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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3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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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第2章 尝试
作者：文学流氓
话说伊来杀了巴多尔，而卡鲁也已经成功让进攻的敌人退兵。这个时候，天已经拂晓，金色的太阳正从东方缓缓的升起，那全新一天的阳光正照耀在昨天战场的废墟上。往日繁荣的城市如今已经只剩残墙瓦砾，倒塌的城墙、烧毁的房屋，它们斜斜的影子掉落在碎石堆积的街道上，映着初升的太阳是那么的安静、凄凉。一阵悦耳的笛声飘过，轻轻的，像伴随着微风，惆怅的吹起城市往日的点点滴滴；轻轻的，又像是天使的擦面而过的秀发，似乎伸手就能触及，却又无可奈何。
笛声飘着，飘着，经过了废墟，经过了小河，经过了面目全非的草地……最后又回到伊来这里。
※※※
这里是离昨天的战场不远的一座小山上，很幸运的，这里的草还能暂时避免战争的践踏。伊来就盘腿坐在这草地上，背对朝阳面对一座座坟冢。他看着手中那个有黄金装饰的黑笛子，昨天那双野兽般的绿眼睛中如今却流露出温柔的思念和伤感。
“沙沙”身后传来一个脚步声，伊来微微把头往后一歪：“来了？”
只见一个穿着绿色亚麻衣服，黑头发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嘿，我没迟到吧？”卡鲁右手拿着一瓶酒，用平时幽默的语气说。他走到伊来旁边，坐下伸了个懒腰：“真是个忙碌的夜晚啊！”
“恩！”伊来轻声的答应。
“我刚才就注意到了，那两个新坟，难不成是……”
“恩！”伊来点点头。
“呼……”卡鲁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你还是老样子，对仇人都那么仁慈！”
“你错了，”伊来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很坚定，“对敌人绝不仁慈！这是里德先生教我的。但……不管他生前我多么恨他，死了就是死人，已经死去的人对谁都一样。”
“是是是，论道理每次都说不过你……好了，说正经事！东西带来了吗？”
“恩！”伊来淡淡一笑，从身后拿出了一瓶酒。
“呵，”卡鲁笑着站起来，“没忘记就好！来，该完成我们跟兄弟们的约定了！”伊来点点头，跟着站了起来。
卡鲁打开瓶盖，走到一个墓碑前：“好漫长的4个月啊……4个月前，我们还能在一起喝酒呐；也就在4个月前，我们两对你们发誓，要为你们报仇！如今，我们完成了誓言，‘手术刀’的各位兄弟们，在黄泉下痛快的喝吧！这是迟来4个月胜利的酒！”
他说着，把酒依次倒在每个墓碑上，伊来就在卡鲁身后默默的跟着。
走到最后一个墓碑前的时候，卡鲁停下了，他面对着墓碑，站了好一会，这才转头对伊来说：“队长的酒，还是由你来倒吧！”
伊来沉默了一会，终于走上前去，他看着墓碑，慢慢的半蹲下身体，静静的把手中的酒打开，然后全倒在了墓碑上。
面对自己最尊敬的人，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总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卡鲁走到伊来身后，把一只手放在伊来的肩膀上，对着墓碑严肃的说：“队长，您没看错人！您看重的那位年轻人果然给我们报仇了！全靠他，我们才恢复了‘手术刀’的名号，不但如此，我们还被国王陛下追悼了‘皇家骑士’的称号，你们的息身处很快就要移到首都的皇家陵地去了。陛下和我都知道您和大家都不喜欢这些对于我们来说过于奢侈的东西，但陛下说这是他对大家的一点心意，希望大家接受。伊来也希望大家接受，对吧？”
“恩……”伊来默默的答应。
“哈，好了好了，在队长面前不要那么伤感，他会不高兴的！精神点！对了，就这样！”
他们两个起身站好，“队长、各位！你们放心，我会努力练我的剑术，而且只要还有我们在，‘手术刀’这个名字就会在佣兵界永远耀眼！我们可以保证，对吗，伊来？”
伊来没有回答，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朝阳正照耀着他们那充满责任感的侧脸。
※※※
“走吧，陛下的队伍在等我们。”卡鲁说。伊来没有立刻答应，过了一会，伊来才说：“你回去后跟多利陛下先走。”
“恩？”
“我还有点事要办……”
“……明白了！但你要小心，不要跟他们冲突。否则……”
“我知道。”
“那好，”卡鲁说着转过身，“你要尽快回来！”
“我知道！”伊来淡淡一笑。卡鲁这才离开了。
※※※
山脚下，多利斯特国王和他的护卫骑兵已经在等着。
“陛下！”卡鲁给马车上的国王行了个礼。
“好了好了，”国王笑着站起来，“不要那么见外，我没把你们当外人。伊来呢？”
“他叫我们先走。”
“……难道他要自己回去那里？”
“我想是的……”
“呼，算了。他想做的话谁也阻止不了他的，我们先走吧。”
“是。”卡鲁翻身上了早就为他准备好的马，国王一声令下队伍出发了。
“还记得吗卡鲁？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多利国王笑着说。
卡鲁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呵呵，那时侯如果不是伊来当场制止和陛下您没让卫兵进来，恐怕我已经犯下死罪被处死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都很有勇气啊，竟然进入皇宫刺杀我。”
“当时我是被气晕头，您别见笑了。”
“哈哈，我知道，同伴被杀，谁都会不冷静的。但，伊来他当时他是那么冷静……才这个年龄就能这样，了不起啊！”
“是啊，他就是跟我们不一样，谁也不能猜透他平时都在想什么。他平时不怎么说话。”
“恩，我看得出来，他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他比谁都寂寞，比谁都需要像‘手术刀’这样的朋友。”
“您看出来了？”
“哎……在那样的心境下，有那样强大的力量，他还能保持一颗明亮仁慈的心，真是难能可贵啊！18年前如果世界上有黑暗力量的人都能像他一样，这个世界就不会像这个样子了。”国王说着回头看着那片面目全非的草地，一阵风吹过，几片枯草从他的面前飞过……
※※※
此时，就在昨天晚上伊来跟巴多尔战斗的地方，几个穿着胸前印有圣十字胸章的人倒下了。
“你们这些讨厌的跟屁虫！”说话的人已经变了身，他全身黑铜钢般厚实的铠甲，只有护肩和额头上的骷髅头样式的铠甲透着金黄色，看得出是个拥有强大黑暗力量的人。他手里握着沾满血的长巨剑，正俯视着眼下的还活着的2个人。
那2个人穿着跟倒下的人一样的衣服，他们被逼到了墙角，却毫无畏惧：“难怪最近总是有追查人员失踪，原来是你干的！”
“哼哼，你们教会的人假借神的名义杀了我们多少同胞？你们该死！”
“住口！黑暗的走狗！死就死，有什么好怕的？来吧，我们跟你拼了！”
“嘿嘿！死吧！”
……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只见墙上的几个人影晃动了一下，几声惨叫后，血就染红了墙壁。
“哼，废物！恩？”
那人向身后一斜眼，“原来还有漏网的啊？”
只见在密道的另一头，两个人影正抱成一团在发抖。
早晨的阳光从崩坏的顶部射进密道，这从其他人看来是希望的阳光在他门面前却是地狱的光景。
从穿着就知道那两人也是教会的人，从年龄来看，不过12-13岁，顶多是没有经验的实习圣兵。
※※※
只见那个人慢慢的向他们走来，他们就象两只受惊的小鸟，连逃跑都忘了，抱在一起，四只眼睛可怜的看着对方握着刀带着死亡的预告向自己走来……
连反抗和喊叫的声音都没有，两个生命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消失了。那个人又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感觉不到有人，他这才把手中的刀往头顶一举，让那把武器化做无数的蝙蝠四散飞离。
“哼，跟着教会的侦察兵果然比较容易发现同胞的行踪。这个人的力量不弱，一定要赶快找到他！等人手一足……嘿嘿！恩？”
他突然把头一抬“不对，没想到来得那么快！嘿，尽管不过瘾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们等着瞧吧，哈帝斯大人一复活，就是黑暗复仇的时刻！哈哈哈哈……”在一阵狂笑声中，那个人“刷”的一下消失了。
这时候，从密道的碎石堆后站起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伊来。伊来目睹了这一切，他看者那些尸体，特别是那两个睁着眼睛死去的孩子，不忍的把头一回，眼睛用力的闭上，“同胞吗？别开玩笑！”伊来咬着牙说。
※※※
他不得不马上离开这里，因为教会的追兵马上就来了，再不走罪名就会落在他身上，他又不知道对手的实力。“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们！”他回头低声说，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密道。伊来刚跑出密道，只见头顶呼啸着飞过黑压压一群骑着飞龙的圣骑士，不一会就把密道包围得严严实实。
※※※
“伊来！听到了吗？”伊来的脑子里忽然一阵回响，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回荡。伊来立刻蹲下身体躲藏好。
“卡鲁？听见了，怎么了？”伊来把精神集中起来，“怎么回事？把事情搞这么大？”
“没时间解释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和陛下已经到熄明城了，陛下从替身那里收到消息，现在教会把西部的城市的关卡，城门都接管了。”
“这样啊……”“他们现在是每个人都查，我是不要紧，但国王陛下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我打算帮国王先脱身。”
“这样最好，我们不能连累了国王和这个国家。”
“那好，你自己小心，最好从熄明城走，我们已经帮你把人联系好了！”
“呵，多谢了！”
“首都见！”
脑子里的声音消失了，伊来叹了口气。“心灵通讯，呵，比手机方便多了。”
伊来自嘲着声音沉了下来：“爸爸，妈妈都还好吧？……”他沉静了一会，忽然站起来，“不，没时间了”他望着西方，自言自语的说：“熄明城吗？……”
※※※
当太阳升过头顶，伊来来到了熄明城的城门口，过了这个城一路就没关卡了，尽管比较远但可以直达首都，可以说是首都的前哨站。
尽管地处国家边境，但这儿还是人来人往，然而在城门站着的已经不是王国的士兵，而是手持法杖和十字剑的教会圣兵。
“您好，请您过来一下！”守门的圣兵拦住了一个即将进城的人，把他的全身上下搜了一遍，之后有用法杖放在对方的额头上，一会儿，才收回法杖，对路人鞠躬：“神保佑你，先生！”路人也回了个礼，这才进城。
伊来看着，感觉就像电视里面海关在查毒品，他笑了笑，竟然径直走向城门。
“小兄弟，请您过来！”
他果然也被圣兵拦住了，伊来顺着圣兵的指示停了下来。
圣兵走过来，仔细的搜查了伊来的全身，拿起伊来挂在腰间的笛子问道：“这是你的吗？”
“是的”伊来笑着回答。
“啊！神会保佑喜欢美好事物的人！请问，您进城有什么事情吗？”
“找一位朋友。”伊来平静的回答。
“那么，待我为您做完心灵检查您就可以进去了。”说着，圣兵把法杖举了起来。
“哎哟！朋友！”
城门内传出了一阵喜悦的大喊，把守门的圣兵都吓了一跳，正在检查伊来的圣兵回过头来：“西卡大人！”
圣兵们都向那个人鞠了鞠躬。那个人不看上去22岁，穿着教堂的长袍，胸前挂着十字架。
他一直走到伊来身边，他一边暗暗的向伊来出示信物，一边拍拍他的肩膀，同时对圣兵说：“这位是我的朋友，你们检查他的话让我太为难了吧？”
“这……，对不起，但是我们也是按命令的，请您原谅。”
“哦，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那么他由我检查可以吧？”
“这个没有问题，请！”圣兵把法杖交给了西卡，“朋友，委屈一下吧！”
伊来笑了笑，弯下腰，让西卡把法杖顶着自己的额头。
从法杖的另一端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向伊来传来，如果说伊来的力量像北极的冰霜般寒冷，那么相对的这股力量就像亚州热带初升的太阳，温暖明亮。
“好了。”
西卡把法杖还给圣兵，“我可以带朋友走了吧？”
圣兵仔细的看了看法杖，“哦，可以了大人，请！”圣兵们让了路。
“神保佑您。”圣兵向伊来鞠了个躬，伊来微笑着回了个礼：“神保佑您。”
“呵呵，走吧，朋友！到我那去坐坐。”西卡拉着伊来进了城。
※※※
直到走了很远，西卡才转过来看看城门，绷着脸低声对伊来说：“你还真大胆，陛下和卡鲁先生还没给我指示你就自己走进来，可把我吓坏了！”
伊来淡淡一笑：“要等卡鲁给指示，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什么？”
“我想卡鲁不会笨到找一个需要指示来行动的接头人吧？所以我在门口看到你胸前的饰物和我的一样，我就走进去了……”“哼，真是服了你们这些人！”两人走在城内的大街上，只见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时常夹着教会的圣兵，“块走，街上对你来说不安全！”西卡低声的说。伊来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
※※※
他们一直来到城中的大教堂里，“欢迎回来，西卡神甫。”教堂的修女见了他就跟他打招呼，但眼睛却仰慕的看着伊来。
他带着伊来穿过礼拜堂来到教堂后的住宿区，把他带到顶楼独立的一间。
“今天我看你也走不了，明天我再送你出城。”西卡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请问，现在局势如何？”伊来靠在椅子上问。
西卡停下脚步，头都不转的回答：“正如你所看到的，现在王国整个西部都像这里一样，被教会控制。我想这次他们不找出个魔头是不会罢休的，就算解除戒严状态，也会暗地增加监视人员。”
伊来听了，叹了口气：“呼，那可麻烦了。”
西卡沉默不言，“怎么了，西卡先生？”
西卡微微转过身：“你，真的拥有黑暗力量？”
伊来抵下头：“我很想说不，但，确实。”
“我真不明白，国王陛下为什么会信任你这个有黑暗力量的人，这会给国家带来灾难，陛下不可能不明白这点。”
“说起来，我也不明白，”“恩？”“西卡先生，您这个圣职者为什么会相信和帮助我这个你们看来邪恶的人？您是个有信仰的人，原因不可能只是陛下和卡鲁的委托那么简单吧？”
“相信？”
西卡说着转过身来，绷着脸严肃的说：“我可没有说我完全相信你！如果刚才在城门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哪怕一点邪恶气息，就算你能混进来我也会举报你！还有，如果现在开始你做出任何超出我容忍范围的事，我也不会放过你！”
伊来看着西卡绷着的脸“呵！”的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
伊来停下笑，转为低声的回答：“尝试……”
“什么？”
“我们都在尝试，尝试着相信对方！我知道卡杰国王是个仁慈贤明的君主，他尝试着相信我，我觉得他大概是从我身上看到了吧……”
西卡听了，吓了一跳，他想起国王当时对他说的话：“他和其他的黑暗力量拥有者不一样，真的！如果有黑暗力量的人都能像他一样世界就有希望了！所以，请你帮助他，拜托了……”
伊来接着说：“我不知道您的理由是什么，而我尝试相信国王和你是因为我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不能停止在这里，我别无选择！所以，看起来复杂，但说起来也就只是尝试这么简单。”
西卡看着靠在椅子上的伊来，笑着转过头：“算了，国王陛下跟我说过你的事了，忙了一晚上你也该累了，先休息吧。这里绝对安全，你可以放心。”
“不管怎么样，谢谢。”
伊来说着走到床边躺下睡了。
西卡默默的说了一句：“你的确不太一样……”离开了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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