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那块晶莹的白色石头,似乎在考虑要把它扔向哪个方向。
但是,但是……我低着头,因为石头将要被扔掉而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那就这样吧,她说,这块石头就作为我第一个实现的梦想,放在最下面。
第一个实现的梦想?
是啊!所有巫师的梦想——有一个专属的牧师哦!
啊……
我难堪地低下头,整张脸变得通红。被巫师们认定的专属牧师,那必然是生命力、精神力以及技能各个方面都值得称道的人,而我……
我不是合格的牧师。
怎么会呢!尼娜为我扶正歪在一边的后冠——这不就是你的证明吗?
这是你送给我的,作为生日礼物。
与蚁后战斗的二十多天,最辛苦的是你呀。要不是你的话,必然全军覆没。
我什么都没做……
你唱的那些祝福的圣曲,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尼娜凑近我的耳侧,温暖的气息好像碧蓝而深邃的大海——她说,那些声音,如同梦想一般……

“我现在……还能有什么梦想……”我环顾四周,地狱般惨烈的战场,虚无的黑暗中混杂着凄厉的红色。
毒素还没有完全失去它们的影响,我开始觉得昏昏欲睡。
尼娜露出一丝莫名优雅的笑:“我最后的一个梦想,就是追求极致的力量。即使需要抛弃什么……”
我惊惶失措,为什么要这样说?但那难以抑制的睡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我想问,却不能开口。
尼娜也伸手轻轻捂着我的嘴,不想让我说话。她将头深深地埋进我的颈窝,我感到有潮湿的水滴濡湿了一片。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哭泣……

“最好的专属牧师,在危机的时刻,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的安危,不要去理睬脆弱的巫师……只有你自己活了下来,巫师才有生存的希望。知道吗?”尼娜似乎在教训我,语气却柔软地像撒娇的小女孩。
我知道……但我永远都做不到。我将最后的治愈用在了你身上,却没有精力为自己解毒。你叫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虚弱下去?还有,要更正你一句,我是神官,你是超魔导士,我们已不似往日般弱小……
我的言语只能在心中打转,却不能用声音传递。你的眼中却有笑意,似乎我的言语已经传入了你的心中。
我已经很困了……
我明白有什么不对,但我的眼还是在慢慢地闭上。
尼娜正在慢慢地褪去颜色!
我希望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但她身后红艳的夕阳却在可怕地燃烧,整个世界笼罩在血色中,只有尼娜灰暗了下去,逐渐消失了身形。
我想呼喊,但只能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骑士领主扬格看护在我身边,救护队员们在四周忙碌着。
“尼娜呢?”我猛地直身坐起,梦境!梦境!梦境!我希望那只是一个梦境;我希望看见尼娜安静地躺在另一张病塌上;我希望可以俯身在她枕边,等待她睁开时常笼罩着雾气的双眼,然后对她说:“早安,尼娜!”
扬格低下头,发出轻微的叹息——她……失踪了。

哦,这样……
我只是这样说了三个字,愣愣地看着扬格,或者是他背后墙上的工会标志,或者我什么都没有看。
我好像在梦游。我离开了病房,临走前对着被我施了缓速术的扬格微微一笑。
许多年以后,扬格对我说,我离开时候的神色好像鬼魅一般。

“许多年以后”……我不知道这个词汇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许多年以来我一直在这块土地上漂泊,寻找一个悲伤的奇迹。
尼娜消失的时候,她身后红艳的夕阳正在可怕地燃烧,整个世界笼罩在血色中。我时不时地回想起这个悠长的傍晚,天边一直翻腾着斑斓的火烧云霞。不知道是我的意识还是别的什么,将这个傍晚像橡皮筋那样拉得又细又长,细到断断续续无法连贯,长到永永远远一直思念。

在那些冬日的午后,阳光透过积满灰尘的彩色玻璃窗,落在充满腐朽的纸张气味的图书馆里。我和尼娜背靠背坐在有着植物和温暖阳光的角落,一本接着一本地阅读。不知年代的古书上记载了一个条目,我很感兴趣地记住了,我想,尼娜也一样不会忘记。
——艾卡特林伯格之月。
谁都不知道这个异象的真面目,但传说在这个月夜出现的日子里,可以与恶魔交易——当然,是有代价的。代价是什么?残破的书页把答案隐藏了起来。那个时候,尼娜兴奋地说,和恶魔交易一定是一件刺激的事!我提醒她,这是有代价的!尼娜满不在乎地说,交易公平的话代价也是应该的啊!
艾卡特林伯格之月,没有特定的时间,没有特定的标志便会悄然出现的异象。在那个炎热而死寂的战场,尼娜一定是遇到了恶魔。
那天,当我沉沉睡去的时刻,我朦胧的意识看到了恶魔,那邪恶的月躲在缤纷绚烂的火烧云后,得意而狂妄地笑着……

邪恶吗?我不确定那传说中的月的出现是让我们失去了什么还是得到了什么。尼娜是个谨慎的人,若是真的与恶魔作了交易,必然有她的理由。
我活着,这是不是就是一个理由呢?
我活着,但是我的信仰已经死去。
我在黑暗的森林里行走,我在神秘的山谷中漫游,我在七色的彩虹下散步——我背弃了我的神。但我依然治愈了伤者,赐福于弱者。一个神官,即使没有神的信仰却依然保有神的技能,这是我不明白的事,是神的恩赐还是因为原本就没有神的存在呢?

许多年以来,我走过了很多地方,这些地方都有着艾卡特林伯格之月的传说。我收集着这些传说,想要找到让这个异象出现的方法。
某一天……我想我成功了。
扬格紧紧地抓住我施展魔法的手杖,想要阻止我打开异界的门扉。但他却不知道他也是魔法环的一部分,甚至——在得到关于我的消息后匆匆赶来的工会伙伴们——你们都是月产生的条件。
是的!在你们看来,薇薇安是一个抛弃了神的信仰、失去理智的神官。在这片冻土下,沉睡了多少生命。但我没告诉你们,他们的安眠并不是我的过错,我为他们抚上不安的双眼,为他们哀唱那位我不再信仰的神的安魂曲。
这一切都是月的旨意。
虽然我不知道这“月”到底会是什么,但我知道我们都在它的掌握之下。扬格,难道你们没有觉得奇怪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容颜依旧。神或许会赐予我们什么,但是他不会轻易赋予我们生命和青春。当年我们在祈求梦想的时刻,遇到的是神还是恶魔?我不能肯定!
所以我抛弃了我的信仰,我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寻找尼娜——虽然我也已经感觉到——冥冥之中正被什么所掌控。但只要有见到尼娜的一线希望,即使是被利用,我也无所谓了!

看呀!
艾卡特林伯格之月现出了它的样貌。果然,尼娜站在明亮的月轮中,银色的月辉清晰地映射出她灰色的身形——闇•超魔导士。
这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艾卡特林伯格之月的真面目。
我的眼中能看到的到底算是什么?炎红的战场,清朗的天空,暗灰的尼娜,我们曾经色彩斑斓的梦想——艾卡特林伯格之月其实出现在任何一个场合,它在嘲笑着狂妄自大的我们,不停地询问我们,这些亲眼所见之物,的确就是真实吗?
……我怀疑了。我是我自己所希望的形成之物吗?我看到的我自己是我本来的样子吗?或者,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臆想吧。

尼娜!尼娜!我想不出答案!请帮帮我!
我像即将溺死的鱼,无助地抓住尼娜向我伸来的手。我感到尼娜带来的力量。在自己无法解释的怀疑中,我沦陷了。梦想有什么用!力量才是真实的。我理解了尼娜曾经说过的——最后一个梦想。
若是没有那种将自己凝聚起来的力量,连生存下去,都没有意愿了……

尼娜就站在我面前,薄薄的唇正在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微颦的眉头,想要抓紧又想推开我的手,传达了她的犹豫。
即使已经背负了“闇”的罪名,也要为我着想吗?
我走上前去轻轻地捧起尼娜小巧的脸庞。不需要为我担心!就像当初你自己走上了这条道路,我也是自己选择的……
扬格在我的身后大声呼唤,工会中昔日的战友们也在挽留我。我没有回头——已经没有必要了。一分一分模糊了残破的轮廓,一点一点抛弃了原本的自我,一丝一丝褪去了梦想的颜色——当我也和尼娜一样走入“月”的暗影,披上“灰”的外表,蒙受“闇”的恩宠,我告别了过去,告别了迷茫,告别了梦想……

我累了,尼娜。不必继续负担心脏不安分的跳动,倒也是一件轻快的事。今夜,请让我就这样,在你的怀中,无忧无虑地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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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02.被称为右手的男人

扬格走出家门,看到门口灌木丛旁站立的那个身影。当作没看见一样,昂首走了过去。
“右手!不要忘了我们对那位神的诺言!”
扬格的脚步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但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继续向前走去。

扬格走进教会大堂,默默地在后排的一个座位坐下。空荡的大堂中,只有疾风穿隙的呜咽声。白衣的神官走下祈祷台,安静地坐在扬格身边,摊放在膝上的圣言之书,依循着风息,一页一页缓缓地翻动着。
“亚伦,今天‘墙’来找我了。”扬格木然地盯着正前方明亮的顶窗,光给玻璃的彩绘晕上了一个金色的环,圣洁得好像神的装饰品。
“哦?”叫做亚伦的神官似乎早就料到了,只是轻轻地发出一个感叹词。他想了想,偏过头,孩童般的脸上露出一个偷吃糖果的微笑:“带我去见他吧。”
“我不确定他是否还在那里。”
“没关系。”
       
灌木丛旁没有人。
亚伦闭上眼:“果然是他的风格,我连他的气息都不能追踪到。”
扬格皱着眉头:“反正遇见他没有好事。”
“他找你什么事?”
“……提醒我……对神的诺言。”
亚伦大笑了起来:“时间,对于他而言,是静止的呀!”
“对我而言就不是了。”扬格抬起自己的右手,涣散的眼神透过指缝似乎正在看着时间的流逝。
亚伦扳过扬格的右手,像捧着宝贝一般:“被称为‘右手’的男人……是谁的右手呢?”
扬格恨恨地抽回自己的手。
亚伦叹了一口气——假惺惺地。他嘲笑一般地伸手扯了扯扬格挂在胸前的十字架:“挂着这个有什么意思呢?你敬爱的两位女神,已经抛弃你了。”
扬格不置可否地斜瞄了亚伦一眼,掐了掐亚伦粉嫩的娃娃脸——那张脸上一直泛着夏风般的微笑:“即使知道你是一个老不死的妖怪,但你这样的脸还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说着,扬格丢下亚伦向着普隆德拉的城堡走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哎~这可是你来找我商量的呀!”
“因为这是你的事。”
“……我的事吗?”亚伦望着扬格远去的身影,似乎在自言自语:“呵~对于我这个老不死的妖怪,神的诺言算什么……”

普隆德拉的王城中,王只是一个摆设。公会掌握国家的各项命脉,公会之间的势力斗争导致这个国家分散的格局。不过其实谁都知道,国家真正的核心掌握在教会手中。
扬格看着自己办公桌上堆得高高的档,头疼地趴在桌上。
有人走了进来,站在扬格面前:“想不到N&V公会的会长也会有那么孩子气的举动。”
扬格眼也不抬地纠正来人的错误:“N&V公会的‘代理’会长就是对文件没办法。特别是……”扬格突然站起身,隔着办公桌揪住来人的领口:“90%以上的事务,都是因为你们教会看我们不顺眼惹出来的!”
“是吗?”来人丝毫不在乎被扬格揪住的领口,反而近前了一步,凑近扬格暴着青筋的脸,故意把呼吸吐在扬格脸上:“教会里不都是这样的家伙吗?”说着,一只手扣着扬格的下颚,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你认识的神职人员不都是这样吗?我呀,亚伦呀,还有……美丽的薇薇安,哪个不是这样呢?”
“你们这些家伙怎么能与薇薇安相比!”
“呀!难道你觉得薇薇安是圣女吗?唔……不过,能在教会和你们这个平民公会之间灵活周转的人,手腕之高也是可以想象的……”
“住嘴!杰拉德!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评论薇薇安!”
杰拉德伤脑筋似的皱起了眉头:“尼娜和薇薇安的确是两个麻烦的家伙!每次我想和你们公会开个小玩笑,每次都会被那两个家伙占了便宜。在我不注意的时候,N&V就扩张了起来。不过呀——”杰拉德拖长了音,微微地眯起了他那金色的眼眸:“像你们这样的平民公会毁在我手上的已经不知多少个了。N&V,也不会例外的。”
扬格觉得背上一股寒意。因为他看见,杰拉德一向和善地微笑的脸上露出了千分之一秒的凶相。面对这位教会的首领人物,薇薇安一直告诫扬格要小心应付。杰拉德总是摆出一副玩世不恭又带点儒雅的神态,在绝大部分人眼里,他是一个虔诚的神官。扬格知道他是一个绝对的利益追逐者,但让自己觉得那么恐惧,今天还是第一次。
杰拉德注意到了扬格心境的变化,不在乎地笑了笑,抓起扬格扶着椅背的右手,将它轻轻地贴近自己的面颊:“骑士领主扬格,被称为右手的男人。这么宝贵的手,在他的两位女主人失踪的时节,是不是也应该换换主人了呢?”
“哼!”扬格挣脱纠缠不清的杰拉德,独自走了出去。
“呀!”杰拉德也不追,只是在他身后喊着:“你怎么总是逃开呢?躲避得时间久了,连鲜红的玫瑰也会失去颜色的。”
扬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其实扬格很在意杰拉德的最后一句话……
被称为右手,很多人以为那是指扬格在N&V的地位。但事实上,绰号是来自亲近的战友才知道的一个秘密。像杰拉德这样的外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下弦月在雕着细致花纹的大理石净手盆中投下洁亮的影子,扬格犹豫地将右手伸入水中,自己也很久没有去看那样的幻境了。
在月光的辉映下,那手凭空盛开一朵玫瑰,红艳得滴着鲜血。
水中月,镜中花。

扬格心想,这不该属于我的东西,也只不过是神随手撒下的种子。和我们这些蝼蚁般的生命一样,终将成为神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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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03.Someday in the Rain

1、炼金术师——梅布尔
“雨季到了。”炼金术师梅布尔望了一眼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不满地嘟囔着。她从一个密封的橱柜里取出几个没有贴标签的小药瓶,摇晃了一下:“剩得不多了……他要是还不来,那就麻烦了。”
梅布尔小心地把几个小药瓶里的药水混合在一起,犹豫了一下,在每个药瓶里都剩了一点,谨慎地放回那个橱柜。
混合的药水在烧瓶里轻微地沸腾着,升起一股蓝色的雾气,飘散出一种神秘的香气。梅布尔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记忆的深处有这样的香气缭绕……

“梅布尔……”门被仓促地推开了,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倒在了门口。
梅布尔急忙把门口的人扶起坐在椅子上。“又发作了吗?幸亏我刚配好了药。”说着,她把药水喂给来人喝下。
喝了药水以后,那个虚弱的人脸色顿时好了许多。娃娃一般的脸上露出了乖巧的微笑:“多亏梅布尔姐姐!每次都亏了你的药我才活命呀。”
梅布尔却皱了皱眉头:“亚伦……你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突然了。”
“似乎真的是这样呢。原本雨季的第一二天不会有事的,刚才我在图书馆突然就开始觉得头晕,以前的药早就用完了。只能到姐姐这里来求助了!”说着,亚伦嬉皮笑脸地凑近梅布尔:“性感的炼金术师姐姐!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梅布尔当作他不存在一样,收拾桌上的药瓶:“病一好你马上就恢复本性了。哼!药快没了。‘墙’还不回来的话,你下次发作的时候我就无能为力了。”
亚伦紧紧抱着膝快乐地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那样也好啊!永远地闭上眼睛,扬格就不会再骂我是老不死的妖怪了!”
梅布尔对亚伦的话毫不在意,继续调制着别的药剂:“那是不可能的。‘墙’一定会在约定的时间出现。”

亚伦不会傻到冒着大雨跑回住处,他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梅布尔配药。
“梅布尔!你已经做了很长很长时间的炼金术师了,为什么还没有转生去做创造者呢?”
“我喜欢调制药剂,对于玩弄生命那样的职业,我没有兴趣。”
“呀!姐姐,你还真是高尚啊!”
梅布尔对着亚伦眯起妩媚的凤眼:“对于你的称赞,我会全盘接受的。”
“嘿嘿!不要生气嘛……好姐姐……唔……肚子好疼啊……我要上厕所……我是病人,刚刚捡回一条命,你怎么可以对我下泻药……”
“哼!”

2、神官——亚伦
亚伦的确不喜欢雨季。
发病对于亚伦而言只是一件小事,最让亚伦觉得不舒服的是梦魇的入袭。
雨敲击着石质的外墙,亚伦静静地躺在黑暗中,聆听雨的声音。很困了,但他还是不敢入眠。这样的雨夜很容易梦见过去,上百年的“过去”交叠在一起,让昏暗的梦境沉重得窒息。
第一次穿上米黄色的服事服,那个时候是多么兴奋。亚伦想起早年草地上一起奋战的伙伴们,那些天真的笑脸模糊地镌刻在记忆深处,消散在暧昧的时光长河中。
在这个雨声摇曳的黑夜中,亚伦想让自己像那个时候那样展开笑容。可是怎么努力也做不到了。枉费我还时时刻刻练习着呢!亚伦不安地想,果然那样的东西失去了就找不回了吧。所以那个人才会那么辛苦地在寻找……

亚伦轻轻地抚摸自己左肋下一块白色的疮疤,那块疮疤有着飞翔的形状。
创造者,创造了什么呢?
亚伦想起白天的时候,梅布尔对创造者的评价:玩弄生命的职业,不由地笑了起来。
创造者是炼金术师们向往的顶端,梅布尔虽然年轻,但她的能力也已经达到了。但她似乎厌恶着这个掌握生命奥秘的职业。

3、牧师——亚伦
亚伦也不喜欢创造者这个职业。
当许多年以前,亚伦从一个充斥着微酸液体的容器中站起身来的时候,他不明白四分五裂的自己是怎么被面前的这个人救活的。
他穿着亚伦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服装。他伸来的手,上面满是被药品灼伤的痕迹,骨节可怖地突起,但手上的温度却是和暖的。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亚伦才知道,那双手掌握着的是生命的奥秘。

生命的奥秘应该如何去解读?

亚伦有着大段大段的空白时间可以去考虑这个问题。
高塔的房间中有许多窗。外面灿烂的阳光落了进来,把这个空旷的大房间分割成了明明暗暗很多个部分。亚伦颓靡地缩在黑暗的一角。一只鸽子落在窗台上,安静地对着亚伦“咕咕”地叫了几声,飞到了亚伦向它伸出的手上。
安静的空间中,听见羽翼伸展的声音。羽翼的巨大阴影落在鸽子的身上,鸽子安然地低头啄了啄亚伦的手,又向窗外飞去。
“你能够飞翔,但是我不可以。”亚伦向往地看着鸽子飞去的轨迹,巨大的羽翼在身后扑腾。那羽翼触摸着光亮,划破了光与暗的界线,扬起的洁白羽毛,混淆了存在的本身。

有人从屋子一角的螺旋阶梯处走了上来,走近亚伦。寂静的手轻轻地抚摸亚伦的羽翼:“对不起,亚伦!”
亚伦仰头对着这个人微笑着:“没关系的,朱。”
朱倒出背囊里的药草,高兴地说:“我仍然没有办法让翅膀飞翔,但是我发现了让它从你背上隐去的办法。这样你就不用背负这大而无当的东西了。你也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亚伦沉默而安静地望着朱,过了许久,他回答:“好的。”

亚伦赤裸着身子,坐在一旁等着朱作完手术前的准备。
曾经那么喜欢的黑色牧师服就放在一边,但是亚伦现在一眼都不想看。因为朱说,白色的东西才适合亚伦。朱是创造者。亚伦看过朱制作的人工生命体,性感的女子,娇弱的孩童,垂垂的老者,有的很简单,有的很笨拙,有的完美得可以与神媲美。那个时候亚伦就在想,我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呢?但是朱却说,你就是你,只是被我救活了。
创造者这个职业,亚伦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遇见过。朱笑着说,这只是因为世界还年幼,很快就会产生许多如同创造者这样的新职业,至于你呢……可能会成为神官吧。
圣洁的神官……
于是,亚伦开始向往穿上白色神官服的自己。

亚伦闭上双眼,感受着液体逐渐将自己淹没。脑海中最后的影象是紧皱双眉的朱以及……窗外透明的雨帘。
很多东西可以记住,很多东西可以忘记。
我愿意忘记……
黑色的,灰色的,暧昧不清的——颜色……的世界。
不是自己希望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那翅膀美丽吗?畸形的。白色的羽毛。精巧繁复的机械。姿态优雅的累赘。

好像也是一个有雨的夜晚,站在窗口看着哀伤的雨幕,一瞬间,被从背后袭来的温热所覆盖……
一天一天,雨季似乎永远都过不完。
翅膀逐渐地生长,疼痛到每夜都是在朱的怀中哭泣着睡去。
这翅膀真的是白色的吗?在朱不在的白天,亚伦总是独自盯着地上翅膀的投影。不是漆黑的吗?亚伦咧开嘴笑了起来。

翅膀在生长,习惯在形成。
即使是个实验,也无所谓了。
即使还是害怕着温和的朱,却开始渴望他无言的拥抱。
塔门不再上锁。可对于笼中之鸟而言,若是心被上了锁,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了。

……只要我可以,我想变成你的洁白翅膀。

4、创造者——朱
朱紧紧抱着在他怀中啜泣的亚伦,轻轻地安抚他那成长的疼痛。那羽翼难耐地一张一合,微微地颤动抽挛。
亚伦每夜都会发低烧,大滴大滴的汗水从绯红的脸颊两侧滚落。
朱低头吻去亚伦眼角的泪水。
为亚伦治疗的时候偷偷地植入翅膀的种子,朱在设计中计算到翅膀形成中的伤害,但是没有想到会给这个孩子带来那么大的痛苦。朱以为,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即使必须将稚嫩的雏鸟不留情面地锁在鸟笼中。
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了飞翔的资格。
第一眼看到亚伦就好象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知不觉就将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看着倍受煎熬的亚伦,朱决定放手了。
果然,那无暇的白色不是自己能够拥有的!

朱看着渐渐没入药液中的亚伦,窗外的雨倾盆落下,他想起很久都没有想起的过去。
我爱你!亚伦,和那个永远伫立在过去的年少的我!

5、初心者——亚伦
当亚伦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看到一座残破的高塔。
朱?朱——
亚伦疯狂地在这个遗迹中寻找过去。过去,多少年月了?
没有回应,没有痕迹,没有任何证明。
亚伦颓然地仰卧在这片废墟上,伸手握住阳光,遗失了多少从指缝间落下……自己不再是牧师,回到了初心者的样貌。

请忘记过去!请重新开始!
这就是你期望我去做的事吗?朱。亚伦寂寞地抚摩左肋下一块白色的疮疤,那块疮疤有着飞翔的形状。你……为我铺好了道路。
那么,我就应该照着你说的做……

只是。
今后的日子里,我该如何去思念你呢?

6、创造者——梅布尔
梅布尔趴在实验桌前,明亮的眼睛一丝不苟地盯着烧瓶中逐渐成型的胚胎。
“这真是一个肮脏的职业啊。”梅布尔一边说着一边把成型的胚胎倒入垃圾箱。换上另一颗种子继续她的实验。
“亚伦不知道呀。我早就是创造者了,只是更加喜爱做一个炼金术师。”
窗外的雨还是没有停。
梅布尔取出早间剩余的药品,吞服了些许。
她推开被风吹上的窗,看着窗台下茂盛的绿色植物:“真是一个美丽的雨季啊!好几百年都没有遇到了吧……”
梅布尔带点欣喜地伸了一个懒腰,露出右腋下一块白色的疮疤,那块疮疤有着飞翔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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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够暧昧````暧昧到我米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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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懂了一点点………………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和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从⑨到橙喵还有YYC咏唱组结局B,G社的东方众终于要突破天际了么……=_=|||b
我不会回去的了,RO被SD毁了一次,我不想再看到被KL毁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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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坑啊啊啊,楼主何时填完?

看到那二个肋下的飞翔疮疤,不由得想到一个恶搞短信。。。

我和你都是单翼的天使,唯有彼此拥抱才能自由飞翔。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寻找你,千辛万苦找到你后却发现:TMD!咱俩的翅膀是一顺边的!!

汗,神啊,原谅我吧。。。
仙境的传说已被遗忘,幻想的大陆才奏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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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差不多看懂了……亲爱的楼主,期待“两个人间的寂静岭”~是不是会与silent hill有关呢……寒一个先。还有“与你相似的某人的面孔 奥菲利亚”,记得哈姆雷特中的女主角也叫奥菲利亚,会不会是暗喻……莫非是末想太多了~?啊哈哈,貌似恢复了点活力,可以趁天黑从墓地里摸出来走走了……
静静的,用我的眼睛,看着这片你喜欢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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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成电影动画肯定过瘾。
《CLOVER》那样的感觉啊。
花……有一种花 很模糊地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不要忘了……最珍贵的是,现在
与你同在的时候
能够守得住的 都要守住

>>>我在这里<<<
TWWOW 尖石<天幻>幻想花
TWWOW 水晶之刺<stars>八雲藍/白舟月
CNWOW 鬼雾峰<血与荣耀>风姿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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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dark0083
to:娜英
忸怩……说了这是灰暗情绪舒发的结果,于是……那么就……抱头!看不懂请用鸡蛋砸我吧~要好的不要臭的~

to:落云
我会向你学习哦,挖坑管埋的~
话说那搞笑短信我看到过~但是我看的时候想的是——那个……三翼天使,四翼天使,n翼天使,那个……“拥抱才能自由飞翔”……那个……明白我意思的就明白了,不明白的就请跳过吧……

to:传说的紫末
呃……那个题目还离得远呢。所以我还米想过……(打!)不太确定会不会加进去,我努力努力看,笑眯眯……(其实是傻笑……)
这堆题目都是动画片的集名。比如说《与你相似的某人的面孔 奥菲利亚》是《Ergo Proxy》第14集的名字。这是我的某个无聊的同学出的一套题目……(详情请点我
“趁天黑从墓地里摸出来走走了”同游同游~

to:出云隐者
啊~我很很喜欢《clover》~

[ 本帖最后由 jeerbear 于 2006-9-27 00: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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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素传说中的。。。。NP?
仙境的传说已被遗忘,幻想的大陆才奏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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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落云 于 2006-9-27 21:54 发表
难道素传说中的。。。。NP?


既然你“也”那么不粮食,那我也不说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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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谢滴还素很好滴```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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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传说的紫末 于 2006-9-25 23:56 发表
点头……差不多看懂了……亲爱的楼主,期待“两个人间的寂静岭”~是不是会与silent hill有关呢……寒一个先。还有“与你相似的某人的面孔 奥菲利亚”,记得哈姆雷特中的女主角也叫奥菲利亚,会不会是暗喻……莫非 ...

Ro版寂静岭………………期待这是跟职业亡灵们有关的~~~~~~~~: )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和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从⑨到橙喵还有YYC咏唱组结局B,G社的东方众终于要突破天际了么……=_=|||b
我不会回去的了,RO被SD毁了一次,我不想再看到被KL毁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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