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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4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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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只爱陌生人
是否还记得从前美丽的天色那时天很蓝我们的末来在不远地方晴朗着一大清早,我就被老妈拍醒。
可怜我昨晚玩游戏玩到两点,一个晚上的梦都是追着疯兔在打,打得我浑身酸疼。不过看看妈妈头发凌乱双眼红肿的样子,昨晚的牌局肯定也散得不迟。
我们母女真是彼此彼此。
“快起来,快起来。”难为老妈依然声如洪钟:“你清姨打电话来说带你去见一私立学校的校长,她那里正好差一个语文老师。”
“干嘛呀,老妈。”我无可奈何地呻吟着说,“我要肯教书早教了。”
“师大毕业你不教书你想干嘛?”我妈说,“像那小子一样不务正业?”
妈妈嘴里的那小子当然是王乐平,她不喜欢王乐平,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还当着他的面骂过他“大而无脑”。弄得我俩至今也跟地下党差不多。
“毕业都已快一年了,”老妈妈像上满弦的钟继续念叨:“再不找个正经工作你叫我和你老爸这张脸往哪里搁。”
得,上纲上线了。
觉是睡不成了,我赶紧乖乖地起来。洗脸刷牙,竖着耳朵听老妈在客厅里给清姨打电话:“好的好的,我们嘉璇没问题的,她在学校的时候可优秀啦,对付学生也有一套,你就这么跟校长介绍……”
我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我不是不知道老妈对我挺失望,可是在别人面前,她还是硬撑着夸自己的女儿。
我把头从卫生间伸出去喊:“老妈!”
“怎么了?”她放下电话。
“求你了,我不去,我每月交伙食费还不行么,嗯?”
老妈在沙发上坐下,手把额头支起来,装做没听见。
我走过去抱住她哄她:“好啦,莫生气,放心吧,我自己的将来自己会有打算。”
“有什么打算?”她逼问,不吃我的糖衣炮弹。
我只好采用迂回战术:“我答应你,今年内找个工作还不行吗?”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去面试。”妈妈不讲理地说,“你清姨肯帮忙也不容易。”
清姨是我大伯的老婆,她不像我妈,在社会上很有一套。可对我们挺傲气,大约是觉得我家穷吧。我才不要领她这个情!
“不去就不去。”我下定决心说,“要找工作,我也不靠她。”
“你想好了,要是不想我早死,就最好听话点。”妈妈留下一句狠话,出去买菜去了。我独自坐在沙发上郁闷,打电话给王乐平,手机居然还没开,估计是昨晚喝多了现在还睡着呢,就在这时却有人打电话来给我,是安子妈妈,在电话里非常不好意思地说,“我有急事要出差十天,你可愿意住到我家来陪陪安子?”
“你家不是有钟点工?”我说,“照顾孩子起居我可不拿手。”
“无需你做家事,”安子妈妈说,“安子怕一个人睡,点名要童老师做伴。”
我还没来得及做声,她立刻说:“我付你三倍的工资。”
是个好交易。
我爽快地答应,。
想想也真是天助我也,我正好出门进行“政冶避难”!我给妈妈留了一张纸条,中午的时候就拎着我的换洗衣物住进了安子家的毫宅。安子家钟点工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对我非常客气,问我喜欢吃什么,还留电话给我,让我有事尽管找她。安子妈妈在机场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卧室的床头柜里留了钱,安子需要什么,请我替她代买。
我拉开抽屉,厚厚的一叠,不用数,至少有两千。我叹息,将它如数放回原处,自卑和羡慕在心里奇怪地纠缠了好一阵。
因为无事可做,所以整个下午我都猫在安子的电脑前玩RO,为了挣更多的分值,我跑到草地上去打蝗虫,我的火箭术才练到二级,一碰就死一碰就死,沮丧得要命。
忽然有好心人替我加血,一个“暴风雪”将围着我的蝗虫全打趴下。
我扬声说谢谢。
一看竟是糊涂。
“是那个糊涂吗?”我问。
“是那朵玫瑰吗?”他问。
“呵呵,这回是带人升级?”
“不是,闲逛着呢。”
“那就带我吧。你看咱俩这么有缘,茫茫仙境,总能遇上!”
“人生何处不相逢!”他说,“你说的话可然有道理,呵呵。”
我跟他组队,有他罩着我我果然所向披靡,什么都敢惹,级别飞速地住上涨,糊涂一直尽职尽责地跟在我身后,又是“治愈术”又是“冰冻术”又是“暴风雪。”还带我去地下室,那里的怪物一群一群地涌上来,可以打得万分过瘾,玩得我是乐不可支。
好不容易歇下来,我们回到草地的花园边,他开了聊天室请我进去休息,对我说:“女玩家玩起游戏来,很少有人对打怪这么来劲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女的?”
“因为你不会配化学药水。”他说。
“你权当是吧。哈哈。”我说,“被人妖骗也是很惨的哦。”
“没关系。”他的脾气真是好。
“你练到多少级了?”我问他。
“巫师九十,牧师六十八。”
“哇,那不是可以泡到很多MM.”
“呵呵,你让我泡么?”
我跟他开玩笑:“那你天天带我,我就做你女朋友好啦。”
“拉勾上吊!”他说,说完慷慨送我二十万块买装备,还有附赠的礼物,一个很可爱的波利娃娃。并在原地高兴地转个圈:“我终于有老婆啦!”
这蠢蠢的小孩,名字没叫错,真是糊涂。
安子放学回来了。她看到我,兴奋地说:“童老师你真的来陪我?我们晚上可不可以不吃钟点工烧的菜,你带我出去吃。”
“想吃什么?”我问她。
“龙虾。”她咋咋嘴说,“胡可凡有篇作文写吃龙虾,老师当范文念的时候,我们全班都被他馋得要死。”
又是胡可凡,每天十次胡可凡。
我早就习惯了,拍拍她的头说:“好吧,去把校服换下来,我们走。”
她兴高采烈地随我出门,穿着一条招摇地有些过份的花裙子,说是她妈妈在马来西亚替她买的,不过平时没机会穿,今天去“赴宴”,终于可以拿出来展示。
我纠正她说:“就我们俩个,又没人请,不能叫‘赴宴’,只能叫吃饭。”
她咯咯咯地笑起来,然后说,“我请你。”
这个孩子,一个月的零花钱应该比我和平的收入加起来还要多。家境优越见多识广的她在小小的年纪就敢初探爱情的面目,我自知比她落伍。满手龙虾香味的时候,我看着她稚嫩甜美的小脸,提醒自己也要赶快享受人生。
结果我吃得很多,回家的路上差不多连路都走不动。梳洗完毕,安子和我挤在客房的小床上,她到底是孩子,没有妈妈的夜晚照样很快入睡。我看着华美的吊灯想起平,平和我将来的小家还有我没有着落的工作,内心不是没有酸楚。
夜深了,王乐平终于和我联系,我告诉他我这些天都住在安子家。他支支吾吾地说:“嘉璇,你可会怪我无用?”
我估计他是出事了,于是一声厉喝:“想说什么快说!”
“我昨晚喝多了,被人抢走了钱包。”
“啊?”我坐直身子,“人呢?”
“人是好的。”他说,“他们只是谋财。”
“有没有报案?”
“没用。我根本没看清是谁。”
“算了。”我没好气地说,“钱财身外物。卡和身份证挂失了?”
“挂了。”
我总算松口气,告诉他我最近晚上都走不开要见面只有白天。
“白天不行,我要工作。”
“那就不见。”我没好气。
“嘉璇,你不生气最好。”
“干嘛生气?”
“钱我会赚回来的。”
“好。”我淡淡地说。
王乐平真是空有五大三粗的外表,丢点东西就沮丧得讲话都没有力气,我越来越闹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他。那一年我多大,十八,还是十九?
总之,那一年的我不懂爱情。
只要有个男生宠自己,为自己打架,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晚我就是这么跟糊涂说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跟一个陌生人有这么多的话,可是那晚我就是想说,也许是因为他无怨无悔地陪着我练级吧。等到我说完了糊涂忽然又问我愿不愿意交易,我点了愿意,他送过来的是一只红色的蝴蝶结,我知道那种蝴蝶结很贵,要一百七十多万。
“干吗送我这么贵的东西?”我问他。
“想送就送呗。”
“我们还是陌生人。”
“怎么会,你不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么?”他说,“好玫瑰你不可以耍赖啊。”
我收下,再戴到头上。
糊涂说:“真漂亮!你收了我的定情物,可不能再反悔了哦。”
“我要是反悔呢:)”我问他。
“我不会给你机会反悔的。”他挺臭屁。
不过我真是有些乱感动,那个夜晚入睡前我一直在想那只蝴蝶结,很久没有人送过我礼物了。真的。王乐平开始越变越小气,他把所有的钱都存起来,整天想着他那虚无缥缈的大房子。
哎。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送安子上学后我去逛商场,爱上一条淡紫色的裙子,款式简单,可是价格远远超过我的承受能力。我有些失意地坐在商场的楼梯上给王乐平发短消息,暗暗希望他会带着钱来替我圆梦。他很快回了:“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用那么奢侈。”
他甚至不如网上的陌生人疼我。
我关掉手机,回到安子的家里跟自己生闷气,电视换了无数的台,没有一个满意的。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安子。脆脆的声音说:“童姐姐,你今晚可不可以陪我赴宴?”
呵,改口叫童姐姐了,小丫头的嘴真是比蜜还甜,我无可奈何地说:“又想吃龙虾?”
“不,”安子说,“这次是真正的赴宴,今天是胡可凡生日,在‘豪运’顶楼旋转餐厅吃自助餐,可以带家长。”
“我要考虑。”我说,“我没做过家长,那种场合我也不习惯。”
“童姐姐,”她开始撒娇,“我妈把我托附给你,你不可以不管我,我晚上要是回家晚了会不安全。”
“说好钟点,我可以在楼下等你。”
“不行!我想你见见胡可凡,他真的很帅。”安子请求说,“我求你了,带上我昨晚的裙子,放学后来接我。”
我不想再与一个孩子周旋下去,再说我也需要一个放松的理由。我答应她,她欢呼一声,在那边响亮地吻我,然后挂了电话。
我呆坐了一会儿,又想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从安子妈妈的床头柜里取出五百元直奔商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那条裙子的心九匹马也拉不回,我告诉自己五百元对安子妈妈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而且这是她批给我陪安子玩的经费,不用白不用。
我穿着新裙子到校门口接安子,她离谱地惊呼说:“童姐姐你今天就像天仙,所有的同学都会嫉妒我!”
“闭嘴。”我说,“你以为我那么想陪你去?”
“好好好。”她牵着我的手让我陪她去选礼物,进了礼品店却又将我一把推出来,自己在里面呆了许久,终于神神秘秘地带了个小盒子出来。
我懒得问她是什么。
到了帝豪的三十八楼,才发现一窝峰全是孩子。我问安子说:“这个胡可凡到底请了多少人?”
“全班同学。”安子说,“他爸爸是大款,今晚包下这里。”
“原来你喜欢的人是大款的儿子,”我咂咂嘴说,“难怪。”
“胡可凡长得帅,作文写得好,书法也不错,读起课文要命的好听。”安子急急地争辩说,“你见了他就知道他好。”
我很快见到安子的小偶像,瘦瘦的,戴幅小眼镜,脸上的表情很骄傲的样子。只是横看竖看不知道帅从何来。
“胡可凡!”安子巴巴地递上那小盒子:“生日快乐哦,你看,这是我的童姐姐。她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漂亮啊?”
胡可凡只在嗓子里嗯了一声,然后接过礼物,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安子继续可怜巴巴地说:“我可以和你坐一桌吗?一会儿我可以帮你吹蜡烛的。对了,你都想许什么样的愿呢?”
“我要上台讲话了。”胡可凡说完就跑开了。
安子有些沮丧地低下头。
我附在她耳边说:“别那么没出息。”
“好。”她乖得让人心疼。
主持人很快宣布生日宴会正式开始,一个男人首先讲话,他说普通话,穿CAPTAINO的灰色衬衫,有相当高贵的气质,安子介绍说:“胡可凡的爸爸,是个总经理。”
像是电视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我突然觉得心烦,有钱人总是让我心烦。
老胡下台后轮到小胡,像朗诵一样的调调,我疑心他是背好的稿子,安子却五体投地地说:“怎么样,怎么样,我没有吹牛吧,他是不是很厉害啊?”
“那又怎么样?”我说,“怎么不见他妈妈?”
“他爸和他妈离了。”安子满不在乎地说,“我和胡可凡同呼吸,共命运。”
我啼笑皆非地纠正她:“你应该说同病相怜才对。”
“是。”安子谦虚地说,“下次一定用词准确。”
简短的仪式之后,孩子们如小鸟一样散开,端着盘子各自寻自己喜爱的食物去了。我坐在位子上埋头喝一杯可乐。忽然有人对我说:“请问你是安子的家长?”
我抬起头,是胡可凡的爸爸,不知何时他已经坐在我的对面。
“是。”我说。
“哦,这么年轻。”他微笑着说,“应该是安子的姐姐吧?”
“有事吗?”我心里也在想,这么年轻的男人怎么会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是这样的,安子可能早熟些,可凡对我说,他希望老师可以给他换个座位。”
“悉听尊便。”我冷冷地说,“你那么有钱,完全可以买个学校给贵公子一个人念。”
他忽然笑了:“你到底是安子什么人?”
“家教。”我说。
“教什么?”他问我。
我敏感地说:“要是教德育你是否打算让她妈妈扣我工钱?”
他哈哈大笑。笑完后说:“想吃点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
“如此盛景,”我有些酸溜溜地说,“不吃也饱了。”
“是奢侈了些。”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孩子的奶奶坚持。”
“这是你的家事,你完全没必要对我解释。”我说,“我只希望你不要像个孩子一样没见识。至于安子你放心,我会劝告她。”
“劝她什么?”他很感兴趣地问。
“这是我的事。”我并不理睬他。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微笑一下离开。
孩子们本来就很吵,而且台上还有乐队,奏完生日歌后奏的居然是“夜来香”,离谱得过份。我心情奇坏,吃不下任何东西,于是靠在窗口看风景。俯瞰这个城市的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想起王乐平曾经对我说:“总有一盏,会属于我和嘉璇。”
我有些忧伤地想,这么多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我还一直没找到那盏灯,就算找到了,我也弄不明白,会不会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一盏呢?
有人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红酒,还是他。
“谢谢,我喝不惯。”我说。
“对不起。”他说,“我如果说错什么,非常抱歉。你要不高兴可以骂回我。”
这个自以为是的臭男人!
“胡先生你多虑了。”我冷冷地说,“我今天吃你的喝你的哪敢放肆?!”
那边,安子他们正在和胡可凡闹,把蛋糕往他脸上抹,我看到胡可凡狠狠地甩开安子,并且丢给她厌恶的一瞥。安子委屈地立在原地,眼泪眼看着就要下来。
我火冒三丈,快速走过去把她一拉:“我们走!”安子很听话地跟我从帝豪走出来,拉拉我的衣袖问我说:“童姐姐,胡可凡的爸爸可是跟你说我不好?”
“没有的事。”我安慰她。
“他是说情书的事吧,其实根本就不是我写的,是丁雯写的。可是他以为是我。”
“他为什么会以为是你?”我问。
“因为,因为全班都知道我喜欢他。”
“那就是了。”我残忍地说,“所以,你这是咎由自取。”
她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着我。
“下次他再这样以为,你就狠狠地拍他的桌子,然后大声喊,胡可凡,你不要这么自以为是,有钱没什么了不起,成绩好也没什么了不起,我根本就看不上你!”
“好过瘾。”安子神往,但马上又可怜巴巴地说,“我怕是做不到。”
“做不到也没什么,继续被人家瞧不起喽。”
“如果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我,我还可以喜欢他吗?”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那样会让自己受到伤害,很大的伤害,就像那些误会,会让你一直不开心。”
“童姐姐。”安子搂搂我说,“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了。”
“为什么?”
“因为你跟很多大人不一样。”
“呵呵。”我笑。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也不知道我这样跟一个孩子说话对不对,但这就是真相,生活和爱情真正的面目,隐藏是种很愚蠢的行为,不是吗?
我希望安子会懂,并会因此而快乐。
我没想到第二天放学的时候我又接到安子的电话 :“童姐姐,胡可凡……胡可凡他不再与我同桌。”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对老师说我上课的时候老是打扰他,可是,可是我只是问他题目而已。”
“你在哪里?”我问她。
她泣不成声,半天才说:“我在老师办公室。”
“好了。”我说,“安子你别哭,我这就过来。”
我在办公室找到安子,她仍然在哭,哭声嘤嘤的,身子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我心疼地抱她入怀,问老师:“为什么非要这样?”
“换座位是很平常的事。”老师怒气冲冲地说:“我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子哭!你是谁?她妈妈呢?她妈妈为什么不来?”
“她妈妈出差。”我对老师说:“我带她回家。”
“你是她什么人?”
我在安子期待的眼神中回答她:“姐姐。”然后拉着安子扬长而去。
谁知道会冤家路窄,在校门口竟然又遇到胡家父子,我还没想好说什么呢,胡可凡的父亲倒是先说话了:“去哪里,我送你们一程?”
“谢了。”我说,“我们搭公车自在些。”
他的表情甚是尴尬,我有些许的快意。
走远了,安子低声对我说:“我家的车没他家的车高级。”
“所以你要比胡可凡争气。”我说。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
那晚我陪睡她躺在床上,她起码问我三次:“为什么我不可以喜欢一个人?”
“因为你太小。”我说。
“我多想长大。”她细细的胳膊绕到我颈子上,终于带着委屈入睡。
我依旧失眠,于是又进了RO.我已经学会了卖东西,把打怪后捡来的垃圾卖掉,可以换到钱,再用钱,可以换到补血的红药水,这样,才可能不断地给自己补充HP.看着自己刚刚已经虚弱无比的生命值在瞬间又被红药水再度充满,我的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快意。
中央之城普隆德拉永远阳光明媚。我已经入了糊涂的工会,他的工会叫“糊涂镇”,很不景气,目前为止除了一个叫小怪的家伙,就我和他两个人。有了工会就是好,我一上线他就知道。赶紧密我说:“玫瑰,我在西门的花店边。”
我去跟他打招呼,他问我:“今天练级么?我陪你去蚂蚁洞玩玩?”
“不,今天很累。”
“哦,那就坐着休息吧。”
“好啊。”我在他身边坐下,他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我不说话,他就一点不闹一点不吵。
也许是坐着有些闷,他跑到卖花少女那里买束花送给我。我取笑他说:“糊涂,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呀。”
“女孩子就是拿来宠的么。”他说。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收到过别人送的花了,所以虽然花是虚拟的,我还是很高兴地收下,还用表情符吻了糊涂一下子。那吻很有意思,红心一样的唇,像吹出的泡泡在在头顶闪一下,不见了。
“糟了,”他说,“初吻被你抢走啦。”
“我倒~”
“说真的,我怎么觉得我们百年前就认识?”
“拜托,台词够老土呃。”
“嘿嘿嘿,没办法,这是我第一次追女生嘛。”
“我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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