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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小区,周围很安静,几个晨练的大爷大娘正在舞刀弄枪,我赶紧远远地躲开他们,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向我靠近,那身影越来越近,感觉却越来越小,走近一看,原来是“狗影”,是玲捣儿的主人溜玲捣儿来了。
由于前几次与玲捣儿的接触,我和它的主人也熟悉了不少,我友好地冲玲捣儿的主人笑笑,她也礼貌地和我打过招呼。我蹲下身又冲玲捣儿笑笑,玲捣冲我汪汪叫了两声,便不再理我。玲捣儿的主人有些尴尬,我摆手示意这没什么。它主人说玲捣儿一向这样的,我说我能理解。
当我和玲捣儿的主人讨论到早餐吃些什么时,不知从哪跑来一只野狗,和玲捣儿嬉戏到了一起,玲捣儿的主人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立刻从对早餐的渴望,变成对那野狗的厌恶,几步走过去,音量足以让远处的晨练武林高手们纷纷退出江湖,不再征战。
“哪来的野狗,不许碰我家玲捣儿!”
“汪汪!”玲捣儿见有主人撑腰,底气也足了,声音也红亮了起来。
那野狗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和玲捣儿打闹着。我看那野狗身上脏兮兮的,可见平日的生活并不尽如人意或者可以说是饥寒交迫也不为过,然而这样的狗和玲捣儿对打起来却丝毫不占下风,可见玲捣儿的身体也是金玉其外。
玲捣儿的主人,看不下去,解开拴玲捣儿的绳子,握在手里打向那只野狗,毕竟是以二敌一,那野狗就算是狗中的丐帮帮主此刻也是四爪难敌八手,几下子就窜到了不远处小卖部的房顶上,玲捣儿的主人气得破口大骂:“你上房!你还敢上房!以后你上房一次我打你一次!你给我记住!”
野狗几下就跑不见了,留下玲捣儿和它主人继续骂着,骂得我一阵心烦,简单打过招呼,匆匆向单元门口走去。
我走着走着,发现眼前一团黑糊糊的东西骄傲地伫立在道路上,走近一看,是一摊粪便,可能由于时间的关系,已经开始呈青色。我望着这摊粪便,心里琢磨它为什么是青色的,为什么它是如此的与众不同,甚至让我停下脚步来观察它。这摊粪便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高昂地仰着它的头,展现着他的不平凡,坚强地在道路的中心,像是要阐述自己观点一般,像是要告诉其他的粪便,粪便也有过上没好生活的权利,它不甘心像其他粪便一样,只配被人踩在脚下。
我不知它能否追求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我还是下意识地绕开了它,虽然它是青色的,虽然它是那样的孤傲,但它毕竟只是粪便。我绕过它不久,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和撕咬声,我回头一看,这青色粪便果然没有走上其它粪便被人踩烂的老路,而是成为了玲捣儿嘴里的食物。玲捣儿的主人追上来时,玲捣儿已经意犹未尽地坐在那里享受了。我想那青涩的粪便固然骄傲,固然与众不同,可它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以至于难逃被玲捣儿吃掉的命运。其它普通的粪便虽被人踩,可是毕竟还活着,虽然活得辛苦,但比起眼前这青色粪便来说,或许它们才是幸福的。
玲捣儿吃完青粪,摇摇尾巴,冲我叫了两声。我点燃一支烟,想扔给玲捣儿一只,但玲捣儿毕竟是只狗,它吃了吃饭睡觉拉屎撒尿,怎么会抽烟呢?想想我便收起了烟。玲捣儿不解地看着我,显然我刚才这一套心理活动玲捣儿并没有读懂。玲捣儿的主人几步赶上来,又冲我笑了笑,说了句玲捣儿回家吧。就带着玲捣儿消失在我的视线。
原来玲捣儿是听得懂人话的,玲捣儿只是不会说人话罢了。
我走进楼道,玲捣儿的主人身在电梯里,见我走过去忙伸出手,帮我挡住了正在合上的电梯门,不料那电梯因为设备落后,夹了她手一下,她赶忙把收手收回去,可是电梯门这时却又打开了,看来玲捣儿身边的人随时都处于危险之中啊。
“真对不起,没夹疼你吧”
“没事,都赖这电梯门。”
“嗯,谢谢你了。”我抱歉地冲她笑笑。
“这电梯门太硬了,夹得我还挺疼的。”
“这也许就是加疼硬之手吧。”我说。
“什么手?”
“没什么没什么,你几层?我帮你按。”
开电梯的小姑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玲捣儿的主人,开口说道:“争个p啊。”说完便迅速按下了两个按钮,留下尴尬的我与玲捣儿主人面面相觑
我不知道夹疼硬之手有没有给玲捣儿的主人带来快感,不过从她的表情上来看,或许她是有点享受的。我下了电梯,玲捣儿的主人冲我说了句慢走,我停住脚步,思考着怎样回答这个寓意颇深的慢走,当我想好时,回头发现电梯门已经关上了,从里面传来几声汪汪,想必是玲捣儿的声音。往往你苦思冥想出一个优美的句子或是独到的见解,换来的只是几声狗叫。
走进我的家,一个熟悉到我闭着眼睛都可以正确的找到桌椅,床,甚至从冰箱里分出啤酒喝饮料的位置的地方,我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我想到了上班,但是想想完全没有必要,首先我已经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我不喜欢两件事,迟到和挨骂。可是迟到了就一定会挨骂。我打电话给经理,准备告诉他我今天不去上班了,电话接通后,我的心情突然紧张到极点,那情绪就想小时候学家长的声音打电话给老师撒谎请假一样,只不过那时老师只是疑惑地问上两句,便不在多言,而长大之后,我们成为了家长,却不能再以家长的口气和单位领导请假,因为你终于长大成为了爸爸,却发现领导们成了爷爷。
“喂?”
“经理啊,我是小张。”
“哦,你有什么事吗?”
经理居然问我有什么事,我一边推算着经理的智商和想法,一边大脑飞速运转着给我自己找一个不上班的理由,思前想后,还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我只好硬着头皮,说自己要帮朋友搬家。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我第一次撒谎,但这绝对是第一次撒谎撒得如此拙劣,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如此不顺畅,这不再是撒谎,这就像是前列腺病人撒尿一般。
“帮人搬家?帮人搬家就不用上班了?”
“经理,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实在人手不够,明天我申请加班,我把今天的补回来行么?”
“加班也没不行,加班也不补回来今天的工作。”经理语气很平静。
“怎么补不回来?”
“因为今天也没什么工作么。”经理吞吞吐吐。
“哦。。。”我不知道这个话题如何继续下去,我想问问经理今天的天气,又想问问他最近工作顺利不顺利,然而这些在此时此刻都是那么无助。
“小张,不瞒你说,我也没上班。”经理打破宁静,我的紧张由刚刚的“紧”,瞬间变成了“张”,也就是说,没去上班的至少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经理,或许更多,但我并不清楚。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经理现在是统一战线,我们有敌对关系变成了战友,加大战斗力的同时,敌人同样也变得强大,由经理升级为总经理,这样的以二敌一看起来似乎占了很大的便宜,但是想想一个经理加上一个职员,仍然是打不过总经理的。我此时此刻很激动,因为我推翻了1+1=2,而得到了新的结论1+1<1。
“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呢,今天算在你的假期里吧,以后再说。”经理语气急促。
“好,您忙您的。”
“嗯,我也和老总说我搬家去了。”
“哦?用不用我帮您?”
“不必了,我是把桌子主卧室搬到次卧室。”
“哦,好,经理再见。”
“再见。”
挂上电话,我并没有对经理所谓的“搬家”产生兴趣,而是深深地感到不公平:为什么他家有两个卧室,我家只有一个。
挂了电话,心情格外的爽,那感觉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窗外的天空也不灰了,鸟儿们又唱起歌了。我无所事事地坐在窗边,看着这一切,我看到远处化工厂几个大烟囱看来已经是老烟民了,呼呼地冒着分不出颜色的烟雾,而化工厂周围,则是一个崭新的小区。我前不久在报纸上看到,那里是拆迁住户们要搬去的地方,当时报纸上的宣传说的是:xx校区,你的新家,梦开始的地方。我想如果搬到那里住,每天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烟雾,那真的像是活在梦中一样,看来报纸也不总是胡说的。
看到这些,我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我拉上床来不去看它们,心情依然很好。只要不上班,我都是愉快的。没有事做,人就爱空想。我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我想到了皮哥,于是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童童。我想给童童打个电话,但我觉得我是因为想到皮哥才想到童童的,所以应该先给皮哥打电话才礼貌,可是我和皮哥除了皮条又没什么好说,但我是知恩图报的,如果没有皮哥的介绍,我现在可能不会认识童童。我想到我和童童之间夹着一个皮哥,心中难免有些厌恶的感觉,我并不是厌恶皮哥这个人,如果他很普通地给我介绍一个女孩子认识,我想我是会很高兴地去接受的,但他偏偏给我介绍了一个小姐,这么说来,我实在厌恶童童。但仔细想想,我喜欢童童甚至多于皮哥,那么我到底是在厌恶什么呢?这到底能赖谁呢,想得多了,思绪难免有些混乱,只是刚刚想过的事情,头脑中很快就是一团乱麻,刚刚才理清思路,刚刚才想起皮哥,刚刚才想起这一切,很快就不记得了,这都tm赖刚刚
“叮铃铃~”随着手机铃声的响起,我拿起手机,心想这次不能怪我,不是我不给皮哥打电话,而是童童先来电话了。
“喂,是我。”我故作深沉。
“今天早上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回去了啊,我还找你来着呢。”童童声音依旧很调皮。
“是吗?你找我了?你怎么找的?”我依旧故作深沉。
“没怎么找,就是问问小茗你在哪,小茗说你回家了。”
“嗯,我在家呢,本来要上班的,可是请假了。”
“哦,为什么不上班?”
“不想上啊。”
“你怎么能不去上班呢?你有那么好的工作应该珍惜啊。”
我一下子懵了,后来我想到童童的工作,相比起来我的工作看似很好,实则不然:首先,童童是每天躺在床上上班,我是坐在一个十分不舒服的转椅上;童童爽了可以大叫,不爽了也可以大叫,我爽了只能微笑,不爽也要微笑;童童可以不穿衣服上班,我却要穿得正正经经,规规矩矩,有什么活动还要西服革履;童童无聊了可以玩电脑,我无聊了只能玩电话,虽然我也有电脑,但是无聊的时候领导也无聊,领导无聊了就喜欢到你身边乱逛。
“喂?你怎么不说话?我教育你呢,你还不虚心。”
“你凭什么教育我?”我提高音量。
“你做错了我就要指出啊。”
“我没错,我只是今天不想去工作而已。”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你两句还不愿意啦?”
“用不着你来说我。”我再次提高音量。
“你急什么吗,我可是女孩子,又跟女孩子这么吼的么。”童童声音明显小了。
“女的怎么了,现在男女平等,女的你还女出优越感了?这又不是在那个论坛上。”我没好气地说。
“哪个论坛?”童童不解地问,忘记了我刚才对她语气上的压迫。
我有些心软,觉得童童说得对,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要照顾点的:“没什么,你在干什么呢?”
“我想去午饭啊,你吃了么?”
“还没吃。”
“一起吃吧?”
“好吧。”
“我一夜没睡觉,我先睡一觉吧,别吃午饭了,吃晚饭吧。”
“你够厉害的啊,一夜?”那边传来童童惊讶的声音。
“我不厉害我不厉害,是你那朋友厉害,说了一夜的话。”
“呵呵呵,小茗就是爱说话,性格特别好。”童童显然以为我在夸她交友有方。
“好好好,性格好啊,我都困了她依然在性格好着。”
“呵呵呵呵。”女孩天真的笑声或许不能抚平一颗受伤的心,但绝对能让一个快睡着的人再次清醒起来。
“你傻笑什么。”
“没什么,你睡觉吧,我玩一点叫你起床好么?”
“那好吧,你晚一点大。”
“行,你晚上不许不来哟,你要是迟到,信不信。。。”
“我信了我信了,你别砍我。那我先挂了啊。”
“嗯,拜拜。”
挂上电话,我顿时又有了睡意,我拿过枕头,随便抓过一个被子,刚躺下,楼上装修队准时开工,咚咚地敲个不停,还传来电钻的声音,甚至叫骂的声音。我想也许是谁不小心把钉子钉到了手上,我想上楼去告诉他们小点声,别人在午休,可是想起玲捣儿主人的那句:上房一次打你一次!我还是找个耳塞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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