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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期待哦...加油!
.。我想要天真活泼的敏敏。.
2006.2.27-23: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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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节★
  驸马府是以前老王府改建,地势原本依山,又引山泉入门,开府时清理了池塘,一入夏,满庭绿荷飘香。
  牡丹喜欢夏天,夏天到,她的精神就会特别好。  她还是不爱说话只是看人时俏脸不再绷的死紧,也不会白眼杀人。陪嫁宫女说与杨戬听时,杨戬笑了,蛇自然是爱夏不爱冬的,就不知道公主到了冬天,会不会也一睡数十日冬眠不醒?想是这样想,也觉的有趣,可不会真说出来。他嘱咐府里多准备消夏的冷饮小吃,方便公主随时取用。
  天帝怜惜爱女新婚燕尔,破例多许了两月婚假,假期一过,杨戬的日程利马忙碌起来。   
  他目前职务是长安太守。作为登天宫的直接通道,京城警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虽说现在是太平盛世,也难免有猖狂的强人出没,再加上长安作为往来通商重镇,原本就设立了妖魔驿站,安全问题就愈发严峻。抛开一干宵小不计,光是管理好往来的妖魔和登陆新收编的神兽,已让他费尽脑筋。转眼七月鬼节将近,一想到即将出现的百鬼夜行盛况,纵然是才智如他,也不免头疼。过着每天早出晚归的日子,他开始很认真地怀疑自己是否要在一整年见不到妻子一面的惨状下被封杀出局。
  不过很快他发现了窍门,只要中午辛苦一点,回家吃午饭,就一直能在荷塘边上找到牡丹纳凉的身影。杨戬大乐,至此开始忙碌的午间往返。时间一长牡丹也就发现了。眯了眼
疑惑地看他,他笑着摊手:我不扰你,但让我多看看你,可好?
  世上有这样求着想看妻子的丈夫么?牡丹有些窘了,想了好久,呐呐道:那你看吧。
  他欢喜,又说话了,一点一点努力,该能让她多开口吧?
  “今年阴阳道有些问题。”下属拿过阴府的测报与他看,“ 最近几年日子太平,人死得少,又转得快,阴府里沉冤老鬼比例增大,可能道上鬼气要胜过往年许多。”
  “有甚影响?”
  “阴府把伊赋夜大石外挪了三尺,鬼道拓宽,也能应对今年的猛鬼出入。按道理说长安的阴阳道也该拓宽才对,可惜城建太早,新的拓建规划还没敲定,这个……估计鬼道会盖过官道,占进人屋里去。”
  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太守连忙差人测算新的鬼道标长,再沿路核对人家,挨户通知下去。鬼门大开,晚上各自要避了阴阳道的范围,防范房鬼伤民。该挪窝的挪窝,该换房的换房,总之七月之内,务必保证人鬼相安无事。
  测量结果一报上,杨戬傻眼了。
  因为引山泉入院的原因,新改的鬼道端端打他家大门进,将荷池来了个对穿,直勾勾就牡丹的房间趟了过去。
  这房子是铁定不能住了,牡丹还在和天帝闹别扭,请她回天宫估计也是不肯。杨戬把房间让给牡丹,自己搬进了邻近的书房。荷塘是不能玩了,满塘的荷花开的虽好,却无人能近。可怜公主能做的事原本就不多,少了乘凉赏荷的乐趣,倒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了。
  杨戬看得心痛,也没办法。他没什么时间陪妻子散心,即使有时间,牡丹也未见得会接受,只好默默看着,嘱咐侍女们多加关照。
  牡丹原来住的房间墙上贴了张纸,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着正字。日日添新。那是塘里花苞的数量,她每天趴在塘边一个个数了,开开心心记下来,等盛开的时候用红笔勾掉。换房的时候纸也一并移了过来,只是她再不能近荷塘,也就描不了红,等鬼节过尽,估计最好的花期也差不多了,哪还有机会?
  七月初一,月明星疏,透过窗格子看到一塘清莲亭亭绽放,牡丹实在忍不住了。她提了裙子,悄悄滑出门,溜到塘边上,正想着数一数新添的蓓蕾,却听天边一声闷响,顿时阴风大作,瘴气滋生,鬼门开了!
  大团大团奇形怪状的雾气扭曲着,浩荡地打池塘上方的鬼道进发。其间隐约可见狰狞面目。牡丹身上法力尽封,半点道法没有,此刻就如寻常人间女子般柔弱无助,惶惶然蜷在草丛里,心下只盼那鬼群快快过去。
  她呼吸渐促,声音不禁大了些,有猛鬼扭头来看,铜铃大的眼珠血光四溢,一下子就窜到姑娘面前,面面相觑。。
  牡丹心想这回完了,谁知鬼看了看她,有窜回队伍。她才注意到身边已经罩了淡淡金光,正是仙家的蔽体结界。男子从她身后伸出手,小心环住,拥进怀里,慢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呢。”
  她的心平静下来了,与是安心地靠住那个该唤做“丈夫”的男子,两人躲在结界里,看芸芸众鬼过去,看月光如银,看白莲似雪,一池青辉荡漾,良辰美景,天上人间。
  就这样靠着,好象也不错。她想。
  但愿能如此拥她,一生一世,再不放手。他想。

[ 本帖最后由 灵猫 于 2006-1-12 13:13 编辑 ]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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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以前只道公主性子烈,当真发作,也要一番惊天动地。
  成亲当日杨戬亲手卸了公主身上的法力枷锁,自然也没料到会有当真发作的一天。不愧是天帝亲生,力量不逊于寻常神将,转眼间飞沙走石,华丽宫阙已毁了七七八八,待到烟尘散去,已不见公主踪影,驸马也不知去向。不多时侍卫来报,说驸马与公主飞出天宫,已经打起来了。
  九重天,上穷碧落下黄泉。他未带兵器,就空手一路追去,躲过雷击电闪,牢牢盯住那一袭红影。那是他为她归宁亲挑的纱裙,他可知他为了那匹料子,走遍了城中所有布店,才找到唯一衬她眼眸的妃色?
  他爱她。
  从桃林一见,便爱上了她。
  明知她不愿意,还一直勉强这段婚姻,全是因为他自私,他爱她,得不到,能看到,也好。
  可是他终究是不愿意的。
  可是真放了她,以后不知还会把他编排给谁,她会不会又是一场大闹?然后又嫁?又闹?与其那样,还不如把她留在身边,省得嫁一次,伤一次,几经折腾,好端端女儿家,让人中伤得不成样子。
  他究竟是自私的。万般理由还是为了自己,喜欢她,留住她,自动忽略兴许将来某次她会嫁到真心喜欢的人。
  若那幸福不是我给,便不放手。
  人只道天帝夫妻自私,把嫁不出去的女儿到处推委,又道新郎贪慕天家荣华,甘心受气,还说公主娇纵蛮横,殊无可取。须知这世上人各有伤心愁苦,又有谁能满盘明了?
  两人打了大半日,牡丹终于力竭,晕厥坠落。杨戬连忙追出,接住妻子,按下云头,落地处正是昔日桃林。
  妻子衣裙散乱,精心织就的华服七零八落,有被胡乱招引的雷火轰得满目创痍,他解下自己外袍,想替妻子换上,于是他看到了。
  妃色群摆下面,露出的不是纤纤玉腿,而是一条长长的粗壮的蛇尾。公主平日素裙拖出一两尺去,谁能看到其中奥秘?
  他一惊,终于明白了岳母的意思,也懂了公主的叫骂。
  这形状,分明不是天家仙女该有的样貌,分明就是——妖怪。
  牡丹悠悠醒转,已在回天宫的路上。她身上罩了男人的外袍,一个宽阔厚实的胸膛温暖着她,一双有力的臂膀拥抱着她,云漫漫风萧萧从耳边过,他失去了继续顽抗的力道。
  “待会儿见了父皇,记得要道歉。他们也是为了你好,虽然方法不怎么样……别往心里去。”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温厚,听不出丝毫不快。
  “你……都看见了?”
  “……恩。”
  “这样你也要娶?!驸马的荣华就那么值得你留恋?值得你要一个妖怪?!”
  “……别再说自己是妖怪了。  就算真是妖怪又怎样?这世上人心险恶,多少人心肮脏,比妖怪还不如呢。”
  “……”
  “累了就睡吧,记得我的话,回去跟父皇道歉。”
  “……你……不怪我?”
  男人笑了,替他理了理飞带嘴边的散发,不说话。
  她望着男人英挺的侧脸,心里涌上奇怪的想法:也许,就这样,也不错。
  想着想着,没来由地安心,于是沉沉睡去。
  南天门遥遥在望,一对父母守在门前,心急如焚。
  或许,一切,还不是很坏?
  更或许,未来,会更好?
  归宁之事便这样过去了,大家不提当日纠缠。大约是见女儿确实不愿意,天帝折中应下,答应试婚一年,双方先磨合着过,若一年过去牡丹还是执意不嫁,婚事就算告吹。
  于是城中赌局又开了新的赌注,赌一年中分手与否,赔率照旧:一赔一百。
  牡丹也敛了性子不再闹腾,只是依旧保持沉默。两人还是分房过活,各有各的作息,不是生活在一个家里,真看不出是一对夫妻过一年。一年时间,我能否要你回心转意,望着庭院里独自阅读的背影,杨戬想着。
  须知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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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
  日子还是要过,这公主脾气差也不是假的,进到府里就没见她开口说过一句话。可府中成天鸡飞狗跳,她三天两头摔锅砸碗,颐指气使,十足天家千金面子。府里仆从怨声载道,连登门探访的朋友也不免吃了几回苦头,私下里抱怨连连。
  他依旧住别的房间,名为夫妻,实则莫要说同房,他连公主的手都没碰过。公主再怎么拿出脸色,他也一笑而过。他忍。他明了公主所做为何,无外乎是逼他离婚,若不做足了难堪,谁有胆量退掉天家的仙女?可他不声不响,全当没看见。
  然则他拜堂未被封杀出局,已破了记录,如今城里的赌局重新下注,三月之内,离婚否?
  转眼到了公主归宁。一早起来梳洗打扮,照例是吵吵嚷嚷。他骑马跟在轿子旁边,寻思着该怎么应对泰山问询。天下父母总该是为了女儿好的,他想找岳父岳母一探究竟。
  有神将来接,一行人登了云梯,向天宫行去。按惯例,他伸出手去,公主一僵,他小声道,“牡丹,手给我,云梯飘浮,别跌着了。”
  纤白素手,落他掌中。
  他第一次叫公主的名字,第一次握住那双手。
  牡丹埋头前行,看不清表情。
  天帝夫妻大喜过望,这个女婿果然不负文武双状元之名,压住了刁蛮公主。既然大喜之日都平安度过,有一起生活了这么许久,想必这桩婚事是成了,于是待驸马也格外热情。毕竟,能娶公主还能一直忍耐的男人,应该可以给牡丹幸福,不是么?父亲总是想得如此简单。
  母亲拉了爱婿到庭院,一脸为难地问:“贤婿和牡丹相处还好吧?那孩子肯定少不了给你气受。他儿时动荡,十五岁才迎回天宫,行为粗鲁也是难免,要贤婿多担待了。我们都怕贤婿吓着呢。”
  “吓着?为何?公主即使生气,也是个娇滴滴的女儿家,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吓着?”
  王母盯着他,目光渐转疑惑:“你们……该不会……还没行房吧?”
  现在换他一脸狐疑地看了岳母。王母自知失语,匆匆找了借口离去,留下他一人立于庭中,独自思量。
  正想着,听屋里人生喧哗,桌椅相撞,不知是什么摆设砸得一地叮当乱响。他快步赶进去,见满地狼藉,公主一脸悲愤被侍卫反手制住,恶狠狠瞪了老父亲,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天帝也是满面乌云,连声怒斥:“拉下去!拉下去!”
  不知出了什么事,但他不能见那人受委屈,连忙上去挥开侍卫,护了他的“妻”,有冲丈人赔礼:“牡丹有万般不对,还请父皇看她年少,饶了她吧。”
  大约是女婿面子大,天帝不好再说什么,挥挥手:“牡丹,以后休要再提那等蠢话。”
  “我不要嫁人!!”
  今天莫非是黄道吉日?让他遇到许多个第一次?第一次叫他名字,第一次牵她手,第一次抱住她,也第一次听她声音。清脆,明丽,动人。
  然而开口便是不愿嫁他。
  “谁叫你们生了个妖怪?!生了又不养,就把我往外扔!若是不要我,便不该寻我回宫来,让我自生自灭,也不碍了谁的眼!生我,又要弃我,现在把我当包袱,是个男人就丢过去。你们不嫌难堪,我还觉得丢人!早知道今天,当初怎么不掐死我?!省得如今烦心!!!”
  老父亲气得不轻,一屁股坐倒,手指着女儿说不出话来。她还不尽兴,还要说,却听“啪”一声,一记耳光脆生生落在脸上。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那手还未放下,他脸上鲜红印记,他手上热辣非常。
  “不能这样对父皇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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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
  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
  杨戬性格沉稳,当他得知自己考取了文武双全时,也不曾有太多的惊愕。然而当他“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时候,却也没想到天帝会在御宴上将牡丹公主赐婚于他。人生双喜,徒然临门。
  可惜还没拜堂,城里赌他和公主婚事的赔率已涨到一赔一百,现在大家关心的重点不是驸马爷会不会下课,而是驸马爷能不能撑过拜堂。
  同科的好友一脸愤愤不平,嫁不出去的公主也不能这样打发的啊!把状元当成什么了?!倒是状元公子本人颇想得开,拍拍朋友的肩:“命里有时终须有”。
  “那你打算就这样接受?”
  “没办法,谁让天家尊贵,不接受退货呢?再说了,公主再刁蛮任性,也是个女儿家,我无父无母,也不怕她不孝敬尊长。真要动手,我这练家子出身,还能吃亏不成?”
   “那你……自求多福了”
  他笑了,站在喜堂中央,迎往来宾客。人道他少年得意,不知公主厉害,背地里说长道短,他全不在意,只专心地看向大门,等那一蓬花轿。
  天家威仪,龙凤开道,新娘姗姗来迟。两员神将一左一右搀了公主出轿,美其名曰护卫周全,可他不是傻子,分明感受到重重法力枷锁,压得姑娘寸步难行。他看女孩子蹒跚过来,心头阵痛,大喜之日,何至于此?众人只道自己被天家算计,谁又曾替这姑娘想过?人生大事,全不由自己作主,谁人能开心接受?看那一身枷锁,想是在宫里已经翻天覆地地过了,终究反抗不成,还是被押了过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洞房花烛夜,他揭开盖头,见那记忆里盈盈秋水饱含悲愤,手上脚上全是法锁,连说话也点穴封住。他慢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帮你解开法锁,你莫哭莫闹,好好休息了,以后再想法子。我去别的房睡。”
  新娘抬头看他,眼里有太多不可思议。他笑笑,“你是强卖,我又何尝不是强买?也不是你一个人难过,大家彼此体谅一点,都好受些不是。”
  女孩子终于舒了口气。
  他的心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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