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发帖

《遺憾的靈魂》賽依連&馬嘉雷特

賽依連&馬嘉雷特

如果馬嘉雷特沒看錯,現在在普隆德拉騎士工會總部服務台的男人,正在『挖鼻孔』,筆直的長腿跨在服務台桌上一抖一抖,右手食指在右邊鼻孔中轉來轉去,左手放在跨下抓癢,一臉舒爽的樣子。看到馬嘉雷特走來,也絲毫沒有任何想維持形象的尊嚴,依舊繼續動作。

「請問..這裡是普隆德拉騎士工會總部嗎?」馬嘉雷特問著,然後閃身,躲過男人抽出右手食指後彈出的不明物體,應該是.....鼻屎...吧...
「妳不認識字啊..真可憐。」男人看看自己的手似乎很滿意,然後換左邊鼻孔繼續。
「我認識...我只是想確定自己有沒有走錯。」因為正常的普隆德拉騎士工會總部並不會出現一名『腳跨在服務台上而且一邊挖鼻孔一邊抓跨下』的男人。
「喔!妳走錯了,這邊是普隆德拉大酒店,我是紅牌娜娜,客人要包台嗎?」男人裂嘴笑了,雖然臉長的不醜,但姿態真的太噁心。
「........」馬嘉雷特無法理解這個笑點在哪裡,可是剛剛大門的匾額的確是普隆德拉騎士工會總部,實在很難不相信。
「客人想洗泰國浴嗎?還是馬殺雞?不然冰火五重........啪!!」男人一邊笑一邊介紹服務內容,正當他說到第三句就被後方怒氣沖沖的來者賞賜沙鍋一般大的拳頭。
「賽依連!!我叫你幫我顧一下服務台你給我瞎掰什麼鬼!!!」沙鍋一般大的拳頭的主人是個女騎領,臉龐很美艷,好看的丹鳳眼正在冒火。
「幫妳招客。」賽依連露出笑容,慢慢離開服務台,走到一旁等待的沙發上坐下,然後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癱倒。
「那你最好把你的屁股先洗乾淨!我晚上就帶你去接客!」女騎領走過去高跟鞋一腳就踩在賽依連的屁股上轉動。
「嗯...抱歉,我是主城教會派來的神官,我的名字是馬嘉雷特,受主教之託前來借閱一些書籍的。」馬嘉雷特忍不住插嘴,要是真的看他們這樣鬧下去,可能明天都無法完成任務。
「啊!是妳啊!好好!等我一下。」女騎領轉身走進工會內,要馬嘉雷特稍等一下。

女騎領離去後,馬嘉雷特站在大廳,看著牆壁上巨幅的畫像。剛剛那個挖鼻孔男人正躺在沙發上看著自己,讓馬嘉雷特覺得好不自在。
「妳們...主教..是變態嗎?」賽依連開口,眼睛在馬嘉雷特雪白的大腿上打轉,嗯,大腿結實肌膚平滑,小腿修長筆直曲線超棒,沒有那種很MAN的塊狀肌肉,只有軟綿綿的感覺。白色絲襪包裹腿部的肌膚,緊緊的貼在美好的曲線上,半透明的質感令人遐思。小腿延伸直上是靠近大腿根部的絲襪終點,圈著蕾絲的花邊並扣上連結到腰部的吊帶襪,若隱若現的在紅色開高岔神官服中挑逗視覺。
「你!!你這人真沒有禮貌!!!」馬嘉雷特羞紅了臉,這根本是視覺性騷擾!!!
「大家都這樣說,謝謝。....妳的裙子開這麼高,還要穿吊帶襪,而且又是白色的絲襪,這應該是戀物癖人才會想到的制服吧...不過我滿喜歡的,妳的腿很漂亮。」賽依連說,還對馬嘉雷特眨眨眼睛。

馬嘉雷特從小修養的好氣度讓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人簡直是個:「混蛋!!」
思想化為行動,不曾說出的髒話脫口,馬嘉雷特驚愕的掩住嘴,並拉闔裙擺,慌亂的不知所措。
「喔喔!潑辣唷!我喜歡。」賽依連大笑,眼光開始四處打轉,從腿一直往上,繞過平坦的腹部,開始目測上圍,嗯嗯...很不錯的大小,形狀好看而且大約是我一手可以掌握又多一點點的豐盈感,臉是自己最喜歡的氣質美人型,櫻桃小嘴粉嫩嫩,鼻子挺挺小小,眼睛圓亮水潤,睫毛長長像是小扇子,頭髮當然是金髮妞最棒了,而且長度只到肩膀下面一點,彎彎的感覺超正點,皮膚又白又嫩,耳垂小小的,含起來一定很棒...........賽依連開始論斤論兩起來,說到胸部時還不忘將自己的大手伸出約略比了一下,嚇的馬嘉雷特立刻護住胸前。

「你...你這變態!!」馬嘉雷特哭了,被氣哭了,生平第一次被人用秤豬肉這樣的方式觀賞,還不停的上下打量下評語,這種羞辱讓馬嘉雷特又羞又氣。
「我找到了!」女騎領終於找到書,卻來不及解救馬嘉雷特。

可憐的馬嘉雷特已經被視覺上的吃乾抹淨了。

「......等等!!不是我!我離她這麼遠!你看!」賽依連看到女騎領認凶的眼神轉到自己身上,馬上開口撇清關係,還比了一下兩人的距離。
「賽?依?連?你?這?色?胚!!!你對人家女孩子做什麼了!!!你要不要臉啊!!!!!」女騎領書也不抱了,抄起牆壁上裝飾的長矛往賽依連腦門射去。
「大人饒命!我什麼都沒做啊!!」賽依連低下頭躲過長矛,急忙辯解。
「我再也不要來了!!」猛然,馬嘉雷特哭喊,撿起散落一地的書籍奪門而出,還不忘給賽依連一個怨恨含淚的眼神。

普隆德拉騎士工會總部一片寂靜,只有女騎領扳手指的聲音咖咖作響



「我不要去了!好可怕啊!那個變態一直看我...嗚嗚嗚嗚」教堂內眾家神官姊妹圍著最小的馬嘉雷特安慰著,受到驚嚇的馬嘉雷特趴在最年長姊姊的膝蓋上啜泣,忘不了那個噁心的人。
「馬嘉雷特乖,是哪個王八蛋,老娘我抄傢伙殺他全家捅爆他!!」姊姊話一說完室內一片寂靜,過往混幫派的大姊從良後雖然不見以往戾氣,但有時候還是會不小心失言。
「我是說...我帶著我的手杖去跟那個人理論一番,喔呵呵....」大姊心虛,馬嘉雷特繼續哭,眾姊妹不停安慰。
「我才不要再看到他了!!」馬嘉雷特擦乾眼淚,堅強的說。

「抱歉,可能很困難。」熟悉的討厭聲音又響起,教堂內的不速之客讓全部的女孩子都尖叫起來,馬嘉雷特更是嚇到傻,頓時嚎啕大哭。
教堂兵荒馬亂,女孩子們高頻率的尖叫還有馬嘉雷特的哭聲以及男性牧師群奔來護衛、看熱鬧的村民,瞬間教堂人口暴增,主嫌站在門口冒冷汗。最後人群被驅趕,只剩下一直啜泣的馬嘉雷特還有少數的祭司及神官處在教堂內對決。

「我是來道歉的,還有拿剩下的書籍文獻過來。」賽依連遞出書,很好,沒人想拿,於是把書隨便丟在一旁的椅子上。
「你要負責。」大姊神官下狠話,在場的人全都嚇傻了....哭泣的馬嘉雷特停住眼淚轉頭看著大姊神官。
「嗯...娶她嗎?」賽依連疑惑的問,這是他唯一可以想到的『負責』。
「痾...我不是這意思...馬嘉雷特!姊姊不是這意思!妳不要哭啊!」大姊驚覺自己失言,連忙解釋,馬嘉雷特聽到可能要嫁給變態馬上哭的死去活來。
原本局面控制的教堂又開始世界大戰,最後賽依連眼見情勢不對丟下書後逃命般地跑走了.......


隔天---


「重死了...」賽依連慢慢的走回騎士工會總部,奉命補充糧食的他雙手各提了2個賽滿不同食物的大袋子,沉甸甸的晃來晃去。

賽依連一路走來滿身是汗,路經西門的時候剛好看到前方的風景,不禁愉悅的笑了起來。
「普隆德拉真是風光明媚啊~~LUCKY!」眼前是一個身材佼好的神官女孩墊著腳踩在木桶子上幫一旁的小朋友勾樹上的風箏,神官小手猛揮,風箏在樹上啪搭作響,就是不下來,小神官的裙子隨風飄逸,開岔處的大腿正跟自己打招呼,真是『好風光』啊!
「高一點..再高一點......靠!!!!」賽依連正想蹲下來看小褲褲的當刻只見神官腳下的木桶晃動,尖叫聲永遠比動作快,神官就從堆疊成小山的木桶上摔下來。

賽依連放開濫袋子往前飛撲,撞上木桶山前也剛好接到小美人落下的身子,啊...溫軟玉香.....然後就被跟著倒下的桶子打的七暈八素。
「嗚...!!呀啊!變態!啪!!」馬嘉雷特頭暈目眩,只知道自己沒摔痛,抬頭正想感謝的時候卻看到放大很多倍的『昨天在騎士工會總部遇到的變態』正摟著自己,目光呆滯(因為被桶子打到)流著口水,驚嚇之餘,馬嘉雷特揮出至勝的一個巴掌,然後自己先昏倒收場。

「......X!死三八....」真他媽的倒了八十輩子的楣...救人受傷沒有感謝還被當作變態賞了一巴掌,而且救到的還是昨天的麻煩精,這下可好,人也暈了,回去不知道會被當成什麼看,說不定還會被剁成肉泥....衰爆了。

賽依連的確是衰爆了,那幾袋食物摔濫不說;昨天拖著那女人不知道怎辦,拖去教堂可能會被當作淫蕩殺人魔,只好改道拖回去總部,誰知道那麻煩娘們出門也不會說一聲,結果整個教堂的人以為失蹤都在找她,又正好那麼巧找上總部。

所以當賽依連狼狽的提著食物扛著馬嘉雷特出現在總部時,裡面正擠滿了人,大家都目擊了『賽依連搶擄馬嘉雷特並準備食物想幽禁她』的畫面,驚愕的張大嘴。

「誤會!這是一場誤會!!!」賽依連馬上把馬嘉雷特丟出去,轉身狂奔,然後不幸被眾人攔下毆打致死…………一代梟雄賽依連慘死村民手下。

賽依連遭受冤枉後死不瞑目,從此徘徊不斷,故事結束。


當然,故事不可能這樣結束。






不過賽依連真的只剩半條命,還是馬嘉雷特轉醒後要大家住手才保住賽依連一條命。馬嘉雷特知道是賽依連救了自己,可是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哭了出來,所以最後的案件結論是:
『賽依連搶擄馬嘉雷特遭人發現後企圖逃逸,還是溫柔善良的馬嘉雷特原諒他才獲救』。整個新聞在中央城轟轟烈烈的上演一星期,故事一傳十、十傳百,終於變成中央的一個…『佳話』

「我去他媽的佳話。」躺在病床上的賽依連說,看著民間發行的小道報紙,青筋滿臉。
「擄人變態別生氣了,來來來,吃哥哥削給你的小兔兔蘋果。」高大的男人坐在床邊,端著一盤小兔兔模樣的蘋果想餵賽依連。
「安德魯,你不要以為我不會扁你。」賽依連超嘔,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朋友卻還在鬧自己。
「我知道你會扁我,不過你現在不太行。」安德魯看看賽依連的繃帶和石膏,覺得滿爽快的,硬是餵了賽依連蘋果,滿面春風的微笑。
「硍….」這王八蛋故意把蘋果削這麼大…..,賽依連話都說不清楚,只好瞪著安德魯咀嚼蘋果。
「賽依連,等你好了要是看到那女孩你會怎辦?」安德魯也一起吃蘋果,陶醉在自己的手藝中,這小兔兔耳朵飽滿形狀美麗,極品啊!!極品!
「打昏她,然後拖到暗巷強暴她,再把她賣去酒店當小姐。」賽依連想也不想,憤恨的說,害自己這麼慘,還被人家冠上『中央之狼』這種稱號,一定要報仇。
「你真不是男人。」安德魯搖頭,那女孩這麼美,就不信賽依連可以狠心。
「沒關係,反正我是擄人變態中央之狼。」賽依聳聳肩,反正都身敗名裂,管他。
「哀…虧你還是騎士團前團長….」安德魯嘆氣,台面上風光帥氣的團長下台後居然是個沒氣質又粗魯的男人,….這…誰信啊….
「抱歉,我是『前』團長,別忘記你才是『現任的團長』」賽依連笑了,想到可以不用每次外出打打殺殺後還要回來領個什麼獎還是受封什麼鬼的,就覺得很爽快。
病房內兩個前後團長笑鬧,門外的馬嘉雷特遲遲不敢進去,她想看看賽依連傷勢如何,那個男人討厭雖討厭,但還是救了自己,不然那天一摔再加上桶子砸在身上,大概自己早就扁了。
「對了!賽依連你知道嗎?那個馬嘉雷特只有17歲耶!」安德魯很八卦,靠近賽依連嘿嘿笑。
「現在小孩都長這麼快嗎?」賽依連回想到第一次遇到馬嘉雷特的時候,她穿著合身的神官套裝,嫻靜的站在那邊問自己問題,模樣看起來像是20多歲的大人,表情雖然天真,不過身材滿火辣就是了…想著想著,賽依連有點氣血上衝,馬上搖搖頭忘記這回事,麻煩精再漂亮都是麻煩精。
「女人最棒就是16歲到18歲這段了,年輕活潑肌膚有彈性,哪像工會的那個娘們,又凶又老,28歲還嫁不出去成天跟我們水裡來火裡去,真的是有鬼才要娶她,而且我一直覺得她的胸部太小屁股太….嗯?幹麻?我還要說!…..??後面?後面有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安德魯開始抱怨,機哩刮拉的開始抱怨唯一的女騎領,直到賽依連猛打PASS才轉頭….就看到那個小胸部大屁股的女人扳著手指,說:
「抱歉啊團長!副團長我剛剛好就是小胸部、大屁股、腿又粗、做事不像女人、行為粗野、沒有氣質的唯一女性團員。」

然後病房內傳出碰碰碰的聲音,就安靜了。
騎士團現任團長安德魯慘死副團長手下,故事結束……

隔了一會女騎領才拖著安德魯的屍體踹開門離開,門外的馬嘉雷特探頭,卻剛好對上賽依連的目光,嚇得馬上縮回去。
「進來吧!我看到了。」賽依連調整好枕頭,舒適著享受沒有多嘴公和暴力女的下午時光。
「….對不起….」馬嘉雷特緩緩走進來,帶上門後站定,大大的鞠躬道歉。
「沒關係,反正我是擄人變態中央之狼。」賽依連一點都不在意,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嗚…」馬嘉雷特不呆,當然聽出話中話,可是也不知道怎辦…
「鬧你的,我討厭女人哭。」賽依連扯扯嘴角,看到馬嘉雷特總是哭泣的模樣像是看到過去熟悉的人,賽依連開玩笑的興致都沒了。
「抱歉…」馬嘉雷特還是道歉,收回眼淚。

兩人陷入沉默,病房靜悄悄,誰都沒開口。過了一會,門倒是開了。
「先生換藥。」護士大剌剌進來,門都沒敲,推著小推車拿出紗布和一些藥物,幫賽依連換藥。
「你受傷了?」馬嘉雷特看著賽依連更愧疚了。
「不然我躺在這幹麻?」賽依連開始覺得馬嘉雷特大概真的只有17歲,因為腦筋很蠢,老問一些廢話又愛哭。
「他當然受傷,那片碎掉的木片尖塊插在手臂上拔了半小時才拔出來,血噴的到處都是,擦死我們了!」有點年紀的護士小姐在賽依連胸口打了一下,打的賽依連哀叫不停。
他沒說。
馬嘉雷特嚇呆,雖然自己過程是昏了,不過有聽人家說賽依連是扛著自己回到騎士工會,而且還被當成變態毆打,如果木片是救自己的時候弄傷的,那大家打他的時候不就也打到那個傷口嗎??那他怎麼不說?!
馬嘉雷特看著護士小姐熟練的拆紗布,然後是血淋淋的傷口縫了10幾針,被換藥的賽依連像是都不痛,還在吹口哨。
「你…你不痛嗎?」馬嘉雷特握住賽依連沒受傷的另一隻手,像是怕他痛一樣的緊握著他的手。
「嗚嗚!我好痛唷!給我親親!」賽依連裝可愛,嘟著嘴卻冒冷汗,馬嘉雷特好心疼。
「要親等我換完藥再親!!!」護士小姐豪邁的上完藥順便拍拍賽依連的傷口,痛的賽依連齜牙裂嘴。

馬嘉雷特看著賽依連一邊碎碎唸護士小姐太兇一邊躺下後嘆一口氣,像是把剛剛沒有哀嚎出來的聲音都釋放。
「親親就不會痛了嗎?」馬嘉雷特問,表情滿認真的。
「嗯?喔!對啊!親親就……..!!?!?!!」賽依連盯著馬嘉雷特一直偷笑,然後只看到馬嘉雷特抬頭,可是卻越來越近….靠!!!我被親了!!
「還痛嗎?」馬嘉雷特不安心,以為親親真的會不痛。
「不痛!!」天啊!!我被小女生侵犯了!媽媽!兒子要失身了!嗚嗚~~
「那就好。」馬嘉雷特點點頭,心態還是17歲小女生,又被教堂那些人保護的好好的,只要是別人說的話馬嘉雷特都很認真的對待。

哪裡好啊….我被侵犯耶!!還是被17歲小鬼侵犯!!ORZ!!賽依連內心啜泣,雖然很爽,不過還是覺得很無力。賽依連暗嘆完後看到馬嘉雷特安心的笑臉,開始感到心中有點東西融化了…..

流言總是來來去去,昨天還是頭條的新聞今天就下架了,賽依連對於變成過氣藝人一點都不在意,還是每天在騎士工會總部挖鼻孔顧櫃檯,唯一的改變的是每天下午的換藥時光。

「午安。」馬嘉雷特走進來,淺淺的微笑。
「喔喔喔喔!!我的小馬嘉雷特妳來啦!!」安德魯衝出來,左眼的淤青很大圈。
「啊啊!安德魯先生,你的眼睛…..」馬嘉雷特使用治癒,小手覆蓋在安德魯眼睛上,被治癒的安德路露出滿足的笑容。
「你就算現在治好他也沒用,他等等就會被打了。」賽依連看起報紙,準備偷溜。
「別走!!!你要換藥!!安德魯先生,可以借我休息室嗎?」馬嘉雷特早就知道賽依連會跑,趕緊出聲,然後拖著賽依連走進休息房。

盯著離去的兩人,安德魯微笑的說:「當然可以,還有床也可以用喔!(心)」

「看起來好很多了…真是太好了。」自從賽依連出院後,馬嘉雷特就包辦了換藥的工作,因為她認為是自己讓賽依連受傷了,所以自願的幫忙換藥。
「一點都不好。」賽依連臉色鐵青,不是馬嘉雷特換藥技術差,而是真的很痛,那個死護士小姐還給了馬嘉雷特一罐藥水,說什麼會好的比較快,要在包紮前塗上。賽依連記得第一次塗藥的時候眼淚都要飆出來了,比拔木片還痛20倍吧!

相處幾天後,馬嘉雷特知道賽依憐愛逞強、重義氣,老是喜歡把自己弄得好像很粗俗低級,第一次發現他在看書的時候馬嘉雷特嚇得奪門而出,以為賽依連生病了,這件事情還被騎士團的人嘲笑了很久。
她聽到很多關於賽依連的事情,知道他是前任騎士團團長、知道他受封的榮譽比誰都高、知道他在戰場上多麼英勇,有太多關於他的事情,馬嘉雷特都想知道,那是別於同齡男孩的魅力,成熟穩重帶著特殊的慵懶。

17歲的馬嘉雷特戀愛了。






相處幾天後,賽依連知道,他隨性慣了,獨特的風格從很久以前就是讓女孩芳心欽慕的原因,而馬嘉雷特才17歲,自己都快30歲了,這怎麼看都是『老牛吃嫩草』的最佳範例,雖然極力的避免一些情況,卻無法避免少女的情竇初開,馬嘉雷特不像是17歲,總在女孩和女人的界線模糊不定,純真的一些動作下時常帶有女人的韻味,輕輕將髮絲攏在耳後的動作柔媚誘惑,賽依連常忘記馬嘉雷特只有17歲。

他們像是戀人,同進同出,互相挽著手臂,親暱的交談,一同去很多地方,看看那些單身時不曾覺得美麗的風景。
同飲一杯飲料,走過大街時擁擠而靠近的身軀,輕觸的指尖、交握的手掌,雙雙踏過的街道,寒風中取暖的擁抱…..

「小女生好玩嗎?」安德魯整理公文,看著攤坐在自己辦公室沙發上的賽依連。
「我沒有玩她。」賽依連沉了臉色。
「如果要繼續,你就該負責她的未來。」安德魯知道賽依連沒越界,他只是不希望任何人受傷。
「我們沒什麼。」賽依連重新躺下,心情惡劣。
「我知道,但她不是依柯黎特…..」安德魯閉上嘴,明白自己點的夠多了。
「安德魯…..我已經3個月沒有夢過依柯黎特了….」賽依連輕聲的說,從遇到馬嘉雷特後,就再也沒有夢過依柯黎特了….
「那只是你…. 馬嘉雷特…午安。」安德魯苦笑,女人總在最不適當的時機會出現。

馬嘉雷特看著兩個男人,她都聽到,也聽到了『我們沒什麼』這句話,雖然…真的沒什麼,但還是難過。
「抱歉…我以為…」馬嘉雷特道歉,臉色很蒼白。
「我走了。」賽依連沒說什麼,拉過馬嘉雷特的手就往外走,一直到沒人的路邊長椅上才放開手,意示馬嘉雷特也坐下。

兩人像是那天的病房一樣都沒開口,馬嘉雷特忍了一會,終於開始哭。
「….」賽依連不作聲,忽視那些眼淚。
「如果…如果你覺得我很煩…那就…別做一些讓我更喜歡你的事情好嗎…」馬嘉雷特抽抽噎噎,來回擦拭眼淚。
「我沒有覺得妳煩,只是…我不是好的戀愛對象。」賽依連想讓馬嘉雷特明白她有更好的選擇,不用屈就一個老男人。
「我…我只喜歡你….」馬嘉雷特不停的哭,她真的很努力,學習不要像是小女生,學習很多大人的事物,強迫自己長大,不去無理取鬧或是撒嬌,為了喜歡的男人成長,難道還不夠嗎?

賽依連嘆氣,擁過馬嘉雷特到懷中,下巴的鬍渣輕輕的摩擦馬嘉雷特細嫩的小臉,柔情的說:「我們差了13歲,我整整大你一倍,很快的我會老會死,而妳卻是最燦爛的時光,妳懂嗎?我不能再靠近你多一些了…我的確是越界了…」

男人珍惜女人的時光,愛情總是被道德和眼光束縛;自古以來門當戶對的觀念至今還在,男人要事業要成就還要年齡不可差距過多,甚至連基數的年齡差都不可以,所謂的習俗,是要替情人找幸福,還是替情人尋痛苦?

「我會長大,而且我不在乎。」馬嘉雷特抱住賽依連,成熟男人味道還有背著自己才會偷抽的菸味太習慣了,令人沉醉的鼻酸。
「我結過婚….」賽依連感受到馬嘉雷特身軀僵直的一顫,很心疼。

馬嘉雷特頭暈,賽依連什麼都不願意對自己說,每次都是纏著別人問才間接知道一些事情,這次是第一次從賽依連口中知道他的過去,卻這樣震撼。

「我的妻子叫做依柯黎特,我還在邊境的時候遇到她,我很愛她。」

賽依連結過婚,那年才22歲。
陌生的城市出現的少女叫做依柯黎特,他們相愛,結婚。
一切的美滿幸福毀於戰爭;邊境攻陷時,人潮衝散賽依連和依柯黎特;一瞬間,就是生離死別…..於是賽依連投身軍旅,只為了替犧牲的妻子報仇,那是不顧一切毫無牽掛的殘殺,不替自己留下後路的拼命才在血戰中獲勝,賽依連得到光榮,卻失去全部,如今的他,只是因為妻子的心願存活,除此之外,毫無意義。

馬嘉雷特遍體生寒,她可以接納賽依連全部的過去,卻無法承受賽依連說任何一句愛著別人的話,眼淚不再是無助的傷心,而且內心真實的痛楚。

愛情就是自私自利,才能完全屬於兩人。

「你…一輩子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愛我吧?」馬嘉雷特不問也明白,賽依連永遠都會記得依柯黎特,即使自己再努力,也無法全然取代。
「…….」賽依連沒有說話,默默的擁緊馬嘉雷特,後悔讓小女孩愛上自己。

的確,賽依連一輩子都忘記不了依柯黎特。可是,回憶會越來越遠,直到有一天,會成為真正的『回憶』;而那份愛,則會變成一種紀念,你會時時刻刻想著,也許會出現外來的感情,但卻永遠無法取代,它會漸漸的會轉為你生命的一部份,是認真愛過的一種證明。

馬嘉雷特不懂,以為愛就該全部,卻不清楚愛也可以切割,可以分成好多部分。
賽依連沒說,他認為放開馬嘉雷特會讓彼此更好過,怎麼能要求一個青春年華的女孩去愛一個開始老去的男人,耗費了時光,才發現別的選擇更好?

「我會沒事的。」馬嘉雷特推開賽依連,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纖細的身子在楓紅中搖擺,普隆德拉開始入冬。

那天過後,他們嘗試不去想對方,讓自己忙碌、讓自己疲憊。
要忘卻不應該的愛情,學習重新開始,順應這個社會『正確』的理念,去找一些自己應該找的人。

馬嘉雷特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美麗的眼睛失去光芒;賽依連也不好過,每天佯裝沒事情,心卻永遠不在那裡。
人生奇妙,普隆德拉就這麼大,總是會出現相遇的一天。
那天,距離馬嘉雷特認為可以沒事的那天隔了3個月後,回去教堂的路上,正巧和賽依連離開騎士工會外出辦事時在中央的噴水池望見對方

如果說生存是需要理由,馬嘉雷特已經找到自己的理由了。

「你好嗎?」賽依連開口。
「我辦不到…我很不好….」隔著噴水池,馬嘉雷特說。3個月像是30年,每天都煎熬,馬嘉雷特沒有一天不想賽依連,連睡夢中都是賽依連的一切,說要不想,是騙人的,馬嘉雷特懷念過去的每一件事情,擁抱、牽手、微笑….
「我知道。」賽依連不敢過去,知道再往前,就會深陷。
「我可以不在意那些事情,我會長大,我會努力變成可以配合你的女人,我不會愛哭,我不會無理取鬧,我可以學,我會認真,只要你愛我就好。」馬嘉雷特堅定的說,握緊拳頭。
水聲不斷,噴出的泉水拍擊在水面上,嘩啦嘩啦作響,賽依連沒說話,逕自離開,留下馬嘉雷特一人獨站。
良久,馬嘉雷特蹲下,抱膝啜泣…..

我不是孩子了…你知道嗎?我長大了…你知道嗎?
有時候的我,連睡眠中都會因為在夢中失去你而驚醒….
你也有如此的思念我嗎?

沒有什麼是不行的,賽依連知道,只要自己不在乎那些,他願意和馬嘉雷特天長地久。希望馬嘉雷特好,所以更不能傷害她。
賽依連選擇重回戰場,因為只要能見面,就無法死心,膽怯也好、無能也罷,對於愛,他真的怕了。

「為了那個女孩,你願意回來?」安德魯看著穿戴盔甲的賽依連,眉毛挑的很高。
「我是小士兵,不要理我。」賽依連裝傻,吹起口哨。
「喂!兄弟!我是認真的。」安德魯有點生氣,拎起賽依連的衣領。
「我也是認真的,老子都自願當回小兵,你這團長叫什麼叫。」賽依連看也不看安德魯一眼,開始認真的戴頭盔。
「操他媽的!!我是關心你!好不容易不用打打殺殺,幹麻又回來!死了怎辦?真這麼喜歡那小女生就上啊!畏畏縮縮是不是男人啊!!」安德魯火大,掄起拳頭往賽依連腹部揍過去。
「死就死,沒必要拖累人家。」賽依連擋下,然後和安德魯雙雙被人手刀攻擊。
「你們都不準給我死!!!」美麗的副團長一人一刀,用力的抓著兩個大男人的袖子,紅著眼眶;即使當上副團長,女性的弱勢依舊只能擔任軍師,看著夥伴出生入死,自己只能乾瞪眼,真的很不甘心哪….
「開玩笑的啦!寶貝!」安德魯湊上去,偷了一個香吻,只有這時候自己做什麼都會安全,當然要把握機會。

男人總在人前堅強,擔起背後女人的希望,一路由生澀到沉穩,學會不掉淚、咬牙吃苦、逞強….,直到夜晚閉上眼後,又回到原先的孩子模樣,窩在大床上捲著被子,酣睡的臉冒出新生的鬍渣、亂翹的頭髮、睡醒時茫然的模樣…..都讓女人眷戀。

戰爭是無止盡的殺戮,飛濺的鮮血是溫熱的,久了就會發黑腥臭,截斷的肢體,死去的哀嚎,人間煉獄不過如此,當你習慣了之後,眼中的畫面就會自動變成黑白,血液會像是墨汁,麻木視覺、僵化肢體。
賽依連渾身浴血,掌心刺痛,戰鬥中重複著刺擊的動作,手臂已經無力抬起,所謂的勝利,就是用屍體和傷痛堆疊的城堡。
最後的戰役持續了2個月,敵國不堪再戰,終於舉出白旗投降。殺場一片寂靜,只留下通苦的哀嚎還有轟動的歡呼聲。

「賽依連!!!」安德魯找尋好久才發現站立在中央的賽依連,越過傷患,右手扶著緊密包紮了紗布的左手,朝著賽依連奔去。
「我沒事。」賽依連用手背抹臉,卻抹的滿臉血,全身找不到乾淨的地方,大小的傷口刺痛,混亂的戰場,自己卻無法專心,滿腦子滿腦子都是馬嘉雷特的倩影。

賽依連終於懂了….過去的只能回憶,他還是會愛依柯黎特,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而現在的自己,是明確的愛上了那個年輕的心,那個年輕的馬嘉雷特。

「賽依連!!後面!!!!」安德魯大吼,賽依連回頭,硬物撞擊腦部的悶痛刺激神經,賽依連眼前一片黑…




「匡鐺!!」




「馬嘉雷特….」神官大姊看著馬嘉雷特,後者眼神茫然的看著窗外,擦拭的銀器掉落。
「抱歉….我老是愰神…」馬嘉雷特搖頭,撿起銀器,繼續同樣的動作。
賽依連離開了….騎士團的人說他重回軍旅,幫忙打最後一戰。馬嘉雷特憂心,沒有一天睡的安穩,起床後就開始幫賽依連祈禱,不曾間斷。
「賽依連…回來了…」大姊說,為了馬嘉雷特,她知道這是唯一可以讓馬嘉雷特安心的消息。
「真的嗎!!!」馬嘉雷特哭了,放下心的啜泣,感念上蒼保佑賽依連。’
大姊看著馬嘉雷特的眼淚,卻說不出來令一個消息。

看到賽依連是隔天的事情了,人群中馬嘉雷特滿心的歡喜直奔向前,看到賽依連身旁的女人,還有茫然的眼神。
「賽依連….」馬嘉雷特疑惑,看著他們交握的手,自己的手心一片冰冷。
「妳好…妳是?」賽依連看著馬嘉雷特,微笑著,像是不曾認識她。

賽依連忘記馬嘉雷特,那天被殘存一口氣的敵兵攻擊後,賽依連昏過去,一片慌亂中,依柯黎特突然出現,宛如算計好的時機,賽依連忘記和馬嘉雷特的一切,歡喜重拾與依柯黎特的時光。

「我認識你嗎?」女人微笑,輕攏著秀髮,挽著賽依連,像是幾個月前馬嘉雷特挽著賽依連一般。
「安德魯….怎麼了…賽依連不認識我嗎??」馬嘉雷特慌亂,急急的抓住旁邊的安德魯。
「他失憶了….而且…也找回依柯黎特了…」安德魯拉著馬嘉雷特,安慰她。
「開玩笑吧….你開玩笑的…賽依連…不要鬧我..我會怕…」馬嘉雷特泛著淚光,咬著下唇。
「抱歉…我真的不認識妳…還是…我們以前有什麼交集嗎?」賽依連好禮貌…也好陌生。
「你都忘記了嗎?忘記那些事情了嗎?你忘記我們一起走過的街道! 一起牽手一起喝咖啡的事情嗎?你都忘了嗎!!」馬嘉雷特激動的啜泣不已,對著賽依連吼著。
「妳要不要冷靜一點…」賽依連後退一步,下意識的保護依柯黎特。

只是一個動作…

一個動作就讓馬嘉雷特心碎了,那麼的直接自然,保護心愛的女人,而那女人….不是自己…..。
馬嘉雷特失魂落魄,也不清楚怎麼回到教堂中,也不知道怎麼路上下了雨;面對詢問,一個字也不說,走回房間將自己鎖起來….

「怎麼辦….我好愛他….我幾乎不能忍受他去愛別人…」馬嘉雷特發高燒,躺在床上對著大姊哭泣。
「我求妳馬嘉雷特….去愛別人好嗎….別讓自己受苦好不好…姊姊好心疼..」大姊難過,幫馬嘉雷特換濕毛巾。
「我真的很努力了….我以為我可以等到他…我以為他真的會愛我…我以為….我真的沒辦法….」馬嘉雷特哭喊,遮著眼,希望看不見就不會想念。
「妳養好病,就會沒事了….妳還年輕,還有很多選擇和機會,別這樣好嗎?聽話,…睡一下吧….」大姊替馬嘉雷特蓋好被子,關上門離開。

你有努力的愛過人嗎?你有嘗試過盡全力卻依舊沒辦法的無奈感覺嗎?
馬嘉雷特18歲了,嚐盡苦楚,痛過傷過,但上天卻忘記給她好的結局。

賽依連忘記了嗎?不 他沒忘。
他也痛苦的吞噬了馬嘉雷特的傷心,知道她病了,卻怎麼也放不下身旁的舊人。
當你一清醒,時光都倒退,失去的也找回,但上天卻忘記幫你把新創造的回憶也抹去,那是何等痛苦….更何況是都下定決心要愛另外一人的時候…
『這樣對馬嘉雷特比較好』那是當時賽依連唯一的心願和認知,年輕女孩的痛苦只會短暫,多年後,她就會淡忘自己了…


可能我們不是生來就註定的圓,所以才這麼多阻礙和困難;你我都盡力了,走在最後的這段路上,我會記得你給我的一切;以後,請你記得,有我愛過你。

「那就讓我死。」

這是馬嘉雷特最後的心願,握著刀,站在賽依連面前;遞出刀的手不見顫抖,堅定的目光看著賽依連。
久病未癒的馬嘉雷特不能承受痛苦,步履蹣跚的走到騎士工會,推開門,只看到熟悉的臉,還有那個搶奪自己位子的女人。

「別這樣….」別這樣…我會忍不住擁抱妳。
「賽依連…你…是不是比較愛她?」依柯黎特從工會內走出,表情也凝重。

是多麼的剛好,自己在慌亂中輾轉到邊境的另外一個城市,失去了愛人的聯繫,每天都是等待和尋找,直至結束那天,才在歡呼的人海中發現那張熟悉的臉,目擊的那可怕的重擊。
安德魯已經把事情都說出,依柯黎特也知道馬嘉雷特和賽依連的事情,可是…怎麼讓?自己也愛賽依連,為什麼要讓?

「……我…」賽依連無語,也不知道怎麼辦。
「那我退出好了。」依柯黎特笑笑,攤開手,有著成熟女人的笑靨和風範。
「….」馬嘉雷特望著這個女人,再看看自己,無理取鬧,瘋狂,不知進退,這會是賽依連要的女人嗎?
「不要逼我好不好….我真的…對不起…」賽依連轉開頭,不去看眼前的兩個女人,不知所措。
室內寂靜,馬嘉雷特收好刀子整理好衣服,緩緩的開口:
「對不起….這段日子,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我..不會在煩你了..祝你們幸福…」
馬嘉雷特放棄了,眼淚止不住的掉,浸濕了衣襟。就當作是夢一場,再也不相干…..
走回門口,馬嘉雷特迎著晚風離開,夜色飄搖…

賽依連看著空蕩的門口,緊握著拳頭顫抖,的確有那麼一刻,他想去追馬嘉雷特,那張哭泣的臉太傷人,應該要擁抱和安慰,但卻沒辦法給予。
「你…不愛…我了嗎….」依柯黎特斷斷續續的說,聲音模糊。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我愛馬嘉雷特…我愛她..好愛好愛她…」賽依連低下頭,男人的堅定破碎了,聲音哽咽。
「你不能愛她…我是為了你回來的…你不能愛她…不能..」依柯黎特拉著賽依連的手,也開始哭泣。

昏暗中,賽依連轉頭,看到依柯黎特的身體透明,晶瑩的淚水滑落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會消失的…」依柯黎特搖頭,她是因為賽依連的思念回來的,不是很思念我嗎?為什麼現在又不愛我了…
「我必須要去…抱歉…我愛過妳,只是…現在我更愛馬嘉雷特。」賽依連推開依柯黎特,那抹透明更顯模糊,只留下最後的聲音:「謝謝你曾經愛過我….」


賽依連站起身,騎士工會只剩他一人,依柯黎特的靈魂已經不見,思緒一轉,賽依連連忙往外奔出,在深夜的中央追尋馬嘉雷特…..原來已經變成深深的愛,只是抗拒去發覺,才失去一切。

只是一個遲疑,就是分離。

馬嘉雷特自盡,發現時,頸子和手腕都有深深的刀口,倒臥在血泊中,隨晨光香消玉損,眼角的淚痕已乾,卻帶不走受到傷害的愛。

「我愛妳,可是我害怕說….我怕…妳也會離開我」
「妳的笑容好可愛,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比從前快樂」
「給我回去,給我回去後,我要用每一份時光愛妳,等我回去好嗎?」
賽依連擁著馬嘉雷特的身體,在寒風中沒說一句話,眼底的空白訴盡一切。所有的陰錯陽差都聚集在一起,賽依連甚至沒有對馬嘉雷特說過任何一句愛她的話。

「我也希望你愛我,我也希望我很成熟,可是我根本不能接受。」
「我想快點長大,我想跟你一樣,我想變成適合你的女人,而不是女孩。」
「我不想戀愛了,愛情好痛苦好痛苦…怎麼都沒人跟我說呢?」
馬嘉雷特那刀劃的深,和心傷一樣深,哭坐在路邊,被全世界拋棄,不知道該學會放下,於是我們開始憎恨一切,怨恨一切,對世界失望,對人類失望,對愛情失望,對生命失望,對所有都失望,恨不得自己不曾存在,滿腦子都是同樣的念頭…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就好..

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就好..
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就好..
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就好..
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就好..
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就好..
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就好..
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就好..
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就好..
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就好..
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就好..
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就好..
如果這一切都沒發生就好..






「馬嘉雷特!!!」






馬嘉雷特抬頭,恍惚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大門開啟,自己站在門外,身上是風雪。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馬嘉雷特茫然的臉找不到目標,空洞的坐下。
「夢到什麼?」賽依連笑了,把鍋子架好,在騎士工會煮火鍋。
「我夢到…另一個我….很痛苦的…」馬嘉雷特蒙住臉,開始哭泣,那是感同身受的痛楚,發生在另一個自己身上。
「那是惡夢,來,喝碗湯,會舒服點。」賽依連微笑,遞過一碗熱騰騰的湯,化解了馬嘉雷特的不安。
副團長和安德魯也從外頭回來,提了大包小包的食物嚷嚷的叫,互相吵嘴,騎士工會吵吵鬧鬧,笑聲一片。
「賽依連….你相信…有另外一個自己嗎?」酒酣耳熱,馬嘉雷特貼在賽依連身旁,悄聲的問。
「也許吧….」賽依連給馬嘉雷特一個吻,親暱的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溫暖的室內等待風雪漸停,微笑的馬嘉雷特還沒發現,原來幸福已經降臨了...



你呢?你相信…有另外一個自己嗎?
說不定,也有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正過著不同的生活,熱切的愛過恨過痛過傷過,彼此互相對應,像是照映著鏡子。
另一個世界的馬嘉雷特,奉獻了愛情和生命;另一個世界的賽依連,曾經愛過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卻都失去她們。

他們帶著遺憾離開…..
來不及的愛,在另一個世界延續…

人死去時,難免會有未完成的事情或是不解的問題
當那種感覺過於強烈時,人的靈魂就會停留在塵世
直到了無遺憾完成,才得以解脫。

[ 本帖最后由 jinreg 于 2008-5-8 00:00 编辑 ]

這是一篇如此好的文章啊

TOP

感动ING...
[imghttp://pic.yupoo.com/campanula0601/721257944d02/k1gmy0gh.jpg[/img]

TOP

最后的峰回路转太及时了!
不是悲剧万岁!!!

[ 本帖最后由 帝国辅政 于 2009-3-6 05:23 编辑 ]

TOP

看得快哭了

很感人……
之前听朋友说过他们的故事,没想到真有。这是官方的么?
求Y3其他几个BOSS的故事~

TOP

- -骗我的眼泪..555.LZ赔我纸巾
负二代你们伤不起的.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