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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05-6-28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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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唯一明白的是已经染上了这种毒瘾,已经无法戒除。
已经不重要了,已经无法挽回了,已经……不能再……离开了。
恨他吗?
是的。
爱他吗?
……不。
透过巨大而明净的玻璃窗,KIRIE 可以欣赏EOS 美丽的夜景。
繁华的街道和商业区上的灯光,使AMOI 天上的繁星都黯然失色。
果然不愧是GLAN 星系的明珠。
一想到这样的景色在贫民区永远无法见到,KIRIE
就忍不住微笑起来,暂时忘记了脑后隐隐的疼痛。
该死的RIKI!终于战胜他了。
要出卖以前朝夕相处的伙伴虽然让人感觉不爽,但是和所换来的成果相比,也就变的可以让人忍受。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拦KIRIE了。
他已经忍不住在想自己可以用那笔酬金来干什么。当然,比起今后一年里自己可以过的奢侈生活来说,那笔钱算得了什么,作为宠物,
一定要好好享受BLONDIE 们王子般的生活。
而后凭着自己的聪明才干和关系,一定能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来,实现红头发的穷孩子所制订的雄心勃勃的梦想……
忽然感觉有人,KIRIE 转过身来。
"啊……吓我一跳。"看见一动不动的IASON,不知为什么,KIRIE
心里的喜悦渐渐褪去,一点点紧张冒了出来。
"啊,那个……那个……我是来领酬金的,虽然有幸作为大人的宠物,已经……。"
"打开那个盒子。"IASON 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他的态度使KIRIE 感到一丝寒意。
然后KIRIE 就看到了桌上的那只盒子,诱人的贵金属发着暗光。
顾不上害怕,KIRIE 一步冲到桌前,打开盒盖。
赫然眼前的,是一张纸牌。
死神。
猛吸一口冷气,KIRIE不自觉地倒退, 事情不妙。
一回头,看见了IASON 的脸。
那张美貌而冷酷的脸逐渐变形消失,显露出来的是一张被盔甲所覆盖的黝黑的面具。
就象出卖BISON 的那天晚上一样。
机动警察,曾经制服过BISON的恶魔部队。
恐惧终于攫住了KIRIE 的心,一声尖叫冲出喉咙,淹没了IASON 冷冷的声音
"别忘记你是宠物,开始给你上课了。"
IASON 走了两个小时后,RIKI 无力地靠在警察局对面的墙上,等待着被IASON
放出的GUY。
冰冷的雨水浇在头上,顺着脸颊流下,全身都已湿透。
似乎已经失去了感觉。
那是属于IASON 的身体。
只要能换回GUY就可以了。
看到GUY 走出,RIKI 挣扎着走上几步。
"对不起,都是我的缘故……"
GUY 微笑着,没有听懂RIKI 的意思,
"好了,别说这话了,一点都不象你,BISON什么时候怕过被抓?""......去你那里……可以吗?"
"恩?quot;
GUY 把衣服罩在两人的头上,遮住了夜雨,靠在他的身上,RIKI
感到了一丝暖意从心里泛上来。
回到家,擦干身体,两人好象都不知该说什么似的沉默着。
RIKI 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若无其事地道别。
"RIKI,"望着窗外的GUY 打破了沉默, "我们……不能再回到以前了吗?"
"不知道这次是谁想陷害BISON,害得你那么担心我, 都听说了。"
"也许我们应该结束这种生活了,RIKI,
想请你一起和我度过平静的下半生,和BISON 的伙伴们一起,去另一个自由自在的星球。"
"敢于开这个口,我也是犹豫了很久的,当我发现你回来后的改变时。"
"但是我终于了解到了你的心意,你没变,还是我所热爱的那个RIKI,那个热情而又耀眼的RIKI。"
"GUY......"
"不要说有什么无法忘记的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回到我们初见时那样……"
"不要说了!GUY!"RIKI 紧握的拳头,仍然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不要紧的,只要你愿意考虑……"
"你错了,GUY。"
"怎么了啊……"
"别说了!GUY,别说了!"RIKI 的头很低,看不见他的表情。
"GUY,放了你不是警察的判决,是IASON,
那个在拍卖会见过的BLONDIE,他对警察局施加的影响,明白了吗?
"什么!那个BLONDIE?为什么?你怎么认识他的?你们什么关系?" GUY
的话音里,充满了迷惑和不解, "快点说清楚! RIKI。"GUY 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
深呼吸,沉默。
但是必须开口。
"我是……,我是IASON
的宠物。"第一次从RIKI自己的嘴中说出,他感到绝望终于抓住了自己。
"宠……物……"GUY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使RIKI 更感到痛苦不堪。
"是的,把我当作宠物,三年来一直舔他的脚心……现在也是。 GUY,
你可以回来,是因为那个家伙,那个IASON ,又重新控制住了我的身体……"
RIKI 不敢抬头看GUY 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又把RIKI 抓回来?" RAOUL 质问自己的好友,
"你不是已经放他自由了吗?
IASON 准确地击出一球,黑球落袋。
"那是RIKI自己选择回来的,训练他很麻烦,我花了三年时间,
的确还没想过那么轻易地不玩。"
"IASON, 这不是开玩笑的! 说真的,放手吧!JUPITER
从不作第二次警告,这一点你最清楚了。"
"JUPITER?
她交给我的工作,从来都没有出过错,今后也不会,和这一点比起来,把游民当宠物算的了什么。"IASON 再次击中。
一片滚动的入球声。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不要狡辩,把游民当宠物,这本身就有问题,而你又对RIKI......在这个TANAGURA,没有人能违逆JUPITER
的意思。"顿了一下,RAOUL 又继续说道: "也许,你针对的不是JUPITER,
而是我……"
"乓"的一声巨响,IASON 的球不知怎的,击中了RAOUL 头上的灯。
碎片纷纷乱乱地落下。
IASON 的表情毫无变化,但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如果……我说我爱RIKI 的话……你会笑吗?"
RAOUL 震惊得无言以对。
"傻瓜,早该料到这个结果了啊。"回想起暴怒的GUY, RIKI 叹了一口气。
坐在星空下的RIKI,一支烟已经快抽完。
"宠物!?你怎么允许那个家伙对你做那样的事?",还有,
"被人这样玩弄,你还不如去死!"
GUY 这些震惊的吼声,连同他痛击在RIKI 身上的拳头,此刻还鲜明地留在RIKI
的身上和耳边。
同样鲜明的还有记忆。
河边的重聚……
BISON 一起无所事事……
危险的抢劫……
摩托车上风的感觉……
GUY, KIRIE,LUKE, NORRIS......
还有和GUY 一样的,离开这个星球,在宇宙中寻找自己未来的儿时梦想……
……
这一切都是梦。
无数的理想已经破灭,无数的可能已经消失。
贫民区那个胸怀大志的孩子,今后就只能一生是另一个男人的玩物而已。
没有未来了。
"要想得到真正的自由的话,只有马上离开这里。"KARTZ 的话回响在耳边。
已经……太晚了。
星光下,一个孤独的背影在踯躅而行,向着那无可逃避的命运。
"RIKI。"
第九章·追忆篇3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RIKI象标本一样泡在透明的储满液体的巨大水罐中。
赤裸而一丝不挂的身体上布满伤痕,看起来竟像穿了一件暗红色的紧身衣。
实际上唯一的附带品是脸上罩着的氧气面具,气管一直通到上了盖子的水罐外面,那是他唯一的生命线。
蜷缩的身体,看不见两腿间那个没有光芒的环。
水温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RIKI
还是感到了寒冷,当他睁眼看到了那个男孩迈着轻盈的脚步朝他走近的时候。
ENIG。
透过水缸看过去,他的美丽似乎显得更加虚无缥缈,如果不是脸上那种明显的恶毒笑容,RIKI
一定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见到了天使。
虽然,天堂里似乎不应该有如此的巨痛。
"不能怪我。"男孩似乎叹了一口气。
声音透过这一大缸液体仍清晰地传到RIKI 的耳边,BLONDIE 的技术。
"宠物们都必须为自己而活。"ENIG
说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们都是无法违抗命运的人。"
"别人羡慕的,都是得宠的我们,锦衣玉食,每个长的漂亮一点的穷孩子的梦想。"
至于不得宠的滋味……你很快就要尝到了。"ENIG 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IASON 不会继续放纵你。"
RIKI 闭上了眼睛,那种刺痛眼睛的液体被隔绝在外面。
"顺便说一句,NINA 被卖给了联邦的商人,因为她和你共同偷吃的禁药。"
扔下这句给予RIKI 重大打击的话,ENIG 满意地离开了房间。
NINA。
可怜的女孩。
负疚感。
柔软的身体,仿佛一碰就会碎的四肢,从来没有过的作爱的感觉。
只觉得想更加保护她,更加珍惜她如此脆弱的生命。
虽然都是被骗吃了药,但RIKI
感到她更是受害的一方,此时不知正在那个荒凉的星球上哭泣。
如此轻易地跌入圈套,一点都不象从前的BISON
首领,果然是被囚禁久了,一点点的善意就能使警惕心荡然无存。
如果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RIKI 不敢想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又传来脚步声,RIKI 已经完全熟悉的脚步声。
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
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昨夜手执皮鞭毫无表情地把自己打到濒临死亡的男人。
金色的长发,深蓝的双眸。
没拿东西的双手,重又换上了一副崭新的白手套。
雪白雪白,没有染上一点红色。
身边的那个BLONDIE,似乎以很满意的神态看着水中的RIKI。
"果然不愧是RAOUL。"IASON 的声音中,带着一份RIKI 没有听到过的赞赏。
"是啊,用来培养基因人的配方,的确对疗伤有奇迹般的功效。"RAOUL
绕着水罐走了几圈,神态是面对一只恢复得很好的实验用白鼠。
"不过,你的这个宠物的确也是很健壮,否则不等你送来,就死了。"
"不会,我不允许。"
"啊……IASON,还是放了他吧,就象我刚才说的,游…?quot;
"RAOUL,让我单独呆一会儿。"
那个叫RAOUL
的BLONDIE皱了皱眉,但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走前的眼光,又仔细打量了一下RIKI,最后停留在IASON 的脸上。
不知道看见了些什么,RAOUL仍默默地离开。
"虽然知道刑罚对你可能没有什么用,但还是要使用一下。"
RIKI的眼神中,没有恐惧。
"还是不肯讨饶吗?只要说一声,早就可以停止的。"IASON似乎自己也不抱什么希望。
RIKI 在水中仍摇了摇头,短发慢慢地甩动,伤口的疼痛好象已经开始渐渐减轻。
"NINA 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IASON 观察着RIKI 的反应。
"砰",沉闷的一声,RIKI 一手扶着面具,另一只手一拳打在水罐上。
反射的水流将他冲得摇摇晃晃,但对罐外的IASON 一点都没有作用。
奇怪的是,IASON好像仍被这个毫无作用的动作激怒。
"不要以为我不会打死你!"IASON 眉头紧锁,雕塑一般的脸上现在布满了阴云,
"肮脏的家伙,再敢任意碰一下别的宠物,我就拿回我救下的那条小命。"
两人的目光隔着玻璃和水对视着。
RIKI
的脸上渐渐显现的是悔恨,而IASON则渐渐平静,一丝微笑开始从嘴角蔓延。
没有丝毫预兆的,IASON 看见RIKI 忽然扯下了面具,拉成两半。
那一瞬间,RIKI 的脸上写满的是蔑视, 对IASON,对自己的生命。
接着罐中冒出了水泡,求生的本能使RIKI 向上冲去,但罐子是盖上的。
水猛烈的冲入肺中,RIKI 呛进的水使他的意识飞快的模糊。
"要……死了吗?还给他了……"身体还在徒劳的挣扎,但思想却并不恐惧,竟然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啪"的一声巨响,水罐被打了一个洞,水流从开口处冲出,压力使洞口越来越大,RIKI发现自己最后跪在地板上猛烈地咳嗽。
抬头看那个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家伙,竟然能……
IASON 浑身湿透地站在他的面前,戴着手套的手仍然紧握着拳头,TANAGURA
的统治者,从来没有看起来这么狼狈。
过了许久,BLONDIE 开口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和充满权威。
"想死? 不准。"
"咳……咳……,不欠……你的……了。"
"......"
"......"
两人的目光对峙着。
意志,在空气中碰出火花。
"今天的宠物表演,你必须露面。"
丢下这句话,IASON 转身离开房间。
没有回头。
而身后RIKI 的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
这一局,赢家终于是他。
IASON此刻心里充满的是愤怒。
"RIKI!"
接二连三的违逆,已经使IASON 的耐心完全越过了极限。
原先对那个敢于反抗的小家伙的新鲜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征服者冷酷的决心。
竟敢如此的藐视TANAGURA 的统治者。
今天下午在表演会上又做出那样的事!
虽然看见ENIG
绊了他一下,又说了些什么,做了个轻蔑的手势,但RIKI此后的反应,实在过强烈。
本来应该是表演爱与欢娱的宠物,竟然将另一个宠物打下了台,会场乱成一片,其他宠物的尖叫声中,还加杂着痛殴和惨叫。花了好几分钟,FUNITURE
才将局势控制住,三个人被带走,秩序才恢复。
虽然别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议论,但IASON
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不敬,而藐视他的,竟然是一个区区游民。
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这种愤怒的心情,一定要发泄在那个人的身上。
想起和NINI 雪白的肌肤纠缠在一起的那个人小麦色的躯体,IASON
不禁更握紧了拳头。
"不怕死吗? 放心……"
已经……持续了多久了?RIKI 失去了时间概念。
双手被链条反锁在脑后,越挣扎就越紧,手臂已经完全丧失了知觉。
赤裸的身体却愈加敏锐,伤痕早已消失,光滑的手套抚摸在上面,竟能感觉出触手处的纤维。
一点点轻微的触动,都会使原本准备紧咬牙关的RIKI 不由自主地发出呻吟。
天啊,什么时候……会停止?
如果是疼痛的话应该会有一个抛物线,过了那个极点就会渐渐好受。
而IASON 制造的欲求,却如附骨之蛆,带来无穷无尽叠加的折磨。
快给我吧-- RIKI 不知道自己的意志还能将这声哀求压制多久。
凭着无数次的经验,IASON每次都能觉察到RIKI
的极限,在那之前停止下来,给予他喘息的空挡,然后再开始下一轮的冲击。
"这是对你的惩罚,你只要你不悔过,就不会停止。"
这种折磨,已经超过了催情药所能引起的效果, 但RIKI 也已经更强了。
"就是……喜欢上你的女宠物……"断断续续吐出的话语,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
汗水沾湿了两个人。
如果说RIKI 象是身处地狱的话,那么IASON 的身上,已经散发出恶魔的气息。
透过占领了全部思想的欲念,RIKI 忽然感到了IASON 滑到嘴边的手伸进了口中。
没有经过思考,RIKI 条件反射似的咬了下去。
猛的抽回手指,IASON不能相信地看着自己被鲜血渐渐染红的手套指尖。
一定……要……他。
大脑中,有什么东西卡挞一声断裂的声音。
"啊"的一声惨叫无法抑制地从RIKI 的喉咙中冲出。
头被猛地拉住头发向前抬起。
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刺穿他。带着和他一样的欲望。
不可能,决不可能。
RIKI 试图从这个噩梦中的噩梦中醒来。
IASON是BLONDIE。
但身体不会撒谎,那种无可否认的被侵入感。
忽然间全部的毅力都弃他而去,惊慌失措的溺水感抓住了RIKI。
不知何时自由的双手带着身体拼命向前爬,镣铐发出叮当的响声。
逃,快逃。
已经看不见现实。
快逃走啊……
跪在地上的膝盖不可能挪动一步。
扣住了他的腰和抓住宠物环的那双手,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仿佛要阻止RIKI
,IASON将他的身体更加拉近,衣服上的装饰物深深地压入他的肉里。
RIKI 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渐渐的,反抗的扭动平息下来,代之以欲望的节奏。
与欲火搏斗已久的意志根本在激烈的进攻下溃不成军。
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强迫着身体迎合着征服者的需求。
而回应他的,是更加激烈的疯狂。
再一次, 再一次, 再一次,
更多, 更多, 更多,
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的快感?
把无力的灵魂出卖了吧,只剩下肉体,和这种无与伦比的快乐。
JUPITER,城市,星球……都已经远去。
世界只剩下这个在怀中挣扎的人。
更近一些,更近一些。
希望能更深地进入这个人的身体。
希望能够触及到他叛逆的灵魂……
最后那一瞬间的狂喜,使两个人都丧失了神志,互相紧紧地抓住对方,仿佛被什么东西牢牢地联接在一起,达到了喜悦的顶峰。
再也无法分开。
"如果你不想制造丑闻的话,最好放了我。"背对着IASON
的RIKI,并不想转过身来。
"以为对我做了这样的事,还可以保持BLONDIE 的声誉吗?"
"如果你不放了我,所有的人都会知……"
肩膀突然被拉转,RIKI 发现自己正面对着IASON 的脸。
蓝色的眼眸里好象结了最寒冷的冰,又象是闪动着最炽热的火。
勇敢地迎向这样的目光,连RIKI 自己都不清楚想要隐藏的感情是什么。
莫非这就是自由吗?
RIKI 的心,快要跳出喉咙。
身体还很虚弱,但人已经被IASON 半拖半抱地拉到了BLONDIE 的大厅里。
"如果你在这里叫的出声的话,我立即放了你。"
耳边似乎亲密的低语,给了RIKI 巨大的冲击。
来来往往的人群。
BLONDIE,FURNITURE, PET。
每个人都能听见,都能看见。
只要叫一声,就会得到注意。
向IASON 的属民求救。
两腿间还有IASON 留下的潮湿和疼痛,仿佛强酸腐蚀着RIKI 的身心。
转头看见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RIKI 下定了决心。
深呼吸,张嘴。
没有声音。
不行,一定叫出来。
离自由那么近……
再次的努力又失败。
想叫的欲望使RIKI 眼里涌上泪水。
回头看见IASON 又象是吃惊,又象是预料之中的表情,RIKI 开始明白。
束缚住自己的正是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IASON 早已看出。
如同吸血鬼被鲜血所吸引。
而RIKI 却无法驱除自己这种致命的诱惑力。
所以近在咫尺的自由,仿佛远在天边一样无法达到。
徐徐上升的电梯里,RIKI沉默地被IASON 抱在怀中。
主人和宠物。
是么?
第十章·追忆篇3
相同的夜空,相同的城市,相同的灯光。
甚至坐在三年前相同的位置上。
等待的,还是相同的那个人。
什么都没改变吧,包括心情。
只能渴望地注视却无法获得的自由天空。
哦,也许不同的就是手里的那支烟吧,这次回去真的是抽了不少烟呢,虽然已经不太习惯。
RIKI 又深深吸了一口,火光在黑暗中照亮了一下他的脸。
那天晚上,自己好象正是抽完了最后一支才离开隐蔽处的吧。
好象下着雨, 不过已经记不清了。
那天晚上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经记不太清了,是极力忘却的结果吧。
只有被扯下衣物强行套上那只宠物环的触感,仍无法磨灭地清晰。
那是,灵魂上的烙印。
PET Z107M。
多么可笑。
RIKI 几乎微笑起来。
那样几个毫无意义的数字和字母组合,就取代了DARK
RIKI?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
不可思议地简单。
回想起来那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驯化的过程也许漫长,但结果实际上是早已注定了的。
把一个坚强的灵魂关在牢笼中,使他再也无法见到自由的世界。
然后屈服他的肉体,使他开始品尝到失败的滋味。
用药酒摧毁他的自制,应该还算是一种仁慈的方法吧,可以赐予他自我欺骗的借口。
接着隔绝别人给他的爱,隔绝别人给他的恨。
隔绝一切。
他所喝的水,是IASON施舍的,他所吃的食物,是IASON恩赐的,他的身体,由IASON决定是否给予遮盖,甚至连空气,也由IASON
决定是否可以呼吸。
疼痛,是由IASON施加的,而欢愉,也是由IASON来制造的。
眼睛里望见的只能是IASON,双手拥抱的只能是IASON,
嘴里品尝的只能是IASON,而填满他身体的,也只能是IASON。
三年。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IASON
已经渗透进了他全部的身心,流动在他每一根血管中,占据了他每一个细胞。
甚至连仇恨……也散发出IASON 身上香水的气息。
已经没什么需要告别的了,所以能够空着手一个人回到这里。
那套空关已久的公寓?在那里都被IASON 抱过了。
CARESS
的街道,自幼长大的街区?随时都能回去,但总是被人追踪的话,不就等于随时都必须离开?
LUKE, NORIS, SID ? BISON
的首领早在三年前的一场街斗中死了,没有任何人救他,勇敢地死了。
GUY ...... GUY......
他要的,是爱人RIKI, 不是宠物Z-107M。
IASON 所施舍的那一年自由,又由他略施小计轻易夺回。
心中燃烧起的希望,又重新被浇灭。
也算是叫他彻底断了自由的念头吧,从此不敢再有任何希望。
接受自己是宠物的事实。
最后一支烟在RIKI手里慢慢熄灭。
如同他仓促燃烧而又没有来得及品尝的青春。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仰望星空,今后岁月,应该像那些微弱的光点一样吧,冷淡而毫无意义。
在不知不觉中会忘记一切。
激光迎面射来,正对眉心,快得超过死神,千钧一发之际,RAOUL
揿动了保护装置。
光打在看不见的防护盾上,只在空气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机动警察同时被招来,正蜂窝一样地涌向偷袭者们的车。
车身正在被摧毁,里面的人也都已打伤。
几秒中内战斗就已结束,队长干净利落地向IASON 敬了个礼,带着犯人离开。
"三两下就解决了,不错吧。"RAOUL 对自己仅凭一个眼神就能理解IASON
意图的能力,也很满意。
"反正也就那些人,活着抓到的话,还可以得到新的情报。"IASON
的声音里有一丝漫不经心的厌倦。
"所以你就从宴会上逃走?"RAOUL微笑着问,他太了解这个不喜欢应酬的骄傲的老朋友了。
"啊……也是吧。"
其实IASON早已想离开,不仅是联邦政府派来的那些充满市侩气的使节使他厌烦,而且他也不想见到他身边的那只自己赠送的宠物,所以一听到等待已久的市民暗杀团的消息,就立刻给自己借口逃席了。
红色的头发,无神的眼眸,真正被训练成了宠物,却好象又使他失去了原来的生气。
虽然是自己使他变成那样的,但IASON
可不会有一点愧疚,只不过给了KIRIE他想要的而已。
有一点淡淡的厌恶,可能是因为RIKI吧,不知道为什么。
RIKI。
专车已经招来,而RAOUL 还在那里罗罗嗦嗦地说着些什么。
"IASON,你是TANAGURA
的中枢人物,不是那么容易被替换的,你所面对的一切,都关系着TANAGURA 的未来,如果我说错了的话,就纠正我,
请不要忽视这些重要的事件……"
"我该走了。"IASON 打断了他, RAOUL 总是那样,
不想再让他盯着自己,"到现在我已经不想同你讨论RIKI 的事了,TANAGURA
管理得很完美,如果我出什么问题的话,那也是我个人的事。"
哗的一声,把RAOUL 关在了车窗外面。
车速很快,但还不够快。
RIKI 此刻应该已经回到家了吧。
今天他去过哪里吗?
现在一定还坐在那个露台上,像笼子里的鸟,哪怕只是望一下天空,也是好的。
自从三年前发生了与其他宠物的那段纠葛以后,IASON就取消了RIKI自己的房间。
吃,就必须坐在IASON 的桌前。
睡,就必须躺在IASON 的床上。
没有别的选择。
时时刻刻在IASON 伸手可及的地方,那样,是为了方便驯养。
只要IASON觉得需要,他甚至可以剥夺RIKI
坐在那个他最常坐的露台上的权利作为惩罚。
但往往他并不那样做,即使RIKI 闹得再凶。
也算是一种施舍吧。
IASON 觉得车开得实在太慢。
也许应该再去周边的星系觅一辆更新的。
外交,暗杀,多么无聊啊……
马上就可以见到RIKI了。
"最后一支烟,浪费了。"RIKI把烟头扔向了夜空,像当年的那些衣服,毫无眷恋。
"果然又在这里了啊。"听见脚步声,RIKI 根本就不用回头。
能够从那个电梯上到这里来的,除了他,就只有自己了。
那个人已经站在了身后。
"今天哪儿都没去吗?一直呆在这里?"
"能去哪里? SALON? 在贫民区长大的宠物,又过了二十岁,EOS
能有多少可去的地方?我都已经逛够了。"
"真是委屈你了,不过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你到哪里去都可以。"轻轻地托住他的下巴,把他转得面向自己,
"只要你有是我的宠物的自觉。"
又跳起来不加思考地挣脱,这个家伙,真是永远也学不乖啊。
"什么废话?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绑住我,还要我有什么自觉?早就明白了。"
握住他的肩膀,这次他不能挣脱,健康而匀称的身体,在月光下也带来阳光的色泽,
"对,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宠物。"
搂住他的腰,更加贴近自己,只想取下他身上贫民区那些诱人的服装,手沿着肩膀,手臂一路滑下,停留在他那个身份的标记上,看见他脸上难以抑制的反应。
多么幸运,他又戴上了它!
"只要宠物环咬住你那里,你就属于是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你心里想要的是谁?quot;
品味他甘美的唇, 脸上困惑的表情更是煽动人征服的欲望。
这样坚强的人,这样不屈的灵魂。
虽然已经堵住了他的嘴,但仿佛还能听见他心灵的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啊?"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想让他为你工作而已。"
得到这样回答的KARTZ,虽然面对的只是IASON 的通话器,但态度还是毕恭毕敬。
"RIKI,为我工作?" 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好奇的FUNITURE,
KARTZ懂得如何提出他的问题,并在不应该继续的地方立刻勒马。
"是的,他以前不是也为你干过吗?现在还可以是那样。"
"那是因为DARK RIKI
很有自己的一套,想要的话,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但是,您真要这样吗?"
荧幕上用淡淡的语气侃侃而谈的IASON,好像是KARTZ完全熟悉的主人,又好像完全陌生,
"贫民区的家伙,好象不太喜欢EOS,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窒息得哭着向我求饶,他的心思,我完全了如指掌。所以,如果我愿意的话,这点自由还是可以丢给他的。"
RIKI ? 哭着求饶?
KARTZ认为这是个决不应该搞清楚的疑问,他继续道
:"黑市是个流言传播得很快的地方,正如一把双刃刀,最高统治者的宠物……这样也无所谓吗?"
"公开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既然交给你了,就不会再过问。"
"那RIKI 的存在是要公开,还是继续保密呢?"
"那总比让他在EOS 闷的发慌好点。"IASON 已要结束这次通话了。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KARTZ还是脱口而出: "您……这么喜欢RIKI吗?"
那个金发碧眼的统治者低了一下头,并没有回答,抬头对KARTZ说的是
"交给你了,KARTZ。"
屏幕一片漆黑。
KARTZ在椅子里放松下来,点起一支烟。
RIKI,那个野性的BISON 头目。
好象有一点自己当年的影子,但要承认,比自己那时要坚强能干的多。
仍然能看见他来找自己时脸上困惑的表情。
还有IASON, 彻底征服了自己的主人。
开车送他去RIKI 公寓的正是自己。
间之楔吗?如此牢固地定住了他们两人?
"RIKI,
你该怎么办呢?BLONDIE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到顶了,接下来,看你该何去何从了。"
LUMYA,卖爆炸品的黑市商人,人称 "老巫婆"。
她虽然很老很老了,眼睛也瞎了,但她的心可没有,她什么都能知道。
今天这个以BISON 的名义被介绍来的客人,同三年前的那位可不一样。
那天来的,只是个孩子,虽然已经完全长大,而且是个很厉害的孩子。
买了小小一包,语气里透着权威,但还是有一点点兴奋。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LUMYA没敢问。
因为今天来的这位,虽然语气里也同样透着仇恨(到这里来的,谁不是?),但更多的散发出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决。
LUMYA 很熟悉。
那是种最可怕的人。
准备去死的人。
门关上以后,LUMYA 拉紧了一下她的黑色披肩。
JUPITER 神啊,保佑你忠诚的信仰者LUMYA吧。
不要让我遇上这样的仇敌。
第十一章·追忆篇3
ENIG。
RIKI 一眼就认出了摔倒在眼前的这个人--
那挺直的鼻梁和秀气的嘴使人依稀可辨他当年的风采。
但他已经明显地衰老。
无神的眼睛下面,是浮肿的眼袋和皱纹。
虽然搽着粉,但疲惫和绝望无法遮盖地透露出来。
栗色的头发象一蓬干枯的杂草。
追赶上来的两个工作人员将ENIG粗暴地拉走。
"又逃,又逃,以为自己是谁?过了时的宠物就应该认命……"
"什么都不会,又有那种瘾,搞得这么丑……"
"真是赔钱的家伙,卖到殖民地也不会赚的啊……"
对话声渐渐远去。
"宠物们大多没有生存技能,为了保持青春还染上毒瘾,离开BLONDIE后的生活实际上只是一步一步地踏入地狱的过程而已……"
身边的KARTZ 凝望着同一方向。
透过一片模糊的云雾,RIKI仿佛看见那个栗色头发的中性天使,微笑着在某个不知名的时空对他说话。
"宠物们都必须为自己而活……,我们都是无法违抗命运的人。"
ENIG。
像自己这样不甘愿的宠物,却反在这里充当他们的监管人……RIKI
难以琢磨命运奇怪的安排。
"RIKI,"KARTZ
的话将他从沉思中惊醒,刚才见到的一幕仍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上。
"看见ENIG,
你有没有想过,你能够象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地呆在我这个黑市商人这里,背后IASON要冒多大的风险?"
什么东西像子弹一样东西击中了他,一些全然陌生的感觉从RIKI心底里一点一点地流出。
"我……不是……宠物……"
"砰"的一声GUY 掀翻了桌子。
听着同伴们的议论,他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你们知道什么?"GUY 脸,因为激动而发红, "什么MIDAS
的情人,难道你们就相信那种谎话? RIKI ,DARK RIKI,是那种人?"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痛苦的秘密终于逃出了双唇。
"BISON......那个晚上……那天……有人无论如何也要得到RIKI,所以我们才会……现在我们能坐在这里,而RIKI......RIKI......却……RIKI却在APATIA做那个人的玩具,被他……玩弄……"
最后的几个字,被强烈的感情压抑,几乎已经听不见。
"所以,"面对同伴们震惊的目光,GUY 抬起了头, "我一定要把他从BLONDIE
的IASON 那里夺回来……"
门在他背后 "啪"地合上,留下面面相觑的BISON。
"BLONDIE 的IASON? 那个IASON?"
"那不是在找死吗?"
"看来他好象是来真的……"
"为了RIKI,GUY......"
"求……求你饶了我……"
听见RIKI这句话,IASON怔了一下。
承受着BLONDIE 的身体和欲望,即使常常晕过去也不会讨饶的RIKI......
但身体有它自己的意志。
只要有关RIKI, IASON 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所谓冷静理智的BLONDIE,早已消失在某个遥远的夜晚。
"再等一下……还没……还不够……"
如此温暖……
疑问渐渐被快感淹没。
IASON的世界中,又只剩下了那个唯一……
RIKI。
海浪渐渐退去,意识浮出了水面。
IASON怀中的人,似乎还同往日一样。
散发着光泽的唇,闪动的的睫毛,富有男子气概的脸庞……
此刻都在激动过后的虚弱中展现在眼前。
但是,为什么RIKI 让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RIKI, 那种感觉,几乎是,几乎是……
好象不愿被IASON继续注视,RIKI 打破了沉默。
"IASON,因为我而使你处境不利,有这回事吗?"
"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听说的,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一级的珍兽吧,在黑市里……"
"哦……"IASON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
"你为我担心了?"
"谁啊?只不过怕你不让我再回去……"
"有功夫想这个,还是好好磨练自己吧……,否则的话,一辈子也只不过是这样的珍兽……"
"......"
"RIKI。"
另一个痛苦的灵魂在深夜中折磨着自己。
如果为了我而让你失去自由和自尊……
RIKI 的意识渐渐恢复,被麻醉光打过的身体一时还难以动弹。
班驳的屋顶,昏暗的光线,空气中有一种阴冷潮湿的味道。
那边,坐在那边的是谁……
GUY。
一瞬间RIKI就明白了那个在马路上跟踪并将他带到这里的paring partner
的用意。
"没有用的,我身上有信号器。" RIKI 慢慢从床上坐起。
一瞬间想起了IASON 和他玩猫捉老鼠的那些岁月。
只要身上戴着那个……在哪里,在做什么,和谁, 全都……在他掌握中。
有时RIKI 甚至会怀着一种恶劣的兴趣长时间地凝视着IASON手腕上的跟踪器。
直到他用这种或那种粗暴的方式地将RIKI从沉思中摇醒,代之以他想要的思维。
没有……用的。
"啊,是吗?那种东西,在这里是没用的,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哪里?"
"DANA BAHN。"
"DANA BAHN?从前地下革命的中心?"
"是的。巨大的迷宫啊,果然很有气派哪。"
地下革命的中心。
从前AMOI应该也是一个寻求自由之地吧。
获得了自由的人们,却无法抵御时间写下的令人讽刺的结局……
"RIKI,我要听你心里的话,你可以在这里说了。"
"什么心里话,我要走了。"RIKI挪动逐渐恢复血液循环的四肢,站了起来。
"BLONDIE 的宠物?果然那么驯良哪,离开一会儿就会回窝。"
RIKI 的身体一下僵住,但又马上恢复了灵活。
"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不想找麻烦的话还是让我走吧,GUY。"
"麻烦? 有至于吗?只不过是个宠物。"
"GUY, 别说了。"
"BISON
的GUY会怕过麻烦吗?从前他还会为了一个家伙而冲入过艾立托的老巢……"
"GUY,……"
"我要说…… 当然那个家伙现在是什么都忘得精光了,什么伙伴,朋友,
现在靠的是一个最有权有势的BLONDIE嘛……"
"GUY,你知道不是那样的。"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IASON到底用什么套住了你?
我所认识的RIKI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逆来顺受的!除非那个RIKI已经死掉,除非你这个下贱的宠物只是个复制品……"
"GUY......"
"如果是那个RIKI,我就会告诉他,我是多么的想念他,想念他高贵自由的灵魂。"
"我认识的那个RIKI,
从不会丢下伙伴不管,从不会贪图富贵,任何挫折都只会使他更强,他只做他想做的事?quot;
"冷的时候他会为朋友披上他最后一件衣服,饿的时候他会和伙伴分享最后一点食物。"
"而且他永远也不会怕麻烦,永远也不怕,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即使和整个世界作对也毫无畏惧……没有人能让他害怕,没有人能让他屈服,没有人能让他……放弃自尊……我要告诉他,我是多么的……爱……他……"
"GUY!"
RIKI 的一声大吼终于打断了GUY 奔流而出的话语。
灯光太暗,看不见RIKI的脸。
"GUY, 真的想知道我的感受?三年来作为宠物的感受?"
"啊,是啊,如果那是真话的话。"
"好。"
黑色的衣服一件件落下。
散落在地上。
RIKI的身体,渐渐裸露在昏暗的灯光下。
耳边响起的是IASON自信的话音。
"真的想GUY 的话,毫不犹豫,立刻不要。"
GUY看见了。
宠物环。
简单的一圈金属,没有光泽。
套在RIKI 的身上。
衬着他温暖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好象在嘲笑面前的两人。
好象那个不在场的主人,
好象命运。
"看见了吗?你想看到的心情? 三年来作为宠物的我所享受的恩宠?"
"只要轻轻地揉搓这里,我就会兴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最受宠的地方……"
GUY的泪水无法控制地冲上眼眶。
一把抱住RIKI,把他搂在怀中。
止不住那个赤裸的身体剧烈的颤动。
"别说了,别说了……"
"三年,三年,你能够体会到我渴望回到贫民区的心情吗?那种心情?"
"IASON 像锁链一样重重锁住我,不管我怎样,都不放过我。"
"象在水里,前后左右都是他,包围着我,淹没着我,不能呼吸。"
"宠物?我敢说我是最受宠的宠物,每个白天,每个晚上……最受……宠的……"
"无法逃脱,现在不管说什么,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IASON 的宠物……我是……IASON的……"
语声已经哽咽。
曾经强撑着的表面上的坚强也已经崩溃。
剩下的只是一个被宠物环勒得出血的灵魂。
在他永远也无法再得到的爱人的怀中哭泣。
GUY 的双手将RIKI抱得更紧。
"那我呢?难道我就没有权利想念你,没有权利继续爱你?"
"RIKI,你难道就已经放弃自由了?即使不是BISON的,即使不是我的……这一切都无所谓,难道你还想继续做他的?"
"RIKI,难道IASON已经让你中毒那么深,深到你已经忘记了自由的滋味了吗?"
"在阳光下生活,骑在摩托车上,你已经都忘记了吗?"
"是这个使你不能离开他吗?只要取下来就可以了。"
"我是否还真的了解你呢,RIKI,你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心里……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RIKI 的信号。
IASON已经找遍了一切可能的地方。
没有RIKI。
找不到RIKI。
甚至在JUPITER那里,IASON也会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恼怒地推开母亲的手。
全然不顾女神可能会降临的愤怒。
他已经无所谓了。
如果不能找到RIKI 的话……
RAOUL好象对他说了些什么,但冷静的IASON竟然全然没有听见。
不能失去的,是IASON唯一的爱。
RIKI。
铃声响起。
回荡在空旷冰冷的房间。
14:58。
AMOI TIME。
血色的夕阳染红了全部的天际。
TANAGURA的黄昏,总是来得特别得早而又漫长。
这使得白天仿佛只是一个恍惚的记忆。
砂石在荒原上滚动着,有时被狂风一下子挟裹到很远很远。
破落的DANA BAHN伫立在暮色中。
巨大而又形状诡异的黑影直刺向红色的天空。
呼呼的风声越来越大了。
GUY站在地下室的入口,最后一次凝视着生命中的这片日光。
分手时RIKI还在昏迷中,挺拔的眉头紧锁着,好象无梦的睡眠仍不能带走他的痛苦。
最后的亲吻,短暂而又甜蜜。
他唇上的温暖留在记忆中,那是, 走向漫漫长夜时的唯一行装。
在他睁眼前离去,离去。
离开这个仿佛没有生气的躯体。
害怕看见他睁开眼睛,
害怕看见他强忍着的哭泣,害怕看见那个比身体上更深数万倍的伤口。
也许会花很长时间吧,那两个伤口才会慢慢痊愈。
又会有那个爱笑,爱吵,热情而又勇敢的RIKI。
那个三年前出去闯荡天下的自由无所畏惧的RIKI。
我们不会再见了。
15:00。
IASON,TANAGURA的神之子。
果然一个人如约而至。
金色的长发在风中扬起,笼罩在一圈夕阳的光环中。
GUY眯起了眼睛。
正是这个人, 给我所爱的RIKI带来了那样的伤痛。
对于他来说,我们两个都是罪人,IASON。
我伤害的是他的身体,你伤害的是他的灵魂。
RIKI
永远不可能开始新的生活,如果我们所代表的过去过去牢牢抓住他不放的话。
GUY转过身去, 夕阳从眼中消失了。
面前是DANA BAHN漆黑的通往地下的阶梯。
让那个自由的RIKI生活在阳光下。
IASON。
这边。
RIKI其实已从昏迷中清醒。
只是身体,包括眼皮,仍然无法动弹。
黑暗如同睡眠,沉沉地压着他的意识。
不用挪动身体,也已经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伤口。
那是……在自己的默许下的……自由的代价。
渴望以久的自由。
虽然不能恢复到一个男人,但至少已经恢复到了一个人。
不再是宠物。
不能回头了,可以走了。
RIKI睁开了眼睛。
可是,为什么头脑会一片混乱?是喜?是悲?还是一种奇怪的无法解释的疲倦?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头脑中一片空白。
看见自己的手臂慢慢地举起,看见自己的手指抓住了KARTZ给的手表,看见自己揿下按钮。
在做什么?
问题渐渐从混沌中浮起。
GUY, 你为什么不在这里? 为什么在我醒来前吻我?
为什么那个吻……充满了……告别的哀伤……
跟在GUY的后面慢慢走着,漆黑的长廊中只有他们两人不同节奏的脚步声。
腕上的追踪器轻微地震动,IASON奇怪为什么那感觉会如此强烈地顺着血管传到心口。
果然是他,GUY, RIKI从前的paring partner。
IASON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从贫民区来的陌生词汇。
Paring partner。
"和RIKI一起生活了7年, BISON的副首领,
没有什么特别的领袖事迹但是BISON公认的杰出组织者,为人随和而宽松很受附近街区的欢迎所以是情报的第一搜集人,
情绪化,一旦认真起来会比RIKI更为疯狂大胆。"
IASON的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了这几句零星材料的画面。
他对RIKI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当时计划的是第一步绑架GUY, 然后用赎金诱捕BISON,
即使RIKI本人能够逃脱,也能用通缉BISON首领的方法使他在这个星系无法逃遁,无论是KARTZ,KIRIE,甚至是会变形的机动警察,还有与此相关的另十几个变量,都已计算准确,万无一失。
就象当初那个第一次捕捉他的陷阱。
这是,IASON原本的行动计划。
没想到,怀着万一的希望赶往RIKI的公寓, RIKI竟然在那里束手就擒。
没有逃走,是为了这个家伙吗?只是为了这个人,他就可以放弃他视为生命的得来不易的自由?
那种牺牲,是为了……为了……为了……为了什么?
IASON还清晰地记得RIKI唇边鲜血的滋味,还有那个清晨在他怀中的急速喘息着的躯体。
反抗,痛苦,耻辱,迷茫,矛盾,屈服,还有他身体上背叛的激情。
RIKI不知道,这一切都早已比那滴鲜血更迅速彻底地渗入了IASON的身体。
自由不自由不论,JUPITER会如何反应不管。
没有人能够如此长久地离开自己的一部分。
IASON需要他,如同需要自己的血液。
RIKI,回到我的身边来。
你是……我……的。
KARTZ "啪"的一脚踢开了门。
左边,右边,后面,上面,一切正常。
贫民区来的那个FURNITURE,早已懂得在做一切事情前先绝对保护好自己的道理
。
收起枪,才面对那个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的RIKI。
"果然在这儿,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RIKI仍然低着头。
"主谋是谁?GUY?"
"IASON准备怎么办?"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太平静了,KARTZ心想。
"为何不自己去确认一下?"KARTZ找到RIKI的外套,扔了过去,还是尽快把主人的宠物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现在,已经不用再去见他了。"
"没时间和你抬杠,快点回到他那里去?quot;
RIKI抬起头,他的面色苍白,仍然很平静地说 "不用回去了,KARTZ,
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个男人了。"
KARTZ一下子呆住。
"现在已经和你一样了,KARTZ,
为了取下宠物环,没有别的办法,真是让人鼻酸哪。"RIKI的语气,与其说是对KARTZ的不敬,还不如说是在恶狠狠的嘲讽自己。
已经……不是……男人……了。
震惊,怀疑,愤怒,惋惜,KARTZ的久已麻木的心里,此刻竟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GUY!!多管闲事的家伙!"
"碰"的一声桌子被KARTZ踢翻,"现在那个混蛋人呢?"
"大概……在DANA BAHN吧,追踪器没用的,一直藏在那里的话。"
"DANA BAHN ? IASON今天下午去了那里,说只能一个人。"
RIKI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两腿间的疼痛 几乎使他无法站立。
"GUY......IASON。"
"快走吧,制止那个家伙,以后的事再说了。"
"对不起哪,是我引起的……还是我去和他们两人谈……"
虚弱的RIKI由KARTZ扶着,走向他停在门外的车。
门在GUY的身后锁上,没有他亲手按动的话,不会再打开了。
惨白的灯光亮起,嗡嗡的电流声好象使房间更加坟墓般地压抑和死寂。
IASON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付准备回到坟墓的样子。
但是,无论如何,IASON也不会输给他。
因为他是BLONDIE。
不……因为RIKI。
"你把RIKI藏在这里。"
"哦? 你这么那么肯定?"GUY的语气里有强烈的嘲讽,那是IASON所不习惯的。
他来到桌子面前坐下,眼前站着的是BLONDIE 这一点似乎对他毫不起作用。
"以为我是傻瓜吧,
CARESS的贫民小子,竟敢跟BLONDIE的IASON斗,但是以前曾有人跟我说,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办法,人只要不自弃,就什么都能办到,我现在相信了他的话,这些潜力由你而激发出来。"
"过奖了,我已经被你的所作所为搞得非常不安了。"IASON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彼此彼此,BISON也曾拜您所赐,度过了一个非常难忘的夜晚哪。"
"废话少说,快把我的RIKI还回来。"
"你趺粗?滥隳芤?厮?"
不屑于回答,IASON露出了手腕,那个日夜不离身的追踪器上,红灯正在强烈地闪烁。
"哦……那个东西……拿去。"
GUY皱了一下眉,猛地一踢桌子,桌面上一个IASON早就注意到了的小盒子朝他滑来。
没有多余的动作,IASON径直捡起了它。
车在DANA BAHN 的荒原上停下。
RIKI下了车,再次凝视这片他曾经到过的土地。
当时无知的自己,还以为只差一步就可以到达自由。
只不过是猫在玩只无知的老鼠而已。
不曾想过身上的宠物环,会如此地让自己无从逃遁, 比那更紧的锁链--IASON,
更是毫不放松地捆绑了自己三年多。
现在,宠物环终于取下。
还有IASON那一关呢?
KARTZ目送着他走进DANA BAHN漆黑的入口。
RAOUL站在窗口前,他刚刚从JUPITER的使者那里回来,听到IASON
竟然到她那里去询问过RIKI的消息,RAOUL简直吓坏了。
虽然JUPITER并没有生气要降罪的样子,但RAOUL还是为这个老朋友担心他原本极为清醒的理智。
IASON好象变了另外一个人,更加接近于一个普通的人……而不是RAOUL所认识的那个神。
今天下午他又消失了。
是为了RIKI吗?
在RAOUL见到了他从未看到过的紧锁的双眉后。
在RAOUL最后一次劝说的努力失败后。
IASON消失了。
IASON。
他的脸由于暴怒而变形,原先俊美的面容变得如恶魔般狰狞。
"哐啷"一声,盒子连同里面的宠物环都掉在地上。
一步跨到了GUY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衣领,GUY一下子离开了地面。
"可恶! RIKI, 你把RIKI藏到了哪里?"
"宠物环还你了,RIKI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滚! BLONDIE!"
IASON终于挥拳打了过去。
RIKI拼命向DANA BAHN的深处走去。
每一步都带来疼痛。
但是必须要快。
RIKI已经隐约猜到了Paring Partner 的心意。
不行。
绝对不行。
一个是他的爱人,一个是他的……仇人。
那是……在他生命中,留下最深刻印记的两个男人。
快一点。
快一点。
GUY早已失去了回击的能力。
鲜血染红了下颚和胸前的衣服,两边的肋骨完全失去感觉。
他终于明白,RIKI在这三年中,相伴的是怎样一个恶魔。
又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脸上,灼痛的感觉一时令他半边脸都麻木。
"RIKI,你把他藏在哪里?"脸上已经失去了愤怒的踪影,这样冰冷的问话却使IASON回到
了从前的样子。
不,他看起来与从前绝然不同,但是GUY无法指明那种莫明的差别。
"再问一遍,RIKI在哪里?"
RIKI顺着走廊继续向前艰难前进。
不断涌出的汗水在DANA BAHN的墙上留下一个个的手印。
疼痛已经快接近极限了吧,再坚持一会儿就该过去。
左边? 还是右边?
道路在模糊的记忆中越发地遥远,能够指引他的只剩下野兽一样被痛楚激发起来的本能。
左边。
快点,再快点。
什么都不要发生,你们……两个。
GUY嘴边涌出的是鲜血,还有一个像RIKI一样的骄傲的笑容。
没有回答。
IASON的脸上,忽然溅上了鲜红的血滴。
不动声色地擦去。
GUY的手臂 被渐渐的向后拗去。
彼此近得能看见对方的眼神。
"喀嚓"一声折断的声音。
近了,近了。
RIKI的身上已经失去了疼痛的感觉。
忽然听到一声惨叫, GUY的声音。
RIKI不由自主地因为向前奔跑而摔倒。
快爬起来,快爬起来。
GUY! GUY! 那是你吗? GUY! GUY!
GUY挣扎着拿出遥控器,揿下按钮。
几乎同时可以感受到地底深处的颤动。
"不交给你,我们同归于尽!"
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RIKI如同阳光般温暖的嘴唇。
仁慈的昏迷终于包围了GUY。
爆炸后的一瞬间,房间显得更加的死寂。
为了爱人的自由,情愿牺牲自己, RIKI也是,GUY也是。
那就是他们彼此的感情吗?
IASON听到了门外RIKI的声音…… 呼唤着GUY。
开门啊! 出什么事了?快开门啊!
GUY! GUY! GUY!
快开门啊……IASON。
开门,锁上了,强拉。
RIKI在外面。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 彼此都见到了对方。
DANA BAHN的地下,炸弹的雷管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触发。
最初的设计图纸果然是准确的。
关键的支撑点会一个个地倒塌。
连带着上面的世界。
那一刻的拥抱好象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好象已经等待了几个世纪。
RIKI感受着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窒息感,仿佛挤走了全部的思维。
只想放弃一切。
一切。
在这个人的怀里的时候。
巨大的爆炸打破了这一刻的甜蜜。
RIKI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GUY。
"这不是真的!不是答应过不碰GUY的吗?" 又惊又怒的RIKI回到了现实。
在IASON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他举起了宠物环 "这不能怪我。"
"......"
"RIKI,
你怎么样?取下宠物环以后,就一定要离开我了吗?"仿佛否认这种可能,IASON又一把抓住了RIKI。
"......IASON,
求……你,求求你,救救GUY吧……不能把他一人扔下,不能让他死, IASON, 我求你了。"RIKI仰着头,颤抖的手臂也抓住了IASON,
IASON可以看见他哀求的神态。
"GUY......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不……不……"RIKI的话音已经带上了哭泣,
"我们……是我们害他这样的……如果他死了话……那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安心地活下去的……IASON。"
RIKI在IASON的眼中,什么也看不出来。
下一瞬间,他已经放开了RIKI,把GUY 背在了肩头。
倒塌的支柱越来越多,DANA BAHN的最底下已经是一片碎石。
失去了支撑的上层建筑也终于开始渐渐地颓塌。
多米诺骨牌一样地飞速向上蔓延。
这一条路程是如此的漫长。
两个人缓慢地走来,似乎永远也不会到尽头。
IASON在前面,肩上扛着一个人,没有回头。
RIKI在后面挣扎着跟上,虽然困难但却并不落后。
两人始终只相差三步,踩着缓慢的相同的节奏。
虽然爆炸声震耳欲聋,但空荡荡的走廊里两人的脚步声却仿佛在回响。
无法确定自己心意的两人,何时能够走出这片迷宫?
抑或是将永远迷失其中?
反应超人的IASON首先听到了那个致命的响动。
在身后RIKI的头上。
坍塌的速度如此之快,甚至在IASON回身的时候就已经向RIKI压去。
推开GUY。
转身。
跨步。
抓住RIKI。
向前猛推。
钢的支架在一瞬间倒下,扬起的灰尘一时间迷蒙住双眼。
IASON颓然地坐下。
蓝色的眼眸中映照出一片红色的火海。
那座常年盘踞的冰山此刻已经在渐渐地消融和崩塌。
"还好吗?"
"恩,走吧。"
"累了。"
"什么废话,IASON,你……"RIKI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看见了IASON。
没有了双腿的IASON。
筋血交错的断口处,只连着几缕撕裂的衣服。
这不是真的,IASON。
这又是一个噩梦。
快让我醒来,IASON。
IASON!
"快带GUY出去吧,没有时间了。"语气是温柔的。
RIKI的眼角,出现了泪光。
那是,为了我吗? RIKI?
看着挣扎着拖着GUY离去的背影, IASON的眼中,不再有一丝寒冷。
剩下的,是水一样的温柔。
希望你会幸福, RIKI。
就象上次我放给你一年的自由一样。
希望你会自由。
希望你会幸福。
希望你会爱我。
哪怕只是在那一瞬间。
那是,身为BLONDIE的我,隐埋在心中JUPITER也不能满足的奢望。
一点点人性的爱。
你完全自由了。
RIKI。
我对你的感情……是爱。
"RIKI,RIKI,喂,RIKI。"
RIKI从昏迷中渐渐醒来。
眼前是KARTZ担心的脸,GUY 已经安全地躺在旁边。
"KARTZ,我要回去, IASON......IASON在里面。"
"什么?"
望着RIKI消失的门口, 竟然又看见了那个渴望的身影。
IASON的眼中掀起澎湃的巨浪。
那种感觉,真的很陌生。
那是……那是……那是……什么感觉?
"我必须回去。"
"别说傻话。"
"虽然他很恨GUY, 但他为了我……我必须回去。"
"想回去的是你自己吧。"
"一个人很无聊吧,很想找人谈谈吧,如果嫌吵就不用说话,虽然我不喜欢坐着不动,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我还是办的到的。"RIKI来到IASON的身边坐下,第一次主动地靠在他的肩上。
IASON终于微笑起来,那是种几乎接近妩媚的微笑,非常的温暖。
RIKI几乎看呆了。
"要吗? KARTZ 的BLACK MOON。"
"我们两个人一起抽最后一支烟吗?很不错。"
RIKI为从不抽烟的IASON点烟。
然后他在IASON的香烟上点燃了他自己的那根。
从那上面,传来IASON熟悉的气息。
轰隆隆的爆炸声在周围响起,但对这两个人来说都已经不存在了。
剩下的,只有顺着那对接的那两支烟上传来的彼此的心意。
"这,对我们两人来说,是最后的……深深一吻。"
IASON将RIKI最后一次拥入怀中。
永远……不用再分离。
残喘了几个世纪的革命中心DANA BAHN在一瞬间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反抗,征服,爱,恨。
刹那间灰飞烟灭。
JUPITER发出尖利的啸声,而RAOUL则望着窗外。
他的嘴唇无声地念出一个名字。
"IASON。"
KARTZ 回到家中,疲惫地倒在椅子里。
他伸手去拿烟,却发现烟合连同那两支毒烟都已经给了RIKI。
重新拿出一包,点上。
突然,
如同被火烧到一样, KARTZ发现泪珠已经滑下了脸颊。
烟掉在了地上。
KARTZ捂住了嘴,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无声地哭泣。
"人,总要在相互支撑中活下去的,谁会是谁的支柱呢?我并不太清楚,但是,有时,彼此不断的抗争只会将双方越拉越近。就象被楔子连在了一起,
或许这就是命运。作一个宠物可能是你所痛恨的,但有些爱情,只能以这样的结局来实现吧,我要好好想一想,失去了左手的人,思考的时间一下子多出了许多呢……"
GUY松开手,DANA BAHN的灰烬从掌中渐渐流尽。
"RIKI。"
风停了。
空气安静得近乎透明 。
亘古不变的恒星在夜空中闪烁。
凝视着这个世界。
凝视着所有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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