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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绍拉的《莎乐美》[转帖]

“亲爱的,我真得很爱你——我会永远爱你——但首先,我得杀死你。”

  如果神只允许莎乐美说一句话,想必从她的口里流淌出来的,会是这样一句了。

  莎乐美的母亲希罗底原本是希律王的嫂子,丈夫死后改嫁希律王,施洗约翰为此谴责了她。希罗底怂恿莎乐美在希律王面前跳起美艳绝伦的舞蹈,希律王看了非常高兴,允诺莎乐美自己可以满足她提出的一切要求,莎乐美在母亲逼迫下向希律王索取施洗约翰的头颅,希律王只得答应。

  莎乐美,圣经新约马可福音里只提到她几句话,是个屈从于母亲意志的娇弱女儿;莎乐美,在王尔德笔下是邪恶的拥有魔鬼的诱惑与美丽的性变态狂;莎乐美,到了西班牙电影大师卡洛斯·绍拉的舞剧电影里,成了亦正亦邪、贞洁又放荡,神、人、魔的三位一体。

  和绍拉其它的影像作品风格一致,画面极度精美,演员富有节律的运动和调度在摄影机的配合下具有强烈的形式感,这种趋于极端的形式美又严丝合缝地为唯美的内容服务。在完整呈现通过舞蹈表达的剧情前,穿插了演员的访谈、排练片段,然后是教练通知演员进入角色开始连排,一时间,音乐与肢体水乳交融,分不清天上人间。



  ——蓝色的月光、鲜红的衣裳,照映在几面落地镜里的是或渴望或绝望的面庞,金黄的阳光、玄色的端庄,投影在三块白色幕布上的是狂舞着的疯狂。

  莎乐美的舞蹈,分别舞在希律王和施洗约翰的面前。在希律王面前的舞蹈,是在母亲眼神胁迫下的不得已,近于疯狂的神经质,是在一群美姬群舞中要突出自己、争个第一的卖弄风情,成全一个公主的骄傲;在约翰面前的舞蹈,是一个少女情窦初开的真情流露,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真心相许,是恍惚间就低到尘埃里去的谦卑。莎乐美看着站在月光里的约翰,情不自禁想用手去抚摩他的嘴唇——那“令泰尔花园里盛开的比玫瑰还要红的石榴花失色”的嘴唇呦——却体验到遭受拒绝的悲伤欲绝:约翰让莎乐美看到了母亲和叔叔纵情欢乐的情景,打击了骄傲公主的自尊,也毁坏了刚刚萌芽的爱情。

  莎乐美在叔叔希律王面前跳起了致命的舞蹈,宇宙星尘都为之黯然失色,尽情释放的身体让心灵为之迷醉疯狂。作为舞者的报酬,莎乐美断然向希律王做了割下约翰头颅的手势,一时间,风云突变、电闪雷鸣。伴着忧伤神秘的颤音,扮演约翰的黑人舞蹈家笼罩着黑色长袍,脖子上托着银色盘状物,仿佛是约翰的头被盛在盘子里,冰冷冷的静穆,莎乐美和这颗没有了生机的头跳起死亡的舞蹈,在母亲和叔叔面前纵情地亲吻着爱人逐渐冷却的嘴唇,“约翰,现在我终于要吻到你了,如同啃咬成熟的新鲜果实一般啃咬着你”,这一幕,让人想起阿佳尼在《玛戈皇后》里,把情人的头颅拥在怀里,坐上急驰的马车赶到丈夫身边去。相同的是美艳又冷酷,悲哀又坚定;不同的是,玛戈朝着太阳初生的方向狂奔,而莎乐美则被死亡驱使着向黑暗沉没。最终,爱情的神秘超越了死亡的神秘,莎乐美和约翰的头颅永远躺在了一起。

  ——莎乐美,这最暗的夜里最妖娆的玫瑰,这打破世界和心灵宁静的、从火焰的心脏蹦出来的妖精,永远活跃在艺术家奔突的激情里。

  当年王尔德剧本里最遭人非议的内容是莎乐美身披薄纱的裸体造型,所以剧本虽然发表,上演时却一再遭禁;天才而早夭的比亚兹莱为莎乐美绘制的图画,由于怪诞、情色被斥责为病态,几经修改才被允许公开;理查·施特劳斯写作1小时45分钟的独幕歌剧《莎乐美》时,也为莎乐美的“七重沙之舞”煞费苦心,还难倒了表演这段舞蹈的歌唱演员;时至今日,仍然有人为莎乐美该穿几层薄纱出场犯难;绍拉在电影里让莎乐美一脱到底,当今影像世界的自由程度一时昭然若揭。

偶像.
來洗牀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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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牀單……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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