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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坐在她常坐的那片草地上,望着星空发呆。

“你在看什么?”星月坐到她旁边。

“我想爸爸、妈妈、渊爷爷,还有村子里的其他人……”

“他们都是好人,一定会被诸神引导去乐园的。

“真的吗?”

“是呀,他们一定在那里通过云层看着你呢,你看,那些星星闪呀闪的,是他们在朝你眨眼睛哦!”

“呵呵,骗小孩呢你!”幻笑着推了推星月。

“在我眼里,你是个最天真的孩子。”星月半开玩笑地说 。

“小星……”

“怎么了?”

“我困了。”

“那赶快休息去吧,你们家速早就睡着了哦。”

“她呀,花痴加睡虫嘛!”

神趴在窗口沉默地看着草地上的猎人和牧师。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纸张,苦笑。

“哎?这是什么?”冰披着睡衣站到他身旁,有些好奇地凑过头去问。

神犹豫了一下,把纸递给她。

“是不久前接的委托单,如果不是出了这些事的话,这单子里写的就是我要去执行的下一个任务之一。”

“任务?”冰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委托单,她突然惊讶地盯着上面的字,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里写的是……暗杀……猎人工会副会长……折羽——?!”

神略微点了头,看着楼下的幻。

“其实,我已经有着手搜集过这个任务的情报……折羽,我知道的,他有个唯一的宝贝女儿叫幻樱。”

他从冰手中拿回委托单,慢慢地把它折好,然后放到油灯的火焰上,纸张打着卷,不一会就成了一簇灰烬,刺客依然是那副平静的面孔:“我在想,这是不是对我来说的幸运,因为魔的行为,我不用成为杀死幻父亲的凶手。原本,她是应该恨我一辈子的。”

旅馆后院的草地上,猎人已经靠着牧师睡着了,旅馆二楼的窗户边,巫师把手放在刺客的手上。

神看着远方:“呵,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我只是躲过了成为直接凶手的命运,挑衅魔,让他毁了斐扬村,一切的错还是归结在我身上,像这样的罪,我已经犯下太多了……”

“不要把过错一个人扛。”

“……”神下意识地扭过头,冰正抬头注视着他。

“你的罪没有那么深重,你不是有意让你的同僚毁灭村子的,再退一步说,最终的责任者也应该是发出这个任务委托的人,你们刺客只是执行者,视委托人的要求,你们可以办好事也可以办坏事,如果要说罪,交给你们那些暗杀任务的委托人才是最大罪孽的承受者。所以,不要再时刻责怪自己了,不要憎恨自己,如果后悔以前的所作所为,现在就改变自己。神,我爱你,所以我更希望你能爱自己,我不想看见像刚才那样出现在你脸上的自我厌恶的表情。”

“……”

“你不是一个人活在黑暗中的,我们需要你,我需要你。”


冰这几天总是做同一个梦:

她穿着雪白的长袍,站在一片冰天雪地里。

暴风雪在呼啸,天上地下全是一片白茫茫,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周围的人都忍受不了寒冷而倒下,他们的身体很快被雪花覆盖了,雪,越来越厚。

她身后是刺耳的笑声。

冰惊醒,她坐起来,全身都是冷汗。

这是未来?抑或预示着什么?

她感到心底那团黑暗正在将她的心慢慢吞噬,她有预感,自己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来,她只希望那时侯,房间里安睡着的其他三人别在旁边,她不知道失控的自己会怎样残忍地对待他们。

她在第二天早上对他们说:“我们去一趟海底洞窟。”

他们离开了生活了三个月的梦罗克,走进了星月打开的传送之阵中。

从传送门中走出时,眼前已不再是茫茫黄沙的景象,而是绿色的草坪和色彩鲜艳的花坛。

“这是哪啊……”幻有点“晕传”,到现在还找不着北。

“首都普隆德拉南城门的外面。”星月解释道。

“我们不是要去海底洞窟吗?”

“呃……我没有学去那里的传送阵口诀……”星月尴尬万分,“单去海底洞窟可以从依斯鲁得走,这里离依斯鲁得最近……”

依斯鲁得是首都普隆德拉的卫星城,位于一个半岛上,这里是每年举办剑士选拔考试的地方,王国的人们因此亲切地称它为“剑岛”。

四人走进了这座小小的城市。

“哇!哇!大海耶~~~~好漂亮哦~~~~~~”一路上幻的大嗓门很是活跃气氛,三人的心情也特别舒畅。

“怎么去海底洞窟?”神问,他没来过这里。

“我在作为服侍修业时去过那里,东北方向上有个码头,那里有去海底洞窟的班船的。”星月解释说。

“那就快点走了啦!”

“呜……小星,我好恶心……”幻这次名副其实“晕船”了,在草丛里大呕不止,她从没坐过船,刚开始还兴奋得哇哇叫,到后来就脸色发青了,星月在旁边拍着她的背,一脸担心的表情。

“幻,你要不要紧……?”

“哈哈……没事的小冰~不要那么担心地看我哦!我很能撑的——呜……”幻本想逞能,结果还是立刻穿帮,冰急急忙忙地跑向她。

神闻着海风,皱眉。

幸好海底洞窟里没有像金字塔那么大的迷宫,基本上就是一路通到底的,不过这里弥漫着一股鱼腥味,而且还黑洞洞的,到处是水坑。

“……”

“……神,你怎么了?”

“我不喜欢这。”他阴沉地回答,“我很讨厌水。”

“哦哦~因为你都生活在沙漠里~怪不得刚才在船上你也一直皱着眉头哎!”幻恍然大悟地说,“大海那么漂亮,你都不懂得欣赏~”

“……”神无言反驳,他转移话题。

“冰,来这儿做什么?”

“我要找个东西,希望我记的没错。”她回答。

四人花了好久终于走到了通向海底四层的洞口,没办法,这里实在是太湿太滑了,稍不小心就摔跤,幻都已经全身湿透了,但她还是特别兴奋:“小冰,刚才那个软绵绵的水母真可爱呀,就是好凶哦,我只不过去碰碰它它就拿触手扎我……”她边说边举起红通通的手臂,星月一脸无奈地看着身边这个到处惹祸的女孩子。

冰笑笑:“我们下去吧。”

“哇!好多水!”幻大叫,“都可以游泳啦!”

海底洞窟地下四层确实是个水世界,没有一块干着的地方,到处都是齐腰深的海水。

神皱紧了眉头,他的衣服不可避免地湿了大半,粘在身上极其影响行动,这种鬼地方,呆久了真的会难受死!冰要到这里来找什么呢?

远处游来了一群巨大的鱼,它们非但不怕人还直冲他们游了过来,并且张开了大嘴,露出尖利的牙齿。

“哇啊!异变鱼!它们想把我们当晚饭吃啊!”幻在渊的魔物词典里见过这些庞大的家伙。

“那就通通干掉好了。”神懊恼地说,他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冰,我们开动啦!”

“这……我没办法打……”冰为难地说,“它们都是水属性的, 我冻不住它们的,而且我要用一下冰冻术,估计这四周的水都冻上了……”

“呃……那你用雷击好了。”

“这里都是水耶,水是导电的耶……幻你想被电到不会动么?”巫师微笑。

三人脑后同时冒出一大滴汗。

“那就我们去搞定好了。”神先说。

“恩……那你们帮忙找找,这附近有马克吗?”

“那是什么?”

“就是像蛇一样竖着身子游的一种魔物,我记得它应该是黄色的吧?”冰拼命回想以前在渊的藏书室里看到过的马克的样子。

“哦哦,等下啦小冰~~~~这些鱼很麻烦耶~~~~~~”幻和神的脚边都快可以开鱼肉市场了。“唔……我真的不喜欢这里。”神闻着身上的鱼腥味说。

“是那边那一群吗?”星月指着右边的一团黄色。

“就是那个!”冰叫道。那边三条马克在悠闲地游着。

“然后要干吗?”

“呃……杀掉它们。……唔!”

似乎对“杀掉”这个词有异常的反应,一瞬间内心的黑暗猛窜上来,让冰几乎站立不稳,她难受地抓住胸口,艰难地把那恐怖的感觉逼退。

“没事吗?”神焦急地闪回她面前,“冰你,难道……?!”

“没……没事。你去把那边的马克……”

神干脆利落地解决了那些魔物。

“你找找它们的肚子里……”

“呃?这是什么?”神掏出三颗透明的珠子。

“就是这个了。”巫师露出放心的微笑,“神,你和幻和星月每人带一个。”

“小冰,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啊?”

“这个是水的结晶,我在爷爷的书上看见过,带着它的人会受到水精灵的守护,绝对不会被冰冻住。”

“……为什么?”神觉察出了一些东西。

“我害怕,我害怕我再也压制不住心里那个邪恶的自己……”冰跪下来,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到那时侯我一定会杀掉你们,我不要!55555~~~~~我不想伤害你们!像刚才那种感觉,越来越频繁了……”

“小冰……?”

“冰小姐,你在说什么……?”

她害怕地捂着脸:“那个……碑,我觉得我不再是我了,我总是,有很可怕的念头……!那天也是,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那个时候,我杀了人……而且,是想继续杀你们的!不要……我绝对不要……”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神也跪下来一把抱住了哭泣的冰,“我说过我会永远守护你,我会带给你幸福,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5……”

“你那么善良,你让我这样的人都抛弃了过去,所以,相信自己不会改变!你不会输给任何恶势力的!”

多么温暖的怀抱……冰也紧紧抱住了神:“恩!我会努力,就算命运是这样可怕,我也要试着用自己的心去改变它……”


前面就是出口,神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个该死的海底洞窟,他可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他和冰走出洞口,明晃晃的阳光就洒在他们身上。

“你们终于出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出现在前方。

“谁?”神还没适应外面的光线,有些睁不开眼。

“那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邪骸浪人,旁边这位么,是艾斯恩魔女。那么,冰雪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要做什么?要带我去哪?”

“对不起了。”

神忽然感到什么东西掠过身边,他拉着冰的手被打掉了。

“——?!”眼前的光终于黯淡下去,神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两个陌生人:一个穿着古代武士的服装,右手按在左腰的武士刀上,乍看像一个古人,但它却完全没有血肉,只是一具骨骼!另一个是个看起来有些妖媚的女子,穿着样式古怪的衣服,她抱着的,那是已经晕过去的冰呀!

“你们要把她怎么样?”刺客愤怒地冲上去,向那个魔女挥出拳刃。

“锵!”一把钢刀挡住了他的攻击。“艾斯恩,你先回去吧,我来对付这个人类。”“好。”艾斯恩走向背后那个巨大的黑色传送阵。

“把冰还给我!”神挥起拳刃向邪骸浪人攻击。“别自寻死路了!想打赢我,你还早了一百年!”邪骸浪人从容地接住他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你就到天堂会你的父母去吧!”

“……你!”竟然在这种时候提到死去的父母,这对刺客根本是雪上加霜,神不知道眼前的魔物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过去,但是它说的话更加惹恼了自己,是十年的仇恨重新爆发。

“哦?愤怒到失去自我了?像你这样的人类,其实是我们喜欢的类型,与邪恶为伍,不论是非,你是做尽恶事的人。但是,现在你干扰了计划!”浪人全无留手,它手中的武士刀斩击的速度即使是现在爆发状态的神也无法追赶上,面对浪人狠狠砍下来的一刀又一刀,刺客招架无力。敌人,实在太强了。

“呃……”武士刀在神的左肩划出一道伤口,然后是前胸、手臂、双腿……“啊哈哈哈~~~~区区人类,就算你有很不错的身手,但要打败我这个剑术第一高手?不可能!”

“……”神已经几乎听不见邪骸浪人的话,他脑中充斥着以往的仇恨和想要夺回冰的执着,这让他无法控制行为,就算多年来植根在心中的刺客的信条在拼命地喊撤退,他也依然不肯后退半步。

“……冰……不许带走她……!不许!”

“该死的人类,真会给我添麻烦!”浪人轻蔑地一刀挥在神的膝盖上。“啊~~~~”神痛苦地跪倒在地,关节和筋键被砍断,他已经不能再站立起来。

“邪骸,传送门快要关上了,你快点。”

“我来了,”那武士收起刀,“尽量地恨吧,我不杀你,恨这世界一次又一次地把你抛弃,然后去报复整个世界,这样你就和我们的目的一样了,哈哈!!”

传送门的黑光渐渐消失,神向冰伸出手,但怎么够也够不到。

“不——!!”

“呵呵,神你们小俩口又在外面做什么那?”幻嬉笑着跑出洞口。

“抱歉抱歉,刚才幻在里面又惹上了一堆螃蟹,所以出来的晚了一点。”星月也歉意地笑着跟了出来。

在他们眼前的神,几乎成了一个血人,他跪在地上,左手撑地,右手无力地伸向前方。

“神!怎么了呀?怎么了?!”

“冰小姐去了哪里?”

猎人和牧师在刺客的眼中看见了令他们感到毛骨悚然的恨意,这是神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显露原来的模样,他沉默着放下右手,狠狠击打了地面。

“为什么……连一样我爱的东西都不给我!就是要让我一无所有!这世界!!”

“……”

“邪骸浪人……艾斯恩魔女……我、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啊!那是克雷斯特汉姆·海音古城里的高等级魔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岛上?”本就被吓住的星月听到这两个名字依然惊奇万分,“它们应该是被封印着啊,大主教说过,很久以前那里发生过大事,当时整个巫师工会和教会合作筑成了一个强力封印,把整个克雷斯特汉姆都封印了起来,里面的魔物是不可能出来为非作歹的!”

神抬起头,看着星月:“我要去古城。”他的眼里燃烧着怒火,“她一定在那里,我要找到她,把她带回来!”

“可是神你的伤……”幻担心地看着满身是血的神。

“伤,算什么?如果她出了什么事……”青年挣扎着要站起来,但重重地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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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觉得自己正在往下落,往下落……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没有声音,没有光线,什么都没有。

我死了么?她想,这里是地狱,还是天堂?

神——你在哪里——你没有出什么事吧……?

冰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石床上。她不知所措地坐起来,四周全是同样坚硬而冰冷的石墙。“这是哪里……?”她自言自语地说。

“克雷斯特汉姆·海音古城的王宫。”右边传来一个声音。

冰吃惊地转过头去,一个全身都穿着银白色铠甲的男骑士正用他淡绿色的眼珠注视着她,他有着纯净的银色的头发,甚至连皮肤也异常地白。

“你醒了,我的女儿。”

“你是——我的父亲?”她喃喃地说。

骑士点头:“对,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冰暴,这里的同伴们称我为‘冰暴骑士’。”

“同伴?”

“这座古城里所有的魔物都是我们的同伴,你也是。”

“不、我不要与魔物为伴!”她激烈地反对道。

“你会的。”冰暴骑士浅笑着淡淡地说,“因为你属于这里……”

心中那团黑暗在狞笑,冰痛苦地按住胸口。又来了,这想要杀戮的感觉,在这种阴森的气氛下更加强烈了。不行,我不能输给它,我答应过神不会轻易认输,我要相信自己……

“你要把我怎么样?”她捂住胸口,喘着气问,她惊恐地听见她自己狞笑的声音,从心中透出来的,若有若无的笑声,她觉得恍惚起来。

“不怎么样。我是你的父亲,我怎么会伤害你呢?我会告诉你,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意义?”

“你胸前的雪花链坠,是钥匙。”冰暴指着床正对面的一根石柱,“这根石柱立着的地方,是整个克雷斯特汉姆·海音古城的中心,你看看上面都有些什么。”

冰好奇地走了过去,石柱上刻着远古的碑文,她不知道上面记载着什么事件,而碑文下面,有一个雪花状的凹槽,那形状就跟自己胸前链坠的形状一模一样。

“只要把那个链坠嵌进去,就会有事发生。”

“什么事?是好?是坏?”

“当然是好事。”冰暴微笑着回答。

冰掏出链坠,它闪着微弱的黄光。它是在说要把它嵌进去吗?冰猜测着,如果我把它嵌进去了,我就能知道自己的过去吗?

不、不对!巫师想起了金字塔顶的石碑,碰到那之后所经历的一切,绝不是什么好事!“我们一起消灭万恶的人类”这句话是她身边的这个古怪的骑士——她的父亲冰暴说的,她心底的那个黑暗,就是从那个时刻起开始蠢蠢欲动的,她不能把那个链坠放进去!

“不可以,我不要……”她要缩回手,但冰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要帮助我,孩子。”他在她耳边轻柔地说,嗓音飘渺,夹杂着诡计的气息。冰暴把她的手往前攥,冰要反抗,但体内的黑暗也在找机会突破出来,她用了极大的精神力去压制住那些邪恶的意念和杀意,于是她更加抵抗不住骑士的强硬动作。

她的手被冰暴带着,把链坠按进了那个石柱上的凹槽里。


“对,就这样吧,那个时刻终于来到了!”

古城四周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结界终于消失了,封印解除了!封印住我一族的可恶的人类啊,现在就是复仇的时刻!”

黑暗一下子变得无比巨大,从心底直升上来,冰明白自己已经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对不起,神,我再也压制不住它了,对不起……

冰的眼角滚落一颗晶莹的泪珠。

他在无数尸体中间已经站了很久了,他没有接下去的目的,也不知道该怎样摆脱这越来越扭曲的生活。
是她站在他面前,伸出手,静静地微笑。
神,我没有看见你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相反,你才是最值得同情的人。
我相信你的誓言,所以,别站在那里了,不要憎恨自己,不要让自己陷在过去,你已经不是无家可归的人了啊。
……你能……原谅我?你会接受……我……?
是啊……
他抓住她的手,那些尸体纷纷化为烟尘散去,他笑了。
——你是救不了她的!
邪骸浪人的声音响起。
神!救救我——!!
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无法阻止那些将她吞没的黑暗。
这就是这世界给你定下的命运,它将使你永远孤单一人!

“不——!!”

神猛地坐起来,浑身剧痛。

他发现自己躺在旅馆的单人床上,就在他旁边,幻已经靠着椅背累得睡着了。

星月推门进来:“神先生,你醒了。”

“……你救了我两次。”

“不是我救你,应该说是你自己有执着地活下来的信念,是这个信念让你再次逃出了鬼门关。”牧师温和地回答。

“也许是这样……冰……我答应她会永远守护她,我不会那么轻易死掉。”

“唔……好吵哦~~~~啊!神你醒了?”幻被两人的说话声吵醒,她高兴地一直看着神,“太好了太好了~你这几天连脉搏都好微弱,我和小星几乎以为你死了5555!”

“幻,不要打扰神先生吧,他刚醒,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

“恩,是啊……”女孩紧张地打量着神,刺客在倒下之前恶魔般的表情就是现在想起来也依然让她胆战心惊,幸好他现在看上去很正常,让幻都怀疑之前是不是看错了,但她还是心有余悸。

“神你千万不要难过哦,我们一定会把小冰……啊!”话一出口,一直注意着神脸上表情的星月就赶紧悄悄碰了自己一下,幻猛地发觉自己实在是提了个最敏感的话题,“啊我不说咯……我们先出去了……”

“……”

我怎么可能不难过……怎么可能不伤心?!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要和她在一起,我是这样郑重地对她许下誓言,但当她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却没有实力救回她,我现在也是躺在床上无能为力!我憎恨自己的无能!

对不起,神,我再也压制不住它了,对不起……

神突然听到了这句话。这是冰,是冰的声音!冰,你在哪里!?

“神,我和小星出去买东西哦!你可千万别乱动啦!”幻站在床边担心地说。“你的伤势还很严重的,乱动会有危险!”

“……”

“……你、你不要这样子看着床,不像你啦……神你这样我们也很难受的……”

“……”

“神先生,诸神会保佑冰小姐平安的,请你打起精神安心养伤,不要想太多了。”

房门“嗒”地关上,神静静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可恶的邪骸浪人!这不中用的身体!冰就这样被带走,我迟去一天,她就多一分危险,而且在克雷斯特汉姆古城那种充满邪恶气息的地方,她已经……那句话,那句话是她最后剩下的理智给我的留言么……

一阵睡意袭来,神闭上了眼睛。

“小星,神好可怜哦,小冰被抓走后,他几乎没有说过话……”走在普隆德拉的街上,虽然阳光灿烂,但幻还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总是那样子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是想帮他也没有办法的哎~”

“神先生他受了太大的打击了,毕竟冰小姐就在他面前被掳走,我想这应该是他除了丧失父母外第一次失去相当重要的东西,而且他一直对自己的武艺很有自信,却完全不敌一个魔物,他陷入低谷也是可以理解的。”星月照旧抱着一大堆的物品跟在幻的旁边。

“55~~~小冰啦~~~~~我们要赶快去救她!”

“恩,我们尽量找到最好的药草,赶快把神先生医好,这是我们能尽的最大的努力了。”

“还有!”幻愤愤不平地叫道,“是哪个混蛋把小冰抓走的?我要射穿他的头!”

一周后。

“呀,神你的伤好的可真快啊!平常人只用一星期怎么可能恢复到这水平的?”幻看着已经可以站起来的神,惊讶地大叫。

“恩,神先生膝盖上的伤,我本来以为就算好了也会落下后遗症的,现在真是出现奇迹了。一定是奥丁神在保佑我们。”

“什么嘛!一定是我们买的那些草药好啦!小星我们再去买!”幻拉起星月的手就往外跑,只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这间屋子内。

神默默地望着窗外猎人和牧师远去的背影,苦笑,他现在已经能看出个大概,不过幻好象还不自知。看着他们每天精力充沛地四处帮他找药,而他只能孤独。

他不知道该怎样以平常的心态走出这个房间的大门,去和外界交流,他无法不像以前那样对所有人存有戒心,即使他知道现在根本没人想加害他。他过惯了独身的日子,所以在她离开后不知所措。

神又觉得很困了。

才刚醒没多久,怎么可能又想睡?而且为什么这几天频繁地这样??平常我是不会这么犯困的!

——一定有人在搞鬼!

神猛然意识到这一点,他不能睡着!青年使劲地想抵抗莫名其妙的睡意。

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谁……”神强打精神,他拼命睁开眼睛。唔……那套紫色的制服,那个熟悉的动作!“……飞影?!你、你来干什么?”

“哟!对待从前的会长是用这种态度的么?”那人轻笑着说,“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曾经最喜爱的弟子嘛!现在你弄成这样子,我来看看你喽!”飞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东西抹在神的伤口上。

“你、你这是做什么……”神困得动不了。

“我不做什么,只不过让你的伤好得快一点罢了。10年来你总是给我添麻烦,弄得浑身是伤的,我这都成习惯了。”

神可以想象到飞影说这话时一脸淡漠的表情,那是他看了10年的表情,但飞影为什么要救他?难道真的是多年的师徒感情?

“你……为什么……”

“记得在接受那个任务的时候,你问过我那女人胸前的链坠有什么用,对吧?”飞影突然提起了另一个话题。神疑惑地看着他:“那时……你说里面有大秘密。”难道飞影会告诉他那个秘密?

“对,有大秘密。”飞影重复了那句话,“那链坠是钥匙,解除封印的钥匙,那个封印使克雷斯特汉姆·海音古城里的所有魔物被关在里面,不能到王国里四处作乱。”

神惊奇地瞪着他。

飞影直视着他的眼睛:“哦?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吗?其实,你不必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有一件更大的事将要发生。那封印解开了。你可以想象到是因为什么,你也应该知道封印解开后的后果。”他继续看着躺在床上的神,叹了口气:“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忧郁的眼神,是因为那个女人?呵!那个永远有着凌厉目光和冷静思考力的我的徒弟,消失了,不会再回来啦!”

飞影说着从窗口跃了出去:“再见了,笨徒弟!为了你心爱的女人,好好努力吧!”从窗口只是飘进一张黄色的纸片。“你会用得上的……”

神支持不住,终于又睡了过去。

一个寻常的夏夜。
虽说是夏天,但对于位于沙漠中的梦罗克城来说,这里的气温还是非常低的,沙漠地区就是这样,早晚温差很大,所以能在这里生活的人,大多都有非常好的适应力。
   
晚上风沙大,所以城中人烟稀少,就连梦罗克市中心的大广场上也难得见到有人经过,只有负责的卡普拉小姐彻夜坐在公司建立的服务台前,以微笑接待每一个客户。
   
没有人注意到广场一角的阴影里,蜷缩着一个男孩,他看上去不过10岁左右,从他的衣着来看他绝非本地人,他是来这个西北重镇观光的么?不过,怎么他只有一个人?他的父母呢?
   
这个男孩有着一头红得刺眼的头发,这些红色的发丝在沙漠风暴的吹袭中显得有些散乱不堪,他还有一双深紫色的眼睛,如果光看他的眼珠,你会感觉到这该是一个温柔而坚定的人,可男孩现在脸上露出的表情却不这样说。他瞪大着眼睛死死咬着牙,眼神冰冷而充满仇恨——但是他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眶也红得厉害。
   
“爸爸……妈妈……”他这样喃喃着,只有这时,他的眼底才会出现一丝伤心悲痛的影子,但随后就隐退了。“我不会……饶恕他们的……”他低沉地说着这些话,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愤怒和憎恨。
   
这是一个刚刚遭受一场浩劫的孩子,沙漠里横行的强盗们刚才无情地杀害了整支来梦罗克交易的商队,而他,是这场灾难的见证者,也是这场残局中看似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人。
   
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孤儿,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徘徊,他没有归属之地,没有栖身之所,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穿着单衣在户外呆一个晚上的话,就算是成年人也承受不住,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少年?
   
但现在仇恨支配着他,他几乎对外界的环境没有一点反应,他恨,恨那些害死他父母的流氓工会的强盗们,他要——复仇。
   
可是他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孩子啊!
   
我要变强,变得很强很强,然后,我要把今天他们对我犯下的罪过,十倍百倍地还给他们!
   
他愤恨地这样想着,缓缓站了起来,他知道公然与国家认同的正式组织流氓工会作对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只能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他也听父母说起过在这个沙漠之都的某处,或是沙漠的某个地方,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地下组织,那里的人行踪诡秘,但个个都身手不凡。


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用一种近乎机械的步伐向广场外走去。
   
在他刚才坐过的地方的墙角,有一张不起眼的小帖子,那上面近乎潦草地写着几句话:
   
梦罗克沙漠西北古迹处,接受任何人的委托。

面前是一条幽暗潮湿的向地底延伸的通道,离它老远就能感到从底下散发出的阵阵寒气。

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这里。

于是他义无返顾地走了下去。

路越来越湿滑,墙壁上也尽是些粘乎乎湿答答的苔藓,他几次差点滑倒。“妈妈……”他习惯性地想寻求父母的保护,但立刻意识到几小时前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他立时顿住了好几秒,眼圈又红了几分,但接下来他还是坚持着向前走,他顽强地抬着头一步一步向通道下面进发。

“啊!”脚下一滑,他终究还是摔倒了,这湿滑的台阶就如滑梯一般,他一路磕磕碰碰地往下滚,却无法停下来。

“爸爸~~~妈妈~~~”他凄惨地叫道,拼命想抓住那台阶,但这一路跌下来已搞得他头昏脑涨,他使不出力气来。

“哟~这是谁啊?”他突然被某人一把抓起来,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他干嘛抓着自己?他是这个组织里的人么?

他拼命挣扎:“放开我!”

“没问题。”那人一下松了手,他摔在地上。他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得以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穿得一身紫的家伙,那家伙也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

“小朋友,这么晚了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这下面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他笑嘻嘻地蹲下来看着台阶下的他。

“我是来找刺客工会的。”他勇敢地回答。

“哦?”他很是感兴趣,“为什么?”

“我想要加入刺客工会,我来这里拜师。”

“恩?有趣,”他笑着打量他,“要当个刺客么?你还那么小,就要干这一行,你知道刺客是做什么的?”

他咬了咬嘴唇:“我知道,刺客是……是杀人的职业。”


“那你还要来?”

“恩!”

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明白了,你是有想杀的人吧?”

“对的,那些杀掉我的爸爸妈妈的人,我要找他们报仇!”他黑着脸说,声音里有一丝的颤抖。

“呵呵,这里确实是刺客工会本部,你要加入,我们当然是来者不拒,不过你小小年纪,能在这里生存下去么?”

“我不怕!我也不小了!”

“是么?你多大了?”

“我刚过完了10岁的生日!”他不服气地争辩,“爸爸妈妈说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他叫完这句话又突然沉默地低下头去,“可是爸爸妈妈他们……”

他突然半是严肃地说:“记住,在这里,你现在的这些软弱的感情都是不被允许的,天真在这个工会里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他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恩……不知怎么看你很爽,这样吧,我帮你一次,我可以帮你在这里找个师傅,你说说,你要找什么样的?”他似乎毫不在意他的神情,有些轻松地询问道。

“我要拜这里最强的人为师。”他坚定地回答,“我要变强,强大得足以抵过那些杀人的强盗,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他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么我告诉你,我就是这里最强的人。”

他仰头注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请收我为徒。”


“可我从不收徒弟。”他笑着说,“我帮你找第二强的人当你师傅不可以吗?”

“我不要,不是跟最强者学艺,就没有意义,要学就要学最好的!”他立刻反驳,“你刚才答应过我要帮我找我要的师傅,你不能反悔,不能耍赖!”

他禁不住笑出声来:“小朋友,我只答应帮你找师傅,没说要做你师傅,我很忙的知道么?”

他不满地回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不要叫我小朋友,我不是什么小朋友!”

“哟~发火了?好,那你叫什么?”

“神。”



他微微撑大了一下眼睛,转而大笑:“是嘛?你父母给你取的名字还真够厉害的——我喜欢这个名字,有叛逆的味道。神是吗?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

他一下子吃惊得呆住了,张大嘴瞪着他,好半天都没动静。

“喂,闭上嘴啦!你这样子很呆哦!”

“你答应……答应什么了?”

“你现在是不是要在对我说话的时候在前面加个称呼,恩?唉,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对你怎么那么好,神,你是个幸运儿,工会里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我都没答应啊!”

“那你是……”

“记得改称呼。”

“哦忘了,师傅。”他开心地这样叫道,“师傅你在工会里很厉害么?”

“对的,很~厉害,你的师傅是现任刺客工会的会长·飞影,这里地位最高的人。”

“啊~~师傅原来你是会长啊!”他崇拜地说。

“是,你还要在这站多久?笨徒弟,你想整晚呆在这么?”飞影奸笑着边往下走边回头问他。

“啊,师傅,请等等我!”神急忙往下追,可老追不上,飞影总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他累得气喘吁吁。“师傅,为什么我追不上你?”

“尽全力吧,你没感觉么?训练已经开始啦~~速度,这是第一课。”飞影的声音幽幽从下面传来,“底下可是迷宫,跟丢了你就别想活了~~”

“呃!我会努力的,师傅!”神边喊边跌跌撞撞地跑下台阶去,“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谢谢你,师傅。我一直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只是我,现在只为她而活。

这也许是命运,我无法违抗,虽然现在我被工会放逐,但若工会有难,我决不置之不理。

我要找到她,我要救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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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LZ快填坑~
似乎某半正太穿女仆装就能COS某女仆长?不过我劝你这么做之前最好先点满V,顺求无限残机。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现在又有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研究所众ECO复原计划:5/19
研究所众不死者化计划(Y3已补完,Y4缺歌蒂和两夫妻):10/19

想知道后者是啥可以去萌娘百科搜“永远的后日谈”哦~
……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作死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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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进神秘的魔幻之都——吉芬。这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宁静,成了战场的后方。三星期前,克雷斯特汉姆古城的封印突然解除,失去了束缚的魔物军们开始在城门口集结,一星期后,他们向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发起了疯狂的进攻。吉芬作为离古城最近的城市,理所当然得成为了这场战争的第一战场。首都的皇室调动了骑士团和十字军圣战团投入前线和古城的魔物们拼死作战,游荡在全国各地的猎人工会的成员也都聚集于战线后方的森林里远距离攻击那些抓狂的魔物,还有吉芬的法师工会和巫师工会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力量,而教会的牧师团则充当了战地医生的角色,在前线为战士们疗伤,在后方——吉芬城内护理前方退下来的伤员。

这场庞大的战役震撼了国家,恐怖的阴云笼罩着卢恩王国全境,各地的人们每天从吟游诗人那里听到的都是新的伤亡报告,原本被封印的古城中几乎都是高等级魔物在生存,现在它们解放出来,一路破坏和杀戮,似乎无人可挡。

先前弥漫着魔力的吉芬城,现在则充满了血腥和恐怖的味道,处处能听到伤员痛苦的叫声,幻拉紧了星月的牧师袍:“小、小星,上次我和小冰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那么和平的说……”

神一言不发地向战场走去,他的目标只有古城。

“神……为什么要去那里啊?”幻怯生生地问,伤好后的神话好少,他总是一个人不知跑到哪去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才回来,眼里满是忧郁,他只是不停地跟他们说,要去古城,古城。
“不知道,但是,有种感觉,似乎去了那里,就能知道些什么。”神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纸片,那上面是一张地图,地图的正中心打了一个小小的红圈。
“神先生,这是什么?”星月问他。
“古城的地图。”
“咦?哪里来的啊?”幻好奇地问。
“师傅……师傅给的。”神想起那天与飞影见面的情景,他还是那么让人捉摸不定。这张地图中间红圈所在的地方,会有什么?
“等等!你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战场!”一个蓝色衣服的女牧师拦住了他们,“那里太危险了!”
神根本没有理她,只是顾自向前走去。
“这位小姐,前面的战况如何?”星月很有礼貌地问道。
“你也是牧师吧?怎么不参加治疗呢?”女牧师疑惑地问。
“哦,我是圣堂的驱魔系牧师,我正在全国各地旅行进行修炼,所以没有被通知参加这次救助活动,我叫星月。”
“哦,我是赞美系牧师蓝,很高兴认识你,但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前面非常危险。这两个星期以来,伤亡的战士已经不计其数,而魔物军却越来越逼近吉芬城了,如果吉芬这道防线失手,魔物军就会直接威胁首都普隆德拉,整个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将会有灭国之险。”
“魔物军数量应该不及我们的军队呀!怎么还能向前推进呢?”幻十分不解地问。
“本来大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魔物军中有两个厉害的角色,是因为他们的指挥,我军才会节节败退。”
啊?是谁?”
“是一个男骑士和一个女巫师,他们非常厉害而且毫无同情心,接近他们的人无一例外全都阵亡了。现在大家都害怕得要命,就怕他们的大范围水系魔法攻击降临到自己头上,军队士气低落,可能就快撑不住了!”
使用水系魔法的女巫师?幻和星月对视了一眼,不会是……
“糟了,神!他到前面去了!”幻大叫,如果事实真如他们想象的那样,那么神一定不会视而不见的。
“快去追他!”星月也慌了神。
两人急忙冲向前方,留下蓝在原地:“我不是说了前面很危险了吗……你们怎么不听劝呀……”

神已经接近了两军对垒的阵地,听到了前方的撕杀声,继续往前就到了树木稀疏的地带了,那里,就是战场。神看见了古城里的那些魔物:
一个骷髅穿着蓝白相间的犯人制服,手脚上都套着沉重的铁球,但它似乎毫不在意这些笨重的金属球,反而抡起它们砸倒了周围的一片骑士,被铁球抡到的人大多骨折或吐血,好多刀剑也被砸断。
这边一队战士正在迎战一本浮在天空的书,它有盖满灰尘的封面,发黄的纸页,更可怕的是有一张长满尖牙利齿的大嘴!它上下翻飞到处咬人,它的牙齿咬破了剑士们的盔甲,咬碎了他们的手腕骨,它甚至还露出狞笑的表情,鄙视这些不中用的人类。
一团蓝白色的气体在乱动,像变形虫一样不断地转换本身的形状,但雾中却悬着一把剑和一面盾牌,仿佛是有人拿着它们在战斗,战士们的剑对这团气体毫无作用,只有靠远处的法师施展元素法术才能攻击到它,但它也顽强地就是不倒下。
另一边,十字军团正在和一群盔甲作战,这些盔甲似乎是穿在一个人身上,但那人却是透明的,完全找不到踪影,这群幽灵剑士和十字军们杀得难解难分。
神听见了那沙哑的嗓音:“哈哈!你们这些人类怎么会是我的对手?”那是邪骸浪人!!神的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愤怒感,是他把冰抓走的!冰,冰在哪里呢?
“啊哈哈哈哈~~~~~~软弱的人类,卑鄙的人类,我要你们全部都去死!”
当他把目光转向邪骸浪人后面的高台时,他全身猛地振了一下,神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冰。
她穿着一件雪白的巫师袍,离太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她的喊叫声却声声入耳:“冻结天地间一切事物的水之精灵啊,把你的力量借给我这个正统的继承人,摆在我面前的一切邪恶之徒,通通消失吧——暴风雪!!”
她手中的圣杖发出了耀眼的白光,紧接着在她的四周飘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最终变成了强烈的暴风雪,神无法看清那儿所发生的事情。过了不久,雪停下来,在冰面前的,只是无穷无尽被雪覆盖而冻死的人们,她大笑起来,刺耳的笑声使神完全失去了理智,不,不会这样的!眼前这个杀人如麻的邪恶女人,是那个坐在树下默默哭泣的无助的少女?她答应过我她会坚持住!她……
我要去救她!刺客冲向战场。
“别啊!”刚刚赶到的幻急忙拉住了神的衣服,“神你出去的话,会被他们发现的!”
“我就是要让她看到我!我不能让她再这样疯狂下去了!”
“可是你看小冰这个样子,她会杀掉你的!你不是说要去古城吗?你不是说那里可以找到什么东西吗?”
“再奇特的东西,有她重要吗?她现在变成这样,我能看得下去吗?!”神愤怒地冲幻吼道。
“但是在克雷斯特汉姆里,也许能找到那个女孩的身世之谜。”一位老者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身后,两人惊奇地转过头来望着这一位一身长袍的老巫师。
“啊!您是全国巫师协会会长,光·克鲁斯大人!”气喘吁吁赶上来的星月惊讶地叫道。
“你说古城里有什么?”神不敢相信地问光。
“我说,那里面可能可以找到那个女孩的秘密,也许还可以找到解救她的方法,我知道她的本性并非如此。即使这样,你仍然要在现在跑到魔物面前送死吗?”光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神的眼睛。
“你知道小冰?”幻疑惑地问。
“怎么会不知道?大半年前她可是来吉芬参加法师考试,被我破格录取为巫师啊。”光笑着回答。
“……对,我冲动了。”神终于冷静下来,“我们该先去古城调查,为了能够拯救她……只要能救她,哪怕要我死……”
“那么,我跟你们一起去古城吧,我也想找一个人呢。”光突然提出同行的请求。
“谁?”三人齐声问道。
“你们会知道的。”

克雷斯特汉姆·海音古城里已是空无一人,由于魔物们都拥出城外与人类作战,使得四人很顺利地就进入了中央城堡。
“这里邪恶的气息好重。”星月不舒服地说,虽然他是驱魔系的牧师,去过很多邪恶魔物生存的地方,但这里的气氛仍让他感到无法忍受。神微点头,他在这里闻出阴谋诡计的味道,就像是自己长大的刺客工会本部,他又想起梦罗克沙漠中遗址地下的“家”,沉默。
“咦~?有吗?我只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哎~”只有乐天的幻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好奇心真的重过头,在这样的地方还是不停地左顾右盼。
“下面应该往左转。”神借着光招来的火苗读着地图,这城堡内的路纵横交错,如同迷宫一般。
他们停在一扇生满铁锈的大门前。“这间房间的中心就是地图上画圈的地方。”神说着,推开了大门。
屋里淡黄色的光忽明忽暗。
房间里只有一张石板做的大床,阴森森地露着灰暗的光,床的正对面是一根巨大的石柱,那黄光正是从石柱发出的。

四人走到石柱前,一眼就发现了那枚正在闪光的雪花链坠。

“这是古城封印的中心。”光解读着石柱上古老的文字,“这里说三百年前,王国里出现了一支神秘的家族,那个家族的成员天生拥有控制水元素的强大力量,但他们本性邪恶,经常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于是当时的国王召集了巫师协会和教会里的精英力量,把他们整个家族封印在克雷斯特汉姆·海音城,这才使国内混乱的局面得到了缓解。国王把封印的钥匙交给了另一个强大的家族,让他们永远守护这把钥匙和王国的和平。”

“难道……冰是那个邪恶家族的成员?”神感到一阵晕眩,这、这就是事实吗?

“应该没错。”光沉重地说。

“那她怎么没有被封印?还有,她怎么会有解除封印的钥匙?”星月理智地想到了这一点,这确实很可疑。

“关于这个问题,你是不是应该出来说明一下,岚?”光用手中的大巫师之杖对着石柱放了一道魔法,石柱崩裂了,雪花状的链坠掉在地上,放出强烈的黄色光辉。

一个女人的形体在光辉中显现,绿色的头发让神觉得格外熟悉,她转向光,开口叫道:“老师……”

“岚,是说清楚的时候了。你自己做出的事造成了这样的后果,你后悔吗?”

“我是不会后悔的,我喜欢冰暴,而他那时也喜欢我,我虽然知道他的家族背景,但我仍然愿意和他在一起。”

“你是……”神看着光芒中的岚。

“你想的没有错,我是冰雪的母亲。”岚缓缓地说。

“小冰为什么变得像现在这样!”幻焦急地询问着,“她以前明明很善良的!”

“那是冰之家族的宿命,冰之家族从小掌控水元素,这是很不公平的。于是奥丁神让他们背上可怕的宿命,当他们还小的时候,像正常人一样快乐地生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隐藏在心中的邪恶力量会渐渐强大,以至于完全吞没原来的本性,其后果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星月问道。

“那是冰暴告诉我的。古城的封印只封印住城里有特征的邪气,外人却可以进入,当我19年前进入那里时,我认识了冰暴。”岚回忆着,“那时的冰暴还留有一点善良的心,我和他相爱后就住在古城里,他也不许别的魔物来打扰我……”

“所以在19年前,你就从巫师协会失踪了是吗?”光看着岚说,“我的弟子,也许是全国法力最高强的风系巫师岚,你就这样踏进了古城这个永久的陷阱?”

“也许是吧。但是在我生下女儿冰雪后,冰暴的态度突然发生了改变,他要从我手里抢走女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也许是他的本性已经被吞噬了吧?我只有带着女儿逃出了古城。”岚伤心地说,“可是他仍然不放过我,派了一大批魔物要来抢回冰雪,我抱着她跑了整整四天,从古城一直跑到王国南方的树林,我再也跑不动了,可是那些魔物不放过我,于是——我用了最后的手段,我使用了怒雷强击的魔法。”

“你是说怒雷强击?那是风属性法术中最后也是最大的绝招,你竟然悟出了它,岚?”光有些惊讶地问岚。

“是,在最后的时刻我悟出了它,但那之后我也因为耗尽精力而死了。”

“咦?那你现在是个幽灵?”幻有些害怕地躲到星月背后。

“我连幽灵也算不上,我只是残留在这链坠上的一种守护的意念而已,我的力量很微弱,现在出现的这个形体也只是老师借我了一点力量才得以显现出来。”

“等一下,为什么你可以把身为冰之家族成员的冰带出古城的结界?而且俄塞里斯那的石碑又有什么秘密?”一直沉默不语的神开始提出这些说辞中的疑点。

“我说过,冰之家族的人很小的时候是没有恶念的,这使得只能封住邪恶的结界封不住她,而金字塔顶的石碑,我也不完全清楚它的意义。但冰雪碰到石碑的那一刻我感受到她体内的邪恶开始复苏,我只有尽力让她意识到四周人带给她的感情,让她自己与邪恶斗争。说到底,我还是个没用的母亲……”

“老师,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和我有关?”岚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向光提问。

“是法杖,那个叫冰雪的孩子手里拿着的,是圣杖·英灵,我怎么会不记得你跟我说过,那是你们家的传家之宝呢?”

“是嘛,原来是圣杖提醒老师的。”岚自言自语道。

“岚,你不知道这个链坠的意义吗?”光再次问道。

“不,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把它给我的时候,只说是祖先流传下来的,要好好保管。我并不知道这是解除封印的钥匙。”

光皱起了眉头:“岚,真的没有说过这个链坠的作用?”

“真的没啊,我不会记错。”岚认真地说。

“岚,你只是个牺牲品。”光无奈地说,眼中多了一份伤感。

岚没有听到这句话,她转向神:“我能感受到你和冰雪之间的感情,在她已经失去理智的现在,也许只有你才能够救她了。作为一个母亲,我真心地希望你救救我的女儿,我不愿意让她背负如此残酷的命运。”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神只回答了这一句话。

黄色的光芒渐渐弱下去,岚的身形消失在这一座黑暗的石屋中。

神捡起了这片透明的雪花链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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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大片大片的人类尸体,吉芬城的高塔终于越来越近了,冰快活地大笑起来。

封印住我家族的可恨的人类啊,你们都应该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这块彩虹大陆应该由我们冰之家族来统治,你们这些弱小的生命啊,消失吧!

冰暴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冰,笑容里有藏不住的残酷。

“住手啊!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冰!”两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两位魔物军的首领转过身去,看见了身后的三个人。

“小冰,你快点变回原来的样子吧,不要再杀人了,好可怕!小冰你现在做的事多残忍啊!你杀了那么多人,会有多少他们的朋友和爱人为他们的死哭泣?你忘了我们回去后看见村子被毁的感觉了吗?”

“冰小姐,千万不要被邪恶蒙蔽了心智啊!”

“冰,你答应过我,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努力,你现在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我知道你的本性是善良的,难道我爱上的是这样一个女魔头吗?我不相信!我太失望了!”神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们乱说什么啊?”冰暴打断了他们的喊话,“你们这些卑微的人类,怎么配这么没礼貌地对我女儿说话?你们这些人只配被魔物杀死,作为我们胜利的见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露出不屑的神情:“要弄死你们是多么容易……”

“就是。父亲,这些愚蠢的人类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会和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吗?”冰掸了掸白色长袍上的雪片,一脸漠然地看着下面,“你们既然来到我面前,那就决定了你们的命运只有——死。”

“不——我不相信!你知道你被邪骸浪人抓走时我有多伤心吗?可再见到你时你竟然站在它这一边!”

“少说废话!动手吧,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冰雪的厉害。”

“我不会对你动手,我也不愿意对你动手……”

“啊哈哈哈~~~~~”冰仰天大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笑话!神,你认为我会被你感动?告诉你,这才是真实的我,冰之家族的继承人,你们所认识的那个软弱的冰,早就死了!”

“……是你让我脱离了黑暗!”

“不是现在的我。而现在我倒宁可你当你的刺客杀掉更多的人才好,这样你还总算有点利用价值,哈哈哈哈~”

他呆立在原地。

“女儿,你还和他们多说什么?杀了他们!”冰暴在一旁不耐烦地叫着,摆弄着手中长枪的枪尖,那枪在他手里发出阵阵寒气。

“你!”神愤恨地冲向冰暴,而一支银箭却更快地从他耳边擦过,直射向冰暴骑士的面门。“你这个混蛋,都是你煽动小冰的!”

啪!一道银光闪过,银箭断成几截,冰暴轻蔑地看着吃惊不已的幻:“笑话!这种东西就想伤我?你们也太看轻我冰暴骑士了!”

“你去死吧!冰暴骑士!”话音未落,一道紫影早已闪到冰暴面前,锋利的拳刃直指冰暴的要害!神趁着冰暴被银箭分心的瞬间接近了他,他怀着满腔的愤怒挥出自己手中的拳刃,只差一点就能划破他的喉咙。可是,冰暴手中那杆枪抵住了拳刃的刀锋:“不错的突击,不过,跟我比就差远了!”冰暴一下子把神的拳刃挑开,然后提枪就是一记猛烈的“连刺攻击”,神急忙往左边一跳闪开,但冰暴紧接着用枪往左一扫,神虽然避开了枪尖,却被枪杆扫到,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到一边。

“可……可恶!不要小看我这个斐扬的猎人!箭雨!!”无数的银箭如暴雨般向冰暴袭来,“这么多箭看你怎么砍!”

“哼!小儿科!霜冻之术!!”冰暴一声大吼,他四周的空气急剧降温,所有的箭都覆盖上了一层冰霜,由于重量增加而纷纷落在冰暴面前的地上。

“啊?!”

“不要忘了,我也是冰之家族的人,不要看我是骑士就以为我不会水系魔法,”冰暴得意地说,“不过,多亏了那个叫岚的女人,给我生了个比我更善于操纵水元素力量,甚至会操纵风元素的厉害女儿,想不到人类有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

“你还记得你的妻子?”在拳刃与枪尖再次交会的那一刹那,神难以置信地问道。

“废话,我当然记得。”

“那你为了她,也不应该向现在这样!你这样做会让她很伤心的!你难道不爱她吗?”

“爱她?为了她?哼!我才不!她不过是我手里的一件玩具而已。”

“你?!”神愕然,他因为惊奇而停了一下,而冰暴瞅准这个破绽在他脸上划出一道伤口:“哈!打斗的时候还想聊天?反正你们迟早都是个死,我就把事实告诉你们,让你们彻底绝望!还想唤醒我们的良知?那是毫无希望的!”

我被困在这个克雷斯特汉姆城里,有100多年了。

我们家族因为上天的不公平,被可恶的人类封印在这里。

我的长辈们在这漫长的岁月里都死去了,可他们的灵魂仍然逃不出这个封印的牢笼,最后他们变成了不死系和恶魔系的魔物,长久地徘徊在这个阴暗的城市里。他们丧失了活着时的记忆,只记得我不是他们的敌人,我们一起生活。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那样,但我不愿意,我还有一个目标,我要让家族的血脉流传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冲破这个该死的封印,去杀光那些该死的人类!

我举行了古老的仪式,把自己与魔物融合,以这样的姿态获得长久的生命,等待机会来临的那一天。

终于有一天,一个绿色头发的女人闯进了我的视野,她也许迷路了,正在被魔物们追赶。又是一个愚蠢的人,我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几百年来老是有蠢家伙跑进来。

但我不久就发现了她有利用之处,她似乎是个法力高强的风系巫师,我看见她用雷鸣术轻易地杀死了邪骸战俘叔叔,他在我们中间也算是个厉害的角色。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我冲出去保护了她,并告诉一起生活的魔物不要伤害她,因为她能使我们家族的血液流传下去。

我只不过在作戏,这个笨女人却真的爱上了我,不过她竟然知道我们冰之一族的存在与我们一族的特点,这倒叫我大为吃惊,她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了她胸前仔细收藏着的那个雪花链坠,于是我猛然明白:她就是那个守护着封印钥匙的家族的继承人!

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开始甜言蜜语地劝她解除封印,但是她深知这样做的后果。她说她也很想放我出去,因为她爱我,并且她一直以为我还没有解开第一重封印,仍然是个好人,但她说如果封印解开,古城的魔物就会全数解放,人类将面临灭顶之灾,所以她决不这样做。我也想试着把链坠偷出来,但她防卫得很严,我又不好杀掉她强抢链坠,因为这时候她已经有了家族的血脉。我当然是希望鱼与熊掌兼得,于是我只有假装放弃这个念头,等待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我就可以轻易地杀掉她。

然后我的孩子出生了,我欣喜若狂,我们家族终于有了新的继承人!我给她取名叫冰雪,她刚出生,身上的封印还未解开,但克雷斯特汉姆里有解开第一重封印的恶念石碑,只要解开封印,她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冰之家族的成员。

但我发现了一个坏消息:那个石碑被破坏了。

这一定是那个叫岚的女人搞的鬼!

我对她大发雷霆,而此时她也终于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于是她绝望地抱着孩子向城外跑去,希望跑出结界,跑出我的势力范围。

我突然有了主意,在西北的金字塔顶层,也有相同的恶念石碑,只要孩子能碰到那块石碑,也能解除封印,而且如果冰雪身上能带着那个链坠,就能回来解开古城的封印,这真是一举两得。

在岚跑出结界的那一刹那,我用黑魔法改变了她的记忆。

“什么??”三人难以置信地叫道。

“我的计划达成了,结界得以解开,家族也有了新继承者。”

“你竟然为了自己的私欲,利用爱你的人,玩弄她的感情?”

“为什么不可以?她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就是为了岚,我也要杀掉你!”神和幻同时喊道。

神再次向冰暴冲去,战神奥丁啊,虽然我平时是个无神论者,但只求你这一次了,请你帮助我,赐给我力量,打败这个一切罪恶的元凶,拯救我所爱的人吧!

出乎意料地,冰暴镇定地站着看着神冲向自己,似乎不打算做任何防御。

“你认命了吗?”神吼道。

“哼,要对付你的不是我。”冰暴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冰冻术!!”

“啊!”几道冰棱突然从旁边直插过来,神只感到四周的空气温度骤降,水气凝结附在他身上,他瞬间被冻在一整块冰中。由于他在冰棱穿过来时往后退,所以正好面对着发动攻击的那个方向,他眼前是手握圣杖的冰。

“我喜欢看人痛不欲生的样子,让你最爱的人结束你的生命,我的主意不错吧?”冰暴大笑着说。

“我也喜欢,父亲。这个人就留给我慢慢折磨吧。”冰抚摸着手里的圣杖,圣杖发出刺眼的光芒,她的全身都被冰霜笼罩,散发着惊人的寒气。她抬起头,用冰冷的双眼注视着神:“愚蠢的家伙,你现在动不了了吧?看你还怎么吵吵闹闹的。”她冷笑着看着眼前的冰雕,突然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巨大的冰雕表面出现了裂痕,接着整块碎裂,神被解放了。

“啊!你带着马克的水的结晶……免于冰冻……都是以前那个我干的麻烦事……”

幻跟神同时说出了那句话,她真的无法忍受了!眼前这个一身银白的骑士看起来那么高贵,心里却比任何人都黑暗,充满了恶毒的心计!

我一定要杀掉他,我还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

“箭雨!箭雨!!”无数的银箭再次射向冰暴,但是前方突然闪出了一个带着武士刀的魔物,它的速度出奇地快,只见它在箭雨中穿梭,手中的刀划出一道道弧线,而幻射出去的银箭悉数断裂,地上一片残箭的碎片。那魔物停下来面对着幻和星月:“上面的问题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们就让我邪骸浪人来收拾吧!”

望着眼前魔物那黑洞洞的眼眶,幻感到一阵凉意:“你……你是邪骸浪人?是你把小冰抓走的?”

“对啊,就是我干的。”邪骸浪人说着,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好快的动作!幻还没反应过来,浪人已经快要冲到眼前,它的右手紧握住刀柄,左手按住刀鞘,似乎要速战速决,冲到幻跟前快速拔刀杀掉她。

“缓速术!!”在这危急关头,星月施了法术,浪人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制止他前进,幻在它速度变慢的瞬间找到了机会:“冲锋箭!!”银箭伴随着强大的力量射向浪人胸口,浪人急忙用刀侧挡住箭头,但箭的冲击力实在太大,浪人被射退了十几米才停下。“想不到你这小姑娘还有一手啊。”浪人被箭压震退,单膝跪在地上,“但我这个剑术高手是不会让你多活一分钟的!”

“伟大的我主奥丁啊,请拯救这些在黑暗中徘徊的灵魂吧,吾在这里诚心向您祈求灵魂往生的道路,请指引它们走上正途——转生术!!”

邪骸浪人的刀已朝幻的头顶直劈了下去,但星月转生术的圣光猛烈地打在它身上。

“这……这是什么?”浪人惊恐地看着身体周围洁白的圣光,它置身于一片温暖中,它看见自己的身躯开始一点点地消失,“不……我不要转生……”

地上只剩下那把闪着寒光的武士刀。

星月手握十字架站在幻旁边:“灵魂啊,转生去吧,希望你下辈子能去除邪恶,好好做人。”

“呃?!”幻扭头惊奇地看着星月,“哇塞!小星那个好厉害啊!我真是没有想到的说!”

“那当然啊,我就是作为普隆德拉圣堂的驱魔系牧师年复一年地修行啊,我们的足迹踏遍卢恩·米德加尔特王国的每一个角落,我们拯救那些徘徊于此世间的灵魂们,祈求奥丁神的宽恕,让他们找到前进的方向,这是我们的使命,我热爱这个伟大的事业。”星月握紧了手中的十字架,它刚才还闪着圣洁的光辉。

“小星我都要对你肃然起敬了啦!”

“可是……那里还有一个黑暗的灵魂,它想要吞噬一切,但我对它似乎无能为力……”星月把视线从幻身上移开,转头看着高台上的冰暴,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它是个危险的存在,它不止自己深陷黑暗的泥沼,甚至妄图把美好的灵魂也同化,它想要的,是这个和平世界的毁灭。”

“既然它是这样的令人生厌,就算希望渺茫,我们也不能放弃,它黑暗的心底容不进一切,但我们心中却充满美好的回忆、友情、理想,不搏一下怎么知道一定会败?神为了小冰和岚阿姨在那里和他死斗,小星,我们也要过去帮忙呀!”幻说完这些话后立刻冲向了那边的战场,“神,我们来帮你了!小冰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要恢复过来,我相信你!”

星月也急忙跟上。

“看来我是没法冻住你了嘛,”冰喃喃地说,“真可惜,本来还想好好欣赏一下冰雕里你那副无能为力的样子的,也想让你做个见证,让你看看我是怎么玩弄死那些卑微的人类,唉!”她低头摸了摸圣杖,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突然又举起圣杖直指着神,“那你就痛快点死吧!冰箭术·10级!!”

神看见那十支锐利的冰箭直指他的要害,他不得不快速闪避,可是那些箭飞来的方向极其高明,神左右闪躲,还要不时用拳刃击碎躲不开的冰箭:“冰,那个原来的你在哪里?我心目中的冰是绝不会攻击我的!”他边说边努力向她靠近。

“我说过了,她死了!你这家伙没听见吗?别以为我那么好对付,你注意后面吧!”冰奸笑着说。

?!!刚才被神击碎的冰箭的碎片又纷纷升到空中,再次向神射来!

“啊!”神单膝跪在地上,他全身被冰的碎片划伤,脸上也留下了好几道伤口,鲜血汩汩淌出。

“哼哼,向我下跪也没用!”

“神!我们来帮你了!”幻的声音渐渐靠近,“你这个死冰暴骑士,把小冰还给我们!”

“哈!人都到齐了啊?”冰暴玩弄着手中银光闪闪的长枪,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们一眼,刚才他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冰与神的对决,现在他似乎要有些行动了。

神拖着伤残的身体继续努力向冰所在的方向移动,就差一点,差一点了!

“冰刃之墙!!”神与冰之间突然竖起一道极高的冰墙,巨大,而且牢固。“你、你干什么?!”

“你这地位低下的人类,要对我女儿干什么?”冰暴轻蔑地看着一脸愤怒的神,“你们两个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你何必这么执着?冰刃之墙!!”在追向神的幻和星月的后方也升起了一座巨大的冰墙,然后是左面、右面。

他们三人被围困在这个四方形的牢笼中。

“冻结天地间一切事物的水之精灵啊,把你的力量借给我这个正统的继承人,摆在我面前的一切邪恶之徒,通通消失吧——”

这似曾听过的咒语——难道是?三人知道危机即将到来。

“暴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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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墙围成的牢笼上方,巨大的阴云开始集结,猛烈的暴风雪来了!那风,那雪,遮天蔽日,吹得他们无法前进,也分不清东西南北。隔着那道透明的冰墙,神绝望地看着这个法术的发动者——冰,她正以一种残忍的,看好戏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神似乎还听见她说了些什么,但那声音很快迷失于怒吼的风声中,她的身形也隐没于眼前一片乱舞的雪花组成的纯白世界间。

“小星,好大的风雪,我好冷啊!”幻冻得全身发抖,她怀中紧紧抱着自己的搭档速,猎鹰在这样的风雪下也奄奄一息,“555~~~都是那个可恶的冰暴骑士啦!把小冰变成这个样子……阿嚏!”

星月把幻搂在怀中:“那么,我来给你温暖。”

“呃……小星……”

“这样暖和点了吧?”

“恩……”

“啊!神、神在哪里?小星神还是一个人呢!他不会有事的吗?”

“我记得我们应该离他不远的。”

“那要快找啊!如果他出了什么事的话,小冰恢复正常后就该找我麻烦啦!”幻在这种时候还要说两句俏皮话,她吐了吐舌头。

“是该快了,你看我们脚下的雪,越来越厚了,不快点想办法逃出去的话,我们就要被埋住了。”

两人在茫茫雪海中寻找,由于厚厚的雪层,他们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但他们没有放弃。终于他们发现了一片白色中那个紫色的身影。

神的下半身已经被雪覆盖,他站立在风雪中,面前是一道坚固的冰墙,他狠狠地敲击这面阻隔了他和冰的墙壁,妄图把墙击碎,幻和星月急忙赶上去。

站在他身旁,才清楚地看见他危险的情况:他全身的伤口随着他每一次的出力而被震裂,溅出鲜红的血滴,但又因为这寒冷的环境而使伤口立刻冻住,而且伤口周围显出明显的青紫色,那是严重冻伤的征兆。

“等等,神,不要再干了!”幻一把拉住神的手臂,“再继续下去你会伤重而死的!”

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神挣脱了幻的手继续敲击眼前的墙,但厚厚的冰面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痕迹。

“喂!不要再敲了!神你有听到吗?”幻焦急地摇晃着神,但他毫无反应。

“他现在听不见任何劝告,只想能见到冰小姐。这样很危险啊,他真的会在把墙破坏以前死掉。”星月担忧地说。

“天!这怎么办?”

“他现在迷失心智,只有唤回他的精神才有解决的办法。”

“……这怎么可能?他想小冰都快想疯了啦!这种时候也只有她来劝才有效果……可是她……”

“难道任他自寻死路?”

“……神!!!理智!理智啊!!”

“神先生,请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不该让冰小姐为你担心的!”

“喂!如果小冰恢复而你死掉的话,她会伤心死的啊!”

“神先生!”

他没有停止,他周围的雪地上红色斑斑点点,他的身体已经几乎冻僵,他还是没有停止。

“5555555~~~~~小冰你来看看啊!神变成这个样子了啦!你害的啦!……小星,越来越冷啦……”

“不快逃出去的话我们都要死了。”

“可是往哪里逃……”

“不知道……只有乞求奥丁神给予帮助了……”

“……”

冰暴和冰站在冰墙围成的牢笼前,脸上是一模一样的得意神情。“父亲,这真是个折磨人的好办法。我似乎能听见他们痛苦的呐喊了。”冰佩服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只要我们合力,清理掉这些人类还不容易?”冰暴哈哈大笑。

“冰暴骑士大人,人类军队里出现了一个老头,神通广大,我们的前进受到了阻碍。”艾斯恩魔女突然赶来报告,“他带领人类军在我们军队间冲开了一道缺口,向这里来了!”

“什么?!是哪个混蛋?”

“烧尽此世邪恶的火之精灵啊,请听从我的命令,为我服务,请降下惩治恶人的天外之石,肃清我眼前的混乱之景——陨石术!!”冰之牢笼的上空,巨大的陨石带着燃烧的火焰倾泻而下,火,融化了那里的冰雪;石,砸碎了牢固的冰墙。

冰认出了那套土黄色的长袍:“啊!是全国巫师协会会长光·克鲁斯啊,能有这么高的头衔,确实是不好对付。”

“哦?女儿,你认得他?”

“是啊,就是这个人给了我巫师的资格。”

“哦?那他算是你老师嘛。”

“才没有,说到底他也是个人类,令人厌恶的人类罢了。”

“巫师冰雪,你还记得我么?光镇定地站在二人对面。

“哈!怎么会忘记呢?光·克鲁斯老师?”冰嘲弄地说。

“能记得我,说明你没有被操纵,但你怎么会忍心杀害那么多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

“操纵?我?笑话,我就是我,一直都是,只是以前受到封印的束缚,人格被分成两个,以善良的那个人格出现于世人面前而已,她所经历的一切,我都知道。”

“那么她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她被我消灭了!你这人很烦啊!要尝尝我的厉害么?冰箭术·10级!!”

“火焰之壁!!”三道火柱从平地冲起,直接面对飞来的冰箭,箭穿过火柱时纷纷被热力融化,光毫发未损。

“可恶!雷鸣术·10级!!”冰把圣杖指向光,突然前方扑来一团紫影……

“……小星,没办法了,我想要制止神再乱来就只剩一招了……”

“什么招?”星月着急地问。

“这招绝了点……”幻不好意思地说,“既然制止不住,那就——打晕他!”

“呃……”星月吓了一跳似的看着幻,“果然够绝,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可眼下我们怎么弄晕他?”

“这简单,”幻举起了手中的炽天使之弓,“对不起了神!”她举起弓朝神的头上猛力砸了下去,神无力地靠在了冰墙上。

“奥丁保佑,可千万不要让我砸死他……”幻看着被星月扶住的神吓得面无血色,“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救他……”

星月笑了:“想不到你一个小女生力气这么大,放心吧,神先生没有死,希望他醒过来后能恢复理智。”

“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啊,小星你看!”幻突然用手直指天空。

灰色的天空突然显出了隐约的暗红颜色,猛然间,一颗巨大的陨石带着周身的火焰穿过了浓密的云层,陨石落地的瞬间,周围的冰雪全部都融化然后又汽化,被陨石砸到的冰墙带着清脆的声音破碎,仿佛它原来只是一块易碎的玻璃而已。

“幻,快躲开!”星月背着依然昏迷的神大叫道,一块陨石从高空砸下,落在离幻只有一米多远的地方,幻被陨石带来的震波震得坐在地上:“我的妈呀!这又是谁要害死我们?”

两人只有不断地躲避这天外飞石的攻击。

“呼……呼……好累啊!”幻抱着速背着弓左躲右闪,“小、小星!你还在吗?没事吧?”

“没、没事……”星月灰头土脸地跑到幻面前。

“啊~~~~~”幻突然看着星月狂叫。

“怎么了怎么了?”星月迷惑不已。

“小星——你有没有发现……你把神丢到哪里去了?!”

“啊!他什么时候不见的?”星月猛然醒悟,急得满头大汗。

“糟了糟了,他不会被陨石砸死了吧?我的天那!”

“赶快找他!”

神猛地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的液体冲过,他一下子坐起来。

“哟,我的笨徒弟,你要睡到何时?”飞影蹲在他正前方,饶有兴致地看着满脸是水的神,他身边摆着两只水桶,其中一只装满了水。

“师、师傅?”他茫然道,头还晕得厉害,刚才怎么会失去知觉的?

“哟!很久没听见你这么叫我了,是脑子被打坏了?那小姑娘也真够狠的。”飞影盯着神看。

小姑娘?谁?是幻吗?最近我好象老是跟她在一起……怎么我老觉得还有一个人……我想不起来了,头好痛啊!

“搞什么一片迷茫的样子啊!你自己的女人你摆平了没?”

我自己的……自己的……冰……冰!!神脑中突然掠过无数的画面:她的微笑,她的动作,她俩在一起的时光,她被抓走的时候,她用圣杖指着他的时候……画面定格在他第一次遇见她的那片森林,她抱着膝盖靠着树干默默哭泣,眼中充满无助和迷惘。

他脑中充满了她的影子,他只是疯狂地想见到她,把她从黑暗的泥沼中拉出来!他摇晃着站起来就想走。

“哗!”又是一桶冷水照着他的头顶倾泻而下,把他从头到脚淋了个彻底。“你傻的吗?就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想要救出她?刚才那猎人MM叫你冷静你听不见的吗?逞能,逞能,这不比平常,你失败了会有工会的兄弟们帮你,你现在只是一个人,只有一个人!没有人能够帮助你,你只有靠自己的思想、理智、信念还有勇气,光有匹夫之勇有什么用?笨徒弟,你好好想想!”

神背对飞影怔怔地站在地上,那几十秒的时间仿佛有几年那么长。末了,他终于转过身来,低头看着飞影:“……对。你是正确的,师傅……”他说完这话,又转身奔入了那一片冰与火相对决的世界中。

飞影静静地蹲着,看着眼前的两只空水桶,自嘲道:“唉!他都快三年没有叫过我‘师傅’了,今天这两桶水还真是管用……也不枉我这样泼他训他了……”

幻和星月还在焦急寻找神的踪影,突然神就站在了他们面前。他一手扶着冷却下来的陨石,支撑住浑身是伤的身体,直视着面前的两人。

“啊,神!你、你没事吧?没、没有丧失心智吧?”幻先是大叫,接着又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他点点头。

“啊,神先生,你能冷静下来真是太好了。刚才我和幻还在担心你醒了会不会又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我会对得起我自己。我也不会让她为我担心。”

“神,你能想明白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幻高兴地说道。

“呵,你们俩的说话方式还真是越来越像了。”神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盯着幻和星月,“不过,时间紧迫,我还是要去找冰,先走了!”

“喂!等等!”幻和星月同时喊道,然后两人猛地觉察到这点,夸张地对望了对方一眼,又同时喊,“我也去!”话毕,两人相视而笑。

奔向前方的神看见了光·克鲁斯:“……是他,能够使用火系最强魔法陨石术,果然有才能。”

但为什么他一脸紧张的表情?神顺着光的视线望去,那就是巫师协会会长所顾忌的人,那是冰!她已经举起了圣杖对准了光,不好!万一光被冻住那就麻烦了!千钧一发之际,神掏出脖子上戴着的穿着马克水之结晶的绳索,朝光那边甩了过去:“接住——”接着他直接冲向冰,一把抱住了她,两人都滚落在一边。

“你?!你要干什么?你这个卑贱的人类!”冰拼命想挣脱他双臂的束缚,“放开我!”

“我不!冰你看着我,看着我!想起从前,恢复你的本性,我们还要一起生活的啊!”

“从前?什么从前?以前的事我通通都记得!那是多么愚蠢的18年!本性?这就是我的本性!你快点放开我!”

“你这个冥顽不化的人类,干嘛老是缠着我的女儿?找死!”冰暴怒吼着持枪冲了过来,锋利的枪尖直指神的头颅。

“冲锋箭!!”一支银箭射中了枪尖,箭压震得冰暴的手发麻,他不得不松开了握枪的手,枪旋转着飞了出去,落在一旁。

“冰暴骑士,有种就冲着我们来!”幻和星月站在他身后十米开外的地方,正在冲着他大喊,那边光也赶来和他们汇合。

“打掉我心爱的长枪,你们也算有点货色,我告诉你们,不要把我惹毛了,不然你们会死得很惨!”

“会死得很惨的是你!笨蛋冰暴!”幻朝他扮了个鬼脸,然后转头问旁边的两人,“对吧,对吧?”

“是啊。”

“活活,坏人总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们真是让我生气极了!”冰暴拔出了腰间的水纹之剑,“在杀光别的人类以前,我会先砍下你们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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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放开我你会后悔的!”冰挣扎着,但即使已经全身是伤,刺客的决心还是让她不能挣开分毫,她咒骂他,打他,咬他,他依然不肯松手。

“我永远也不会任由你这样下去!”身上这样程度的伤,神不是没有经历过,那对他来说还是可以忍受,但是,他无法控制胸口的痛楚,那样的心痛的感觉遗失了太久,他都不能完全明白它的涵义,他也不再妄想用理智去控制自己,对于自己来说,现在完全暴露内心的想法,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最本能的思想也许更好。他抱着她第一次悲愤地呼喊。

“你这恶女人!把原来的冰还给我!快还给我!!”

“没有什么原来!蠢材!”她用圣杖狠狠地打了他的头,“你不放是吗?那我就用法术杀死你!”

“你不会那样做的,你清楚……我也清楚!这样近的距离下如果你施法,那么我们两个都会死!”

回来吧冰……你不会那样做的,你难道不是爱我的吗……我不相信你会狠心伤害我……!

“你真是不可理喻!你以为这样抱住我我就对你无能为力了吗?”巫师诡异地笑,她抬手,带着恶魔般的表情说出下一句话,“卑贱的家伙,不用法术,我一样可以杀死你!”

她高举了圣杖。

下一刻,那神器已经经由它主人的手,狠狠地刺进了刺客的后背。

“哈——哈哈哈哈……”

“呜……!!”

我不相信……你会狠心伤害我……

曾经深刻相信的东西,破灭了,她用行动打碎了一切。那痛楚传遍了全身,神从来没有觉得有哪次的伤比这次更痛,他禁不住痛苦地哀号一声。难道诸神就要设下这样的巧合?那个被圣杖·英灵刺中的地方,也就是上一次被俄塞里斯抓伤的地方,新伤加上旧伤,让他痛得无与伦比,他咳出的鲜血溅在冰的脸上,渐渐变成暗红,那是一张狞笑着的脸,冰看着他的眼神冷漠无比,他能从她的瞳孔中看出那团团的黑暗,想不到最后她竟然这样残忍地对待自己!

但是他无怨无悔。

在意识渐弱之际,他更加地抱紧了眼前白袍的女巫师:“冰,我说我会永远守护你,现在看来,我算是做到了……你看,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是不愿意变回原来的样子,对我展开笑颜吗?我真的想在看一次那个温柔的你、那个逞强的你……”

“我不想看见你现在邪恶的表情……”神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两道眼泪从他眼角缓缓流下,滴在他的紫色制服上,也滴在冰的脸上、长袍上,“我真的好伤心,好绝望,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只有上次我不得不亲手杀死我的好兄弟时才有过……我求求你,求求你了!你快点恢复,快点变回原来的样子好吗?”

“你怎么那么罗嗦?我……呃!”冰突然推开了已经全身无力的神,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发抖。“啊~~~~~好难受~~~~~”她痛苦地呼叫,“父亲大人,救救我!”

“冰!你怎么了?怎么了?”神挣扎着爬向冰,抓住了她的双肩,“出了什么事?你的身体好烫……冰,我死了不要紧,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我只是抱着膝盖靠在冰冷的墙上,闭着眼,蜷着身子。

我的周围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我不动,也不想动;不想,也不想想,我知道自己永远都会在这里,陪伴我的只有这一片黑暗。

外面有些什么,我不愿去探究,我觉得肯定也是无垠的黑暗。

这里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感觉,没有思想……

这片黑暗把我的心变得和它一样冰冷而没有人情,外面发生怎么样的事情也好,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习惯了这一切。

但那是什么东西,让这浓重的黑暗有了些微的颤动?

我突然发现我有了一丝的感觉,一丝的思想,一丝的听力。

那个声音突破重重的黑幕到达我的耳边:“冰,我在等你——出来见见我吧!”那声音微弱,但又充满期望。

冰是谁?是我吗?这个声音的主人又是谁?

黑暗说:你不需要去关心那个,那个跟你毫无关系。

哦,原来如此。

但那个声音又再次传来:“不要向黑暗屈服——我一直在等你——求你,回来——!”

这个声音确实很熟悉,我似乎有过一次相同的经历,但上次我好象找到了答案,这次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黑暗又说:你应该乖乖地呆在这里,不要思考,不要聆听。

不,我觉得这个好重要,至少我要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

“冰——求求你,求求你变回原来的样子!”那声音渐渐清楚起来。

我脑中似乎浮现出了一个人悲伤的脸,那是谁?他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我试图理清思路,但越来越混乱。

“我爱你……我会永远守护你……”

那张脸猛然变得清晰起来,那是神的脸,他脸上满是水样的悲哀,那个声音,是他在呼唤我!

“神!你在哪里?”我想叫,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我在心底呐喊:告诉我!你在哪?

“从这里走……从这里走……”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呐喊,我欣喜万分地追随这声音摸索着向前走。

“不要过去!那是幻觉!”黑暗在大叫。

我捂住了耳朵:那不是幻觉!幻觉怎么可能那么清晰,那么温暖?我不要听信你的谎话!

在这一片无垠的黑暗中,我只有紧紧跟随着他的声音,我开始觉得头晕目眩,而他的声音一直鼓励着我:不要放弃。

我突然看见了别的色彩。

那个很小很小的白点出现在黑暗中,是那样显眼。

“向着它走吧——打败黑暗——向着光明走吧——”

那里是光明的世界,那里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我执着地向着那白点走去,那点渐渐变大,有着灿烂的白光。

我知道,快了。

黑暗在恐惧地尖叫,发出阴森而凄厉的声音:“回去~~~你不能去那里,不能!”

它突然从自己体内伸出了无数带刺的触手,它要缠住我,把我抓回去,或者,干脆杀死我。

触手缠住我的手脚,那上面的尖刺扎进我的皮肤,异常疼痛,难道我就要在此屈服?

“神,救救我~~~我真的支持不住了……”

“你答应过我,你会相信你自己!”

海底洞窟四楼的水弥漫而来,齐腰深的海水中,那是神紧紧地抱着我,我答应过他:就算命运是这样可怕,我也要试着用自己的心去改变它……

我不会放弃,绝不!

这点痛,算什么?!我用手抓住这些触手,硬生生把它们扯断,我每前进一步,就有更多的触手向我扑来,我向前猛冲,那些尖刺在我身上划出数不清的伤痕。

那扇发出耀眼白光的大门前,黑暗的触手遮天蔽日。

我拼命想解开这触手纠结成的墙,但我无能为力,后面追来的触手又缠住我的腰和双脚,把我往回拽。

我恍惚中又看见了神的脸,他流下了眼泪,这是真的吗?我从没见过他哭,因为我知道他是个非常坚强的人,他一定非常伤心……因为我啊……

神,你不要再哭泣了,我这就来见你。

黑暗啊,你放手吧,不要再阻挡我,你知道这是徒劳无用的。

穿过那道沾满我鲜血的墙,我满身伤痕地迈进眼前的光明世界。

最近的记忆如流水般泻进我的脑海,我看见我自己杀死了无数的人类,那尸横遍野的场景让我胆战心惊,更可怕的是,我看见自己残忍地对待了幻和星月,还有,神。

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见他……

光线渐渐暗淡下去,我看见了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他一脸焦急地望着我,他的脸上留着泪痕,他不停地问:“冰!怎么了?怎么了?”

“神……神?”

他像是触电似的定住了:“是,我是!冰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哭着说,“我那样对你……”

他露出欣喜的表情,然后再一次把我紧紧抱入怀中:“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也使劲抱住了他。

“先吃我一招!你这喋喋不休的小丫头!”冰暴一个大步跨上前照着幻就是一个“狂击”,幻急忙向后跳,勉强避开了他的攻击。水纹之剑在地上砍出一道深深的沟槽,幻倒抽一口冷气。

冰暴拔出剑来,又一个向前突刺,幻只有往旁边闪避,她在闪避中拉开了和冰暴的距离,然后急急弯弓搭箭,银箭向冰暴左肩射去,冰暴却也立刻往左一跃,不仅闪开了银箭,更是跃到了幻退避的方向上,他朝来不及躲开的幻一剑劈了过去!

“手握胜利之剑的战神体尔啊,请降下恩泽,保护这位少女不受兵器的伤害——霸邪之阵!”星月一早就念起了咒语,在这危急关头正好起了作用,冰暴一剑劈下去好象砍在了厚重的铠甲上,幻只受了一点轻伤。正值两人贴得最近的时刻,幻在胸前张开炽天使之弓:“冲锋箭!!”

冰暴急忙把剑身挡在身前,箭直射在上面,他连人带剑被射退了好几米。“速!上!”幻不敢放松,立刻叫道。猎鹰本来在高空盘旋,听到这话,一收翅膀直冲下来,在冰暴四周上下飞舞,扰乱他的注意力,冰暴狂怒地用剑格挡着猎鹰一次次利爪尖嘴的攻击。“水之精灵,听我号令,为我服务——冰箭术!!”他急速喊道,空中猛地射下十道冰棱,射向飞翔的猎鹰。“火之精灵,空中起舞,借吾力量——火箭术!!”十道火箭与十道冰棱相撞,火与冰一起消失。

“比拼法术,我可不会输给你。”光举起手中的大巫师之杖,微笑着看着冰暴。

“该死!”冰暴叫道。他猛地挥起一剑,正砍在速的翅膀上,猎鹰尖叫着掉在地上。“你这笨鸟,自寻死路!”他说着一剑朝速的头刺下去。“箭雨!!”又是无数银箭飞来,冰暴猛抬头大喝:“霜冻之术!!”箭再次纷纷结冰掉在地上。“竟然又用这一招,小丫头你很笨啊。”他嘲笑着吃惊不已的幻。

而当他再看那鸟的时候,猎鹰已经不见了踪影。

“哟哟哟,这位可怕的骑士先生,怎么连自己脚下的东西被拿走了都没有注意到呢?”说这话的人正抱着猎鹰悠闲地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叼着草叶讥讽地看着冰暴。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冰暴气得七窍生烟。

“哦哟,不要那么大火气啦!我只是办点事回来的途中路过这里而已。”

“少废话!受死!”冰暴挥剑直刺过去,剑中石头,大石粉碎,但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小妹妹,要多关心自己的动物搭档哦!”那个一袭紫衣的家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幻的身边。

“你、你是谁?”

“我说了我是过路的,反正我不是你的敌人就对啦!这猎鹰就暂时由我来保护好了。”他轻松地说。

“你也是个刺客?你穿着跟神先生一样的装束。”星月发现。

“唉~~~~看来我们组织有必要去换一套工作服了……”那家伙假装无奈地说,“装束泄露……我真是不称职啊!”

“别,其实这套衣服蛮好看的!”幻急忙叫道。

“……你们当我不存在吗?” 冰暴恼羞成怒地冲了过来,他还没被这样戏弄过,现在牙齿咬得咯咯响。四人急忙散开,做好一切准备,他们分别移动到冰暴的四周包围了他。

“我不会放过你们……狂暴状态!!” 冰暴用尽全身力气大叫,顿时,他目露凶光,周身散发出惊人的杀气。他直接朝星月冲了过去,同时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水纹之剑。

“二连矢!!”两支锐利的银箭早已向冰暴那边疾飞而去,而冰暴只是一个猛力挥剑,两支箭根本没有碰到剑就奇异地折断了。好可怕的剑压!连空气都成了锋利的剑刃!

“缓速术!!”星月对着向他冲来的冰暴大喝一声,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冰暴的继续前进,可变成狂暴状态的他就算受到了缓速术的干扰也依然保有比较快的移动速度,他一边狞笑一边接近了星月:“杀了你……杀了你!”

光突然出其不意地冲到他身边,他右手握着法杖,左手握紧了一块红色魔力矿石:“大地的精灵,封印住敌人,石化术!”

矿石发出耀眼的红光,笼罩了冰暴,他全身一下子变得僵硬无比,连动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箭雨!!”无数的银箭再一次射向冰暴,这一次他可不能念出咒语了,因为他根本无法张口,银箭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身上。

“胜,胜了吗?”幻不无疲惫地问道,她的手指上到处是弓弦勒出的伤口。

“应该结束了吧?”星月也放松了下来。

“哼哼……可惜啊……你的箭干扰了石化术的完成。”一片混乱中,冰暴带着插在身上的十几支箭费劲地走了过来,他身后躺着重伤倒地的光,“他用自己的贱命做赌注,想要封印我的行动,可惜啊,靠近我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接下来死的就是你们!”他露出邪恶的笑容。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神紧紧把冰拥在怀里,“我知道你一定会恢复,我知道你不会向黑暗屈服!”

“神……眼泪?你哭了?”冰感到有水珠滴在了自己的脖子后面,惊慌地连声问:“是因为我?是因为我那样残忍地对待你,你伤心才哭的?”

“不是,傻瓜!我从没怨过你,我是太高兴了……”

“都是因为你的呼唤,我才能战胜黑暗,现在我好累……”在经历了刚才激动的重逢后,冰全身无力,她的头也只能轻轻靠在神的肩膀上,“好辛苦……要出来见你……真的好辛苦……”她虚弱地说。

“冰?你可别晕过去啊,不要吓我!”神着急地说。“咳咳!”他自己也禁不住伤痛的折磨,不住地咯血,但他嘴角仍有着一丝微笑:“满足了,临死前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满足了。”

“神!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冰哭着用手抚摸着神背上的伤口,那把圣杖·英灵仍然牢牢地插在他背上。冰知道这杖不能拔,拔出来神就会因大出血而死,她不住地呜呜哭泣,责怪自己的软弱无能。

“不要哭啊!只可惜我不能亲手杀了那个把你拉入黑暗的冰暴骑士……啊!幻和星月他们怎么样了?”

两人把视线转向战场,看见冰暴一步一步地向幻和星月逼近,他们三人虽然都受了伤,但神知道以冰暴的实力还是能够杀掉他们,他顽强地想站起来去支援他们,但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

“可恶!我真没用!”他懊恼地说。

“我们要救他们,神,帮帮我!”冰注视着神,眼睛里有坚定,却也含着绝望,“我要发动怒雷强击,消灭万恶的根源……就算,就算他是我的父亲……”

“不要!以你现在这样微弱的精神力,你会死的!”神紧张地抱着冰说,“我不允许,不允许!”

“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你难道就那么自私,要让星月、幻、还有彩虹大陆上的人类就此灭亡吗?这是最后的手段!”

“……”

“神,最后就再帮我一次吧……”冰用双手握住了神后背的圣杖,杖头对着的,正是战场的方向。

“如果我的力量能帮助她的话,神圣的圣杖·英灵,请你尽量用吧,哪怕我死了也好,但请不要让她就此离开这个世界。”神拥抱着有些微微发抖的冰,在心中虔诚地祈祷。

“吹拂世界的风之精灵啊,带来乌云,带来闪电,消灭眼前的邪恶吧——”

刺客感到了强大的雷电的能量,是巫师付出一切招来的,贯彻了他们两人所有意志的力量。

“幻!星月!赶快向后退!”神拼尽全身力气大喊道。

“怒雷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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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球形闪电一个接一个落在眼前,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这个人类与魔物决斗的战场,幻和星月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刚才要不是听到神的喊叫及时后退回避,现在他们也该在里面承受地狱的煎熬了。


天地间一片雷电的青光。


两人隐约听见了那个闪电世界中传来的愤怒但已微弱的呼喊:“我不甘心那……!”


乌云散去,雷电消失,眼前只有残破的银色铠甲和一滩暗红的血渍。


“赢了?赢了!”幻高兴地一下抱住星月跳了起来,“小星!最后还是我们的胜利!”她用食指和中指比画出一个大大的“V”,开心地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刚才那个法术,是冰小姐施放的吧?她恢复了吗?”


“那不是太好了!啊!我记得光爷爷还倒在那边的,那边是法术效果的范围内啊……还有那个刺客大叔,他们不会没有逃出来吧……”幻突然想起,难过得要哭出来。


“看!克鲁斯大人在那里!”星月突然指着右边,一块石头旁,光静静地靠在那里,他旁边还站着翅膀受伤的速。


“幻,这里有一张字条!”星月从石缝下抽出了一张黄色纸片。


给可爱的猎人MM和牧师DD:



我这个过路的还是很有用处的吧?你们欠我人情了哦!下次如果有缘再见,可一定要把情还给我啊!那么,带我向我的笨徒弟神问个好,告诉他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接下来有更痛苦的事等着他呢!




路人甲


“笨徒弟神?他是神先生的师傅吗?”星月疑惑地说。


“那不就是刺客工会的会长么?!天那~~~~怪不得他身手那么好……”幻如梦初醒,她以前听神提过这事。


“不……不要!我绝不!”在这趋于平静的高台上,神绝望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幻和星月急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神……拜托你了……”冰流着泪说,“杀了我,求你杀了我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决不那么做!”神大喊道。


“杀了我!快啊!”冰摇晃着神的身体,但她已经几乎没有任何力气了,她的精神也渐渐衰弱。


“小冰!干嘛自寻死路啊!”幻着急地追问。


“啊,幻、星月……你们谁都行,杀了我吧!我……我的这个意识……就快消失了……到时候面对你们的……又会是那个邪恶的冰雪……所以,趁她还没有再度出现……杀掉我……让我解脱,好吗?”


“我怎么下得了手?怎么可能!”神歇斯底里地喊着,“我好不容易才让你找回本性,就那么几分钟,你就要我亲手杀了你?”


星月拉拉幻的衣服:“我们走吧,这是他们俩最后在一起的时间了……应该让他们自己来解决……”


“55555~~~小冰你可不要丢下我啊!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不用死也能救你的办法的!”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神,你劝劝她呃……不要让她寻死啦!”她被星月拉着走了。


“求求你……求求你……”冰悲哀地望着神。


“我做不到……你明明知道的,我根本无法伤害你一分一毫!”神已经泪流满面,他全身都在颤抖,“我不要!不要!!”


“啊~~~我、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压制住她了……”冰痛苦地倒在地上,她左手捂着头,右手紧紧抓住神的衣角,“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难道你愿意看见我杀死你们,再毁灭世界?”


“我也不要再重蹈覆辙啊!上次我亲手杀了肝胆相照的弟兄们,这次你想让我后悔一辈子吗?”


“这个意识消失后……我就不在是原来的我了……站在你面前的冰雪不会有任何感情……她只会杀戮……你清醒一下吧……杀掉我呀……”


“我清楚地知道,我不能让你死!”


“神,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你不能那么自私……我永远爱你,所以……不要伤害你!”


“我也是啊!!”


“……你可以活下去的,但是我已经不行了……取代这个意识的不是我,我是要让你杀掉她,在她重新毁灭一切前……!”


“我……”神无比绝望地看着倒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冰,他颓然地跪坐在她的身边,心中充满矛盾和哀伤。


冰的周身又开始散发出那种可怕的寒气。


“快……点……不要……再犹豫……了!我……”她用再微弱不过的声音艰难地说道,同时把神的衣角抓得更紧。


“冰……!!”


“答应我,活下去……”


“……不!”


“说你会好好地活下去,神……!我求你……”


“我绝不一个人独活!”


“答应我!……否则即使在那个世界我也不原谅你……!”


“……”


“答……应……”


“……我会……活下去的……”


神闭上了眼睛。


锋利的拳刃轻轻从她的脖间划过。


神的泪水滴滴滚落在冰的长袍上,他咬紧了嘴唇。



“神,你要去哪?”幻畏惧地看着神。


“去我们应该去的地方。”神吃力地抱着冰,毫无感情地说。


“我们也去……”


“不了,你们还有自己的路。”


他抱着她,踉踉跄跄地向远方走去,他背上的圣杖折射出银白色的光晕,两人消失在树林里斑驳的阴影中。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遭遇这结果……为什么……是我这双手……结束你的生命……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在笑……不要再笑了……换个表情吧……你那么高兴么……死在我的手中……可恶……我的拳刃上你的血迹……仍然带着温热……还有流动的感觉……但你身体里的……我不要杀你,不要杀你啊!!!!我宁愿你接下来杀了我……
   
我不该老是听从你的话啊……我应该拒绝的……
   
你走了……却留下我在这里忍受无尽的自责……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是我杀了你,我是罪人……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感受到……我是多么残忍的人……
   
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们……一起回去吧……



曾经的斐扬村落附近,是一片茂盛的森林,在林中一块小小的空地上,一座坟墓静静地伴随在某棵老树下。


这座不大的坟墓有一块美丽的墓碑,它是由一整块巨大而晶莹的琥珀做成的,光线穿过它在地上投出明黄色的影子。


墓碑正中,插着一把银白色的法杖,杖身深没入碑中,只有那羊头模样的杖尖露出于石碑之外,用它黄色的眼睛平淡地远望着眼前那一片深浅不一的绿色。


墓碑上刻着这样的铭文:


在这里我遇见了你



并且发誓永远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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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LZ填坑…………如无其他话要说的话我明天就锁文了哦~(这是BZ的MJ)
钻石星尘是⑨天气,还有⑨天气的BGM和西瓜冰棍,G社的人都被⑨附身了。
从⑨到橙喵还有YYC咏唱组结局B,G社的东方众终于要突破天际了么……=_=|||b
我不会回去的了,RO被SD毁了一次,我不想再看到被KL毁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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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大人你不要这样,我在一楼写着一共有4部来着的……你让我把这100W个字慢慢填完吧……0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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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冰雪梦雨 于 2010-9-3 23:08 发表
版主大人你不要这样,我在一楼写着一共有4部来着的……你让我把这100W个字慢慢填完吧……0 0

那你快填啊!!!!!(拍桌子)
似乎某半正太穿女仆装就能COS某女仆长?不过我劝你这么做之前最好先点满V,顺求无限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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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么做是不是太作死了?(你这不是废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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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I外传——前传篇


  “师傅,我们要去哪里?”
  黑暗而狭窄的阶梯上,男孩有些不安地询问前方的男人。
  “不要多问。”他只回答了这一句话。
  男孩嗅到了血的味道,一个月前的记忆又要来纠缠,他一阵脚软,这条曲折的回廊,越往前走,就越是有不好的预感。
  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突然扯过男孩的手。
  “你看着。”
  “……?!!!”
  名叫神的十岁男孩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一些眼前的景象,他吓得立刻闭紧了眼,本能地想要躲到师傅身后。
  回廊尽头的房间昏暗,充满了腐臭的腥味,依然没有凝固的血液汇成了小河,淌过两人脚边。
  “站到我面前,睁开眼睛!”飞影无情地说。
  “不、不要,师傅……!”
  “我让你睁开,告诉你,这可是我好心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必须克服你的阴影,还有无聊的软弱!”他强迫神看着前方十几具尸体,男孩几乎要哭出来,他死死咬着嘴唇,身体像秋叶一样颤抖着。
  “呜……爸爸……妈妈……救命……!”他把眼睁了一瞬,又恐惧地闭上,连连后退,飞影二话不说拎起他,把他扔进尸体中间。
  “——啊——!!”身上沾满了血,神终于疯狂地哭叫起来。
  “师傅!救命啊师傅!!”他想要逃离,可是脚软得根本无法站起来,这四周地狱般的景象刺激着他几乎不知世间险恶的心,他能支撑着不晕过去就已经是奇迹。
  “想想你现在的身份!”飞影丝毫不为所动,“你已经不是个只知道撒娇的孩子,你是我刺客工会的成员!如果连这点血都怕成这样,你以后还想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不是想要报仇吗?无法面对死亡又要谈什么杀人报仇!!”
  “啊啊啊~~师傅~~~!!”神依然恐怖地闭着眼抱头大喊。
  “我让你抹杀感情!从今往后,不能有恐惧,不能有犹豫,不能有怜悯同情,不能失去理性!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没有资格询问为什么,即使要杀死无数的人,也不许你动一下眉毛,想要在工会里活下去,就成为我的木偶,成为机器——我让你认真地看着这些死人!”
  “呜……我知道……我知道……”他战战兢兢地强迫自己睁开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最终没有掉下来。
  “神,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并且将是条被血和罪覆盖的道路,你已经不能反悔。以后,这个刺客工会将成为你的家,你也只能终身为这个家服务,就算榨干你的一切,你也不能抱怨分毫,如果没有应有的觉悟,当我放弃庇护你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飞影不知什么时候又闪到男孩身边,他蹲下来,把手轻拍在神头顶。
  “但是,我希望你活着,笨徒弟。”
  在黑暗中他脸上的那抹笑容难辨含义。
  “我先给你两天时间,在此期间,要求你不再害怕血和尸体,对了,也需要验证一下,至少到我下次来的时候告诉我这里尸体的数目和主要的被害手法吧,要尽量详细哦,这是调查的基础。”
  神拼命摇头,又艰难地点头,再摇头,再点头……
  他害怕被独自留在这个人间地狱中,又清楚师傅这样做是正确的,他害怕这里的一切,又明白自己必须变得尽快无视这一切。
  “我……明白……”
  
  两天后。
  飞影站在回廊尽头,微微低下头,注视着被独自留下的徒弟。
  男孩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就在他身边,他呆坐在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中间,好像被同化了一样,一声不吭——他满身是血,并且依然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神。”
  男孩木然地抬头看着声音传出的方向。
  完全没有血色的脸,还有浑浊的眼神,看得出在这里的短短两天时间对他造成的巨大的精神摧残:他的脸上已然看不见天真,只剩下诡异的恐惧——和一些别的什么。
  “我布置给你的任务,完成得如何?”即使眼见着那孩子几乎没有自我意识的样子,飞影的话语中依然没有一丝波澜,神依旧痴呆地看着他,不能确认他现在是否能听懂师傅的话。
  但是他以一个微弱的,颤抖的声音开了口。
  “我……不害怕……师傅,我会把这些血当成平常的东西来看待……我……我按师傅说的做了,这里,有,16具尸体,应该是3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孩,7个年青人,2个中年人,3个老人,还有1个婴儿……我努力地不忘记……是9男7女,另外他们是死于3种方式,有8个是被拳刃中伤全身伤重而死,有7个是被毒死……还有那个婴儿……她、她是饿死的,因为她的妈妈死了……”他逐字逐句说出这些的时候,是用了最大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把两天来认识到的一切汇报完。
  没有退路,就像师傅说的,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一定要走下去,不管前方的考验多么地打击自己,也不许放弃。两天来用以前玩水扔沙团摘花牵着爸爸妈妈的手一次次地碰触血和腐肉,两天来用以前只看见五彩斑斓世界的眼只看着灰黑和暗红,为了要在新的地方生存下去,为了一颗复仇的心。
  “哦——?”飞影饶有兴趣地拖长了音。
  “那么神,有什么其他的感想么?”
  男孩木木地注视了他好久,终于,两天来的坚强开始崩溃。
  “他们……缠着我……不论何时都在我身边哭泣……我告诉自己肯定是幻觉,可是它总也不会消失……师傅是为了我才杀了他们,可是师傅真的……好残忍……”
  他再也无法坚持,男孩终于昏倒在尸体中间。
  “……即使认定我残忍,也要听我的话去做完全不想做的事情么?而且,全都说对了,以你只有一个月的基础来看,真是耀眼到让所有人忌妒的才能,比我更有资质,第一次这样的实践中,不倒下的不超过1/3,其中能克服恐惧真正去观察的又不超过1/3,而像你达到这样境界的,也许真是万中有一了。”
  飞影扶起失去知觉的徒弟。
  “但是,训练依然远没有结束,神。以你的天真,要成为工会中地位高高在上的高层人员仍是不可能,你还是缺乏刺客该有的恶质,如果是平常,你这样天真的人,无法为工会办多少事,照理会成为实验品,至少在各种实验中榨干你唯一的价值……说的也是,恨我也罢,为了你,我就试试最速成的办法吧。”
  刺客会长把药粉硬是倒进男孩嘴里,他开始咳嗽起来,看起来非常难受的样子,神抓住师傅的胳膊,呻吟。
  “……不要啊!别杀爸爸!555妈妈……”
  “你是想不要哭的吧?软弱的话,只会什么都干不成,天真只会被抹杀,想要光明正大地对抗他们,这不可能……”
  “……啊啊……所以……所以要……”
  “要什么……?你选择了什么?”
  “……要……要比他们更狠……要报仇……”
  “说的对,可是现在依然排斥杀人吧?”
  “……呜……我……不想……那是……坏人……”
  药让无意识的孩子说出最心底的话,彻底暴露其本性,飞影以语言诱导,强行扭转他尚未成熟的性格,男孩不停地发抖。
  “完全不是。既然他们能杀,我也能杀,世界上没有好人和坏人,只有该死和不该死,不用去计较以前认为的善恶,从现在起,一切重新开始,把过去的观念都忘记,杀人从现在起很正常,非常正常。”
  “……呃……”
  “再说一次,血是不可怕的,杀与被杀都是平常事,一个刺客永远不计较正义与非正义,可以用任何手段达成目标,就算是利用最亲的人,就算是杀死自己的兄弟姐妹。”
  “呜……”
  “我是你师傅,刺客工会的最高执权者,按工会章程绝不能违反其意思的人。”飞影突然说。
  神用力地点头。
  刺客笑了,他抽出腰际的短剑放在男孩胸口。
  “但是,现在有个任务需要你必须重伤我,给我看看你的回答。”
  “呃……不能……”
  “我再说一遍,为了完成任务,刺客可以除掉任何人,只要他是个阻碍。”
  “……不可以……打师傅……神……神喜欢师傅……绝对……不……”
  这是男孩灵魂最深处的话,没有掺杂一丝的虚假,他突然说出的这句话,即使是飞影,也不禁动摇了一瞬。
  “……就算是最喜欢的人,为了任务。”
  男孩哀哭着把短剑刺进刺客的肩膀。
  “……任务……”
  “呵,这才对……笨徒弟。”
  你是这里第一个打从心底喜欢我的人。
  
  “会长大人好。”见到飞影带着神走进房间,在场所有忙碌的刺客们都丝毫不敢懈怠地单膝下跪行礼,这里的负责人跪在会长面前。
  “大人来有何吩咐?”
  “我给你一个新的试验品,我不管你怎么对待他,你可以拿他进行各种实验,但不许给他造成身体残疾或弄死他。”
  “是。”白发的刺客毫不惊讶地回答。
  飞影把神拖到他面前。
  “你带走吧,紫邪。”
  名叫紫邪的负责人露出一丝震惊的表情。
  “大人,这是您的弟子,您希望他成为试验品——?!”
  飞影不耐烦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没错,我的意思就是你们可以往死里整他,如果说要培训他成为一个彻底的刺客,这里是最速成的地方。”
  “……大人,恕我直言,”紫邪为难道,“也许用药是最快的手段,但是被当成实验品后还能正常活下去的人实在是微乎其微……我不能保证您的弟子……”
  “他有这个觉悟。”飞影满不在乎地说。
  “……我,我会努力,不让师傅失望,就算死了也没关系——不对,我不会死的,一定不能死,在为爸爸妈妈报仇之前,绝对不死……师傅说过这里是很可怕的地方,但是我想要变强,所以我不怕。”小小的男孩表明决心似的说。
  “如果他不能承受你们的实验,那只能说明他没有资格呆在这里,没有资格得到我的认同。”
  “紫邪大人,拜托您。”男孩如是说。
  他没有下跪,除了师傅,他至今没有向任何会员下过跪。

PS:=。=版主好凶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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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凶的BZ不是好BZ啊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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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邪作为工会中为数不多的高层人员中的一个,分管的是工会内部的技术开发工作,为了研究新的药物,新的武技,他们拿活人来做实验,有些是从外面抓来的平民,也有被工会认定放弃的会员,实验品们在这里受到的,尽是些非人的待遇。
  年仅十岁的男孩在这个地狱中的地狱里挣扎。
  每天被要求服下各种开发出的药物,然后被关在笼子里观察反应,大部分的药都有毒性或者副作用;每天被施以各种心理暗示,供工会研究人的心理;被强迫测试身体机能……神觉得自己就像一部机器,被这里疯狂的会员们拆开每个零件彻头彻尾地研究,再粗暴地组装好,等什么时候他们腻了,就会把自己弃置不顾,任自己老化,生锈,进而破损,消亡。
  在各种磨灭人性的实验中,唯以仇恨支撑一切。
  
  “把这个喝了。”紫邪打开铁笼门,把药碗到男孩面前。
  已经是深夜了,一天的实验才告完结不久,难道灾难的第二天又将开始?
  神没有任何力气可以动一下,下午的药,据说可以强制激发身体潜力,但首先它就让自己全身像是撕裂一样的剧痛,而一直在吃的别的某种药又时刻刺激着神经让它保持着兴奋状态,所以连晕倒或是睡着都做不到,脑海中还残留着很多被灌输的思想,即使仅剩的意志知道要去接过这个碗,也无法做到。刚才被人随便扔进了笼子,直到现在也是很悲惨的脸朝地的姿势。
  刺客察觉了这情况,他收回手,把药碗放在旁边,几乎与此同时,他看见男孩颤动的手指——他的动作趋向,竟然是想去拿碗?
  紫邪把神从笼子里拖出来,他看见他在药物作用下怪异恍惚的表情,他似乎轻声叹了口气。
  “不需要这样努力,神,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刺客的。”
  “……紫邪……大人”男孩被安置着靠在笼边,他依然能认清周围的环境,这是实验品中极端稀有的情况。
  紫邪端起碗,慢慢地喂进神嘴里。
  “……这个不是新的实验,是解毒剂,至少可以让你感觉好一些。”他轻声说完,再小心地把男孩送回笼子里,锁上门。
  “作为一名刺客,要时时记得保护自己,别人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但自己的身体和安全是最重要的。”紫邪正色道。
  “你知道材料柜在哪里,只要你白天好好坚持,保证绝不让自己的意志被实验瓦解,那么从明天起,每天这个时候我会来教你药理学,告诉你分辨各种药草,让你知道哪些东西可以帮助自己。”
  刺客淡淡一笑。
  
  “这是西纳雷叶子,跟芦荟叶子很像,但是颜色比它浅,叶脉也比较多而且细,主要用来医治擦伤,也带有一定肌肉迟缓的效用,属于凉性——你还能撑下去么?”紫邪把手中的一束药草放回桌面,把视线转到男孩身上。
  他不说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并且拿起一小片西纳雷叶子放进嘴里尝了一下——他喜欢用这个方法确实地了解每一种药材的效果及不同点,不过在紫邪看来,这个孩子更像是在拿自己做实验品,就算是毒草,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他不可能时刻管着手下,所以也不可能知道他们暗地里对这个孩子干了些什么,他看上去越来越不对劲。
  他开始越来越少地说话,即使有再大的痛楚也难得吭一声,而且不管要让他做什么实验,他也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任由对方摆布,这实在是像极了一个无生命的木偶,要不是晚上教他药理学的时候他还听得进去并且有时会提出疑问,真的难以确定他的思想是否还活着。
  各种各样的药和实验确实让一年前还对武艺几乎一窍不通的男孩变得像另一个人,对他的素质测试结果连紫邪都不得不惊讶,光凭他在这一年中都没有被整死这点,就足够让整个技术研究部的人对他另眼相看。
  他现在完全无视血,无视哀号,无视跟他一样的实验品们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景象,他跟别的人被关在一起,也丝毫不理睬他们,他们疯狂地咬他、打他、推他,他也照单全收。
  紫邪担心着他的未来。
  
  飞影再一次专程为了自己的徒弟踏进研究部区域的那天,发了非常大的火。
  找到神的时候,他被铐在冰冷的石板上,两个刺客正拿着小刀摆弄他的左手——把皮肤划开,研究里面的筋脉,并且完全不用麻醉药一类的东西。
  “把他放开。”飞影走到他们面前说的第一句话。
  “我告诉过你们不许做会给他造成身体残疾的事。”仔细看过那整条血淋淋的胳膊以后,刺客会长说的第二句话。
  “以后你们也别干了!其他人听着,今后把这两个也当试验品处理!!”把那两个刺客扔进铁笼里,愤怒的飞影大声宣布,他盯着已经站在地面上仰头注视着他,却一言不发的神,他恼火地给了他一巴掌。
  “笨徒弟!你不知道反抗的吗?!”
  “……”他连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左胳膊不停地流血,光看也知道伤得多重,但神没有疼痛的表情。
  “——跟紫邪说!神我带走了,叫他回来就来见我!——跟我走!”
  “……是,师傅。”异常简捷,已经完全是程式化的回答。
  
  金字塔迷宫,地上二楼。
  “你们确实把他培养成了正统的刺客,让他记住了所有基本观念,但你们让他彻底成为了一个棋子,完全不会主动行动,并且完全没有自尊心。”飞影在迷宫拐角观察着不远处被刻意丢下的徒弟——没有人告诉他要做什么,所以他只是站着不动,邪骸战士的弯刀已经几次砍过他的身体,他依然不会想到还击。
  “实在是非常抱歉,会长大人,但我一开始就说过,做实验品的后果通常都是非常糟糕的……”紫邪虽然这么说,却也露出痛心的神情——虽然只有短短一年,但他开始喜欢上这个顽强的孩子,他也不希望就这样毁了他。
  “你们没有灌输给他最重要的东西:自尊,让他对一切都逆来顺受,但是你们又强化了他那些仇恨的思想,如果再迟一点发现,估计他就没救了。”飞影皱起眉头,因为他的徒弟现在的表现:神看见身上的血,很明显地兴奋起来,他抬起带血的胳膊,轻舔伤口,并且露出一种渴望的古怪笑容,不久后他竟然开始咬自己的伤口,像是想看到更多的血一般。
  “嘻,嘻嘻……都死掉……”
  “您说得对,他看上去一直在想让所有憎恨的人都惨死的情景,但身体却没有攻击性,他已经把所有的血都当成是仇敌的,确实这样下去他的精神和肉体都是要承受不住的。”
  “麻烦事,算了,还是我来解决吧。”飞影消灭了包围着神的魔物,拎起不正常的男孩说。
  
  那之后又过了半年,所以当一直渺无音讯的少年再次站在大厅门口时,连正忙着审核资料的那位高层也愣了半晌。
  “师傅说,我可以回来。”他用一种淡漠的语气说,“你们可以继续在我身上做当初未完成的实验。”
  不用这里的人带领,少年便自行走向关押实验品的房间,他看了看拿着钥匙的一名刺客。
  “把门打开吧。”
  刺客难以置信地开了锁,神拉开笼门,平静得离奇地走进去,重又回复了安静。
  “你为什么又要回来!这里可是没人愿意来的地方!”打发走周围的人以后,紫邪几乎有些恼火地问,他完全看不透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自从上次会长从这里把他接走,在金字塔中看见实验给他造成的恶果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过这个几乎被毁掉的孩子,想不到他竟然主动回到这里!
  紫邪仔细地打量他,他还是异常地安静,看起来毫无感情,这半年他似乎长高了许多,而且看得出接受过锻炼的痕迹,他突然感到了欣慰。
  因为少年的眼中不再是迷雾漫漫,他看见了自我肯定的光芒。
  神坐在笼里,抬头。
  “我想要变强,为此可以接受一切。并且,紫邪大人的课还没有结束。”
  紫邪确信他听见了少年的喃喃自语:
  “……我恨这里的所有人,但我不恨紫邪大人。”
  
  技术研究部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孩子现在已经成了不怎么能惹的角色,对他的实验重又开始无休无止地进行,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
  那是紫邪正好在场的一天。
  少年连续几天被用来实验新的慢性du药,他还是非常顺从,让紫邪不得不再次担心起来,况且,由于他惊人的生命力和潜力,让极度讲究竞争的工会中很多人视他为眼中钉,现在在他身上做的,都是最危险的实验,du药也是,喂他吃下的慢性毒是会渐渐破坏神经的东西。
  他从昨天中午起就没说过话了,连半夜的药理学也表现得无法集中精力,但他还是撑过了今天,到明天,按计划任务就能完成,会给他解药。
  不过虽然是解药,也不可能让损坏的神经完全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神抱膝靠在笼子里,一言不发地盯着地面,自从来到工会后,儿时的记忆、思想和观念一天天地被蚕食,他记不起从前的自己,记不起故乡的街道,却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可怕念头在脑中浮现,是迄今为止被施予过多暗示的结果,这几天的实验似乎又加重了精神的不稳定性,他觉得思维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应该在今天不会来的人们竟然又带着阴笑蹲在他面前?
  “原定要吃这个的实验品死了,所以你就代替吧。”两个刺客不怀好意地隔着铁栏把药水递进笼子。
  神闻到了某种他知道的特殊药草的味道,他默默地看着外边的人。
  他第一次摇头。
  “里面的成分和我刚吃的药里的成分混合有剧毒,我不能死,你们两天以后再让我实验吧。”
  两刺客看起来很吃惊:这孩子怎么知道这么深奥的事?!而且,他竟然说了不!这个没有任何资格反抗的实验品!
  “你什么时候懂得药物知识了?!少提否定意见,快吃!!”
  心里很乱,但神依然没忘记再次回绝,他难受起来。
  “实验品没资格说不!”
  思路突然中断了,师傅在这半年里一次一次强调的句子还有那些愤恨突然浮现脑中。
  ……特意欺负自己的人,绝对不让他好看……
  紫邪听见那边传来的骚动。
  他的两个手下正粗暴地要把那少年拖出来,要强行让他喝药,少年虽然没怎么挣扎,却很明显地扭开了头,分明是不愿意的表示。
  实在做得过分了!紫邪想:他的实验今天已经结束,只是看他不爽就要再给他加量,迟早会弄死他的!
  “你们……”边说边走过去的紫邪话没说完,事情就发生了。
  在那场拉扯中,他突然在少年眼中看到了一瞬的寒光,冰冷彻骨,连自己也不寒而栗。
  然后下一瞬就看见那个年仅12岁的孩子轻而易举地反剪了抓住他的大人的胳膊把他踩在脚下,又闪过另一个刺客挥拳击在他腹部。
  最后一瞬的时候,少年夺过了拳刃并刺进两个刺客的心脏。
  在大家还没注意到之前,关押实验品的笼子边已经扩散了鲜血,在那些红色中小小的刺客邪笑着跪下来,把手掌覆进血液中。
  紫邪一把拎起舔着指尖的血液的神,他突然回过神来。
  “……!”
  神呆呆地看着两具尸体,他几乎记不起前一刻自己都想了些什么,但身体留下的真实的行动感还在,他无言地瞪大了眼。
  “你杀了他们。”紫邪说。
  “……我——?!”他喃喃地,惊讶地问。
  紫邪沉默地点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表情了,但现在他的脸上布满了惊恐。
  “……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刚才的……真的,是我吗……?师傅!告诉我,师傅……我根本没有准备……救救我,师傅——!”
  
  “你说他杀了你的两个部下?”飞影感兴趣地重复了一遍,“是吗?”
  “是的。”紫邪跪在下面说,“您的弟子神反抗了我的部下并将其杀死,以我的分析,这不是他想达到的结果,可惜我们的实验让他变得易怒并且嗜血,您又交给了他要还击的思想,他无法控制。他现在一直这样,所以我只能带他来见您。”
  飞影把视线转向紫邪身边的少年,他一直惊恐地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负罪感?没关系,这种事很快就会习惯。紫邪,你也应该有经验。”飞影一脸无所谓地说。
  “实在抱歉,听到了谈话,会长大人。确实,工会人人都有这样的经验,但像我和紫邪这类在战乱中长大的人,对于杀人的恐惧时间几乎没持续多久,但这名会员应该是曾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正统的教育,突然从天堂跌落地狱,对他来说不是一两天就能克服的恐惧。”
  “是你吗?子元前辈?你的任务完成了?”紫邪似乎很高兴。
  “是啊。”刺客出现在门外,他拿着文书走到同僚旁边,跪下行礼,“会长大人,目标资料已取得,特来报告。”
  “明白了。”飞影说,“放着吧——神的话,留在我这几天,我会让他克服恐惧,你们可以走了。”他挥手开始赶人。
  紫邪没有起身:“大人,虽然我完全不介意,不过根据工会章程,以下犯上,杀害上级……”
  “死罪是么?你指神?”飞影问。
  “……是的。”他沉重地回答。
  飞影盯了紫邪半刻:“你很矛盾,不想让他死,不是么?”
  “……”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死。”
  “——什么?”不光是紫邪,连子元也不由得一起叫起来。
  “我不是包庇——神没有以下犯上,不信你们可以搜他的身。”飞影说,并且奸笑着看见两位高层看见那个东西恍然大悟的表情。
  “代表中层身份的信物?也就是说他已经是中层会员了?”子元惊讶道,“这么小的孩子?!——确实,他杀死的是下层会员,完全没有以下犯上的罪名,反而是那两个下层强迫、侮辱上级,该被处死。”
  “他应该从来没说过吧?因为如果说的话,那些下层就没有资格拿他做实验,我早就料到了。”
  “——可是,这不可能!”紫邪说,“他这个年纪和资历,要成为中层需要的武艺水平……”
  “他过了中层测试,三个月前。”飞影说,“而且成绩是良好,有资料可以作证,不然的话,他能毫发无伤地瞬杀两名下层?”
  “请不要小看了我的笨徒弟。”刺客会长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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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个去………………
LZ你在挑拨我的黑化神经吗………………
看了以后我觉得………………
《协会》里面…………
男主角的双重人格(?)不够力啊!(洛·影:你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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